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我靜靜的看着眼前的兩個男人,一臉疑惑。
而孟云溪和上官雲錦也相互對視了一眼,緊接着什麼話也沒有說,就連平時最喜歡嘰嘰喳喳的素月,也靜靜的站在一旁。
我突然意識到,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或者說,出現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難道是……我的腦子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念頭,那就是我的真身,被他們發現了,如果真是這樣,究竟是上天的眷顧,還是我的神對我的施捨,這一切的一切,都即將證明我要脫離苦海。
終於,孟云溪重重的吐了一口氣,而後對上官雲錦道:“皇上,您先請。”
“嗯。”
上官雲錦冷冷的哼了一聲,緊接着回頭冷冷的看着我,擡腳往前走。
“你也走吧。”
我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氣,在心中暗暗祈禱,希望這一切,都如同我預想的那樣發生,而不是給予我一個晴天霹靂。
紅色的幔帳,在我眼底,滿是紅色的幔帳,猶如曾經我鋪天蓋地,藏在身後那火紅的尾巴。
這是多麼激動人心的色彩啊,我只覺得我整個身心裡的血液都澎湃了起來。
顧不了那麼多,我搶過上官雲錦的步伐,不顧什麼深宮戒律,奮不顧身的鋪上了那個紅色薄紗幔帳的牀榻。
是了,那一定是我!
我無法言語出自己內心的喜悅,只是奮不顧身的鋪上那個牀榻,而後,用盡我畢生的勇氣去掀開她。
火紅的長裙,精緻的模樣,這不是我,還能是誰?
“是我!這就是我!”
我驚呼着,爲自己這麼久以來所忍受的痛苦而雀躍着,是了,這就是我,我的清白,終於可以洗刷乾淨。
然而一股暈眩卻沒來由的襲遍全身,我再也支撐不下,倒了下去。
在我倒下去的那一刻,我分明看見的是上官雲錦憤怒的眼神,以及孟云溪驚慌而又無奈的眼神,還有我身後拿着手腕粗的棍子的家丁。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這些家丁,要將我打暈?
“縈素。”
一聲呼喚又將我喚醒,聽到這個聲音,我再也顧不了那麼多,而是趕緊爬起身來,匍匐在地上用謙卑的語氣道:“娘娘,小妖在此。”
是了,是我的神來了,我想擡頭,再去瞻仰一下她那尊
貴無比的面容,然而,卻瞥見了自己身後火紅而又妖嬈的狐尾。
“縈素。”我的神淡淡的開口,那聲音,彷彿從四面八方傳進了我的耳膜一般,“如今你只是借用他人身體,這個女人現如今命不該絕,所以,你還要再忍耐一番,我能做的,就是將你的身體送回來,但是你記住,在你看來是你自己的臉時,即使再怎麼相像,在別人眼中你現在的身體和你的真身,也是極不相同的。這是你命中註定的劫數,她日這女人氣數盡的時候,就是你歸位之時,切記不可動情,要讓那個男人,無可救藥的愛上你,然後國破家亡。”
淡淡的語氣卻道出了這樣惡毒的咒語,我不得不承認,這纔是一位偉大的神才能做得的事。
“是。”
對於神,我唯獨只能順從。
我平靜的答應着,只爲完成我生存在這個世界的意義。
冷,好冷。
一種寒冷的氣息襲遍我的全身,這是我第二次感覺到人世間原來也有這樣冷的時候。
“皇帝哥哥,你爲什麼要這樣對待她?她其實很可憐的……”
我聽得清楚,這是素月的聲音,我費力的睜開眼睛,卻只看見了冰冷的地面,以及從自己身上還有頭髮上留下來的骯髒的水漬。
“朕險些上了這個女人的當了,她居然敢片朕她不是太后那個賤人!朕沒有殺了她已經是便宜了他了。”
上官雲錦冰冷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是了,我想起來了,那個火紅的自己的真身,在他們凡人看來,那就不是我,即使有多麼相像,即使我能清楚的記得自己身上每一寸毛髮,也無力向他們證明那就是自己。
忍耐,我必須忍耐,我的神就是這麼告訴我的。
我緩緩的從冰冷的地上慢慢地爬起來,而後站着身子,靜靜地凝視着這個男人,緊接着用平靜的語氣問:“既然如此,那你爲什麼不殺了我?”
“啪!”
結結實實的一個耳光抽在了我的臉上,火辣辣的疼,嘴角也滲出了顯現的味道來。
“你以爲朕會輕易的讓你死去嗎?不會,你害的朕的父親和母后,朕發過誓,要讓你飽受千般痛苦萬般磨難在死去。”
“你做到了。”我繼續平淡的說着,用自己的手背抹去了嘴角的血痕說:“正如你所說,我現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知道最好。”上官雲錦冷冷的說着,緊接着一把抓住一旁素月的手便往外拉去,行至門口又丟下一句話:“你們給朕看好這個賤人,若是她死了,你們統統都別想活了。”
“呵……”
我輕輕的笑着,死,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的念頭,既然女媧說這個女人氣數未盡,又怎麼會輕易地死去?而我,又怎麼會逃離這個牢籠?
我重新睡到在了地上,因爲這裡是那麼那麼的安靜,安靜得如同我曾經修煉過的洞穴,我想念小傻瓜了,想念那個傻乎乎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付小溪了,付小溪,你在哪裡?你在哪裡呢?
門“吱呀”一聲被緩緩打開,我知道,有人來了,不是那些落井下石的宮女,就是那些成天吃飽了撐着想要來看我笑話的女人。
索性閉上了眼睛,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他們認爲死了也好,睡着了也罷,全在他們的想象當中。
腳步聲近了,卻又在我身邊停了下來,緊接着有一雙溫暖的大手摟住我,我便聞到了一股好聞的藥香味兒,是了,那是孟云溪。
我緩緩的睜開眼,便看見孟云溪那柔和的下頜曲線,這不是夢,我知道,於是我開口問他:“你怎麼來這裡了?我騙了你,難道你不恨我?”
“不。”孟云溪沉默了一下說:“每一個人對於求生的慾望都是一樣的,你這樣說也是有自己的苦衷,我爲何要恨你。”
“也是。”我自嘲的笑笑:“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我只是一個蕩婦,不值得大人憎恨,就想丟在一旁的垃圾,不喜歡踢到一邊罷了。”
我看見當我說到這裡的時候,孟云溪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緊接着將我放置到牀榻上說:“地上太涼,那樣容易着風寒,你還是換一件衣服好好睡一覺,這裡很安靜,不會有人再來打擾你,除了……他。”
我很清楚他口中所說的他是誰,是的,在這裡,除了他沒有人有這麼權利。
而他恨我,必然會找我出氣,來折磨我,我只希望這個懲罰這個劫數快快結束,這樣,我就可以快速的結束這一次的任務。
門又被重重的關上,我躺在牀榻上,卻一點也不想動身,就這樣躺着,知道這個生命最後的生息也消失,我是不是就可以得到解脫?
_ttκan_¢O
我甚至很想大聲呼喚,我的神,我再也不會動感情,求您饒恕我的罪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