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味道不錯。”曄瑟琪貼着林滋的嘴脣慢慢的咀嚼着嘴裡的半塊蝙蝠肉,吃罷還意猶未盡的舔着嘴脣甚是享受的說道。
“你個……唔……”林滋剛想將嘴裡的蝙蝠肉給吐出來,不料曄瑟琪又湊了起來。兩個人,兩張嘴,一塊肉。感覺曄瑟琪彷彿很享受的吃着,林滋睜大了眼睛瞪着他,恨不得在他臉上瞪出個洞來。
“你個混蛋。”好不容易將肉給解決掉了,林滋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憤憤的罵道。
“你不知道浪費的小孩兒會被狼叼走嗎?”曄瑟琪好笑的看着滿臉通紅的林滋,心的大好的拿起另外一隻蝙蝠烤起來。
“我看你倒是像只大灰狼。”林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現在在這裡假節約,每天剩那麼多菜,也沒見他心疼一點半點啊。
“喂,你爲什麼非要讓我留在宮裡當侍衛啊?”林滋坐在火堆旁邊,看着曄瑟琪映着火光的臉頰,不禁覺得生在他們之間的事有些匪夷所思。
“因爲你長得太醜了。”曄瑟琪看了林滋一眼,繼續烤蝙蝠。
“那我還是跟穆勒將軍回襄南大營吧。”林滋有些賭氣的說道。聽到曄瑟琪的回答,她差點沒直接一塊石頭砸過去。
“不行。”曄瑟琪聲音不大,卻異常的堅定。
“爲什麼?”林滋被曄瑟琪弄得都快抓狂了。這人也太霸道了。關鍵是霸道就算了,竟然連個合理的理由都沒有。
曄瑟琪沒有答話,只顧着烤蝙蝠,兩眼有些失神,彷彿在思考着什麼。
“你認出我了,對吧?”林滋用右手肘枕着頭,盯着曄瑟琪的臉,懶懶的問道。
“嗯?”曄瑟琪有些茫然的擡起頭,看着林滋,而後又繼續烤蝙蝠。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或者說,你只是覺得這樣做很好玩。但是……我好像喜歡上你了。”林滋見他始終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不禁嘆了口氣,極其平靜的將自己一直壓抑在心底的心事說了出來。愛就愛吧,她不想再逃避了,這幾天她過得太累了。其實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爲什麼會喜歡他。或許是在斷魂崖上,那固執而又堅定的眼神就已經深深的映入了她的心底了吧。
曄瑟琪沒有擡頭,也沒有說話,貌似還是在照常烤着蝙蝠,只是他烤的那隻蝙蝠早已經引火燒身了。
“我看你不喜歡吃伏翼肉吧?”林滋看着冒着黑煙的蝙蝠肉,打趣道。
“嗯?”曄瑟琪依舊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擡起頭看着林滋。
“哎,可憐的伏翼。”林滋一把搶過他手裡的蝙蝠,在地上拍打了幾下將火給撲滅了,而後將被火燒過的地方撕掉,繼續烤。
“我們要怎麼出去啊?”林滋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整個似乎輕鬆了不少,一邊吃着手裡剛烤好的蝙蝠,一邊看着還在呆的曄瑟琪問道。
“嗯?我還沒有想到。”曄瑟琪似乎一直處於神遊狀態,淡淡的回答道。
“……”
林滋撣了撣身上的烤灰,開始勘察地形。她現在唯一能確定的一點就是她跟曄瑟琪肯定是從石室上方被藤蔓遮住的洞口掉下了的。只是,以他們現在的狀況,要從“原路”返回,似乎有點太困難了。只見四周的牆壁到處都是被堅硬的工具鑿過的痕跡。林滋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了他們最開始掉進來的時候那個救他們的人。她敢確定,那個人給她吃的東西就是“半日芳華”的解藥。既然那個人能在第一時間知道她中了“半日芳華”,那麼他肯定親眼見證了她中毒的過程。而且,根據林滋的印象,那股淡淡的青草香的確是片刻之後就消失了。這就說明,那人能在瞬間自由的出入這個地方。那麼,這裡肯定有另外一條通道是直接通向外面的。
林滋回想着當時的況,開始尋到那人留下的痕跡。果然,在另一邊的牆角,林滋現了一灘有些不尋常的水漬。雖然這個石室本就很潮溼,但除了水潭,其他地方還是很難看到水窪的,特別是在牆角這種地方。林滋順着水漬,果然看到了水潭邊上兩塊很大的水窪。很明顯,這裡就是他們被那人救起來的地方。
林滋仔細的打量着面前這塊牆壁,似乎跟其他幾面牆沒有什麼區別。見林滋在一面牆面前細細的思索着什麼,曄瑟琪也跟了過來。曄瑟琪站在林滋旁邊,認真的看着這面牆,半晌,不禁邪魅的笑了起來。
“有什麼不妥嗎?”林滋見曄瑟琪忽然笑了,而且笑得那麼古怪,不禁疑惑的問道。
曄瑟琪仍舊邪魅的笑着,沒有答話。只見他瞬間朝那面牆飛去,手腳並用的在牆上各處點了幾下。忽然,整面牆就像是商場門口的自動玻璃門一般,慢慢的打開了。
“這個叫什麼?你怎麼知道這麼弄的?”林滋驚奇的問道。
“我早年跟着鬼訣子師傅學習的時候,他老人家教了很多五行遁甲之術。這一招就叫‘潛龍伏’。剛纔我點的就是龍身的幾處死穴,所以叫做‘潛龍伏’。”見林滋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曄瑟琪有些得意的解釋道。
“鬼訣子?他還活着?”林滋驚訝的張大了嘴。這個消息的爆炸程度絕對不亞於奧巴馬請武則天當國務卿。
“不,他五年前過世了。”曄瑟琪見林滋如此驚訝的樣子,不禁也有些吃驚,如實的回答道。
“五年前?”林滋腦中不斷閃過數學公式。玄機老頭至少有六十了吧,而曄瑟琪最多不超過三十歲。玄機老頭十歲拜師,如果那個時候鬼訣子三十歲的話,那他至少也活到八十歲了。林滋想了想,其實也不是太妖孽嘛。她主要是一直先入爲主的認爲鬼訣子身爲玄機老頭的師傅應該早就那啥了。林滋不禁好笑的捶了捶自己的榆木腦袋,試圖將它打聰明點兒。
“怎麼了?”曄瑟琪看着林滋一系列古怪的動作,疑惑的問道。
“沒事,沒事。”林滋憨憨的笑着敷衍道。
“我們走吧。”曄瑟琪不相信的看了她一眼,也沒再問,率先進了石門。
“這裡是……”
林滋看着面前煙霧繚繞的浴室,驚訝的無以復加。只見面前是一間用暖玉做成的豪華浴室。這樣的浴室,她這輩子只見過一次,就是在前陽國皇帝宋天賜給她的“寶珍殿”裡,在那個隆重而又混亂的夜晚。林滋看着眼前這個無論材料還是陳設都跟“寶珍殿”裡的那間一般無二的奢華浴室,心裡篤定的認爲它們之間一定存在着某種關聯。
“怎麼了?”曄瑟琪疑惑的看着林滋。從剛纔開始,他就一直覺得林滋有些怪怪的。
“沒事,沒事。”林滋仍舊採取敷衍政策試圖矇混過關。
“你來過這兒?”曄瑟琪是什麼人,怎麼會看不出林滋的小九九,挑着眉,一副我不相信你的模樣。
“嗯,不。其實我只是在以前陽國的皇宮裡見過跟這兒一摸一樣的地方。”林滋見曄瑟琪追問,也不想瞞他,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在什麼地方?”曄瑟琪一聽,不禁也起了興趣,緊接着問道。
“就是‘寶珍殿’的浴池,如果我的記憶沒有錯的話,這兒應該跟那兒一模一樣。”林滋又打量了這個浴室一番,肯定的說道。
“寶珍殿?”曄瑟琪佔領洛陽城之後就直接搬進了以前陽國的皇宮,只是爲了圖了新意,就把各宮殿的名字都給改了,所以他幾乎對這個名字沒有什麼映像。
“好啦,你要是喜歡這個浴室,回到宮裡我可以帶你去。”林滋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困惑,拍拍曄瑟琪的肩膀,很是仗義的說道。
“咦?這是什麼?”
林滋忽然現,這裡有一個地方跟“寶珍殿”裡的浴室不一樣。林滋快步走到浴池邊,見光滑的水池壁上多出了一個手掌大小的圓形凸起。因爲林滋在“寶珍殿”的那個浴池裡洗過澡,所以她很肯定,那個浴室裡絕對沒有這個東西。林滋慢慢的轉動那個凸起。“轟”只見正對着凸起的那面牆上猶如幻燈片切換一般,忽然變成了一副美人圖。
只見畫上的女子大約只有十五六歲得模樣,一襲雪白長裙,右手拿着一柄細長的寶劍,微風輕輕的帶起了她的裙襬,一頭曼妙的長在風中翩翩起舞,美得若天上的仙子。
“你不覺得這個女子跟一個人長得很像嗎?”曄瑟琪癡癡的看着壁上的女子,喃喃道。
“是啊。確實跟你的貴妃美人很像。”林滋見曄瑟琪一副癡迷的樣子,不禁打趣道。其實她剛剛咋一見到壁上的女子的時候,整個人只能用震撼來形容。這個女子的確跟一個人長得很像很像,那個只知道不斷付出,卻一直默默的承受着一切苦難的女子——她的媽媽。跟她在將軍府裡的孃親不同,這個女子除了衣着跟頭型、氣質以外,其他地方跟她的媽媽幾乎一模一樣。
曄瑟琪被林滋一句話嗆到,悶悶的甩開袖子,顧自走到下一個房間去了。
“咦?”
林滋見曄瑟琪被自己氣走了,本想跟上去,卻在不經意間看到畫上的女子左手手腕上戴着一枚晶瑩剔透的水晶鐲子。而且,畫這幅畫的人也很細心的捕捉到了水晶鐲子中間若隱若現的粉色鳳凰。林滋不自覺的撫摸着戴在自己左手手腕上的水晶鐲子,心裡開始冒出了許多問題泡泡。看來她還得找個機會,好好跟玄機老頭深刻的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