那人渾身顫了顫,驚懼地看着她,隨即眸子一沉,拔出腰間的劍向她刺去。
風絕寒被這忽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即使知道幽的武功高,不會那麼輕易被傷害,但他依舊不可抑止地擔心。
冷幽冷笑一聲,閃過這一劍,手中的銀針閃着寒光射出,那人手中一痛,長劍“鏗鏘”地一聲掉落。
“回去告訴你們家主,本宮主很快就會去拜訪他了。”滲着寒意的話語從嘴中逸出,眸中閃着冰冷的光芒。
“幽,你沒事吧?”風絕寒緊張地走過來攬住她,眸裡的擔憂不言而喻。
衆大臣紛紛瞪大了眼眸,這一向面無表情的寒王爺竟然會露出這樣的神情,看來還真是情根深種了。
冷幽搖了搖頭,風絕寒的目光轉向癱倒在地上的風莫遲,“將他押去天牢,聽候發落。”
風莫遲被拽了起來押出去,他自嘲地一笑,“風絕寒,成者爲王敗者爲寇,但我不會認輸的,不會······”
“幽,我們走吧!”風絕寒攬住她的腰身,輕笑道。
兩人邁着步伐走了出去,留下了面面相覷的大臣們,這,這就完了?寒王爺,皇上去哪了?
風絕寒驀地想起了什麼,腳步頓了頓,頭也不回地道:“父皇之前一直被軟禁,如今也沒什麼大礙了,大概明日就能上朝。你們聽着,暗宮與東晴國以後相當於一體,誰做出對暗宮不利的事情,就相當於叛國。”
言罷,他攬着冷幽走了出去,留下衆大臣臉色沉重地擰着眉,相當於一體?如此的話不就等於向暗宮妥協與其他國爲敵了嗎?
這寒王爺還真是被美色迷得不輕啊!竟然三言兩語地就將國家置於這種地步。
一個幽靜的小屋內,一個婦人面容恬靜地望着不遠處的風景,一個蒙面女子走在她身邊,眼裡滿是憤恨不甘,她斂了斂眸,嘟着脣道:“伯母,你可知道最近發生什麼事了?”
婦人面色寧靜,淺淺一笑,“外面的一切我都不想知道。”
女子的眼裡閃過一抹冷意,臉上卻是乖巧的模樣,“可是,那是關於寒哥哥的啊!”
婦人頓了頓,斂下眼臉,似是要將自己與這世界隔離,“詩寧啊!寒兒自有他的造化,我不會在離開這裡的。”
女子咬了咬牙,心裡把婦人罵了千萬遍,她掩下那憤恨的眸子,親暱地撒嬌道;“伯母,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麼說寒哥哥?說他被一個女子迷得神魂顛倒,不顧自己的國家,爲了那女子做出了叛國的事情,甚至,甚至還,殺了二王爺。”說到最後,她小心翼翼地盯着婦人的臉龐。
婦人卻不以爲然地搖了搖頭,“寒兒不會做出這種事的,我瞭解他。”
女子聞言,面露難色道:“可,可是,寒哥哥真的爲了一個女子不要我,還那樣對我,而且叛國一事,似乎也是真的。”
婦人皺了皺眉,她自己的兒子她是知道的,他怎麼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至於他被一個女子迷得神魂顛倒······
她是知道他不喜歡俞詩寧,她也並沒有強迫他娶俞詩寧,他能夠喜歡一個女子她很欣慰,只是,什麼叫“還那樣對她”?她瞥過俞詩寧,擰眉道:“寒兒對你做了什麼?”
她的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她就知道她會這樣問的。她咬了咬脣,似是委屈地開口:“他爲了那個女子來搶奪我們土族的寶物,打傷了爹爹爺爺和長老們。那個女子心狠手辣,毀了我的容,而寒哥哥竟然縱容她,還將我打傷。”她將所有事情全部推到冷幽身上去,添油加醋,就是爲了引起面前之人的怒火。
婦人緊緊地擰着眉,望着她戴上面紗的臉,只見她緩緩地摘下面紗,望見這張慘不忍睹的臉,婦人倒抽了一口冷氣,下手果然夠狠的。
她凝了凝眸,嘆了口氣,“這寒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理智了?”
見狀俞詩寧忙再添幾句,“伯母,你要替我討回公道,讓那個女人離開寒哥哥,寒哥哥一定會聽您的。”
婦人沉吟了一會,她道:“看來,我這個做母親的的確要去看看這個兒子了。”
聞言,俞詩寧陰森森地笑了,見婦人的目光望過來,她忙斂起笑容,“伯母,族裡最近還有事,我就不陪你了,你先自己回去看寒哥哥吧!”
婦人點了點頭,俞詩寧的眼裡劃過一抹算計的精光。
冷幽慵懶地躺在貴妃榻上,風絕寒正剝着葡萄給她吃,不時地還偷香一個。
袁躍看得汗顏,他們簡直當自己不存在的吧?他抑制着不停抽搐的嘴角道:“大小姐,夜太子一回去便是拉攏官員,發展自己的勢力,如今與西嵐皇已經勢成水火了,西嵐皇被自己的兒子弄得焦頭爛額,已經無暇顧及去理暗宮以及打擊南璃國的事。”
風絕寒輕笑了一聲,“這夜妖孽的動作可真夠快的。”不得不說,他挺佩服夜殷洛,他可以爲了幽去與自己的父皇反抗,對幽的感情可謂真摯,只可惜,即便如此,他也不會相讓的,絕對不會。
“如果他有什麼需要的話,幫幫他。”冷幽看了一眼風絕寒遞到她面前的葡萄,淡淡說了一句,隨即吃下那水嫩嫩的葡萄。
聞言,風絕寒的身子一僵,忙阻止道:“不行。”見冷幽疑惑的目光看過來,他咳嗽一聲道:“他們自己國家的事情當然自己解決比較好,我們此刻去插一腳豈不是讓別人認爲夜殷洛勾結他國的人謀朝篡位嗎?而且此時也應該讓他鍛鍊一下,我想他應該也是這樣想的。”
聽罷,冷幽緩緩地頷首,這話說得有道理,既然如此,那她就不便插手了。
袁躍在一旁看得滿臉黑線,這寒王爺果然夠腹黑啊!而且那吃醋的本事也真是高,夜太子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王爺,王爺,外面······”一個侍衛着急地走了進來,滿頭大汗喘氣吁吁地說着,然而話到嘴邊看到冷幽也在,頓時欲言又止起來。
風絕寒蹙了蹙眉,望了一眼身邊的女子,道:“有什麼事快說。”
侍衛瞥了冷幽一眼,心中打鼓,這可是未來的王妃啊!而且據說這王妃能力強悍,他若是說出此事恐怕她會立即發飆。然而王爺的冷眸正盯着他,他只能硬着頭皮開口,“外面,外面有一個女子自稱是王爺的女人,而且,而且,她還說,懷了,懷了王爺的孩子。”
他艱難地說出這段話,背後已經被汗水浸溼。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風絕寒的神情,王爺如此的寵未來王妃,怎麼可能會有另外的女人呢?
他又看了看這未來王妃的臉色,怎麼,一點怒意都沒有?依舊淡然自若,神色沒有一絲變化。
風絕寒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隨即想到了身邊的冷幽,他忙對着冷幽解釋,“幽,我從來沒有碰過什麼女人。”爾後,他轉首臉色陰寒,變臉速度之快令人驚歎,他冷厲地開口,“把那女人給本王趕走。”
侍衛苦着臉開口,“王爺,我們本來也是要趕她走的,只是,她說,她有您給的貼身玉佩作證,而且,而且她還知道您的後腰有一個胎記。”
風絕寒的臉色一凜,眸子森寒。見狀,冷幽漫不經心地開口,“你後腰有胎記?”
風絕寒沉着臉點了點頭,望着一臉淡然神色的冷幽,他緊張地解釋,“幽,我不知道她爲什麼會知道這件事,但我絕對沒有碰過任何女人。”
“既然如此,帶那個女人進來看看。”冷幽淡淡地開口。
袁躍的臉色難看至極,望向風絕寒的眸光冷然,他若真的做出對不起大小姐的事情,他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然而就只有冷幽臉色依舊淡然,沒有半點起伏,讓人難以看出她的情緒。
一個女子被帶了進來,她身着鵝黃色長裙,面容精緻,朱脣紅豔欲滴,身姿妖嬈,只是肚子微凸,看起來應該有幾個月了。
她一見到風絕寒,忙撲了上去,一臉激動地喊道:“寒,我終於找到你了,寒······”
這女子看起來激動非常,似是見到了分離已久的丈夫般激動,眼裡的欣喜不似作假。
風絕寒厭惡地閃身,躲過她的觸碰,她滿臉的委屈,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眼裡氤氳着一層霧氣,“寒,你不認識我了嗎?”
風絕寒眼裡滿是厭惡地看着她,厲聲喝道:“你閉嘴,寒也是你叫的嗎?”
喚他“寒”是幽的專屬權力,別人還沒有這個資格。
“我是玲兒啊!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令人生憐,然而在場的人卻都不是富有同情心的人。她哽咽着開口,“我知道,我不該來這裡,你即將有了新的王妃,我本不想來打擾你的,只是,只是我後來發現懷了你的孩子,我走投無路,沒辦法養育得了這個孩子,我別無辦法纔來找你的。”
她的眸子轉過冷幽,眼底劃過一抹陰狠,轉瞬即逝,她楚楚可憐地道:“這位姑娘,我知道是我的錯,但這孩子是無辜的,你能不能讓這個孩子生下來,生下這個孩子後你怎麼對我都可以,但這個畢竟是王爺的親生骨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