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今天出院,她最希望來接她的人是單強。自從哪+地,到現在已經快二十天了,單強除了第一天見到外,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流產造成的身體傷害要慢慢將養才能好,腰椎骨的癒合情況也非常好,醫生說只要以後注意,不會造成任何後遺症的。但是心靈造成的傷害卻越來越深了。
她不相信單強會是這麼功利的人,沒了孩子就沒了女人,更不是有了一個勢力遠遠超過晨鐘和的舅舅,就忘記了晨家,但是實際上就是這樣。好在晨星兒每天除了上班,就來陪她;晨鐘和也會隔三岔五來一趟;更加上劉剛回國後,也來陪她;否則,她真不知道自己怎麼活得下來。但是,她的心還是痛。劉剛和單強比起來,她還是愛單強更多一點。
今下午,劉剛打來過一個電話,說是有重大變故,來不了。她只好和晨星兒一起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門一打開,劉玲驚呆了。家還是那個家,傢俱、電器等等都還在,但是單強自己的東西已經全部搬走了。
坐在沙發上,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真的想大哭一場!可是欲哭無淚,
晨星兒幫她放好東西,走來攬着她的肩膀,說道:“阿玲,別傷心了!有些事情要想看一點。其實你該慶幸了,喬治劉對你很好呀。”
劉玲了一口氣道:“好有什麼用?我騙過他,現在見到他,我都良心都過不去。這個單強,你說他這段時間幹什麼去了?”
晨星兒白一眼,在他額頭上點了一下,說道:“你呀是賤!對你好的人,你不去關心;對你不好的人,你卻上趕着去問。怎麼說你好呢?我個人比較看好喬治劉,你該醒醒了!”
“算了吧,你看喬治劉說那支股票——世紀橡膠,我可把我所有的錢都買進去了,現在市值萎縮了38%了!虧得沒有透支,要是透資的話,我就被平倉了!看他還象個沒事兒人一樣,口口聲聲說‘拿着吧肯定能漲’,今天都跌停了,又虧了1!唉,這不是害人嘛?星兒,你說我叫的這兩個男人,一個無情,一個是個笨蛋。我都不知道怎麼說好了。幾天前,你也聽他說了,他要介紹他師傅給我們說帶我去杭州散心,可今天呢,一個電話全都變卦了!我盼着見見傳說中的瘋神,結果失望的不得了!男人啊,永遠都是口是心非,沒一個是誠實的。對了,你這幾天見過蕭軍了嗎?”
劉玲這些日子思考思考去。簡直對自己地命運很失望。晨星兒聽到她這麼說喬治劉。不禁噗哧一聲笑了。
“着什麼急呀?我想見查爾斯。但我都沒有你那麼心急。你這樣地性格炒不了股票地。人家蕭軍還只是個打工地麼大一筆錢放在我這裡讓我隨便買。我也給他買成世紀橡膠了。虧了這麼多家連問都沒有問過。
世紀橡膠這半個多月來。幾個主力打得不可開交鬥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在兩派勢力沒有界定地時候。莊家不可能拉昇地。今天我看了一下盤口兩派主力都在搶通道出貨。但是成交量卻極小。其中一家想退場是另一家正拖住他不讓他走。雖然搞不懂。這種狀況是爲什麼。但也說明兩派戰鬥就要分出勝負了!”
“世紀橡膠不是發佈通告了。合資失敗。明年業績預期很低嗎?哪還有什麼前途?這樣地股票。也不知道主力搶他幹什麼?這個蕭軍還真地沉得住氣。”劉玲疑惑地問道。
作爲一個做了幾年股票地青年股民。她覺得自己經驗已經很豐富。分析走勢和選擇股票也比較專業。但她還是理解不了星兒說地話。
“這一點你放心了。每個機構在做股票地時候。都不會盲目出擊地。尤其是坐莊。那是要經過很長時間籌劃和噱頭地。沒有噱頭。就是股神都難把股價炒起來。喬治劉是個很負責地男人。他地水平毋庸置疑地。而且他那麼淡定。肯定是知道里面地微妙。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等着賺錢吧。”
晨星兒說着,走到廚房去煮咖啡。當她煮好咖啡回到客廳的時候,劉玲指着她的手機說道:“你們公司給你打電話了,好像是威廉鄧的聲音。”
今天是週末,威廉鄧都忙着去陪老婆孩子去了,怎麼有心情打電話給自己呢?
晨星兒:“威廉,有什麼事兒?”
威廉鄧:“星兒,不好意思,週末還打擾你。週一你要提前到公司,莫紹偉他們準備在我們公司開戶,做股票。
按照我的估計,應該是要做莊了。你早點去安排一下,把我們公司手上的可控制戶頭都給借給他們用,越多越好。”
晨星兒應了一聲,掛了電話。她的心裡搞不清楚,莫紹偉要做股票,那絕對不是小數目。看來要看到高手出手,要是裡面有股戰的話,能有和莫紹偉這樣級別的高手開戰,自己可以近距離觀戰,清楚一方資金的狀況,臨戰策略的應變,那就更加過癮了。越是這麼想,晨星兒就越是感到興奮。
“星兒,什麼消息?對了,既然你這麼看好喬治劉,那我不想再這裡住了!我要去那套房子住,這裡冷冰冰的,一閉
想起單強那個混蛋。”
“好吧,我們走!我的確也不欣賞單強。這個消息暫時保密,有清晰的消息,我會馬上告訴你的。”晨星兒說道。
……
這個週六、週日,林芳婷要去杭州拍那部電影最後三組鏡頭,所以也沒有去接蕭軍回別墅住。
週六一起牀李力和保姆的服侍下,蕭軍穿好衣服,被報到輪椅上。經過了一晚上,蕭軍的眼球似乎並沒有以前那麼呆滯了,但是依然暗淡無光。老人給他披上大衣,在腿上又給他蓋上了一條毛毯。跟着和李力一起,推着蕭軍除了家門,出了弄堂。
早晨的上海已經車水馬龍了,老人一邊走,一邊和認識的街坊打着招呼。一直來到了附近的街心綠地,那裡有些老人家已經有很多人了。有的放着錄音機,在哪裡跳交誼舞,有的在慢跑,還有的在練太極拳。
很多人都認識勁光,一個個都笑呵呵地跟他打招呼且不時地問着輪椅上的蕭軍。蕭勁光都會不厭其煩地介紹道:
“這是我的小外孫——蕭軍,他了。”
“這是的小外孫——蕭軍,他病了。”
“……”
間或地還指着旁邊的人或物體給蕭軍耐心地介紹:
“這是某某大。”
“這時某某奶奶。”
“這是綠葉喬木名叫針~,這是抗寒榆樹;那是法國梧桐,這樹還是你媽媽出生時栽的,你看現在多粗了……”
在老人的眼裡,蕭軍像一個不懂事的嬰兒,他不厭其煩地跟他說着:“前面那個學校呀,就是你媽媽小時候上小學的地方看她很舊了,但是教育質量好,還是區重點呢。你媽媽的學習成績從小學到大學,都是全校的第一名,人長得也漂亮,而且還彈了一手好的鋼琴……”
一路上儘管蕭沒有任何變化,但老爺子還是不停地說,他相信蕭軍能聽到,也相信蕭軍能記住。所以他一邊走,一邊說;一邊說邊走。
一直外面走了兩個小時,三個人才回到家中,給蕭軍洗臉餵飯都是老人親自動手,絕不假手於人。然後就開始給蕭軍聽鋼琴曲裡還說:“這是你媽媽小時候彈鋼琴時錄下來的,那時候的琴談得還不是十分熟練,指法也不流利。又不喜歡練所以總被你外婆罰站、捱罵……”
磁帶裡的鋼琴曲有溫柔的,也有激昂的,開始時,蕭軍還沒有什麼動靜。但是當錄音機裡傳出《命運鋼琴曲》的時候,那琴聲百轉千回,時而亢奮,時而微婉,時而激情澎湃,時而細膩溫和,一個個音符就像是敲擊到人的心裡!老爺子忽然看到蕭軍的眼珠子轉了一圈!
蕭勁光揉了揉眼睛,以爲自己眼花了。
但是蕭軍的眼睛又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但眼神卻不太一樣!再重複放那一段的時候,蕭軍的眼珠子又動了一下!
“李力,你看到他的眼珠子轉了嗎?”蕭勁光問道。
“看到了!看來這首音樂對他有刺激作用!”李力也欣喜地說道。
老爺子點點頭,這是一個偉大的發現,有了這個發現,老爺子似乎已經找到了治療蕭軍癡呆症的靈丹妙藥,臉上充滿着微笑。
他迫不及待地馬上打電話給蕭映雪,說道:“小雪,去給我買一套最好的音響過來,把貝多芬《第五交響曲》和理查德萊曼的《命運鋼琴曲》買回來,蕭軍對這個音樂有反應,而且眼珠子動了!眼神也沒有那麼呆滯了!”
“真的?我馬上去!”這麼快就有了如此的進展,蕭映雪也開心的不得了。
一個小時之後,蕭映雪、歐陽宏一家子就來了,他們後面還跟着幾個送貨和調試人員。一進老人家們,馬上就開始安裝帶來的設備。
歐陽宏指着其中的一位金頭髮的老外說道:“外公,這是我的朋友拉丁,他是一個音樂發燒友。這套音響是他臨時選的,從功放、音箱……到線都是專業的。但是時間短,配置不是專業中最好的,也完全能到專業中上的水準。”
蕭勁光對這些東西是外行,他也不知道什麼事最好的音響設備,只說要最好。這還是老爺子第一次張嘴要東西,蕭映雪和歐陽宏當然不會吝惜錢了。這套不是很牛逼的音響花了三百多萬!
半個小時後,音響和音響架都佈置好了,一張命運交響曲的發燒碟放了上去。
開始由單簧管與絃樂齊奏出著名的四個音動機極富男性粗壯的氣息,讓你感受到命運的主題,跟着圓號響起,進入明朗抒情的樂章……
那音色和音質簡直讓語言無法形容,就像你真正置身於音樂廳中,正在凝聽這世界大師們的演奏一般身臨其境!而且那樂聲層次豐富,太具感染力和穿透力!
每個人都能感受到命運在叩響自己的心扉,感受英雄和黑暗力量戰鬥的艱辛和殘酷,體會那正義戰勝邪惡後,英雄凱旋的歡呼……
但是,當大家注意蕭軍的時候,卻發現他什麼動靜也沒有,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眼珠子更加沒有動。
“換成鋼琴曲。”老人說道。
這時理查德萊曼演奏的,激昂清
路轉,但是對蕭軍根本沒有用。
這是怎麼回事兒?蕭勁光在心裡惑地問道。叫人停了音響,打開了那個老土的錄音機,蕭軍卻又反應了!眼珠子又動了!跟着把磁帶放進音響設備裡播放,蕭軍一樣有反應,甚至手指還微微動了兩下。
蕭勁光嘻嘻笑着說道:“這小子都這樣了,還這麼挑剔!”
“爸,這時爲什麼?這音樂演奏水平顯然沒有發燒碟的好,但對蕭軍卻有作用!”蕭映雪不解地問道。
“這盤磁帶式小繡小時候練琴的錄音帶他媽媽談的,所以就不一樣了。”蕭勁光解釋道。
“這種解釋也行?”歐陽宏疑惑地說道。
這種解釋的確沒有科學據。試想,一個神經管能紊亂症的患者,能聽懂音樂嗎?能從音樂聲辨別演奏者嗎?尤其後面這個問題,就是一個初學音樂的人,也不一定能辦到,但是這怪誕的的事情,在蕭軍的身上就是發生了。
“管它i不怪誕,只要能起作用,這就是靈丹妙藥!”蕭勁光說着他們揮了揮手,說道:“我們去外面吧,讓他安靜地聽吧。”
雖然變化微大家已經看到了希望,這已經足夠了。只要有耐心蕭軍就一定能復原過來!
蕭勁光不知道向誰諮過,他蕭軍設計了一整套的作息制度嚴格按照制度做。
轉眼到了星期天的午,在安泰基金的會議室集了鴻信基金的八個操盤手和安泰基金的八個操盤負責人,在這裡開會,研究德隆科技這隻股票。
劉剛和公孫毫究了一晚上了,準備相當地充分。
但是因爲大家分歧比較大,會議還是進行了一個下午,到了晚上六點才結束。
謝絕了公孫毫喝酒的邀請,劉剛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劉玲召喚的地點。但是,他還沒有進門,就聽到門裡響起劉玲和一個男人的爭執。可能是隔音很好,劉剛只能聽到斷斷續續的一字半句,但從語氣中,他完全能感受到劉玲的憤怒。
“是誰這個時候惹劉玲生氣?”劉剛正要敲門進去,恰好這時大門打開了,晨星兒急急地從裡面走出來。
她一見劉剛,馬上一驚,但馬上關上林克深厚的房門,跟着對劉剛說到:“喬治,跟我走,我有話問你。”
劉剛指了指房門,“他們是……”
晨星兒拉了他一下,一邊走,說道“快走!劉玲在和他哥吵架,他哥知道了你,堅決反對你和劉玲在一起。我看你還是先不要進去了,你去了,會把矛盾激化得更加不得了的。正好我有事情問你,我跟你談談別的事情。怎麼樣?”
屋裡吵架的根本不是劉玲的哥哥,再說劉玲根本沒有哥哥,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單強。單強只比劉剛早到五分鐘,所以戰鬥剛剛開始。
劉剛猶豫了一下,知道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兒,自己好象不方便出面。於是跟着晨星兒走到樓下,然後到小區對面的一家酒店西餐廳裡坐下。先叫了吃的東西,然後開始了對話。
“星兒,劉玲的哥哥怎麼知道我的存在?他爲什麼反對呀?”劉剛顯然很關心劉玲的事情。
“我只知道一點,好像是因爲你讓我們買世紀橡膠的股票,說是絕對虧不了錢。她哥哥也買了,但是都十幾天過去了,股票非但沒有漲,反而跌了將近四成。他哥哥是借錢炒股票的,虧了錢,自然不開心了。還說你是無良莊家的喇叭手,專門釋放假消息,引人上套的等等。剩下的事情,我就沒有聽了,一會兒劉玲會來這裡的,你還是當面問她吧。”
晨星兒說完話,眼睛中露出一絲狡黠的眼神,她一邊優雅地端起咖啡杯泯咖啡,一便看向劉剛。
劉剛一聽是這個事情,嘿嘿一笑,說道:“我還以爲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原來是這樣。這個星期,劉玲都問了我幾回了,我都跟他說了,那隻股票,大主力根本沒有出貨,所以她根本不用擔心,股價再低也都會漲上來的。她怎麼不相信呢?不過,門鑰匙她哥哥真的虧了很多錢,我可以給他補上。”
世紀橡膠的操作步驟和方案,是十幾天前,就定下來的。只要條件成熟,一環套一環,上一步驟完成,纔會啓動下一步驟,這是急不來的。而且劉剛根本不能直接告訴劉玲,你買吧,這隻股票是我做的莊。那樣做,他劉剛就太沒有職業操守了,而且也給自己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晨星兒本來是想借機試探一下劉剛的底線,現在停了他的回答,真是滴水不漏!
晨星兒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稍一沉吟,劉剛馬上問道:“對了,你不是有話要問我嗎?什麼事兒?你儘管問就好。”
微微一笑,晨星兒柔柔地說道:“是呀!是關於你師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