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逃出命卻悶出病

莫子文現在奴性很重,他一心要依靠他師父,但是周亦航知道他師父只是因爲他還有用纔對他好的。而莫子文根本不知道,還覺得師父對自己有養育之恩,有不是父子勝似父子的感情。看莫子文現在的待遇,吃穿用度都是上好的,肯定在他師父心裡利用價值還是很高的。

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莫子文改變這種想法,永遠爲暗影賣命也不是辦法啊,保不齊哪天就死了。莫子文現在已經對周亦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隨便一套話,周亦航就知道爲什麼他師父對他那麼好了。莫子文可是現在暗影中武功最厲害的,也是最死心塌地的。

周亦航只能祈求,莫子文現在對他師父來說重要到還沒有人可以取代,然後聽莫子文的解釋,把自己放了。現在的周亦航特別想念長興村,特別想念那些平淡無奇的生活。之前的自己還想從長興村搬出來,真是太不懂珍惜了。

天黑之後,有人送了飯菜過來,粗菜淡飯,嘴被養刁的周亦航也吃不下。房間裡只有一張牀,周亦航也不好意思跟一個傷者搶牀睡,只好用幾張板凳搭起來,湊合躺在上面。之後周亦航將就着在胡思亂想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次醒來,是因爲有幾個人進入他們房間。

周亦航睜開眼就看到好幾個人站在房間中間,帶頭的是一個50歲左右的男子,臉上的表情不怒自威。後面還帶了幾個年輕的打手,包括昨天把他抓來的女子,每一個人都配劍。不用想也知道50歲左右的男子就是莫子文的師父,暗影的頭目,王鋒。

莫子文也醒了,站起來對王鋒作揖,叫師父。

“你就是周亦航”王鋒卻轉向周亦航問道。

“正是在下。”暗影的頭目果然不是簡單的角色,周亦航被他的眼神看着心裡都有點打怵,但是周亦航絕對不允許自己露出膽怯的神情,這可是男人尊嚴的戰爭。

“你小子倒是有些氣性。”王鋒找了張凳子坐下,其他人把莫子文和周亦航圍在中間。

“這就是那個讓你分心沒有完成任務的人?”王鋒轉向莫子文問道。

“師父,這件事情跟他無關。是我太大意,沒有預料到楊青會服毒自殺。”莫子文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

“哼!如果不是他讓你分心,你會活捉不到楊青?我們暗影有一百種方法讓人想死都死不了。”

“都是徒弟的錯。師父,你儘管懲罰我,跟周亦航無關。”

“懲罰你已經受了。只是師父從小就告訴你們,我們暗影是不能有感情,不能有牽掛的。有了牽掛就是有了弱點,你還怎麼好好效忠皇上?”

“徒弟知錯了。只是周亦航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他,我早就死了。我不能見死不救。”

“這些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們暗影的牽掛只有死路一條。你選吧,是我殺了他還是你自己殺了他?”從王鋒嘴裡輕飄飄的說出這幾句話,好像一條命在他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師父!萬萬不可!他是無辜的。我以後一定如同以前一般,心無旁騖,效忠陛下,絕無二心!”莫子文跪在地上,直磕頭,表忠心。看着周亦航心裡不是滋味,只想這莫子文平時看着挺聰明的,實際上是個蠢貨,他師父根本現在不會殺周亦航。

如果王鋒想殺周亦航,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將他殺死。可是這樣一來,莫子文就不好控制了。王鋒還不知道周亦航在莫子文心中有多重要,貿然把周亦航殺了,只怕會激怒莫子文。培養一個優秀的暗影不容易,王鋒不可能輕易放棄一個好苗子。所以王鋒把周亦航抓來,只是要試探他在莫子文心中的重要程度,好做後面的打算。

周亦航心裡也有了主意,先讓王鋒把自己放了,出去以後再做打算。

“大人?你可否聽我說幾句話?”周亦航插嘴說道。

“死之前還有什麼話想說。”王鋒算是同意周亦航說話。

“我跟這位莫大人只是萍水相逢。若不是那個楊青,胡亂把我抓了,我們兩個早已相忘於江湖。莫大人去救我只是出於......嗯,一些道德上的感謝。所以根本不是因爲有什麼感情啊。”周亦航一邊說一邊瞪着莫子文,生怕他說出什麼害死自己的話來。還好莫子文也沒有什麼反應。

“真的嗎?”

“真的真的,若不是你們把我抓來這裡,我早就離開安都,去過我自己的逍遙日子了。”

“你不想跟着莫子文享受榮華富貴?你不是斷袖嗎?”

“這個榮華富貴我可享受不起,一下子有人殺我,一下子又有人抓我。小命都沒有了,要錢有什麼用。斷袖也是有選擇的,不是跟誰都可以的。我對莫大人,天啊,想想就覺得可怕。”周亦航做出嫌棄的表情。

“師父,我過幾日便把周公子送走。”莫子文有些悶的說出這句話。不知道爲什麼,周亦航覺得莫子文有些不高興。

“既然這樣,你明日便把他送走,並且答應我永不再相見。”

“意思是你會放了我們?”周亦航倒是有些驚訝,沒想到王鋒那麼快鬆口。

“你若是想留在這,我是沒有意見。”

“不不不!我馬上走馬上走。”周亦航當然知道王鋒不會那麼輕易放過自己,但是能走遠一點是一點,要從長計議。

好不容易跟莫子文一起回到莫府,洗漱吃飯之後,周亦航在房間裡偷偷扒着窗子往外看,觀察了一陣,果然發現幾個神色跟普通家丁不一樣的人。他們時不時就會往周亦航房間這邊看。估計整個莫府有很多監視他們的人,等明天周亦航一踏出莫府,估計就會被截殺在路上。到時候死無對證,只要說是山賊大盜殺的,誰也查不到。

要說這王鋒也是煞費苦心,爲了保證暗影隊伍的純潔性和革命性,不惜設局把自己殺了。但是也可見莫子文在王鋒眼裡是多麼有用和重要。周亦航爲了自己的小命,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不知道怎麼樣才能神不住鬼不覺的去跟莫子文商量。

周亦航翻遍了整個房間,只發現一套莫府丫鬟的衣服。等到暮色降臨,周亦航只好咬咬牙穿上丫鬟的服裝,裝成丫鬟的模樣,悄悄出了房間門。他故意在莫府裡繞了好幾圈,最後從廚房裡拿了個食盒裝了點點心,才往莫子文的房間走去。

在莫子文房間外面,周亦航果然也發現了好幾個在監視莫子文房間的人。周亦航提着食盒敲了敲莫子文房間的門,捏着嗓子說:“大人,你的點心送來了。”

“點心?”莫子文覺得有些疑惑,但還是把門打開,一打開,周亦航就順勢擠了進去,嘴裡還說着:“大人,您要的點心剛做好,我就給您送來了。”

莫子文一臉懵逼,看着奇裝異服的周亦航,差點沒笑死。雖然不知道周亦航打了什麼主意,但還是配合的把門關上了,嘴裡說着:“怎麼那麼久才送來?”

莫子文一把門關上,周亦航就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條,裡面寫着:“你師父派人監視我們,明天他恐怕會派人在路上對我下殺手。”

莫子文剛纔開門的時候,已經看到了房外監視的人。多年的暗影不是白做的,更何況莫子文還是暗影中的佼佼者。不過他還是不太相信他師父會出爾反爾。

莫子文也拿筆在紙條上寫了一行字:“我已經找到接頭的人,他會送你安全離開。”

周亦航又在紙條上添了幾行字,拿着食盒離開了。他又在莫府轉了幾圈,在茅廁把丫鬟的衣服脫下來,丟進馬桶裡,才默默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到了半夜,周亦航不知道發什麼瘋,在房間裡大發雷霆,把房間裡的東西都砸了,嘴裡還大喊大叫:“媽蛋!莫子文,我要馬上離開這裡。認識你以後,每一天好日子過。老子現在就要走!”

莫子文趕到周亦航這裡,好聲勸了半天:“先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送你離開。”

“不行!誰知道有沒有人突然又把我抓起來。我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你知道嗎?就是救了你!害老子九死一生!拜託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我們老死不相往來。我替我們家祖宗謝謝你。”周亦航根本不聽勸。

莫子文也生氣了,甩手大吼:“好啊!你走!馬上離開!走出這個門,是死是活,再跟我無關。”

“我馬上就走!”周亦航聽完,也是怒火中燒,馬上衝出了莫府的後門。周亦航衝出去以後,莫府的下人還想去追,可是他迅速地消失在夜幕中,找不到了。

莫子文還在氣頭上,呵斥那些追出去的下人:“追什麼?”那些下人悻悻地待在原地,莫子文氣吁吁地回房間,再沒出來。大家見狀也各自散了。

事出突然,監視莫府的暗影也沒料到周亦航回那麼突然的離開,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黑暗中找不到周亦航的身影了。監視莫府的暗影只好派人回去通知王鋒,又派了幾個人繼續在安都城裡尋找周亦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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