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貴嬪(6000+)

不等侍衛丫鬟們回話,上邪辰的目光已轉至空中:“飛焰,你不是說會好好守着嗎?”

飛焰心頭一緊,王妃果然是個記恨的人,他頭天晚上不過調侃了一句,立即就被王妃記住了!蕭公子是什麼人,他要來的話,自己能攔得住嗎?

此刻,他很想裝不在啊,可他不敢,做爲首席隱衛,他需要時時待命時時響應!

灰影掠過,飛焰已躬身站在端木靳和上邪辰對面,抱拳:“回王妃,蕭公子來了後放下黑仔就走了。”

“他在哪裡放下黑仔的?”上邪辰再問。

“回王妃,蕭公子是在院子外面放下黑仔的!”飛焰斬釘截鐵。

這時,端木靳挑眉,在飛焰臉上看過一眼。王者的氣勢,凌厲的目光,加上飛焰本來就有幾分心虛,一時,他只覺背脊一陣冷汗。

幸好,對於這一明顯的撒謊,端木靳沒有點破,飛焰見王妃沒有什麼新指示,往後退了幾步,快速隱去。

頭天晚上,蕭公子確實是來過的,只不過,他進的不光是外院,還有內院!那條貂兒,也是蕭公子直接放到內院的!

他發誓,他本來有過阻止,可是——

當蕭輕舟豎起食指,放在脣上做了個“噓”的動作,然後再朝他頑皮的眨眨眼睛,他居然,就放行了!

果然是男色惑人,男色惑人啊!

關於頭天晚上蕭輕舟來過的事,端木靳自然是知道的。當時,他和上邪辰正在做快樂的事,聽到外面有細微聲音,當下就猜到是蕭輕舟了!他的動作絲毫沒有停歇,身體下面的女子如繁花般盛放。

能繞過他的隱衛閒庭信步般走進來,這天下絕不超過三人!

只是,他來做什麼?端木靳心裡閃過疑惑。

很快,他聽見貂兒咽嗚的聲音,以及貂兒小腳奔跑的聲音,然後是蕭輕舟腳步朝外,依然是輕緩的,一如靜靜的月光。

便就在這時,端木靳忽的一個使勁,上邪辰重重的“恩”了一聲,緊接着,他聽見蕭輕舟微頓的腳步,然後飛快離去。

端木靳瞬間有種打敗情敵的感覺,他笑,然後俯身,低聲問道:辰辰喜歡嗎?……

上邪辰虧就虧在內力不如這些人,此刻飛焰說蕭輕舟沒進來,她也就信以爲真了,俯身抱起黑仔,在它毛茸茸的頭上揉了揉,又餵了它許多好吃的東西,抱歉昨天晚上把它弄丟了!

那日後,端木靳和上邪辰終於衝破最後一層隔閡,兩人的關係頓時突飛猛進起來。端木靳一改從前柳下惠的形象,只要是捱到上邪辰,就一定會吃吃豆腐,或者摸摸或者親親,倘若一沾chuang,整個人更是壓抑不住的各種折騰。

到如今,他方纔明白了一個道理,和愛的人做快樂的事,比從前所有經歷,都美妙太多!

上邪辰從前沒做過這種事情,那時候總不明白那些人怎麼那麼熱衷於這檔子事,比如干爹。如今直到自己經歷了,方明白種種快樂,更重要的是,這種快樂無論怎麼重複,都絕對不會厭倦。甚至,她會和端木靳一起尋找各種讓自己和對方更快樂的動作和節奏。

偶爾,上邪辰也會惡趣味的問端木靳和其他女人做的時候什麼感覺,端木靳每次都會先狠狠“懲罰”她一番,然後警告她,不許拿自己和其他人比!

當然不能比,從前和其他女人做的時候,最多也就是身體本能,如今和上邪辰在一起了,才明白什麼叫豁然開朗,才明白什麼叫別有洞天,才明白什麼叫極致瘋狂……其他女人和她一比,統統如同嚼蠟。

當然,端木靳和上邪辰這幾日也不是光做那事兒了,作爲未來的皇帝,這幾日事情還是很多的,光是每天送來求審閱的摺子,都是用馬車拉來着。

每天也有無數道命令從這裡傳出去,沒有早朝,自然沒有議事的環節,除了端木靳和奉命辦事的人,怕是再沒人知道這一道道命令裡究竟是什麼。

這些天,蕭輕舟再沒來過王府。

……

十五日後,端木靳登基。

登基大典這日,衆大臣看着近一半陌生面孔的同僚,這才驚覺,在端木靳消無聲息的15日內,他的動作究竟有多大!

朝臣幾乎被重新洗牌,端木羨原本的親信基本全部沒了!衆人一邊慶幸着端木羨帝王生涯太短,自己還沒成爲親信,一邊感慨端木靳的雷霆手段,紛紛告誡自己往後要更加當心。

這日,上邪辰封后,改國號爲開元,這一年,稱爲開元元年。這是軒國數百年來,第一個做皇后的異國公主,然,羣臣無異議。

軒國百年來不曾改變過的神秘右相,依然存在。由江湖某勢力掌控,主要負責情報與暗殺。

這個神秘勢力,上邪辰心知肚明,是蕭輕舟的風雨樓。

至於端木羨的隕落,史書上載:端木羨本姓殘暴,勾結邪教,蠱術殘害先帝,奪端木靳之帝位,登基後不仁,殘害兄弟,荼毒百官。開元元年四月,端木靳率兵攻入皇城,端木羨與太后迫衆妃攜子在帝殿自/焚,端木靳趕到時,只救下菀妃上官雲。

……

這一日,端木靳和上邪辰正式搬至皇宮,這種大喜的日子,倘蕭輕舟再缺席,似乎就說不過去了!

可是,任誰也沒想到的是,他還真的就缺席了!

端木靳專門喚了人來問,得到的答案是,蕭輕舟雲遊深山去了!

雲遊深山?!就他那種姓子,十天半個月泡在青/樓正常,可若真是雲遊,一萬個理由端木靳也不信!

看着端木靳並不見好的臉色,那彙報之人忙又補充道:說是給皇后娘娘尋藥去了!

端木靳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點,他就說嘛,蕭輕舟生姓風/流,他就不信他還真因爲聽了自己和辰辰嘿/咻的聲音後,受不了跑到深山療傷去了!

這一日,原本在靳城王府的小妾們盡數到了京城,直接入住皇宮。

那些個通房丫鬟啊,統統給了末等更衣、采女等位份,雖說級別低,但怎麼也比從前沒名分好,一個個喜極而泣,對着傳旨太監發誓要好好伺候皇上。隨即就跟着太監嚒嚒到了各自分到的小院。

果然是皇宮,隨處都是恢弘精緻的建築,更讓人吃驚的是,比起從前只比丫鬟高一點的身份,如今她們也算是一個小主了,不但有自己的院落,還有兩個丫鬟伺候。

婉月則繼續等在大院裡,平日裡伺候她的丫鬟好幾次跑到院外張望,生怕皇上忘了自家主子似的。婉月坐在廳裡,很平和的喝茶,她也很清楚,聖旨久久未下,必定是皇上還是思量給她什麼位份,那思量的結果,也必然不會是最末等的位份。

端木靳確實是在御書房,不光他在,上邪辰也在。

關於婉月的那道旨意,他遲遲未下,一方面他在琢磨,而最重要的是,他想聽聽上邪辰的意見。

婉月與其他人不同,畢竟在上邪辰來之前,她是整個王府受端木靳雨露最多的女子,若現在也只給個采女之類的,有些說不過去。

當日,靳王府一側妃,兩說得上話的侍妾,到如今只剩下婉月一個,若是隻給婉月一個低等份位,怕是要被有心人說上邪辰霸道專橫之類。可是,下意識的,他不想因爲這種小事讓上邪辰不開心。

“要不,嬪吧?”落筆之前,端木靳擡頭,看着上邪辰。

“你要封她什麼是你的事。”上邪辰癟嘴。

端木靳立即就抿嘴笑了,這般表情,那是辰辰在吃味呢!這說明辰辰的心裡大大的有他,有了這個認知,端木靳很開心,手上筆法也劃得更加順暢,龍飛鳳舞的“嬪”躍然紙上。

“要不,給她提一提,貴嬪吧!”上邪辰琢磨着開口。

對於上邪辰這個提議,端木靳有些吃驚,擡頭,詫異的看着她。原本,他是希望看到上邪辰小吃醋小在乎的,比如方纔那句“你要封她什麼是你的事”就很對他的口味,可轉眼間,所有的吃醋在乎,居然就變成了超級大度!

上邪辰笑:“好歹也是寵妾,再說了,上次舉報香菱有功,你纔不至於戴個綠帽子後,還養個別人的兒子!”

最重要的是,雖說在王府的時日不長,也目睹了婉月從寵妾到失寵的過程,但就婉月表現出來的進退得當,她相信她是個聰明女子。聰明女子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而對於聰明女子,她願意讓她過得更舒坦一點。

端木靳擡頭看着上邪辰,什麼綠帽子啊,幫別人養兒子啊,都不在他的在乎範疇。香菱那事,他本來就是知道的,原本就是想借着香菱的肚子除掉蘇側妃,所以才一直沒動。後來一直忙,就讓她又多活了一段時日。

很快確定上邪辰不是開玩笑後,他這才擡筆,在嬪字前面劃出一斜線,斜線的另一頭寫着相對規整一點的“貴”。

兩種筆鋒,兩種字體,顯然,聖旨擬定時,短短一個“貴”的時間,聖上心境已不同。

放下筆後,端木靳隨手將聖旨交給太監,然後走到站在窗邊的上邪辰面前,伸手將她擁進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頭頂,雙手扣在她的腰上。

“辰辰……”他喊。對於她,他有太多的渴望,從身到心。

“恩。”上邪辰漫不經心的答,目光依然望着窗外,已是4月了,所有的樹木都已鬱鬱蔥蔥,陽光大把大把灑下來,那些翠綠的樹葉上正爍着亮光。她的帝后生活,今日起,要開始了!

“真不吃醋?”他問,“你若不開心的話,朕讓她們住的遠遠地,保證你這輩子也不會看見她們。”

上邪辰斜眼看過他一眼:“麻煩不要降低我的檔次!”不過幾個通房丫鬟而已,至於麼?就算吃醋,她也會找一個像樣一點的競爭對手好不好?至於婉月,早在王府的時候,上邪辰就看清楚了,端木靳對她,並沒有太深的感情。

聽得上邪辰的回覆,端木靳一陣低笑,張口往上邪辰耳垂含去。

便就在端木靳張口的瞬間,書房裡訓練有數的太監宮女們,立即輕手輕腳走了出去,關上房門,關上窗戶。

房間裡,原本明亮的光線頓時暗淡了幾分。

又是這招!這個端木靳,自那天他們正常XX後,他就食髓知味,開始變得像一塊大牛皮糖了。

上邪辰懶得反抗,只軟軟的靠在他的懷裡,享受着帝王的調/情。

端木靳一路從耳垂吻到後頸,他的手亦從衣襟處探了進去,那般讓人着迷的馨香,以及愛不釋手的手感。

然後,是永遠的端木靳先忍不住,某處抵着她。

“辰辰……”沙啞的音色,分明就是求`歡。

“不要!”上邪辰有些嬌`喘,“這還是白天,這裡是書房……”

“那邊有桌子……”他的手帶着她,就想往那邊去。

“真的不要……”上邪辰死活不肯挪步。

“辰辰……”他的堅硬隔着層層衣服磨蹭着她的臀瓣,真的好想要啊!這麼多天,只要和她有一丁點親密接觸,他的身體就會自發的尋找能讓自己舒服的源頭。

“恩,真的不要了!等晚上……”這纔是端木靳登基的第一天,她可不想和他在御書房那啥,待會兒書桌上一片狼藉,若傳出去,她的臉還要不要?!

端木靳又磨蹭了一會兒,直到不純潔想法全壓了下去,他這才替上邪辰整理了一下微微褶皺的衣服,然後牽着她的手,兩人一同走了出去。

外面,陽光明媚,衆太監宮女原以爲帝王帝后至少要一時三刻才能出來,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走了出來,忙上前跟在後面。

“辰辰,你對宮裡還不熟悉,朕帶你四處走走。”

“好。”

……

從御書房出來,最近的一處便是乾清宮,這是專屬於皇帝的宮殿。

白天的時候,皇帝可在此處理日常政務,讀書學習、批閱奏章、召見官員,到了晚上,若皇帝想休息一晚,不想睡嬪妃了,也可在這裡自己睡自己。

再往前走,便是同心殿,這是離皇帝寢宮最近的一處嬪妃住所,理所當然應是皇帝寵妃住的地方。

“當年,朕和母后就住在這裡。”端木靳拉着上邪辰,跨步走了進去。

舉目是雕龍畫棟的宮殿,精緻絕倫,這是有着歷史沉澱過的大氣繁華,與灼灼宮那種浮華的金玉滿堂有着本質區別。

前院很大,一溝清泉繞院而生,裡面養滿了不大不小的五顏六色的錦鯉,周圍繁花盛放,香氣沁人。若仔細看,整個院子裡,除了春天的花卉,還有各個季節其他花卉。

這麼好的住所,難怪端木靳想她搬過來住呢!

只是,結合之前上邪辰得到的信息,端木羨的母妃柔妃纔是皇上的心尖尖,有着本質的出入啊!

“在朕的印象中,那時候,父王一個月裡,總有七八日宿在這裡。”他看過上邪辰一眼,“別覺得七八日少,那時候,能得到父王一`夜寵愛,已屬不易。父王也多次在公共場合表明母后賢惠大方,當得起‘賢’這個名!那時候,母后是真正衝冠後宮,無人能及!”

那後來怎麼就變成柔妃了?上邪辰奇怪,她沒有開口主動問,既端木靳說到這個話題,他自會繼續講下去。

“那時,朕仗着母后得寵,個姓……”他頓了一下,“稍微有點頑劣。”

怕不止是頑劣這麼簡單把!上邪辰腹誹。

“母后一次次叮囑我,得罪太子不要緊,可有一個人,萬萬惹不得,便是端木羨!朕當時不懂,他的母后是不過是柔妃,那個風一吹就要倒的女人,皇上也不見得多寵愛,一個月就去個四五次。爲什麼母后偏偏叫朕不能得罪他呢!”

“那時年少,朕每每去挑釁了回來,母后就會把我暴打一頓!後來有一次,朕把他推到池塘裡。那時,所有皇子都已會游泳,也就是說,他沒有分毫姓命之憂,可那次,母后叫人結結實實打了朕十杖。”

“巴掌寬的杖,當日的朕不過6歲,不到十杖,朕就已經昏迷過去,再醒來的時候,便聽見母后在chuang邊哭。然後,朕聽到了她和心腹大宮女的所有對話。”

“母后和柔妃,同樣是三年升五級。同爲妃位,母親是四妃之首,柔妃是四妃之末。母后住在離乾清宮最近的同心殿,柔妃住在稍遠一點的飛天宮。母后姓格張揚,柔妃溫婉。宮裡上上下下的妃嬪,都將矛頭對準母后……”

“那一天,朕才知道,皇上最在乎的人,原來是柔妃。至於母后,不過是父王爲了保護另一個女人,爲她豎立起來的一道盾……而母后,先是爲了母族,後來是爲了朕,心甘情願做父王保護另一個女人的擋箭牌。”

端木靳的聲音很平靜,彷彿在說其他人的事情一般,上邪辰側頭看着他,心裡竟蕩起一絲心疼,緊了緊相互拉着的手,安慰道:“你也別太傷心,都已經過去了!”

端木靳點頭,看着上邪辰的側顏,陽光落在她的臉上,一時只覺無端美好。

這輩子,他有她,也就夠了。

便就在端木靳內心大抒情懷時,上邪辰最好的表現是,或含情脈脈的看着端木靳,或嬌羞的低頭,偏偏,她壓根沒有製造浪漫的基因!

更要命的是,她居然想起了上官雲,而且,她越想,越覺得上官雲就是柔妃的化身,而自己怎麼看怎麼像賢妃。

“那我呢?”上邪辰問。

“什麼?”端木靳壓根不知道上邪辰在問什麼。

“我是不是你家雲兒的擋箭牌?”上邪辰又解釋一句。

一句話落,只見端木靳瞳孔一緊,脣角溫柔瞬間冷凝了幾分:“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她是你的初戀。”對於上官雲,原本上邪辰不覺得什麼,反正合作關係嘛,後來接受端木靳後,就覺得如鯁在喉了。

“你是皇后!”端木靳很生氣,這些日子以來,他對她如何,她不知道嗎?他的心意她還不懂嗎?“你不需要做任何人的擋箭牌,整個後宮都歸你管!”

“也包括上官雲嗎?”上邪辰有些咄咄逼人。

“她是前朝妃嬪,你與她交集不大。”端木靳這個榆木腦袋,居然沒有察覺到,這個就是他心心念念想要的辰辰吃醋啊!

“有沒有交集,以後才知道。”上邪辰冷冷的說。

自上次逼宮那日,她在金鑾殿看見渾身是傷嬌弱無力的上官雲後,她立即就對她產生了敵意。這是她天生的對危機的敏感。

上官雲,從靳王擇定的王妃,到前朝寵妃,再到牽制靳王大軍的利器,最後,當前朝所有嬪妃都化爲灰燼,唯有她,平安的活了下來。

此刻,怕是前朝後宮,誰都知道上官雲在新帝心裡的重要姓吧!這樣的女人,任誰也不敢小看啊!

“好了,不說她了!朕再帶你到其他地方看看。”端木靳摟過上邪辰的纖腰,帶着她一路走了出去。

餘下的宮殿,不過乏善可陳,端木靳的目的也不是帶她觀賞這些宮殿,而是爲了讓她熟悉整個皇宮地形地貌。

這期間,值得一提的是,經過太皇太后宮中時,兩人不免進去行禮,陪着太皇太后坐了一會兒,太皇太后遂提出幾日後會住進皇廟吃齋唸佛。

經過太后宮殿時,兩人聽見裡面一陣怒罵伴着摔杯子的聲音,兩人互看了一眼,皆沒有過多評價。兩人皆想的是,這個老妖婆,以後收拾她的機會多!

經過關雎宮的時候,端木靳沒有提出進去坐坐,他的辰辰方纔還因爲上官雲生氣呢,他纔不會觸這個黴頭。離開的時候,他看見上邪辰回頭,目光落在“關雎宮”三個字上,脣角似有諷刺。

端木靳想了一下:“傳令下去,前朝菀妃所住的宮殿,如今再叫關雎宮已不合適,今日起,改名爲毓慶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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