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貓摸了摸鼻子,納悶道:“這隻番木鱉在做什麼?”
風冷情搖了搖頭。
鐵中堅也搖了搖頭。沒有人知道這隻番木鱉要做什麼。
熊貓見暫時無礙,那隻番木鱉也不再攻擊衆人,當即來到雲高崖的身前,向雲高崖望了過去,只見雲高崖自從喝了十來滴那番木鱉的鱉血之後,臉上黑氣果然一點一點減少。眼中的那一抹瘋狂之意也是一點一點少了下去。照此下去,再有一個時辰,這雲高崖體內的番木鱉之毒也許就會慢慢排了出去。
熊貓略略寬心。就在這時,只聽四周圍的冰面之上傳來格格格格的冰面斷裂的聲音。似乎身周有冰層不斷開裂。衆人一呆,循聲望去,只見十餘丈外一條裂紋慢慢延展開來。再遠處還有一條裂縫,一條條裂縫開裂的聲音此起彼伏。
這聲音傳入風冷情的耳中,風冷情只覺得自己一顆心怦怦直跳。
風冷情心道:“莫非適才那隻番木鱉在無聲的呼喚同伴?它的口一開一合,就是在招引同伴前來。自己怎麼疏忽這一點了?”心中想明白此中情況,當即招呼衆人向那第一層冰面懸掛的繩索之處退了過去。
衆人不一刻功夫便已經來到那繩索跟前。風冷情招呼熊貓揹着雲高崖先登上第一層冰面。而後衆人再一個一個依次上去。熊貓,雲高崖,水靈,鐵中堅相繼上去之後,這第二層冰面之上只有龍捲風和風冷情二人了。就在這時,只見數十丈外,那隻被剖腹獻血的番木鱉向這迅速爬了過來。在他身後,密密麻麻的還有上百隻番木鱉緊隨其後。與此同時,只見東南西三面更是潮水一般涌出來無數只番木鱉。這些番木鱉也不知道先前在哪裡隱藏,此時卻似乎同時接到命令,不約而同向風冷情和雲高崖所在的方位爬了過來。
風冷情招呼龍捲風道:“龍大哥,你先上。”
龍捲風微一猶豫,那些四面八方潮水一般涌來的番木鱉距離二人又近了一些。
風冷情急道:“龍大哥,快上,否則就來不及了。”
龍捲風不再猶豫,一把抓住那根繩索,身形展動雙手交互,嗖嗖嗖幾下便即爬到第一層上面。
一俟龍捲風爬將上去之後,風冷情展動身形,也是飛身而上,抓住那根繩索,向上迅速攀援而上。
此時那些形貌醜陋的番木鱉也已爬到那根繩索跟前,眼見風冷情緣繩而上,這些番木鱉也是毫不遲疑,立即跟了上去。
只見這跟細細的繩索之上瞬時之間,便即爬滿了番木鱉。
那些番木鱉緊隨風冷情之後衝出了冰層。
風冷情一躍而出。落在冰面之上。本擬回頭將那根繩索斬斷。好讓那些番木鱉不致從那跟繩索爬將上來。甫一回頭,心中便不住叫苦,只見那些番木鱉已經沿着繩索衝了出來。一隻只番木鱉的雙眼之中射出兇殘的光芒。
水靈大聲喚道:“風哥哥,咱們快走。”風冷情答應一聲,向衆人所在之處奔了過去。
六人聚到一起。熊貓揹負雲高崖,當先向那龍形突起山坡奔了過去。那山坡之上滿滿的都是低矮的丹樹,只要奔到那裡,再往前行不遠,數十丈外,便是那條從高崖山洞之中垂下來的繩索,衆人當可順着那根繩索爬將上去,到那山洞之中避得一避。
一行六人放開腳步向那山坡上疾奔而去。
那些番木鱉在這瞬息之間已經從那冰洞裡面沿着繩索攀爬而上,繼續向衆人追了過去。這些番木鱉似乎懷着一個信念,不追到衆人決不罷休。
衆人一路疾行,奔到那山坡上之後,忽聽前方低矮的丹樹林中傳來一聲輕咦。似乎那丹樹從中有人在此。
衆人都是一怔。
那一聲咦雖然極其細微,但是這裡的每個人都是武林中人,盜墓高手,每個人的耳音都是極其敏銳。這一聲咦雖然輕,但風冷情等人也已聽出這一聲乃是先前在那棺材峰上面暗自推下大石將衆人阻在山谷中的那跟隨灰衣人一起的那第三個人。
這第三個人甫一出聲,衆人都是耳中轟轟作響,心道:“想不到在這裡遇到那跟隨灰衣人而來的第三個人。這個人既然在此,那灰衣人想必就在左近。”
一念及此,衆人再也不向那根繩索之處逃去,而是向着那聲音所發出的地方奔了過去。找到這個人便能找到那灰衣人,也就找到了金師伯。這些人來至此處崑崙山中,爲的就是這灰衣人,此時知道這灰衣人極有可能便在左近,又豈能輕易放過?
衆人循聲向那丹樹林中奔了過去。甫一進到林中,便看到林中空地之上一個一丈見方的洞口黑黝黝的冒着寒氣。
衆人奔到近前,凝目望去,只見這洞口跟前翻出的都是新鮮的沙石泥土。
洞口裡面黑漆漆的一片。
鐵中堅點燃一根火摺子扔了下去。不一刻功夫,那火摺子落到洞底。衆人這纔看清,這個黑乎乎的地洞乃是被人挖出的一個豎井。
井口還有依稀三行腳印。
看到這三行腳印衆人都是熱血沸騰起來。原來這三行腳印和衆人先前看到的那三行腳印一模一樣。正是灰衣人,摸金老祖金萬流還有那第三個人的腳印。
腳印在此,那三人自是在這地洞豎井之中無疑的了。
風冷情心道:“看來這地洞之中便是那西王母后陵的入口所在。否則的話,那灰衣人也不會千里迢迢的來到此處,就爲了打一個豎井。”
衆人當即躍下豎井。
這豎井裡面此刻便是有無窮的陷阱,這六人也是一往無前。絕不退縮。
衆人一一躍落豎井之中。熊貓揹負着雲高崖夾在其中。
鐵中堅手持火摺子當先而行。火光照耀之下,只見這豎井底部折而向東,前行十餘丈後便是一座打開的石門。
石門不大,只有兩丈來高,洞開的石門後面是一條漆黑的甬道。
甬道筆直向東而去。衆人邁步而入。走在這黑漆漆的墓道之中,只覺得周圍鬼氣森森,似乎暗中有無數隻眼睛再悄無聲息的窺探着衆人。風冷情和水靈在衆人身後,側耳傾聽,只聽外面豎井之中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不絕於耳的傳了過來。
風冷情和水靈對望一眼,知道是那些番木鱉追到此處。
風冷情隨即招呼大家向前疾行。
此時衆人一面躲避那些劇毒無比的番木鱉,一面循着地上腳印追了過去。
奔出數十丈之後,那些地上的腳印赫然在甬道一側墓室跟前拐了進去。
衆人奔到那墓室門前停了下來。只聽那墓室裡面一無聲息。墓道之中只有衆人微弱的喘息之聲,還有後面越來越近的番木鱉爬行的聲音。
水靈心中發毛,情不自禁轉頭一看,暗影之中只見那些番木鱉已然相距衆人不過數十丈之遙。
番木鱉密密麻麻的爬了過來,只看得水靈脊背冒汗。忍不住對風冷情道:“風哥哥快些想個辦法,那些番木鱉這就追上來了。”
風冷情遊目四顧,只見那灰衣人三人躲進去的墓室對面還有一間墓室。墓室石門半掩半閉。情急之下,只有招呼衆人先進到那對面墓室之中暫避一會。
衆人急忙奔了進去。風冷情和鐵中堅最後進門。而後二人合力將那墓室石門慢慢關上。
石門甫一關閉,只聽外面悉悉索索的聲音也已爬了過來。瞬時間來到墓室石門之外。
這些番木鱉在地上來回爬動的聲音傳進衆人的耳中。衆人都是極爲難受。
風冷情環顧四周,記者手中火摺子的亮光望去,只見這墓室有二十餘丈方圓大小。墓室三面除了有石門的那一面之外,滿滿的都是雕刻着一些奇形怪狀的文字。這些文字似乎較之那小宛國主的墓碑上的文字還要古老。只是其中個別字的筆畫之間宛然和小宛國墓碑上的文字相似。
這些文字只怕只有那雲高崖才能認識。
除此之外這墓室之中空蕩蕩的別無一物,似乎這一間墓室只是爲了這三面墓壁上的字跡存留。
風冷情望了望那雲高崖,只見雲高崖臉上黑氣盡褪,只是臉色變得慘白如紙,此刻正自雙目緊閉,已然睡去。
風冷情沉聲道:“熊貓大哥,你講雲師兄放下來,略略休息一會。我看這雲師兄身上的毒已經解了,應該沒有什麼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