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我要坐在他邊上,你不介意吧?”這是魏蓉進來後說的第一句話。
說着話,唐元和陳穎眼光一碰,大家隨即起身都移了一個座位。魏蓉也根本沒有理會大夥驚詫的目光,靜靜地坐在他邊上。
譚玉對於她的舉動感到震驚的同時,不安的心開始劇烈起伏,慌亂和憂慮的心緒交錯而生。鎮定之後,膩膩地說道:“澤風啊,你看魏蓉姐今天穿得多漂亮,藕合色的連衣裙裁剪得多合體,款式和色彩都是今年流行的,我說的對嗎?”
李澤風乾笑着點點頭,頭腦在高速運轉。魏蓉她從進門的那一刻,他已明白她的用心,確認了她是小蓉,確認了她是來找自己的。她來榮光因爲自己,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她那麼優秀,至少當下的自己是絕對配不上的。
待魏蓉坐在自己身邊,一時間,他的神志有些恍惚,隨之而來,就開始不知所措起來:不會吧,她和譚玉竟然都喜歡自己?這是真的嗎?如果是真實的,這該是什麼情形?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今天註定是不同尋常的日子:傾心一笑和定情一笑,兩雙無與倫比的瞳孔都曾經在那個時段,都散發愛意,都在笑看自己。此刻,她們卻都不笑了,令他苦惱不已,更令他無所適從,是二選一嗎,完全顛覆了以往自己的運行軌跡?還有一種極小的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嗎?這個夜晚,註定了他的情感生活將由此揭開。在簡單地追思過往的細節後,他就認定了她。
“澤風,爲什麼不說話,不開心了?”譚玉隨之鎮定下來,不緊不慢道。對剛剛發生的一切還有些困惑的李澤風,只得心虛地說了聲:“沒有,沒有。”
酒桌上,經過最初的小杯少飲的謹慎試探後,酒精漸漸溶於血液,刺激着大家的神經,一時間歡言笑語,其樂融融。兩杯白酒入腹的譚玉,星眼微迷,雙頰泛紅,溫情對李澤風說道:“難得大家在一起高興,怎麼不見你說話,一直正襟危坐的,心裡有事?”
李澤風就側過臉,笑答道:“有一位高人曾對我說過,當大家高興的時候,做一個大家覺不出存在的人。那句話我會永遠銘記在心!”說着話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紅燒肉填進嘴裡。他有了成算!
譚玉沒有言語,俏臉紅得更似晚霞,猶疑動盪的心在轉瞬之間,徹底平靜下來,繼而沉浸在從未有過的甜蜜氛圍中,下午喝水的畫面又開始在腦海中流連。爲什麼心心念念就是他一個人,爲什麼會不受控制地去想他?爲什麼要急於知道他的一切?
“李澤風,咱倆以前有些過節,而且你的人品也確實不怎麼樣,但今天是你請客,我還是要謝謝你,是爺們,就走一個!來,成斌!”唐元說着話端着酒杯晃了晃,王成斌也站了起來,李澤風開口了:“來,乾杯!”說着話,起身碰杯,一飲而盡。
“咱們女生也走一個!”張秋華笑道。
氣氛更加熱烈,韓曦雲一時間左瞧右看,只見周圍的人都是面紅耳熱,胡言亂語,這樣的氛圍雖不是頭一次領略,興奮中亦覺得好笑。大灰狼又成了被攻擊的對象,他們爲啥對打擊他樂此不疲呢,譚玉一定喜歡大灰狼,魏蓉她今天一定是不開心啊,怎麼她也要喝白酒啊!難道她也……”
此時,魏蓉已經站起身端着酒杯,平靜地說道:“很高興能和大家相識,儘管時日很短,但確是我活到現在最珍視的一段時光。曦雲、譚玉和我兩天後就要和大家分開,想到此處,心裡不禁有些難過。在此,祝願我們的友誼地久天長!”
“乾杯!”
“李澤風,爲什麼不和我說話?”魏蓉有些哀怨地說道。
“噢……。”李澤風支吾地說不出話來。
“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魏蓉鼓勵道。
“你會有更好的前程,但是不在榮光!”李澤風定下心神道。
……
一番折騰下來,大家都有點恍惚、有點迷糊,心也開始在沉醉。李澤風起身離座,端着酒杯走到唐元和陳穎身後,說道:“唐元、咱們校友幹一下!陳穎你隨意。”
唐元刺刺兒地回道:“一個學校不假,友可談不上!”還好,態度有所改觀。
李澤風抑制住酒精引起的衝動,低下頭湊到唐元耳邊,“咱倆兒的事一定要解決,我有個提議,後天打一架怎麼樣?”
唐元興奮道:“好,這纔像個爺們。”
李澤風低聲道:“打倒一個人趴下爲止,跟誰都不提起。”
唐元應承道:“好,這纔像個爺們兒,幹了!”喝完酒,李澤風對陳穎說:“我希望咱們能成爲朋友!”陳穎當即嗯了一聲。
滿懷喜悅,回到座位,譚玉忙招呼,“澤風,快吃口菜。”說着夾着一口青菜,送到李澤風嘴邊。他有些抹不開面,說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譚玉執拗地望着他,用她的柔情、甜美的笑等待着。李澤風只好乖乖地吃下。在座的人有些吃驚,譚玉的臉寫滿了羞澀和甜蜜,連傻子都看得出來。四周頓時響起了起鬨聲。
“……澤……風!我遲到了。”耳畔的聲音幾乎是悄不可聞的。這也是魏蓉對李澤風從沒有過的親密稱呼,由於譚玉,李澤風也幾乎慢待了魏蓉的存在。
“我想回家,送送我好嗎?”魏蓉柔弱地說道。
“不舒服?”李澤風問。
“嗯!”魏蓉輕聲地回道。
“有心事?”李澤風急忙問道。話出口就後悔了,這不是廢話嗎!
“嗯,因爲我是我,我不是她,性格使然。”魏蓉說道。
李澤風大腦想提高算力,魏蓉迅速地舉起了酒杯,“澤……風,爲我們再次相識乾杯!” 言畢杯空。她已起身離座,在對衆人說了一句“對不起!”後,身影隨即消失。
李澤風剛剛喝完酒,見魏蓉已經離席向外走,忙對譚玉說了聲“等我”,就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