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永徽

永昌二十八年,五月二十,諸事皆宜,百無禁忌。

大寧高宗皇帝第六子李琋登基爲帝,改年號爲“永徽”。

次日,新帝頒佈聖旨,立沈氏爲皇后,嫡長子李翧爲太子,嫡長女李翎爲寶元公主,次子爲晉王。

而後,大封百官,原白鷺書院山長魏亭淵出仕爲官,一來就接了尚書僕射之職,其餘提拔任命多出自魏亭淵之手。

一時間,議論聲飛起,都道新帝不按常理出牌,不先大赦天下,反倒是先任人唯親上了,然而新任御史也是魏亭淵提拔上來的人,無論朝堂內外多少議論,都無人敢在朝堂提出。

沒過多久,不贊同的聲音就傳到了新帝耳朵裡,新帝不過付之一笑,轉而吩咐將從北地運來的糧食和藥品全部押送往河南。

等着吃北地好米的京城人傻眼了,感情只是路過,能看不能吃?北地的麥稻可是格外的好吃。

河南道新上任的刺史也有些摸不着頭腦,若說缺糧食,河南當然缺,但如今整個大寧百廢待興,其他地方也缺啊,怎麼就忽然給了河南?這糧食拿到了,他不能傻着不收也不敢輕易動用,少不得安安穩穩的收到糧倉裡。

夏去秋來,河南迎來大旱,從永徽初年的秋天延續到永徽二年的冬天,時長跨越一年有餘,像極了永昌十二年濟北、濟中的那一場大旱。

然而,結果卻不同。

河南道受災最深重的幾個州縣,災民被就近轉移,不僅有糧食還有水,雖然不多,卻不至於鬧出人命;真有到了年紀熬不住死了的,還有人給收拾;不僅如此,連大夫和藥品都是常備着的。

及至永徽三年,旱情完全過去,用來春播的種子也由朝廷及時送達。

春種秋收,像是回饋之前的災難,永徽三年河南道的莊稼收成是連續近二十年來最好的一年。

消息傳回京城,百姓們大多已經不記得當初新帝提前往河南送糧食的事情了,但爲官者不但記得,還記得特別牢固。

但這三年裡,新帝頒佈的詔令遠不止此,條條政令下達到執行的結果就是新帝越來越有威嚴。

帝王威則臣子懼。

爲數不多的老臣都是看慣眼色的,新帝可不是省油的燈,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弄鬼,還要去問他怎麼未卜先知,還不如夾緊尾巴做人活得久些;而新貴們都是跟着新帝一步一步走來的,武將們更是見識了新帝料事如神的本事,對於河南道的旱情提前預知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

所以,儘管有人抓心撓肺的想問一問,來來回回卻沒有一個人敢問出口。

還是有一回新帝留了幾位朝臣處理政事,皇后娘娘着人送來了工作餐,時任吏部侍郎的皇后表兄陳延英笑問道:“臣有一事,想請陛下解惑。”

新帝看着自己的餐盒與別個不同,那飯還擺成了一隻黑白熊的模樣,不禁回憶起當初在西川時候的情景,他面色柔和、神態放鬆,反倒是沒注意陳延英的話。

也不知那陳延英是看到新帝心情頗佳不會責怪,還是確實就是這副性子,竟然梗着脖子又問了一次。

這一回新帝聽清楚了,他沉思片刻,與書房衆人道:“此時說來話長,不過也簡單,不過一夢警示罷了。”

夢中警示?衆臣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能給真龍天子夢中警示的必然是神明瞭,難怪,難怪啊!新帝登機果然是天意!

他們捧着皇后娘娘的食盒,想拍個馬屁又不敢輕舉妄動,半晌,又聽新帝幽幽道:“只是沒想到噩夢竟然成真了,萬幸準備了。”

“萬幸陛下準備及時,避免了河南道的百姓再度流離失所,陛下聖明,天佑大寧!”

新任禮部侍郎的嚴韜立即拍起了馬屁,拍之前還記得把食盒規規矩矩的放好,其他人見狀,別的馬屁可以不拍,這個馬屁不能不拍的,於是連忙附和。

沒過兩日,新帝得神明夢中示警,這才得以保全河南道安危的消息不脛而走。

百姓們開始歌功頌德,一些別有用心之人的小心思再度被壓制。

…………

永徽三年,科舉恢復。

永徽四年,西北西南邊境開通互市,大寧與四鄰關係不再劍拔弩張。

永徽五年,因爲戰爭帶來的消耗和不足漸漸補足,曾經從國庫拿出去、從帝后私庫裡拿出去的東西開始往回收,國庫開始充盈。

永徽六年,年輕的沈國舅沈長楨下場科考,中秋後的第一天龍虎榜解開,沈長楨之名赫然在列,且高中探花,與當年的沈晏灃一樣。

親弟弟如何想,沈秋檀不知道,但她是一個頭兩個大,連帶着舅舅一家都跟着閉門謝客了。

沈長楨原本就是貨真價實的國舅,現在看來更是有真才實學的,聽說這一回科考的策論題目不簡單,若是答得不好,沒有幾分真才實學,那些老學究怎麼可能讓他上殿試?進了殿試已經了不起,何況人家還中了探花。

最關鍵的是,國舅爺探花郎還沒有成親!

雖說二十二的年紀不算小了,可也不算大,成親還是頭婚呢!

別說陳家被踩破了門檻兒,就是久居宮中的沈秋檀都收到了不少外命婦的帖子,她一個頭兩個大,索性將東西一收,帶着小兒子去了踏青打獵,反正風頭不過是不會回來的。

當事人沈長楨就更直接了,跟着他的名師閆先生遊歷名山大川去了。

據說,閆先生認爲沈長楨沒有高中狀元,是因爲還不夠務實和深刻,區區探花郎的名頭還真有些墮了名頭,所以要讓弟子行萬里路,看看大寧的萬里江山和芸芸衆生。

…………

永徽七年春,草木生髮,微風輕潤,又到了往年裡還是太平年間舉辦春日宴的時節。

春日萌動,春日宴的呼聲愈發高漲,朝中又有朝臣諫言,勸皇帝廣選淑女以充盈後宮,開枝散葉以保李氏江山千秋萬代。

“千秋萬代?”此時的皇帝陛下已經頗有積威,略一質疑,之前諫言的那位老臣心肝兒就有些發顫兒:“愛卿以爲千秋萬代憑的是兒子多?”

“臣……陳不是那個意思,但多生幾個孩子,總是好的……”

“如此……方大人是覺得孤不夠好?”太子李翧已經長成翩翩少年,無論容貌和語氣都像極了皇帝。

“這……這這,臣不敢!皇后年事已高,臣只是希望陛下能多幾個兄弟互相扶持……”

“嗤……”皇帝發出一聲輕微的嗤笑,準備說些什麼,忽然皇后跟前的小太監匆匆跑來:“啓稟陛下,放才皇后娘娘編書暈倒,找太醫來診,發現娘娘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小太監很機靈,一句話說的像是自己升官發財了一樣,他也確實要升官發財了。

皇帝就要賞賜,小太監緩了口氣繼續道:“而且,是雙胎!”

之前諫言的方大人目瞪口呆,皇后娘娘已經三十三歲了,說年事已高沒問題吧?可年事已高的皇后娘娘竟然懷孕了?還是雙胎?

他不合時宜的摸摸後腦勺,忽然覺得後腦勺有點疼,上一回勸皇帝納妃的胡大人沒有被聖上收拾,但回到家中以後卻被人揍了,行兇者就是如今帝后的長女,寶元公主。

這一回,要捱揍的就是自己了吧?聽說雙胞胎多不凡,寶元公主自己就是雙胞胎,皇后娘娘肚子裡這一對……等生下來,還不得捅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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