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遷現場出現兩具白骨,這可不是小事,不到三分鐘,已經有一輛附近巡邏的警車飛快的開了過來,猛地停在附近。
“大師,您先走!”,經過十多分鐘的緩衝,鄒東利從震驚當中回過神後,表現出一方豪雄的冷靜。
“此事已與我結下因果,理當化冤安魂!”,常慼慼站在坑邊,看着坑下的相擁的一對骸骨,神情平靜,卻讓鄒東利感受到一種悲天憫人、爲民伸冤的正氣。
“行,大師,我陪你!”,鄒東利的小眼睛放出感動的光芒,就差沒飈出淚水了,大師果然是大師,仗義啊!
易鳴看了一眼鄒東利,這土豪遇事不退,也頗有幾分膽量,要是鄒東利知道這其中有一幅是趙倫傑的白骨,而且知道了趙倫傑與葉雄圖有關係,不知道會不會被嚇尿。
兩個警察打開車門跳下來,小跑過來,把擠在邊上圍觀的人羣趕開,看了一下坑裡的情況之後,才問道:“這裡誰是負責人!”
“呵呵,是我!”
鄒東利陪着笑,拿出煙盒,準備派香菸,被兩警察拒絕了。
一箇中年警察說道:“說說怎麼回事!”
“呵呵!”,鄒東利搓了搓手,說道:“有個工人剛來,不太熟悉鉤機的操作,衝過來,把這棟樓給撞了,挖鬥不小心就剷出這麼個坑來,操作失誤,操作失誤,呵呵……”
“呵呵……”,中年警察那裡看不出這裡的貓膩,完全是這個工程隊在趁人不在家在偷拆的套路,只不過,這事不歸他管,但他所在的轄區出現白骨,這可就是大事了。
“都呆在這裡,別走,等我們詢問完了再走!“,中年警察擡頭打量了一下四周,不少村民已聞訊而來,將這裡圍得水泄不通了,現場控制力量太弱,便立即向局裡要求支援。
“你們是幹什麼的?”,中年警察往外趕人時,見到常慼慼和易鳴站在鄒東利旁邊,不像是常年風吹日曬的工人模樣,也不像是這裡的本地村民,出於職業習慣,多嘴問了一句。
“這位是我的顧問,這位小哥是顧問的助理!”,鄒東利趕緊回答道。
“什麼顧問?”,中年警察眼神一凝,他看得出常慼慼的氣派不凡,而保鏢一樣的易鳴給他的感覺更是危險,如同正面遇上了軍隊精銳一樣,這與他那特警表親的感覺有些相似,這兩人來頭不小啊。
鄒東利的眼睛眨巴了好幾下,楞是給他整出一個理由,“呵呵,建築顧問,是建築顧問,這位常先生就是幫忙看看這裡的地形、位置,再給個設計建議!”
“哪個設計所的?”,中年警察覺得有些奇怪,這常慼慼頂着一個大光頭,完全不像是建築方面的專家。
“這是我的名片!”,常慼慼雙手遞出了一張帶有春易堂LOGO的燙金名片。
“啊……”,中年警察看到名片上印有太極八卦標記,再加上春易堂這個古風名稱,還有一個極能讓人聯想到家居風水佈局的“常春子”大名,就明白常慼慼就是房地產開發商喜歡請爲座上賓的風水師了。
中年警察用食指和中指夾着名片,上下掂動,嘴角微翹,帶着諷刺的味道,“你這個常大師,就沒算算,今天不適合開工?”
“今天適合開工!”,常慼慼微微一笑,說道:“我見此地上空有黑氣聚集,顯然是冤氣化形,此地居民會出現失眠、心悸、頭痛等不適症狀,嚴重影響身心健康,化冤安魂,正是我輩修道之人應爲之事!”
中年警察愣了一下,沒想到常慼慼一開嘴就是長篇大論,說的還很玄乎,而且附近不少圍觀羣衆已有相信之色,不能再讓常慼慼危言聳聽下去。
中年警察立即拉着常慼慼,帶出人羣,警告道,“你別亂說話了,等會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
“沒問題!”,常慼慼站在人羣外邊,神情輕鬆地東張西望。
鄒東利滿頭大汗地跟那中年警察解釋着什麼。
很快,警察局又增派了四五輛警車過來,還有法醫,在一羣警察當中,易鳴意外地發現了舍友呂致遠的父親呂駿陽,看他肩膀上的警銜,應該是升了一級,可能是某局的一把手了。
呂駿陽也留意到了站在外圍的易鳴和常慼慼,不過卻沒有過來打招呼,而是繼續指揮着現場的勘察工作。
易鳴的視線在每一個旁觀者的臉孔上都會盯上四五秒鐘,仔細地查看着每個人的表情。
常慼慼同樣也是,溫和的眼神之下隱藏着老鷹般的犀利,也在掃視全場。
“有什麼發現?”,常慼慼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有人臉上出現異常的表情。
易鳴搖搖頭,看來引蛇出動的招不靈。
這時,呂駿陽走了過來,先跟常慼慼打了聲招呼,“常老師,你怎麼在這裡。”
常慼慼的娛樂圈混着,免不了跟警察打交道,也跟呂駿陽在一些公衆活動中打過照面,混了個臉熟,呂駿陽也知道他是幹什麼的,所以也不覺得常慼慼在這裡有什麼突兀。
呂駿陽並不知道兩年多前發生在易鳴身上的事,只是聽說易鳴參軍了,這回看到易鳴那還帶有軍人風格的筆直站姿,問道:“你怎麼在這裡?軍營休假嗎?”
“呂叔叔!”,易鳴笑道:“昨天退伍了,剛回來,給朋友撐個場面,扮個保鏢。”
“哦……”,呂駿陽臉現恍然之色,心想這常慼慼會不會是易鳴的長輩,當年易鳴給了他一些趨吉避禍的建議,可不是年紀輕輕的人就能說得出來的。
“呂叔叔,這是個大案?”,易鳴忽然低聲問道,好奇的眼神直往小樓那邊溜去。
“不太像……”,呂駿沉吟着,在考慮着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最後說道:“你們先回吧,這幾天,我們可能會找你們做個筆錄,別走遠了。”
“好的!”
易鳴轉身要走時,視線忽然與人羣中的一個年青人碰觸了一下。
那年青人發現易鳴在看他後,眼神立即一躲,閃現出一絲慌張和退縮。
易鳴心裡一怔,不過神情如常地移開視線,但在兩三秒內,已經記下了那年青人的特徵。
易鳴與常慼慼並肩時,低聲說道:“我先走,你等會回頭找鄒東利說幾句話,留意十一點方向的一個年青人,頭髮遮額,大小眼,左耳上有顆黑色耳釘,穿着紅藍條紋的外套……”
常慼慼往前走了幾步後,腳步一頓,一拍腦門,像是有什麼事忘記了一樣,手裡拿着手機拔了一下,轉身回頭找上鄒東利,揮舞着手,與他咬了一會耳朵,然後走到外邊,裝着接了一個電話,很快,照有那年青男子的照片羣發了出去。
易鳴不知道常慼慼會如何找出那年青男子,但他知道,他和常慼慼是在明面上吸引火力的,而常慼慼一定也安排了人在周圍看着。
呂駿陽看着易鳴離開的背影,再看看常慼慼的動作,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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