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卻也意料主子會拒絕。
言天錦隱忍着肩胛骨的疼痛,執意將她摟在自己懷中。
“嗯……”夢小雅輕輕的哼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醒了?”言天錦的聲音透出一絲溫柔。
夢小雅的整個身體就像散了架一樣,像個小貓兒般往他懷裡湊近了些。
這些日子她始終貫徹了一箇中心思想:上車睡覺,停車撒尿,下車拍照,回酒店睡覺。
“我們去海灘,好不好……”她輕喃。
言天錦腳步一頓。輕柔的允諾,“好。”
秦火一愣。
這都已經到酒店了,夢小姐一說去海灘,主子抱着她二話不說就折返車裡。
秦火看着車子‘咻’的一聲駛離酒店。
驚訝得半晌都說不話來,主子……真的很chong夢小姐。
*
言天錦抱着夢小雅來到海灘,清新的海風吹拂着她的絲絲髮梢。
夢小雅側過頭。
遠處的地平線與藍天相接,悠閒飄蕩着的白雲,海面上輕翔歌唱的海燕,交匯成天地間大美的樂章。
她懶懶地依偎在他臂彎裡,笑問,“你不覺得,沙巴的海灘比A市的要美很多嗎?”
他輕擁着她,下顎抵在她的頭上,眺望遠方。
夕陽染紅了滿天雲霞,染紅了近處岸礁。海面上飄着的帆船猶如綴滿金鱗,大海此刻披上了一層玫瑰色。
的確很美。
可他卻覺得,“不如A市。”
“啊?爲什麼?”
他指節輕輕勾起她的下顎,脣角挑起一抹邪。惡的曖丨昧,“因爲那個海灘,有你……”
望着他在紅霞映襯下越發英俊的容顏,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猛然想起兩年多前,他生日那晚,和她一起在海灘纏。綿的情景……
也就是那晚,他送給她此生最美好的禮物——小丫頭。
同時也是她和他最後一個溫柔的夜。隔天她便帶陽陽飛往了澳洲。
從此,他們便背道而馳,他恨極了她……
夢小雅喉頭忽然有些發緊:“言天錦,你說,那晚後會送我一個禮物,是什麼?”
“……”他沉默了稍許,眸光覆蓋一層淡然的憂傷,輕柔地吻過她的面頰,低喃,“已經沒有了……”
在他得知她拋下他,和言於峰私奔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將那幅要送給她的壁畫,毀得徹徹底底!
雖然最後才明白,她原來是攜子潛逃,卻依然令他怒不可遏!
原來她還欺騙了他那麼多那麼多……
“對不起……”她忽然說道。
他神經一緊,下意識將她摟入更深的懷裡……
柔和的海風帶着一層層的海浪輕柔的拍打着沙灘,海灘上的男男女女在那抹紅霞裡盡情嬉戲。
這一刻,他們誰都不再說話。
似是有着共同的默契,不願意因爲過去的傷痛怨念而破壞此刻的美好……
不得不承認,言天錦這一場夢造得相當成功。
就連她都差點迷失其中,無法自拔……
而她的心情,就猶如落日這般,夕陽雖好,卻近黃昏。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美好,都隨着一個月的期限,在一分一秒消逝。
腦海閃過小丫頭稚。嫩的笑臉兒,她心裡默默唸着——
對不起,言天錦,原諒我還有個小小秘密,不得不瞞你……
*
夜晚。
回到酒店,她在他的臂彎裡沉沉睡去……
迷濛中,她忽然感覺有東西在她心口蠕動來蠕動去,輕輕的,癢癢的。
“嗯……”她輕哼一聲,下意識地揮手拍過去。
啪~。
“噝……”一股抽氣聲響起。
她反射性地睜開眸眼,伸手擰開燈——
這纔看見伏着的竟然是言二貨這廝的腦袋!
一陣涼意拂過,涼颼颼的!
“言天錦!你個臭男人竟然偷襲我!”
她趕忙拉緊睡袍,不露半分。
挪開身子不讓他靠近。
一副‘防火防盜防言天錦’的表情!
“歡兒……”言天錦睜着魅惑的眸眼,輕喃着,“我想要……”
“不行!”她義正言辭,就算沉溺在他的眷chong裡,也絕不代表她不清醒,她不是他的妻!
“我剛剛查過,你已經乾淨了……”他又朝她挪過去一點。
她往邊上退開一點。
臉色一囧,“混蛋,你竟然……”偷查她!而她竟然忘記要墊個衛生棉了……
“歡兒,別抗拒我……”他伸過臂膀,強行將她摟入懷中。
卻被她掙扎間,扯痛了傷口,“噝……疼……”
她嚇得手一縮,“扯痛你了?”
誰叫他的傷,是替她擋的呢。
更何況,這個女子還是他用盡心思揣在懷裡呵護的人兒。
她神經一緊,“那你對你的菲兒呢?”
一時間,氣氛陡然凝滯。
他下意識地深擰眉頭,沉凝着默默看她一眼,“對她,和對你遠不一樣!”
至少,他連牽菲兒的手的衝。動都沒有,更何況是其它的碰觸。
她心裡苦笑,是啊,對菲兒他是明媒正娶,對她卻是偷雞莫狗的替婚。
“言天錦……”她顫着嗓音,問道,“……跟我那樣之後,你還碰過其她女人嗎?”
像是意識到這個問題很傻,她趕忙又道,“算了,就當我沒問……”
說着,她挪開身子,想轉身背對他,卻被他抱得更緊——
“沒有!”他幾乎想都不想,脫口而出,“你知道我有潔癖……你知道我只喜歡你的味道……你知道我有多想佔據你……歡兒,你應該知道……我想愛你……”
他溫柔的嗓音,撩着她的神經末梢……
咕咚一下,她防備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衝開了一個缺口——
一寸一寸,憐柔而chong溺。
“……”她被動地閉上眸,心口震動。
儘管知道,他每一次說‘愛’,都是在這樣的關頭,可她仍是會止不住地沉迷……
這世上,若能有人抗拒愛情,也絕不是她。
自從知曉自己不是夢家的親生女兒後,她已是一個靈魂沒有皈依,心靈沒有寄託的人……
能被個人呵護在掌心裡,是她二十幾年來的渴望。
窗外,沙巴的海浪拍打着岸邊。
月牙兒都要準備遮住眼了。
卻被一陣尖叫聲戛然而止!
“啊啊啊……等!等等……”夢小雅反射性地擰過他厚實的皮膚。
“嗯?”他悶一聲,額角佈滿汗漬。
“不行……不行……”她急忙推開他。
“怎麼了?”他鬱結,這妮子卻突然說不行?
“不行啦!言天錦……”她皺巴着臉,有些難以啓齒,結結巴巴道,“我……我那個……來了……”
“啥?”他一愣。
“大姨媽……”她小小聲噎嚅。
“除夕那晚不是纔來過麼!都幾天了……”
她別過眼,不敢看他閃着精芒的眸,“……沒,沒幹淨……”
果然,鮮紅的血,如注……
印染了潔白的被單!
“Shit!”他狠狠低咒一聲!瞪了一眼她酡。紅的臉頰,忽然,鷹隼的眼瞳一眯,沉聲問道,“剛剛來的?”
“……”她眨巴了兩下眼,“額……不,不是……”
“真的不是?”他挑了挑眉,脣角勾勒出一絲危險。
她心尖一緊,咬着脣,不吭聲。
“該死!”看她的表情,他頓時瞭然,“你這個女人……”
他氣得指節拂過凌。亂的髮絲,“你剛剛纔來的是不是?這麼說,除夕那晚你根本就是騙我的了?!”
墨爺瘋了,想起那晚,被警方給逮捕時的狼狽!
“特麼……真想掐死你這個女人!”他憤憤地吐出一句。
死死瞪了她三秒,然後起身,得不到疏解,疼痛難耐。
“那個……”她瞳孔瑟縮了一下,“你要去哪裡?”
“滅火!”
“喔……”她咬着脣,想笑又不敢笑,只得忍着,“那啥,我想說,你傷口別進水啊……”
丫才腦子進水!
砰~。
迴應她的,是狠狠的一陣摔門聲。
言天錦幾乎是逃離般的衝進了浴。室。
接着,房間裡恢復原有的沉寂……
“撲哧”一聲,夢小雅忍俊不禁,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