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晴皺眉,不耐煩地說道:“我沒時間聽你推理了,拿了我的支票,馬上就去拿掉孩子,離開這裡!”
“我說了,孩子那不拿掉,我會考慮的,但是要我離開這裡,我辦不到!”我平靜地開口,“這家店是你挑的,這裡的保安措施十分完善,你敢在這裡對我動手嗎?你一旦動手,這裡還有攝像頭,你的所作所爲都會被拍攝清楚的!”
徐晴瞪我:“曾許諾,你真是反覆無常!若是打定了這個主意,爲什麼老早不說,偏偏浪費我一下午的時間!”
“是你自己要拉我逛街的,而且我還沒有考慮清楚,而現在我考慮清楚了。”我盯着她,把話再說第三遍:“我累了,你說要我把孩子打掉,這個我覺得我堅持不下去了,所以我會考慮的。但是我在這裡住了7年了,我最熟悉的地方只有這裡,你要我離開,我做不到!”
“你留下來想做什麼?”
“做你最不希望我做的事。”我乞憐地盯着她的雙眸,提醒她:“徐晴,你已經結婚了,爲什麼還盯着沈方不放呢?”
徐晴惱怒地說:“他答應過我一輩子不結婚的!他居然說要娶你?曾許諾,你何德何能!”
我退了幾步,退到一個安全的距離,一個店裡所有人都能看到我的距離。徐晴的保鏢沉默地站在她的身邊,不敢輕舉妄動。她憤怒地瞪着我,她之前還能僞裝自己的怒氣,而現在會變成這樣子,一定是與剛剛的電話有關係,她對我暴露出來的憤怒其中有一部分是遷怒。
女人遷怒起來,十分的可怕。
“徐晴,你就和馮嶺一樣貪心,明明都已經結婚了,還見不得別人過好日子。”我說。
徐晴發火:“這與貪心有什麼關係?是沈方他自己不信守承諾!我從來都沒有答應過他什麼!”
跟馮嶺,是一樣的德行。
“我會讓人看着你,直到你上醫院打掉孩子。”徐晴着急着要走,也不願與我再逗玩下去了,“曾許諾,還記得你和我之間的賭約嗎?你知道你爲什麼會輸了和我的賭約嗎?你不是輸給了我,也不是輸給了沈方,而是輸給了你自己!你已經窮瘋了,你知道嗎?在你窮到極點的時候,你纔會被我用金錢輕易地誘惑進這個局裡面,纔會輸。別忘了我門的賭約,你既然已經輸了,就該拿着這5萬,離開沈方!”
聽她這麼一說,我這才恍然大悟!
我就說我那個時候,我爲什麼會犯蠢呢?我一直都否決掉自己貪婪,可是人在絕境的時候,劣根性暴露的最明顯。
那個時候,我還對沈方不夠足夠的依賴,我還想着依靠着自己的能力去還清那筆貸款,改善自己的生活條件,所以纔會在不知不覺中被她用金錢誘惑了。
雖然我向來都看不起見錢眼開的人呢,也覺得自己是是金錢如糞土的人,然而在絕境之中,自己仍然迴歸了人性的貪婪。
“你爲了5萬元就能背叛和沈方的感情,你還有什麼資格繼續待在沈方身邊呢?”徐晴冷冷地笑:“曾許諾,你並沒有一點好,我真是不明白爲什麼沈方會選擇你。他一點都不愛你,爲什麼還會選擇你?我真是想不明白!”
我再退了一步,做了一個她意想不到的舉動。
我平靜地把她開給我的5萬元支票,平靜地撕掉了。
徐晴大驚:“你!”
“對,你說得沒錯,是我自己貪婪,是我自己犯蠢,但是我後悔了,我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後悔過。爲什麼我要爲了你而去做這樣子的事情來?這幾天我真的很迷茫、很空洞,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又該做什麼。我不停地自責,恨不得給自己來一刀。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子的絕望過。也好感謝你,拿着這5元塊讓我在這麼絕望中,發現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對沈方動心了——我愛上他了。”
如果不愛,就不會這麼絕望了。
我該用什麼樣的方法,去挽回這段感情?
“你憑什麼愛他?”徐晴憤怒至極,走過來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子!
我抓住了她的手。
她察覺到不妙時,已經來不及了。
我已經大聲嚷嚷了:“救命啊!有人打人了!”
“你!”徐晴驚慌地掙扎着,她的保鏢衝了上來,我不敢和她的保鏢硬碰硬,便大喊道:“有人打孕婦啦!”
我拿着徐晴當擋箭牌,他們明顯是知道徐晴懷孕了,所以不敢動粗,只能繞着我們團團轉,直到店裡面的保安聞風而來,這場爭鬥才平息下來。
我見安全了,就鬆開了徐晴。
徐晴見在我這兒討不了好了之後,就灰溜溜地帶着她的人走了。
保安扶着我到空位置上坐下,讓我冷靜下來。我冷靜下來之後,忽然之間覺得自己好可笑。
可笑我,居然都不知道自己這一天裡,究竟做了什麼!
跟敵人喝下午茶,我覺得我簡直就是蠢到頂了!
我輕輕地撫摸着肚子,苦笑不已。
我是多麼地害怕一個人啊,這幾天自己一個人處着,感覺好可怕,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保安問我要不要幫忙聯繫我的家人過來接我?
我搖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自己拿出了手機,看着沈方的名字,發了好久的呆。才鼓起勇氣拔了過去。
嘟、嘟、嘟。
砰、砰、砰。
他會不會接我電話呢?
時間,彷彿很漫長。
“喂?”一個暖暖的沉沉的聲音闖入了我的耳朵。
“沈方?”聽到他的聲音,我忍不住恍惚。
“嗯。”
無限的委屈涌上來,我在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對他的依戀竟如此之深!
“我在新月路的樂享咖啡館裡,就你和徐晴常來的咖啡館,你能過來接我嗎?”我充滿期待地問。
我想,沈方一定會過來的,他是那麼一個溫柔的人,應該會過來接我的。
然而,電話那頭卻傳來了他漫不經心的話語:“我爲什麼要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