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笑兩聲,“嘿嘿,哪敢啊……啊喂,你你你要幹嘛?”
“拔針管——”
“哎哎,陳醫生說你今天必須要吊完所有的藥水纔可以拔……”
“不拔針管,難不成你要我插着吊針去洗澡?”
“……”-_-!她頭疼。
沉默幾秒,他突然吭聲,“也行!”
“啥……”
“給我舉高吊瓶!”
“啊?你不會來真的吧?我本想說用毛巾給你擦一下就好了啊,你竟然還要洗澡?”
“夢小雅,你啥時候聽我說過廢話?”
“……”
五分鐘後。
衛浴室內。
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似是還流竄出一股不明媚的氣流……
夢小雅瞪着眼前這高大挺拔的男子,一隻插着針頭的手,涼涼的舉高,搭在浴巾杆上,抿着脣望着她。
那眼神兒,刺得她汗毛直立!
她皺了皺眉頭,“那個……言……天錦,你很龜毛哎……你還是拔掉針管吧,我真不能勝任你這工作…………”
“我是因爲你發的高燒,你忘了?”他涼薄的嗓音,冷冷的提醒着她。一副‘你害我高燒,你就要負責到底’的狂妄表情。
“什麼嘛!”她怒了,“請問言大人你是否還記得,當初我也高燒過,你還不是一樣讓我帶病上班,使着法子折騰我?這次好了,輪到你高燒了,憑毛折騰的還是我啊?”
她可沒忘記,她在言氏做他秘書的那些日子。尤其那次高燒,她還非常沒骨氣的昏倒在他的會議上!他少折騰她過麼?他沒!
誰料,這廝卻無所謂的聳聳肩,“既然你是我兒子的保姆,萬一哪天我兒子高燒,我得先檢查一下你應付高燒的本事!”
“吼!這是什麼歪理?”
“別怪我沒提醒你,能不能留下來做我兒子的保姆,也得先過我這一關!”
“……”好吧,爲了一雙寶貝,她忍!她妥協!她認命!
又是一陣窸窸窣窣。
又似是花灑淅淅瀝瀝噴出。水珠的聲響。
“噝——”某隻男終於沉不住氣,低吼出聲,“有你這樣伺候人的麼!是想刮我一層皮還是怎麼?”
“…………哦,不用力怎麼能搓乾淨你毛細孔裡面的污漬呢?”
過了一會兒。
“噝——,你這女人的指甲給我收斂點!”
“…………你想得美!!”_!
又過了一會兒。
“什麼——”某女終於爆。發了,
“負責你妹啊!”某女立馬扔掉毛巾,要罷。工。
“嗯?你確定要找你妹負責?”某隻男話語輕佻。
“……”某女額頭浮現三條黑線!她當然知道他說她妹,這世上她最討厭的女人之一,夢安琪!
夢小雅拳頭扣得死緊!
狠狠狠狠瞪了言天錦一眼!若不是看在他是她孩子爸的份兒上,她會介意他和夢安琪鬼混纔怪!
可該死的……她的心有些紛亂。
誰都可以,夢安琪就是不行!
忍。着一口氣,她咬牙切齒吐道,“好,洗就洗,有什麼大不了的!”
嘎嘎嘎。
似是三隻烏鴉從言天錦的頭上飛過。
然後,她握緊花灑頭,對着他的身子就是一頓亂掃……
就猶如手持了一杆AK。47步。槍那麼痛快!
而那一股股噴出來的水柱,就如同子彈般,砰砰砰,恨不得將他捅成蜂窩!
就如同上戰場打鬼子那般痛快啊!
怎一個爽字了得啊……
“夢小雅——”
“哎哎,你表雞凍啊,你還吊着針呢……”
“該死……給我住手!”
“別嘛,言二少您不是有潔癖麼,得徹底沖洗乾淨啊……啊啊啊,你幹嘛……”
“……”
哐當。乒乓。咚嗆……
“言天錦,你個渣…………”
“……”
“混蛋…………”
天天在臥房裡,默默拉開衣櫃。
幸好陽陽來的時候,之前言家的傭人已經送了一些換洗的衣物來了。
他挑了一件英倫風格的小西裝,默默的穿戴完畢之後。
陽陽那埋在遊戲機裡的腦袋終於轉了過來,“言佳辰,麻煩你不要這麼死氣沉沉好不好?穿得出殯似的,難看死了。”
天天對着鏡子依然冷靜的打着小領帶,看都不看陽陽一眼,“大伯和大嬸回來了,我今晚得正式一點,畢竟是第一次見面。”
“哦哦。我聽三叔說過一點點,好像鳥人爸爸很不喜歡那個什麼言大伯哎!你卻這麼給大伯面子?”
陽陽撓了撓額頭,尋思了半晌,然後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笑嘻嘻道,“丫你個言佳辰,你不乖哦……”
天天只是嘴角微微噙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
然後,拿起梳子,像個小紳士般,細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短髮。
一言不發。
“喏,我先申明哦!你要氣那個鳥人爸爸我沒異議啦!但是,別指望我再替你受罪!!”陽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