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入十月,一連七天的黃金週,對於易鳴三點一線且專走直線多年的人來說,只不過是更辛苦的時候,因爲越是假期,越是打零工的黃金時間,收的工錢也多。
不過今年,他由於當上了KO俱樂部所謂的二樓副主管,白天有閒暇睡覺,做自己的事,不過晚上就基本泡在KO了。
舍友一個一個地往外走了,黃佑寧帶着一個剛追到手沒兩天的別校女生去普陀山拜觀音;談風早在假期來臨之前就已不見人影,據說是跟着姐姐和那便宜小舅子去了大草原;呂致遠則自動自覺,說與從高一就相戀至今的初戀女友去東南亞看海。
留下易鳴一個獨守304宿舍,那三個小子,都說是爲了易鳴能帶十個師姐八個師妹回來開個狂野趴而自動消失的,因此敲了易鳴一頓啤酒小燒烤的竹槓。
“易哥!”
“主管好!”
“鳴哥!”
“老大!”
“……”
易鳴走在進KO俱樂部時,不少員工都真心敬畏地叫易鳴一聲哥,畢竟上班第一天就把三個鬧事的客人用酒瓶打暈,而那三個客人酒醒後還乖乖地付了賬,這點就奇怪了,衆人紛紛猜測,這小子是女王公冶有容的親戚還是入幕之賓,不過看在公冶女王與易鳴兩人樣子沒相似的地方,衆人都猜測這小子或許是女王的小白臉。
“鳴哥!”
瑪麗姐的屁股在緊身紅色包臀裙的緊裹下扭得極有韻律,朝着易鳴靠了過來。
“瑪麗姐!”
易鳴稍稍讓了一下,對於這個與常慼慼似乎有着糾纏不清關係的女人,還是當大嫂敬重爲好。他感覺背後涼嗖嗖的,指不定常慼慼躲在那根柱子後正盯着他的後背畫圈圈呢。
“鳴哥,今晚有幾個朋友過來玩,V8房,你多關照關照!”
看來今晚訂了V8房的土豪們,要叫上幾個姑娘猜拳喝酒助興,瑪麗纔會這樣開口,KO俱樂部不容許小姐駐場,但也不排斥客人自己找一些樂子,只要不過分就好,只要不牽扯到俱樂部就OK,而易鳴作爲二樓主管,對於一些混跡如此的女子卻有着生殺大權,只要他說某個女子禁上二樓,俱樂部是不問緣由,直接將其納入不受歡迎的客戶黑名單。
所以易鳴這個職位,油水是少不了的,豔福更不缺,多的是塞錢塞好處的人,而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也不少,易鳴來了三天,就已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了。
小紅包小好處,不傷及的原則的,他收了不少,但色還真不沾,倒不是說他是和尚,或者是隱世高人而潔身自好,而是他眼界太高,所見的江清月、安妮都是可打九十分以上的女子,連洛雁這種打八十分的女孩都會覺得差了那麼一種感覺,何況混跡歡場的女子可很難得能達到八十分以上的,這是指天然的,而不是指後天加工過的。
易鳴笑道:“沒問題!”
“謝謝啊!”
瑪麗的手在易鳴的胸膛輕輕一拍,再一劃而過,易鳴心神禁不住盪漾了一下,這位姐功夫不減當年,舉手之間,風情仍舊撩人。
上到二樓,在角落裡,有一個不到五平方的小黑間,是屬於他和常慼慼兩人共有的辦公室,也是身份的象徵,不過經常被常慼慼一人霸佔了,與一些不吝惜脫衣解裙以換來小小照顧再求大大回報可能的女子,進行一場熱烈、友好、短暫的親密互動。
易鳴自從有一次無意中撞破常慼慼與一女子切磋功夫時,就再也沒進過那小黑間,通常拎張椅子在小黑間外歇息一會,反正與走廊之間有一個短短的拐彎,客人是看不到他偷懶的。
剛拐過走廊,就見到白啓坐在椅子上,雙腳撐在對面牆上,見到易鳴,嘴角微微一扯,“容姐找你!”
“白哥,打個電話來就行了,還勞你大駕親自來?容姐在天台?”
易鳴可沒想過白啓會親自等在此處,嗅出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自從敲暈趙倫傑之後,至今快有一週了,公冶有容也沒找過他或常慼慼,白啓這次親自下來,不尋常啊。
白啓站起身來,微微一笑,渾沒有殺神的強悍氣勢,只是眼中多了一分笑意,他知道易鳴是怎麼樣砸暈趙倫傑的,對易鳴的身手也有了約摸估計,不過兩人真要動起手來,他贏面較大。
易鳴跟在白啓身後,下到一樓時,見到常慼慼時,微微做了一個放心的手勢。
常慼慼這個老江湖,只是略略看了一眼,然後繼續與兩個姿色不錯的中年女客人聊着口紅用什麼顏色最能勾引男人。
門外,一輛防彈奔馳開了過來,白啓打開車後座的門,頭微微一偏,示意易鳴上車。
“謝謝!”
易鳴坐進車後座前,就知道有了其他人口中與公冶有容並排而坐的殊榮,因爲連白啓也只能坐在前排副駕駛位子上。
俱樂部外牆的霓虹燈下,公冶有容一半臉在光明之中,一半臉在黑暗當中,易鳴發現她即使不說話的時候,也像是在笑,右邊嘴角有一個小小的酒窩,帶着一點驕俏的味道。
“我不喜歡請一人做司機兼保鏢,你知道是爲什麼?”
公冶有容緩緩開口,問的問題,讓易鳴有些無言以對。
易鳴沉思了一會,才答道:“術業有專攻,好司機未必是好保鏢,好保鏢未必是好司機?”
“我覺得是氣派,只請一個人,別人會看輕你,請多一個人,別人就會重視你,我請得越多,別人就會認爲我實力越強!”
車裡浮着一股幽香,來自於公冶女王身上好聞的香水味。
易鳴心想,這公冶女王真是個聊天終結者,她的答案與易鳴的答案相差十萬八千里,她可以不用順着易鳴的話頭來接話,但易鳴作爲她現在的下屬,卻得完美地接上話來,“您說得對!”
“對在哪裡?”,公冶有容不依不饒地問。
“您說的都是對的!”
“年紀輕輕,太過圓滑,未必時好事!”
“不敢,不敢,因爲我不是你,我不知道你看待這事的想法,你請一人,還是請幾人做司機或者保鏢,對與錯,你才能決定,所以我說,您說得對!”
公冶有容無聲地笑笑,“你不是易家傳人嗎,這點小事都看不出來?”
“看不出,又不靠看相吃飯,難道見每一個人都要先看看相,測測生肖八字,再來個血型配對,看透人的一生禍福,才能愉快地手拉手共事、共處或者共度一生,那還有什麼樂趣呢?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情!”
“人生本就無趣!”
“那就要找點樂子了,把無趣的人生過成有趣的生活?!”
公冶有容曬然,年長之人居然被年輕人給隱隱教育了一通,她還說不出什麼話來。
易鳴對着氣場強大的公冶有容,並不怯場,縱使酒醉金迷、千金散盡,也比不上搬磚紮鐵來得安心,所以旁人見公冶有容小心翼翼,而本無所求的他卻不必低聲下氣、甚至卑躬屈膝。
前排坐着白啓眼有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