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友...那位幽冥之帝...是何時出現。將界內分劃秩序？”楚程深吸了口氣，再次開口。
幽冥之主，是一個大世的存在。雖然在那個時代，遠遠落後於魔主等諸強，但畢竟還在那個時代的存在。
能夠存活到現在，自然有着強大的手段，更是掌控一座蒼茫。雖未證天命，這已是堪比一尊禁忌。
在上一個大世，唯有禁忌、才能掌控一座蒼茫。
這是以無數歲月的積累，使得幽冥之主可以稱作爲九天十地中最強者。
這是真的無敵。
“沒想到，這傳說中的無人域。竟不是絕地。而是比界外、秩序有然。看來，幽冥之主、並不是傳聞中的大惡。”
“只是...若不是大惡。每當甦醒之際，爲何要率衆鬼神攻打南陽關，欲將幽皇天打破，從而入舉白日天，將戰火延燒其餘七座蒼茫？”
幽冥天中的實力實在太強太強，僅僅是那片天埑、便有數千尊鬼神，那這界內、又有多少。怕絕非傳聞中的幾十尊。
這股力量，足矣毀滅九天十地。
楚程心中有兩個疑惑，第一個疑惑、便是幽冥之主與另外一位大能，既然在界內製定規則、人鬼共處，安態和諧。
那麼，又爲何派鬼神率領陰兵攻打南陽關？
第二個疑惑，便是這股幽冥之主掌控的這股力量，爲何不一鼓作氣？直接攻佔南陽關。
“時間太久太久。”左飛昂搖了搖頭，道：“左某修行三億多歲月，從剛剛步入修行時，界內便已經定下律法規矩。且已經極爲久遠。”
楚程聽言，雙眸瞳孔頓時一縮，緊皺起眉頭。
“不是木生老祖？”
當年從陌塵走出的第二步強者，除了觀遠魚一人、其餘盡數被抹殺。從那以後、陌塵界再無修士走出。
人世的大世也就此凋零，直至這一代、纔有人皇跟楚程走出、這纔有新的陌塵修。
只是，人皇與楚程、並沒有讓九天十地、驚震於陌塵逆威。儘管楚程曾在滄海境中大顯風姿，但依然無人知曉，他是陌塵修。
直至以後、楚程閉關修煉。雖掀起波瀾，但只早就了短暫之間的暴風雨。
楚木生誕生幾萬年前，而這左飛昂修行的時，遠遠超越了木生。
那名習得九天玄功的人，不可能是楚木生。
雖說如此，楚程的心跳依然比平常要快了數分。
這種感覺不會錯，他感覺到離見到楚木生已經不遠了。
楚木生、一直是迷之一般的存在。從人世時是如此，就算是衆生與古庭僞仙一戰時，也只是斬出了一劍。
只是在那時，楚程還只是認爲、楚木生如今已經踏入了第二步，但也絕不會太強。
然而，隨着他的實力不斷提升，卻是發現自己依然不如當年人世中最璀璨的那顆、且一閃而逝的星。
不如的不是一點，而是千點、萬點如天上繁星、多得數也數清。
當無數星辰聚集一處，那麼、所散發的光芒、就算是明月也要被蓋壓。
“那麼...那個人...究竟是誰。難道同樣是上一個大世的強者？或者....是覆滅陌塵所有修的那位大能？”楚程深吸了口氣，心中思緒。
直至過了許久，左飛昂咳嗽了一聲。道：“道友，雖然你的境界比左某低了一個大臺階。但在界內、人族第二步大能十分少見。就更別說是外域了。”
“不妨讓左某盡地主之誼，若是對於界內之事有所疑問，不防可以問我。”
楚程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正好、他剛來界內，對於此地的分佈一概不知，若是這中年男子能夠解惑、那再好不過。
他並不擔心這中年男子會對他心懷不軌。
以他表面的實力，遠遠不如中年男子，若是此人真心懷鬼胎，早就出手將他擒住。
楚程並不認爲，這中年男子對戰那尊下階鬼仙、就動用了全力。
二則，他的真正實力，不說斬殺此人，將其擊退、綽綽有餘。所以，楚程並不擔心其中會有陰謀詭計。
就算是有，那也不過是以力破之罷了。
“今日，左某定是要與謝道友共同飲酒相歡。”左飛昂看着對面之人的眼睛，臉上滿是笑意。
“好，多謝左道友。”楚程點了點頭，回笑開口。
左飛昂又是一笑，隨後在楚程的目光中，拿出了一根紅香。
當這根紅香拿出，楚程心中頗有疑惑。就在下一刻，左飛昂便將其點燃了。
點燃的瞬間，先是一點星光而出，隨後兩點、三點...繼而無數星芒。
當這星芒出現時，猶如真正的諸星點亮、星芒佈滿整座天空，又隨着煙香的伏動而
楚程驀然擡頭之間，便是看到了光明。
這光芒延續數百萬裡，這數百萬裡距離之間、任何角落、每一處，楚程都能清晰看到。
“這是光.......”
眼前一幕，多數在其它地方、那再尋常不過，但這裡是幽冥天無人域。依然昏暗一片、沒有光芒。
這是光，真正的光。有了此光，那麼一步之下百萬裡又何妨？
“這炷香......”楚程盯着這炷香，煙氣不過縷縷，但燃灼的香頭、卻是刺眼的讓人難以直視，只能眯起眼睛來觀。
煙燒的很慢，但這炷香明顯已是燒了一半，很顯然是反反覆覆用了多次。
左飛昂將這炷香拿在左手，道：“幽冥內界、畢竟無光。左某掌管一郡，若是靠自身飛行，那得猴年馬月？”
“這是月玄香，是幽冥殿賜下。每一郡，每百年、都會發配千炷，別看只是千炷，日夜相換之下，一炷便是能燃燒一年，以一次十炷，便能光照百年。”
“除了給郡中的人族照明之外，第二個作用，便是讓我等人族第二步修士可以更快的趕路飛行。”
“左某從郡城中走出，巡視每一處角落，也不過花了三個時辰。若是沒有這炷月玄香，那麼、至少要十數年。”
“若不是這月玄香，身後的這個村落、等趕至來臨時，早已遭到那尊下階鬼仙的毒手了。”
這無數星芒組成的光，堪比烈陽。明亮卻沒有酷熱，只有涼風涼爽。
原先是昏暗，便說明日夜交替，香滅則夜黑、爲人族修養之時。
這光的亮起，自然照醒了不遠處、村落裡那些浸在睡夢中的人。
“謝道友，跟着我走。”
話語剛落，左飛昂便是順着光而去，瞬間來到了百萬裡之外。
煙在何處，光便在何處。這一路，必然是讓許多人族從睡夢中擾醒。
這一路，便是半個時辰。雖說是半個時辰，但也只是直飛而行。對於他們這等強者來說，半個時辰趕路所過的距離，便是極爲遙遠。
這一郡太大，更何況這是最外圍的一百十七郡之一。
一百十七郡爲一洲，三十六洲爲一域。而在幽冥界中，像這樣的域，有着極多極多。人們知曉的，便是有數十萬座域。
數十萬座，皆有堪比第二步大能的存在鎮守，可見界內的強大。雖然大部分是鬼物，但在幽冥之主的統治下，與人無異。
都是聽令於幽冥之主。
數十萬第二步存在，聽着像是多如牛毛。但實際依然並不算多。因爲，幽冥界地域實在太大太大。
雖然橫跨一郡，抵達郡城對楚程來說只需半個時辰。
但畢竟，不是郡郡相鄰，一郡之外、可以說是大片荒郊。
並不是所有地域都是適合人族居住。有些地方，散佈分落着自然絕地，就算是玄法也無法將此永遠抹消。只能留得短暫的安寧。
所以，儘管界內比之界外要安全不少。但大多數地域，依然暗藏殺機。
沒有跨域傳送、很少人能夠直越而走。
每個郡中，都有入往其它郡的傳送大陣。只是想要前往其它郡，需得其他守城巡視監的允許。對於巡視監來說，想要離開管轄的區域，必須得到幽冥殿高層的點頭。
否則擅離職守，定是要降下責罰。
這責罰，或大或小。
如今日，那個村落若是受到鬼物侵害。而左飛昂沒有及時趕到，那麼、會受到得責罰不會太大，畢竟是沒有及時趕到。
但若是左飛昂不在山泉郡中，也沒有稟告幽冥殿上級，也沒有得到允許、就擅自離開。一旦出現這種情況，所降下的責罰、就算是強如涅境初期，也難以承受。
人族稀少，鬼物衆多。但都是一視同仁。有城的地方、便是有着製法，誰也不能逾越。
他們在一座城池前停了下來。這座城池、看着有些破舊。城牆只是泥砌成、十分簡陋。
但內藏大陣，使得這個城牆、固若金湯。
這是上品仙階大陣，就算是涅境強者全力一擊，也無法攻破。
這畢竟是山泉郡的核心地域，城池很大，佔地二十萬裡。
“算算時間，也快要到天明之際了。這炷香便不熄滅了。”
左飛昂走到城牆前，直接將手中的這炷香插在一個槽中。
此刻，當已是天明。只是一炷香、並不能照亮整個郡域。
一炷香自然不行。當這炷香插在牆面上的凹槽中，在四方、又起九個星點。
又有九炷月玄香點燃而起，當這九炷香散發的星芒彙集，那便不再是續千萬裡那般簡單。
而是整個山泉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