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侯爺呢?”張公公跪在地上,左右看了幾眼,卻是沒有發現風小天的蹤影,忙驚恐萬分地問道。
柳依依卻是已經熟悉了風小天的神通,出聲斥道:“狗奴才,靖海侯想必已經趕往朝堂了,你還不快去!”
“啊?是!”張公公驚叫一聲,隨即想到風小天那諸般神通,恍然大悟,忙爬起身朝着踉踉蹌蹌地跑去。
“春紅妹妹,要不咱二人也跟去看看?”柳依依攛掇春紅道。
“咱們去看什麼啊?咱們去只會給小天哥填累贅,還是就在這兒等吧!”春紅比起柳依依卻是要穩重得多。
“咱們就在暗處悄悄觀看,看小天哥咱們除去那妖僧!”柳依依繼續慫恿道。
“這……”春紅有些意動了,她倒不是想去觀看風小天出妖僧,而是剛纔聽那張公公說是悟靜還帶回不少幫手,心裡有些擔心風小天的安危。
“好啦,便這個那個了,趕快跟我走吧!”柳依依見春紅意動,拉起春紅就朝着朝堂的方向跑去,她倒不是不關心風小天,而是對風小天有着一種盲目的自信。
……
風小天這幾天已經對皇宮內外無比的熟悉了,自是知道朝堂的方位,飄身出了自己的屋子之後,只幾個起落,便已經到了朝堂外面,還沒有進入,便聽得裡面一聲大喝:“悟靜妖僧,朕待你不薄,你難道膽敢弒君不成?”
“哈哈哈,弒君?對於佛爺我來說,你這皇上屁也不是,佛爺我幾時想廢了你都可以!”一個猖狂的聲音響起。
“是嗎?”風小天聞言揚聲說道,身形一閃,已經是來到了朝堂之上,施施然立在了柳天意的身前,傲然審視着整個朝堂。
只見正對着柳天意傲然佇立的是一個身穿大紅袈裟的高大和尚,只見這和尚滿臉橫肉,目露兇光,胸前衣襟展開,露出寸許長的黑毛,胸前掛着一串佛珠,而且那顆顆佛珠竟皆似嬰兒頭顱一般,透露出一種詭異的氣息。
“難道這便是那大明國的國師悟靜惡僧?果然長得兇悍無比,一看便不是個好東西!不過實力倒是不差,竟然已經到了元嬰後期!”風小天心裡暗忖道。
“呃?施主何人?爲何橫加插手?”那悟靜出言問道,他一下子看不出風小天的修爲,便是連風小天如何進來也沒有看清,一時間也不敢造次。
風小天正要答話,身後的柳天意卻是從龍椅上站起身來激動地說道:“風大俠,你終於來了,那便是悟靜妖僧,風大俠要小心應付啊!那邊已經有幾個大臣被他們殺死了!”
風小天順着柳天意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在大殿一角蹲着數十名大臣,齊齊面色張皇,渾身抖抖索索,而在他們不遠處,則是橫躺着幾具屍體,看服飾應該是這大明國的朝臣,胸前都是一片血肉模糊,心口處一片空空,看樣子竟然是被掏心而亡。
再看一邊,卻是站着一個長相奇特的修真者,約莫四十一二年紀,中等身材,寬肩厚背,戴一頂黑紗處士巾,前額很寬,上面有幾道深刻的皺紋,臉瘦長,上面竟然密佈着細細的鱗甲粗粗的掃把眉下是兩隻長條條的三角眼,明亮的榛色雙眸中射出兩道銳利陰冷的光芒,鼻直略扁,兩翼法令長而深,口闊脣薄,嘴角邊還有沒有擦拭乾淨的血跡,長滿鱗片的手上更是血跡斑斑,一看便是將朝臣掏心的兇手。
“竟然是修妖者?而且已經是出竅初期了!”風小天霍然一驚,他原本以爲這大明國天雲真人等人便是高手了,不料卻是從何處又來了這些個高手,也幸虧風小天實力盡復,而且還又有精進,不然的話,恐怕就栽到這裡了。
“嘿嘿!”那修妖者見風小天將視線投過,朝着風小天陰陰一笑,擡起手伸出長長的還分着岔的舌頭舔.舐.着上面的血跡,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竟然是蛇妖!”風小天心中恍然。
原來這幾天柳天意在風小天除去釋迦塔衆惡僧後,便大刀闊斧地改革朝政,將歸附惡僧的朝臣全部以鐵血政策除去,全都換上了自己的親信,當今日悟靜領着幾人闖入朝廷之時,幾個衝動的朝臣意欲在柳天意麪前表現,不料被這個蛇妖瞬間將幾個熱血朝臣的心臟掏去,直接放進嘴裡噬吞進去,一下子便將其他的朝臣震懾住了,一個個噤若寒蟬,蹲在殿角不敢再出聲,害怕觸怒了那怪物慘遭挖心。
而柳天意畢竟是一國之君,再說有風小天撐腰,相對來說要鎮靜得多,給張公公使了眼色之後,便開始拖延時間,總算等到了風小天的到來。
“哪裡來的野小子,竟敢管佛爺的閒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悟靜見風小天久久不語,以爲被自己等人嚇住了,口氣不由地強硬起來。
“悟靜道友,與他廢什麼話,直接將他滅了不就完事了,咱們幾個一會還有要事呢!”悟靜身後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風小天看去,卻是一個濃眉大眼、滿臉鬍鬚的壯年漢子,實力卻是不高,只有元嬰初期而已。
“道友稍安勿躁,這廝可能便是毀我基業的小子,待我問個明白!”悟靜不急不緩地說道,接着朝着風小天問道:“小子,敢情你就是柳天意這小子請來對付佛爺我的救兵,什麼勞什子靖海侯吧?”
“呵呵,正是你小爺我,賊禿,你的那些徒子徒孫也是小爺我幹掉的,今日便是你這禿驢也難逃一死!”風小天雖見對方人多勢衆,卻是自恃法力高深,並不畏懼。
不過在場幾人中,讓風小天有幾分忌憚的卻是一個形似殭屍一樣的人物,瘦高的個子,面如死灰,兩隻眼上都結着一層翳,分不清是瞎還是不瞎,簡直像棺材裡走出來的,活像骷髏上繃着一層枯黃的幹皮,打上一棍就會散成一堆白骨。
這個殭屍的實力也在衆人中最高,已然到了出竅後期,渾身散發着詭異的死氣,一直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而且更爲詭異的是風小天隱隱覺得這位殭屍一般的人發出的氣息很是熟悉,似乎是自己的舊識,總感覺以前在什麼地方見過似的,不過細想,卻是想不起自己何時遇到過這麼一個像殭屍一般的人物。
就在風小天苦思冥想的時候,這邊悟靜卻是發話了:“小子,你是何方來路?佛爺我與你往日無仇,近日無冤,你爲何要毀我寺院,殺我弟子?”
“哼哼,你這禿驢,你等奸.淫婦女、殘害百姓、作惡多端,正義之士無不得而誅之,小爺我也是適逢其會,便順手爲民除害。”風小天理直氣壯地說道,其實他的這一套理論在修真界中並不適用,因爲在修真者眼裡,這些俗世界的凡人便如螻蟻一般,是無人去理會他們的死活的。
果然,悟靜聞言後仰天狂笑:“哈哈,你這藉口也是忒得可笑,什麼爲民除害,還不是爲了釋迦塔那寶物,哼哼,今日有衆道友在此,任是你法力高深,恐怕也難如願吧!”
“釋迦塔?”風小天心中疑惑道,難道那釋迦塔果真是什麼難得的寶物不成?難怪自己傾盡全力也無法撼動分毫,果然有玄機啊!
不過風小天臉上卻是不露聲色,口中一本正經地言道:“哼!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爺我不知你說什麼寶物,小爺只是替天行道、爲民除害,僅此而已!”
看着風小天那言之鑿鑿的樣子,悟靜心中不由疑惑道:“呃?難不成這廝還真是來打抱不平的?修真界裡幾時出了這麼一個傻子?哼!管他呢,今日有這麼多的幫手,定然教他來得去不得!”
想到此處,悟靜一聲冷笑道:“哼哼,既然如此,那替人出頭得有替人出頭的本錢,本佛爺就來秤秤你的斤兩!”
說着,悟靜便要縱身向前,一旁的那位蛇妖卻是在一邊陰惻惻地說道:“嘿嘿,悟靜道友,這凡人的心不好吃,吃修真者的心纔會功力大漲啊,不如便把這小子交給在下如何?”
“畢練道友既然有意,那就有勞了!不過,對方高深莫測,畢練道友要小心些!”悟靜聞言,趁勢退了下來,正好他看不出對方的修爲,心中有些忐忑,既然這蛇妖願意出頭,正好替自己試試對方的修爲,自己又何樂而不爲呢?
“嘿嘿!悟靜道友放心,這小子的心肝我要定了!”這位叫畢練的蛇妖陰笑着說道,將沾滿血跡的手在衣襟上擦了擦,渾身散發出陰冷的氣息,邁步朝着風小天走去。
風小天卻是並無懼意,揮手示意柳天意退後,而自己卻是悠悠然迎了上去,心裡篤定,便是含光劍也沒有掣出。
“小子,我勸你還是乖乖投降吧,只要你將心肝乖乖獻出,我保你元神不滅,讓你還有機會投胎,否則的話,嘿嘿,教你形神俱滅!”畢練出言恐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