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殤月陡然間自夢中驚醒，思緒混混沌沌的猶似當年，他很久都沒有做過那個夢了，幾乎已經快要遺忘四年前的那個模糊的叫他不能窺探絲毫的夢境。
“皇上……您做惡夢了嗎？”鳳千絮語出呢濃清音，感覺到了身邊的男人清醒的跡象。
陡然間一聲清音流瀉，滑過他混混沌沌的意識，竟然舒暢不已，鸞殤月心思俱動，陡然間將懷中的人兒抱緊了幾分，爲什麼，這聲音，這感覺……竟然和當年毫無二致？
沒有聽見他應聲，鳳千絮微微擡起頭來，將臉懸掛在他的半空“皇上……”
鸞殤月微眯的眼前突然間出現一陣模糊，心尖陡然間一顫，這模糊的感覺亦是……“朕沒事……”
“皇上的臉色不太好。”鳳千絮伸手指腹微微的遊走在她的臉上有些擔心“皇上的臉上還有汗……”
鸞殤月臉色陡變，她清涼的手指若清風拂面，這種感覺他一輩子也忘記不了，陡然間他抻手抓住她的手，瞬間心思怦動起來，這手……
“皇上，您怎麼了？”鳳千絮不解的問，眼中掠過憂色。
鸞殤月將她的手握在掌心之中，這樣的觸感覺猶似當年，爲什麼？她給他的感覺在一瞬間和四年前的模記憶相重疊呢？
不是賢妃救了他嗎？爲什麼他反而在她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相似，卻在她的身上的感覺如此強烈。
他從來不曾糾結過是誰救了他，當他醒來見到守在牀邊是人是葉雲紗時，他便認定了是她，除了初時一點點疑惑與失望……
混沌的意識突然間一點一點的清明，只有腦中那抹清音揮之不去，他陡然間逼不及待的想睜開眼看看那抹清音的主人，如此一想他努力的睜開眼。
“你醒了。”陡然間一聲嬌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不對，哪裡不對？是了，是聲音，記憶之中的聲音是清媚動人，可是這個聲音卻是嬌媚，雖然都帶着媚意，卻遠遠不及那一抹清字來得叫人心思俱動。
“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呢？救下來的時候，你已經只剩半條命了。”陡然間一隻手拿着帕子爲他拭汗。
他心思一動，陡然間伸手握住那隻手，微溫的觸感，叫他瞬間放開，與記憶之中清涼的感覺相差甚遠“是你救我了我……”
“嗯，我上山採花時見你躺在林子裡，所以便將你帶回了家。”
有哪裡不對，他說不上來，總之中間一定是漏了什麼？漏了什麼對他而言
相當重要的東西，但是他來不及研究，也無法探究的相信了她的話。
“皇上，您不舒服嗎？”鳳千絮見他一直看着自己沉默不語，不由得擔心起來。
“朕沒事，只是突然間想到了一些往事。”鸞殤月依然看着她，對自己的心下所感感覺不解。
鳳千絮陡然間緊緊的回握住他的手“什麼樣的往事，讓皇上您如此失神……”
鸞殤月的手一緊，陡然間心尖一顫，將她緊緊的攬入懷裡，這力道，讓他有絲線信服，猶如當年，他相信了這個力道，而他活了下來。
“皇上……”鳳千絮覺得他今天太過失常，心下難安。
他是怎麼了，怎麼今如此愛捕風捉影起來“絮兒，朕給你講一個故事好不好？”
“嗯。”鳳千絮微微應聲，依入他的胸口。
“四年前的冬天，那時朕剛剛登基爲帝，麗妃（德妃）不滿朕庶出稱帝，所以在朕出巡之日對派人刺殺朕……”鸞殤月微微垂首看她的神色。
鳳千絮心下一顫倒是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間提起“皇上乃天命所歸之人，必會逢凶化吉。”
鸞殤月微微失望的擡起頭“朕那時身受重傷，只剩下半條命，後來被賢妃所救，才得已保命。”
鳳千絮心間一痛，說不在間是騙人的，若是當年他知道救他的人是她，那麼是否今日得他信任的人也是她“這就是皇上爲何對賢妃格加恩寵的原因嗎？”
“嗯……”鸞殤月淡應了一聲算是承認。
“臣妾個的很羨慕賢妃，同時也會賢妃感到惋惜。”鳳千絮微微一嘆。
“何出此言？”鸞殤月倒是感起興趣來了。
“若當初救下皇上的人是臣妾的話，也許讓皇上全心相信的人便是臣妾，只可惜造化弄人，救下皇上的人是賢妃，她無心進宮，卻因爲皇上的一份感念而進宮，這深宮寂寞，自此與所愛之相錯過。”鳳千絮嘆息不已。
“你知道？”鸞殤月目光一沉，這件事他不曾告訴過任何人的。
“臣妾若想在深宮立足，若是不弄清後宮妃嬪們的底細，不知己知彼，何以相爭。”鳳千絮微笑的解釋。
鸞殤月心下訝然，卻也有絲絲疑惑，雖然接受她的說法，但是還是有半分疑慮。
“皇上，您愛賢妃嗎？”鳳千絮突然間出聲問，聲音之中微微顫抖，該有一絲絲情愛，否則不可能不放她出宮的。
鸞殤月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想到她
會這樣問……
“皇上心中無賢妃。”鳳千絮見他意外的眼色，和疑惑的神情下了決定，心下微喜。
她的心思轉的太快，他幾乎根不上。
“皇上既然心中無賢妃，爲何不放她出宮，你知道她心念所想的莫過於出宮。”鳳千絮忍不住試探出聲來。
鸞殤月臉色胚變，神色陰晴不定的凝着她“你想讓朕放她出宮？”
鳳千絮心下微喘，下意識的覺得君王誤會了什麼“皇上……”
“你就當真容不下她嗎？她一向不與人相爭，你就這麼容不下她嗎？”鸞殤月陡然間冷冷的質問出聲來。
“皇上……臣妾沒有這個意思……”鳳千絮趕緊出言解釋，陡然間明白了，四年的相依爲命，讓他們之間的那份感情超乎友情，與男女情愛相背，那是一種相濡以沫的依賴，他已經將她變成了他生命之中的一部分，這個發現令她心痛不已。
“這後宮之中朕可以許你皇后般的權力，後宮女人任你玩弄與鼓掌之中，但是你若是敢將主意打到她的頭上，就別怪朕不客氣。”陡然間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不重不輕的力道奪去了她大部分的分空氣，她呼吸困難，眼中的淚滾滾掉落，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如上狠心，她雖然沒有是他情愛，卻得了他整個人乃至心，可她呢，自以爲得到了些許情愛，卻不過脆弱的一碰就碎。
她眼中的淚模糊的是他的眼，她落下的淚，灼燙的也是他的手，陡然間鸞殤月放開她“絮兒……”
“咳咳咳咳……”鳳千絮痛苦的嗆咳不止，漲紅了一張臉。
“絮兒……”鸞殤月顫抖地伸手爲他拍拍背。
“咳咳……皇上什麼也不必多說，從臣妾入住蘭心宮的那天起，臣妾便知道臣妾便要以命來換取皇上的真心，永遠不可能讓賢妃一樣以真心換真心。”鳳千絮心灰意冷的凝着他。
“絮兒……”鸞殤月的神色微亂。
“皇上該上早朝了。”鳳千絮朦朧的目光落在牀榻邊上的滴漏上面提醒。
“絮兒……”鸞殤月想解釋的，她朦朧的神色叫他不安。
“小辰子，服侍皇上上早朝。”鳳千絮殿外招呼了一聲，便躺回牀榻。
鸞殤月微嘆一口氣頹然的放下那隻行爲失控的手。
“皇上……”小辰子的聲音自簾外響起。
鸞殤月之才無奈的起身，無奈的朝殿外而去，無奈的無心上早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