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 借刀殺人

夜漸晚。

城外已經升起一堆篝火。

山魈隱在黑暗中守護,默默不動。

而小瑜已經睡下了。

“那黑衣青年,倒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也算是一名俠士了。”

清原想起當時那黑衣青年揮刀時的場景,略微沉吟,說道:“已能運動氣血,只差臨門一腳,就能凝成內勁了。”

凝成內勁的武學高手,已是一方人物,尤其是那黑衣青年,似乎年紀不大,也算是個武學奇才。這等人物,放在修道人之中,也能與二重天的修行之人相比。

葛老先生折斷一根樹枝,拋入火中,說道:“雖有一身武藝,卻不從軍,不思保家衛國,又有何用?”

“你怎知我不去保家衛國?”

忽然,林間傳來聲音。

山魈早已躍起,它伏在地上,雙臂隨之按落在地,目視前方,躍躍欲動。

林間走出一人,手執長刀,而手上還提了一把長槍,槍身暗灰,槍頭鋒刃凌厲。

這就是不久前在那酒樓中出手殺人的黑衣青年。

此刻,他似乎受了些傷。

葛老先生看了一眼,收回目光,順手拋出一物,淡淡道:“這是傷藥。”

黑衣青年接了過來,卻沒有立即用上,只是放入懷中,說道:“皮外傷,不必用藥……傷藥都不便宜,日後還有用,我且收了,就當給你擋了這場禍的報酬。”

他收刀入鞘,把長槍擱在地上,說道:“我名趙徐。”

清原迴應道:“清原。”

而葛老先生則不回話,至於山魈,更是沉默。

“看來除了你,倒沒有人歡迎我。”

趙徐把手攤了攤,看向葛老先生,說道:“老先生,你可看走眼了,我趙徐可不是什麼想當奴才的貨色,這一次就是去投軍的。”

“哦?”葛老先生眉頭一挑,說道:“你要投哪一家?”

趙徐抽出刀來,擦拭着長刀的血,說道:“當今蜀國,兵權四分五裂,掌大多兵權的是姜柏鑑,小部分兵權的是嚴宇,另外一些散碎兵權,則被胡皓那個閹人把持着。胡皓那個閹人不是好貨,我自然不可能投入他手下去當奴才……”

他擦拭過長刀,再度收入鞘中,然後開始擦拭長槍,一邊說道:“那就去投嚴宇罷。”

葛老先生問道:“爲何不去投執掌大部分兵權的姜柏鑑?”

清原也略有疑惑,但他並非多麼好奇,於是也不接口。

趙徐頓了一頓,說道:“因爲我遲早要殺了他。”

葛老先生問道:“你與他有舊?”

趙徐點頭道:“有,他曾是我的榜樣。”

葛老先生更顯愕然,問道:“又爲何想要殺他?”

“因爲我出身天水縣。”

趙徐寒聲道:“姜柏鑑也是天水縣之人,當年葛盞戰敗之後,他卻棄了天水,退入岐山,把天水拱手相讓,導致天水再度劃入南樑國境。而南樑鄧隱手段狠辣,爲了避免天水生變,幾乎屠城。”

“我那時年幼,躲過一劫,逃出天水,但如今再也不能回到故地。”

他冷哼一聲,說道:“屠城的是鄧隱,而放棄天水的是姜柏鑑,我總有一日,會殺了他們。”

葛老先生頓時沉默。

清原雖不領兵,但也知曉其中端倪。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清原說道:“若不棄去天水,也是保不住的,反而要繼續折損兵將。舍小保大,退入岐山,從戰略而言,並無錯處。”

“但他終究放棄了生他養他的天水縣。”

趙徐哼了一聲,連帶着看向清原的神色,都頗爲不善。

葛老先生忽然說道:“但嚴宇兵權不高,統兵爲戰之事,終究是要以姜柏鑑爲主。”

“是金子就不會被埋沒。”

趙徐說道:“我既有本事,不論在哪兒,都能有一番作爲。若沒有作爲,也只得說是本事低微,怪不得人。”

清原和葛老先生對視一眼,都覺此人有些倔強執着。

過了片刻,趙徐收了長刀,提着長槍,又上前取過了一些乾糧,然後說道:“有緣再見。”

清原看他依然是往漓城而去,問道:“你還去作甚麼?”

趙徐說道:“先前城中有個高手傷了我,但他也被我重傷,我現在殺一個回馬槍,要了他的性命。這廝爲虎作倀,也不是什麼好貨……”

葛老先生聞言,說道:“如此……恐怕你還要多殺兩個。”

清原朝着葛老先生看了一眼,登時明白其意。

有一種手段,喚作借刀殺人。

他心中笑了聲,也不開口。

趙徐疑惑道:“多殺兩個?”

葛老先生點頭道:“是。”

趙徐問道:“殺誰?”

葛老先生答道:“漓縣的縣令,以及王家的員外。”

“爲何要殺他們?”趙徐說道:“這二人作了什麼惡事?”

葛老先生搖頭道:“我也不知,興許還不曾作惡,一個做官,一個做員外,或許還會籠絡人心,施粥放米,行善事,作善人。”

趙徐皺眉道:“那我殺他們幹什麼?”

“因爲漓縣縣令跟王家關係交好,而王家員外,又是先前那位王公子的舅舅。”

葛老先生說道:“王公子殺人放火,姦淫擄掠,囂張跋扈,但至今未有伏法,就是因爲這兩位在替他作靠山,縱容行事。”

“雖不作惡,卻縱容後輩作惡?”

趙徐冷聲道:“這跟間接作惡有何不同?武林中也不乏一些什麼聲名顯赫的大俠,空有俠義之名,卻總是包庇近親作惡,屢屢放縱,惡事滔滔,這類人我也是殺過不少,前些日子就殺了一個姓石的所謂的大俠。”

他看向葛老先生,說道:“待我查明,自會動手,但你這老先生若是騙我去爲你報什麼私仇,哼……”

“確實是要報私仇。”

葛老先生無懼他凌厲的眼神,說道:“但是,老夫所言也並非虛言,俱是屬實。想來,你將要投軍,也不想自己拋頭顱,灑熱血所保衛下來的蜀國,是有這般敗類橫行罷?”

趙徐頓了頓,點了點頭,然後拖着長槍,往漓城走去。

清原看着他漸漸離去背影,沉默不語。

“我知道你本領比他高,甚至那頭妖怪也比他的本領高,但你不會輕易出手。”

火光照着葛老先生蒼老的面孔,顯得頗爲黯淡,他嘆道:“蜀國,不能有這些敗類,至少在老夫眼前,是一片清淨纔好。”

清原點了點頭,頓了頓,卻又笑道:“有一件事,葛老是錯了。”

葛老先生問道:“哪裡錯了?”

清原笑道:“我是比他厲害一些,但這山魈只怕鬥不過他。”

葛老先生怔了怔。

山魈聞言,低吼一聲,拉開頭罩,露出一個滿是毛髮的面孔。

它頭頂一撮白髮,其餘皆是黑毛,雙瞳淡金。

它狠狠拍了一下地面,神色惱怒。

山魈動靜不小,卻是把小瑜也都吵醒了。

清原皺眉說道:“不許放肆。”

山魈撓了撓頭,頓時安靜了些。

清原想了想,起身來,朝葛老先生說道:“我也算勉強把它收在門下,它既然心有不解,便容我去開導開導。”

葛老先生點頭道:“不必顧慮我,去罷。”

清原拱了拱手,朝着山魈走去。

葛瑜兒睡眼朦朧,但覺有趣,也掙扎起身,跟在身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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