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卓瀾在肆無忌憚地步步緊逼, 這個時候鍾彥霖一直用深邃銳利的眼睛在盯着她研究。他漸漸看破了她的心思意圖,明白她在逗弄他以獲取樂趣。這種被愚弄的感覺剛開始讓他直撮火,但很快被他大腦中閃過的一個念頭撲滅了, 取而代之的是閒庭信步的好心情。

鍾彥霖放鬆了神經, 心裡盤算着呆會兒如何戲弄她於鼓掌之間。他對自己說, 現在不出手教訓懲罰她, 她還自鳴得意以爲所有男人都能被她掌控。

他拿定主意後, 一言不發一把緊捉住卓瀾的手腕,將她拖拽到車旁一根水泥柱的後面。卓瀾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有力又霸道的動作驚呆了,大腦陷入一片混亂中無法思考, 只能任由他擺佈。

兩人在柱子背面站定,鍾彥霖鬆開她的手, 微眯起眼睛神秘地微笑。卓瀾瞪大眼睛看着他, 腦子完全空白無法猜測他的目的。事情來得太突然, 讓她措手不及,這種無法由自己控制的感覺讓她迷茫慌張。

鍾彥霖不緊不慢朝她走近, 卓瀾下意識地朝後退了幾步。她碰到了柱子壁沒有了退路。他伸出雙臂撐着柱子將她困在他的私密空間裡。霎時,卓瀾被他特有的迷人氣息包裹住。他身上悠然散發着柔軟沉穩的雪松氣息,讓她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呼吸不受控制地紊亂。

鍾彥霖的臉孔慢慢地一點一點向卓瀾逼近。她緊張得心頭咚咚直撲騰亂跳。像是聽到了她的心跳聲,他靠近她耳畔用淡淡的曖昧聲線低語:“我現在明白什麼叫心如鹿撞。”其實他這個時候的心跳也一度不穩, 只不過極力控制了。他提醒自己要跟這樣的女人周旋, 讓她永遠猜不透自己的下一步是什麼, 男人要有足夠的智商和情商才行。由於用鋼鐵意志強制約着不讓激動的情感氾濫, 他的臉色顯得陰沉。

現在卓瀾的大腦就像被敵軍攻佔而癱瘓的司令部, 已經無法指揮她的語言功能。只有耳朵和眼睛還尚能發揮作用。鍾彥霖的薄脣以幾乎要觸碰她臉頰的距離做了個弧線划動停在她脣瓣邊。如果這時有人路過一定誤以爲他們在接吻,而卓瀾也以爲他要吻她。她的身體因期待不停顫抖, 面頰因激盪的情潮一片緋紅,心在胸膛裡如雷搗鼓似地震盪。她閉上迷離的雙眸等待着。

鍾彥彥抽身站直凝視着卓瀾因動情紅粉菲菲的嬌俏臉蛋,如玫瑰花瓣嬌豔的紅脣,不由得蕩起大獲全勝的微笑。他很成功!卓瀾感到脣邊一涼,心頭跟着不安地一跳。她緩緩睜開眼睛,遇上鍾彥霖淡漠自制的眼神。她的心情瞬間被推到懸崖邊上。

“別以爲只要是個男人你都可以輕易擺佈。”鍾彥霖自信隨意地佇立在那——一個安全的距離,雙手交環於胸前,一副靜聽她心間風雷激盪的悠閒模樣。“我不是其他那些被你迷得團團轉的男人。”他抽出一隻手點了點堅實的胸膛。“我。。。是鍾彥霖。不要妄想控制我。”

卓瀾無力地垂下頭。她的心情從懸崖邊墜落到谷底,在跌入谷底的瞬間她絲後悔,後悔自己沒有保持着堅忍不拔的冷靜。女人到底是女人,相比男人她們面臨事情的時候還是讓感性作爲前鋒。

她十分沮喪的樣子可憐兮兮。這讓鍾彥霖起了惻隱之心,雖然他無法斷定她是不是裝出來的。“可能我的話直接了一點,在情緒上傷害了你,不過你把我逼到了牆角,我也沒辦法。”鍾彥霖放軟了態度,因爲意識到自己可能也過分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發現在面對卓瀾的時候自己也挺反覆無常的,一會兒被她的咄咄逼人激怒,一會兒又被她的楚楚可憐軟化。

卓瀾這時的大腦昏沉麻木,只聽到鍾彥霖的聲音變輕柔了。“我承認你是一個極具吸引力的女人。但是。。。”他在這裡停滯,思索下面該怎麼說,半響後他繼續往下說。“就像我一直習慣喝咖啡,某天某人對我說其實紅茶比咖啡好,讓我嘗試下紅茶。OK,我品嚐了,也認爲它有它的另一番風味。我甚至覺得以後咖啡和紅茶我都能接受。但是。。。”他的語氣來了一個轉折,“感情婚姻不是嘗試一杯紅茶那麼簡單的事,不是說厭倦了咖啡就能任性隨意地換紅茶。這後面還有責任和理智的問題。人一生要面對各種形形色色的誘惑,這都要靠理智抵擋,控制自己不合理的慾望。”

卓瀾一口潔白貝齒咬着下嘴脣。“如果沒有尹映雪這個包袱,你剛纔會不會。。。?”她大腦已經恢復運作。這句話的最後兩個字‘吻我’被她嚥了回去。

“人與人的情感不應該是包袱。”鍾彥霖輕聲糾正。“所以映雪對於我來說是責任。”

“希望你的這個責任面對誘惑不會失去理智。”卓瀾嗤之以鼻。她深吸一口氣整理好情緒淡淡地說,“我想我該走了。”

在她轉身之後鍾彥霖說了一句:“學會在適當的時候放棄,對不屬於自己的不存非分之想,你的生活會簡單快樂很多。”

“是嗎?看看怎麼樣吧。”卓瀾冷冷迴應,頭也沒回。

卓瀾推開臥房門將手袋隨意一甩,整個人像是脫虛一般趴到在牀上,胸腔處覺得空空的,彷彿心臟被挖走了,只有這樣趴着才能減緩那種難以言表的慌惶的感覺。她不想動彈,因爲鍾彥霖抽走了她身上大部分精力,在她轉身離開他時,只靠身上僅剩的那點力量支持着,而最後的這點氣力在臥到牀上之前已經耗盡。她今天晚上被鍾彥霖拿走的何止這些還有驕傲自信。

她就這樣趴着,在黑暗中睜着那雙黑亮水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某處黑影發呆。忽然感覺到有一雙溫暖的手輕輕地按揉她的酸脹的肩膀。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卓瀾知道這是白薇的手。

“恩。。。比你早一點囉。”白薇幫她捏了幾下後走去開燈。

“喂。。。”卓瀾拖着懶洋洋的聲音說,“在幫我捏一會,我很累,全身痠痛。”她被鍾彥霖戲弄時,整個人是僵靠在水泥柱上不敢動分毫,全身每根神經緊繃猶如琴絃。現在完全鬆弛下來才感覺渾身肌肉痠痛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