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相比之下,卿淺淺當天本來想蘇譽之爲她介紹諸位世子給她認識的,後來因爲沈奕出來找她茬兒,所以也沒來得及去認識,司馬翼今天一大早就來提親,就是不曉得到底是懷着什麼心思了。
卿淺淺這個人比較好色,看到帥哥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她擡眼看見司馬翼淡然的坐在一邊飲茶,只見司馬翼今天穿着一身銀色長袍,袖口紋着蟒紋,舉手投足之間風雅盡顯,修長的眉入鬢,高挺的鼻樑,性感的薄脣……
卿淺淺色眯眯的走過去,“這位長得很好看的壯士,你是來向我提親的嗎?”
司馬翼淺笑,“是。”
卿淺淺立即恬不知恥靠近司馬翼:“你有多少存款?家中可有妻室?我先聲明我絕對會做人家的小老婆,結過婚的我也不要。”
司馬翼滿臉黑線,他倒是真的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別的女人就算是有這個想法也不會說出來,她倒好,直言不諱,也不曉得是太單純了還是太狡猾了。
“卿三小姐可以放心,司馬翼至今沒有成婚,卿三小姐若肯答應嫁給司馬翼,必會是司馬翼今生今世唯一的妻子。”之前太子沈奕向卿淺淺提親,卿淺淺當衆表明,自己的夫君這輩子只能娶自己一個人,這件事很快就傳了出去,司馬翼知道也並不奇怪。
雖然說卿淺淺很好色不假,雖然說卿淺淺恨不得把遇到的美男都收爲己有也不假,可是,她只是好色,不是笨。
“世子該不會不知道,我有個六歲大的兒子吧?而且我發過誓,我今生不會拋棄我的兒子。”卿淺淺試探性的問道,眸光飽含期待,可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期待什麼。
司馬翼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改變,就像是早就料到卿淺淺會問這個問題,“卿三小姐儘管放心,我會將小安視爲己出,絕對不會讓他受半分委屈。”
“那麼最後,我想俗套的問一下世子,爲什麼要娶我?關於我不好的傳聞,世子應該是知道的,世子爲什麼要娶我?”
“假如我說我對卿三小姐一見鍾情,卿三小姐信嗎?”
“不信。”
要不要這麼直接啊?就算不信也該婉轉一下啊……
“卿三小姐現在不信也沒有關係,來日方長,卿三小姐一定會看到司馬翼的心意的。”
“假如我不相信你是真心的喜歡我,也不是真心的接納小安,我是不會嫁給世子的。”
話說到這裡,其實就不好再繼續下去了,司馬翼眼中閃過一抹陰鷙,他微微眯起冷眼看着卿淺淺,來之前他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來面對卿淺淺的刁難,可是唯獨他沒有想到卿淺淺會這麼直接,她越是這樣直接他就越是不好應對。
司馬翼想了想,臉上慢慢浮現出一抹笑容:“我聽說卿三小姐下個月要比武招親?”
卿淺淺歡快的點頭:“世子你怎麼知道?看來我的魅力真是越來
越大了啊。”
司馬翼無視掉卿淺淺的自戀,笑道:“我說過我喜歡你,若連這些都不知道又怎麼配來喜歡你?”
卿淺淺十分淡定的點頭:“有點道理,可是你突然提到比武招親是想說什麼?”
“不如卿三小姐現在就給我一個機會,司馬翼今日就來比武招親,若卿三小姐你敗了,就答應嫁給我,若卿三小姐勝了,司馬翼自當今天沒有來過。”
“好!”
醉月樓,三樓左拐第一間雅間。
新來的小二今天害病了,不過這病不是別的,叫相思病,因爲今天醉月樓裡來了兩位頂頂好看的美人,這美人不是女人,是男人,這兩個男人是小二這輩子見過長得最好看的男人。
不過也是神作孽哦,那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卻是個殘廢,只能坐在輪椅上,小二想想就一陣心疼。
小二將兩位美人點的菜都送了過去,杵在門外頭挪不動步了。
雅間內,一身白衣的公儀珩和一身黑衣的沈涼相對坐着,彼此臉上都掛着個狐狸般的笑容。
說來也巧,永安城這麼大,寺廟那麼多,但是偏偏沈涼和公儀珩就一同去了相國寺燒香,還偏偏兩人都遇到有人作惡,更偏偏兩人的手下都同時出手,最後兩手下還打起來了。
不過俗話說不打不相識,此刻十三月和夜歌在房頂上彼此抱着自己的胸部,直勾勾的盯着對方猛看。
所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公儀珩給自己斟滿了杯酒,也沒有喝,手指在杯沿慢慢的磨着,所謂敵不動我不動,打死他都不會先開口的。
沈涼看着公儀珩,許久才輕聲道:“素聞三公子瀟灑不羈,依本王看,是世人都錯了。”
公儀珩看着自己的情敵,“我不明白四王爺這話的意思,我們是情敵,四王爺再怎麼奉承我,我都不會喜歡你的。”
沈涼這樣冷淡的人都被公儀珩這句話逗笑了,他莞爾,淡漠笑容裡隱着一絲哀傷痛苦,那是公儀珩不明白的痛處:“三公子誤會了,我和卿姑娘並沒有什麼曖昧不清,也不會有什麼曖昧不清。”
公儀珩不信,擡眼一個十分銷魂嫵媚的眼神,“我不信,她那麼好色,沒有理由看到你不會喜歡你。”
沈涼心中微暖,可是微暖過後又是一片無邊的荒蕪,他這樣子的人,總歸是不能長壽的,何況不但不能長壽,如今連時間都已經所剩無幾了。
沈涼疲倦的閉上眼睛,似在感受時間的虛無,半晌才睜眼,眼底已經是一片澄澈:“我沒有時間了。”
公儀珩手指輕輕顫了一下,狐狸般的笑容加深:“王爺這麼快就認輸了?”
沈涼淡淡一笑:“我們之間本來就沒有所謂輸贏,三公子,若將來能同她在一起的那個人是你,請你好好看顧他們母子。”
公儀珩脖子一昂
,“這點不勞王爺操心,我自然會對他們母子好的。”
沈涼望着公儀珩,心中不免感慨,如果自己不是已經沒有時間了,也許將來他們兩人總會交上手,那時候,他們手中爭奪的也就不只是女人,而是這江山天下了。
沈涼舉目,端起桌上的酒杯,隔着半張桌子敬公儀珩:“那這杯酒,我謝三公子。”說罷一飲而盡,絲毫沒有顧忌御醫要他忌酒,就是這樣隨性。
公儀珩慢吞吞喝了酒,看着嗆咳起來臉色雪白的沈涼:“王爺身子弱,不勝酒力,我看就別喝酒了。”
沈涼硬把喉嚨間的腥甜壓了回去,蒼白的臉上帶着一抹笑,“多謝三公子掛心,本王還沒有虛弱到那個地步。”
公儀珩也笑:“也是,王府裡御醫成羣,怎麼會調理不好王爺的身子呢,是我多慮了。”
沈涼望住公儀珩,眸中風雲涌動,半晌才平靜的道:“三公子心在雲天,這般隱藏自己也不嫌累嗎?”
公儀珩笑得十分無辜,手指輕叩着酒杯,“我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麼,天下人都知道,我只是個閒散不羈,風流成性的浪蕩子,又何來的心在雲天呢,王爺是喝醉了吧。”
“你瞞得過天下人,未必就瞞得過我,三公子,本王並沒有別的意思,本王只希望來日裡三公子得償所願時,莫要糟踐了百姓,百姓是最無辜的。”沈涼也不與公儀珩爭執,只平淡的說道。
公儀珩沒有說話,笑容如天邊朗月,沉默的看着情敵沈涼,沈涼已經撐到了極限,猛咳幾聲之後,輕聲喚來夜歌告辭,剛出醉月樓就吐了一大口黑血出來,夜歌嚇得臉色都變了,沈涼朝夜歌搖了搖頭,意思是叫他不要驚慌,夜歌鼻子發酸,心中有千萬個疑問,可就是一個都說不出口,他家王爺,向來心中就只有朝廷天下,唯獨沒有自己,可是上蒼如此不公,已經奪走他家公子雙腿,如今連性命也……
公儀珩站在窗前,看着樓下發生的一幕,心中升起一抹敬佩,倘若沈涼的身體不是差成這樣,倘若沈涼還能撐個三年五載……可惜,沒有假如,連公儀珩都有些爲沈涼鳴不平了,他活了二十五載,一生盡忠爲國,可惜到頭來,卻是這般結果。
十三月站在公儀珩背後,陰測測的來了句:“公子這樣看着四王爺,難道是,愛上王爺了?”
公儀珩差點當場氣死,同樣是下人,爲什麼他的就這麼二,這麼蠢!一天不擠兌主子就像是要死似的,老子明天就重新去找個下人!
卿家,練武的場地。
司馬翼臉色不大好看,準確的來說是非常的難看,因爲文鬥武鬥他都輸了!一個大男人輸給一個小女人,任誰的臉色都好看不到哪裡去的。
卿淺淺一邊啃着雞腿,一邊享受着卿小安殷勤的端茶倒水噓寒問暖,她真是太幸福了!早知道打贏架還可以享受這樣高級別的待遇,她就應該早點去打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