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可能?!”
美琴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的雙手,自己居然輸了,從一局定勝負到三局兩勝,再到五局三勝,自己居然連着輸了三次?
“沒什麼不可能,”
陸西法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他指了指自己的手指,“你才解剖過多少具遺體?我告訴你,我的經驗比你豐富幾倍!”
說完,陸西法沒有半點心虛的樣子,轉而直接背對着衆人揮了揮手離開了,邊走邊說道,
“如果你們的屍檢報告出來了,記得給我一份,我可以幫你們破破案子!”
而另外一邊,美琴則願賭服輸地跺了跺腳,轉而直接來到了手術檯上,開始了自己的解剖。她的身邊,那個中年阿姨正作爲助手,記錄着整個過程,
“遺體的名字是高野,男性,今年35歲。是他的父母來委託我們進行解剖的,爲了確定他真實的死因。高野先生是在他獨居的地方被發現倒地身亡的。發現人是他的戀人,因爲長時間聯繫不上,發現不對勁後,直接過去找他才發現異狀。”
“雖然現在屍體已經腐爛了,但是從警方的報告中我可以得出結論,屍體並沒有外傷,室內也沒有打鬥的痕跡,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異常的痕跡。”
“警方因此排除了他殺,將死因定性爲缺血性心臟病!呵呵,這個萬能的背鍋的罪名!”
中年女子鼻子哼地一聲長出一口氣,不屑地看着自己手中早已經準備好的材料。
而那個新來的男青年則有點呆萌地問道,“他們難道不進行屍檢解剖就能夠做出結論的嘛?”
“誒誒誒,差不多就行了。也就你這些剛畢業的小年輕會追尋真相,那些老油子警察可不會,”
中年女性補充着說道,“屍體發現的地方在鄉下,距離有資質進行解剖的醫院足足有着四十公里。沒錯,屍檢解剖是免費的,但是運費可不是免費的。而如果申請的話,需要警察自己墊付。”
“所以呢?”
那男青年看着她不繼續說了,反而追問着。
“所以啦,你作爲警察在明顯不可能是外人殺了的作用下,你會好心自己出錢送去屍檢解剖?當然是踢皮球將這個費用踢到了家屬那邊!家屬如果覺得這個結果可以的,那麼自然最好。家屬如果不認可,那麼根據條例,這筆錢就需要家屬自己出了。因爲警察已經做出了自然死亡的認定。”
“可惡,難道就因爲這種理由,就不去.....”
“誒,快點過來幹活了,”
美琴擡起頭,對着這個男青年招了招手,“你現在閒着也是閒着,過來幫忙積累點經驗吧。另外,歡迎來到成年人的世界!”
......
“無動脈硬化的跡象,可以肯定了,一定不是缺血性心臟病!但是,目前真實的死因還不知道!”
美琴一邊報着各項身體數據,一邊讓旁邊人記錄着,“但是,腎臟淤血情況很嚴重,而且脾臟和副腎完全溶解。腎皮質蒼白,髓質淤血,幾乎可以肯定是急性的腎損傷了。現在只需要測下己酸酐指數,就能夠肯定是不是急性的腎損傷了。”
而那個中年女子則拿着碎片和淤血去化驗了,不一會兒,就拿着結果報告回來了,“結果出來了,是正常情況下的三倍,我們應該可以肯定了,死者就是急性腎損傷。”
“好了,目前我們能夠得到的信息就這麼多,去洗個澡吧!”
美琴笑着看了一眼已經成苦瓜色臉色的青年男子,“哈哈,畢竟是新人啊,還需要多積累經驗。”
......
洗了個澡後,衆人也來到了大廳內,嗯,包括着陸西法,他看了一眼報告,沉聲說道,“現在我們只需要找到引發急性腎損傷的原因就行了吧,一般來說,如果不是自然發生的,下毒的可能性會比較大吧。”
“不可能,警察已經進行過毒物檢測了,”
男青年似乎十分不待見陸西法,轉而直接反駁道。
“就是那種只能夠檢測幾種常規毒藥的簡單測試?喂喂,你是怎麼被錄取的,這種常識都不知道?”
陸西法奇怪地瞥了一眼這個青年,感覺後者似乎作爲一名能夠進入這裡的優秀應屆畢業生,怎麼知識儲備還不如他一個門外漢,
“還有你們剛纔進行的屍體解剖中,如果對於肝臟進行檢查的話,準確性遠遠比警察靠譜多了,至少名單上的200多種毒藥都可以檢測出來。”
“我.....”
那個男青年低下頭,不敢說話了,“醫學我只是選修的罷了,並不是我的專業。”
“誒誒誒,算了,以這裡的薪資待遇和福利,恐怕也只有九部會願意來了,”
那個中年女人揮了揮手,示意陸西法不要多說了,萬一這麼一個廉價的苗子給嚇跑了那些髒活累活就沒人幹了,
“九部,哈哈哈,要不要考慮下以後轉專業到醫學系來啊,可是有着很多像美琴一樣的大美女哦~”
“咳咳~!”
幾人正插科打諢地談笑着,忽然間院長的咳嗽聲從門口的方向傳來了,幾人趕緊一副畢恭畢敬地樣子坐好,讓自己看上去在認真工作,
“死者的父母還提供了其他線索,這個人,油鍋小姐~”
說着,院長直接來到了辦公室裡,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將他託着辦公椅將他圍起來,而後拿出了一張照片放在了衆人面前,
“之前和高野先生一起工作過,但是這個傢伙也突然死了!而且就在高野先生死去後的第二天!在獨居的家中死亡,身上沒有任何外傷,家裡也沒有任何異常的痕跡。怎麼樣,聽起來是不是很耳熟,沒錯,就和高野先生一樣。”
“嘿嘿嘿,警察該不會也沒有解剖就這麼讓家屬把遺體帶回去了吧?”
陸西法嘿嘿一笑,反問了一句,而也得到了院長肯定的回答。
“沒錯,警察就是這麼做的。從這兩個案例來看,如果說是巧合的話,那未免也太巧了,”
院長點了點頭,轉手將照片翻轉過來,“所以,如果你們有心的話,可以去這個公司看看,公司的名字和地址都打聽來了,寫在照片的背後了。”
“連環投毒殺人案?”
九部託了託黑框眼鏡,激動中又帶着一絲忐忑,他剛想着繼續說些什麼,卻直接被陸西法按着腦袋,揉亂了他的頭髮,
“哈哈哈,雖然可能性比較小,但是也不是沒有可能。現在,我們去擺放一下這位油鍋小姐的家吧。想來,家人也應該會十分不甘心的吧!”
陸西法嘿嘿一笑,他的眼中卻散射出好奇的光芒。
......
“謝謝你們,如果不介意的話,來喝一杯茶吧,”
陸西法和九部兩人身着着黑色的縞素,一臉嚴肅地來到了油鍋小姐的家裡,她已經死了,只剩下剛剛搬來的母親正爲她守靈。
“多謝~”
陸西法充分發揮了霓虹國人民的躬匠精神,拉着九部一起鞠了一躬,然後和這位油鍋小姐的母親一起來到了陽臺上,喝茶順便閒聊一點有關於油鍋小姐的事情。
“誒,一切都太突然了,明明一個禮拜前還能夠鬥志滿滿地去外邊做銷售,沒想到回來沒多久人就直接沒了,”
油鍋小姐的母親嘆了口氣,她將自己剛剛煮好的茶分了出去,整個人顯得很是憔悴,“警察說油鍋有哮喘病,這我也知道,沒辦法,警察說她可能因爲急性發病導致呼吸困難而死。誒,人就這麼沒了~”
油鍋小姐的母親很是哀傷,她甚至不知道應該怪誰,自己女兒的生理疾病,又是突發的急性病症,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得自己一個人默默地過來處理好一切後,守着女兒的靈。
“她以前也這麼發過病嗎?”
陸西法有點疑問,他掃視了一圈整個房間,發現了一點不太對勁的地方,不過現在可能並不是一個指出來的好時機。
“以前也這麼發過急性的病症,但是並沒有那麼嚴重。唉,”
說着,油鍋小姐的母親又嘆了一氣,像是無奈到了極點,自己又笑了起來,“被警察這麼一說,好像也就那麼一回事了。人生還真是無常啊,她長大後就沒有和我們居住在一起了。她是一個善良可愛的女孩子,總是爲別人考慮,沒想到一年後的再次見面已經是在太平間了。”
說着,油鍋小姐的母親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從懷中掏出了手帕,捂着臉,跑到旁邊沙發上,坐着哭了起來。
“果然如此,她是新搬進來的,”
陸西法掃了一眼廚房內明顯抹不乾淨的臺板上的油漬,以及身上略帶着花香味的油鍋小姐的母親,而後等到她心情平靜下來了一點後,又突然問道,
“在您女兒死後,這裡的一切有被移動過或者傢俱有更換過嗎?”
“誒,這個好像沒有,我也只是整理了一下,”
油鍋小姐的母親抹着眼淚,卻搖了搖頭,“警察應該也沒有動過,當時雖然我已經傻掉了,但是整個過程我還是在現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