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起身低着頭溜了,不過慌亂之中卻眼瞎走錯了方向,夏奇憋着笑喊我,“你不是要去洗手間嗎?在那邊……”
他指了指我右手邊的位置,同時提醒我一句,“最好去四樓,三樓衛生間人太多。”
我紅着臉就差沒找個老鼠洞鑽進去了,我低着頭不敢看葉辰那張黑漆漆要殺人的臉,趕緊往右手邊跑去。
夏奇忍着笑一推葉辰的胳膊,滿臉的好玩,“這個楊橙橙越看越有意思,白天她第一次進我辦公室的時候,還像幼稚園小學生那樣向我鞠躬呢……”
他噗的笑着。
葉辰則黑着臉面無表情的灌了一口酒,口中低低嘟囔一句,“笨蛋……”
我紅着臉一路橫衝直撞的跑到了四樓衛生間門口,果然四樓很安靜,沒有人,我按着胸口長長呼出一口氣。
剛纔的氣氛真是太可怕了,也怪我,我幹嘛要停頓那一下?簡直就是自己作死。
我給了自己兩巴掌,氣自己作死。
不過躲到這裡葉辰那閻王應該不會再追來了吧?
我按了按胸口,努力讓自己平靜,同時把身子貼到了衛生間門上,打算進去躲一躲。
然而當耳朵貼到門框上時,我卻聽到了幾聲很奇怪的喘息聲。
我皺了皺眉頭,沒敢輕舉妄動。
有人在裡頭?
可是門明顯沒鎖,指示牌顯示裡面沒人。
我好奇的把耳朵又貼了上去,接着是男人粗獷的喘息聲,一聲接着一聲。
聽着女人的喘息聲,我臉上一陣陣發熱,身子木木的,喉嚨也跟着發緊,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往頭頂上不安分的躥啊躥,後背上也跟着起了一層汗。
酒吧這種地方本來就魚龍混雜,喝完酒出去開房的比比皆是,但是就這樣明目張膽不關門在衛生間做的,我還是有生以來頭一次碰上。
這是有多急不可耐纔會如此不擇地方啊!
我紅着臉低低呼出一口長氣,打算悄悄溜掉,然而當我轉身的時候,卻迎上了一張擰着眉毛的俊臉。
那張臉冷冰冰的,比用了十年的鍋底子還難看。而一雙眸子則黑沉沉的一動不動的迫在我的臉上。
我渾身一個激靈,彷彿一個焦雷當頭砸下。
站在我面前的人竟是葉辰。
他竟然真的追到了廁所。
不過與他對視了三秒鐘,我卻覺得彷彿過了足足一個世紀,不對,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煎熬。
葉辰一條手臂忽然“咚”的一聲靠在了我身後的衛生間門上, 一張臉在我面前瞬間放大再放大。
我緊張的心臟都快從嘴巴里蹦出來了,後背上冷汗直往下冒。
這該不會就是傳聞中的壁咚吧?
他要在這裡壁咚我?
不,不會。
就算壁咚他應該也會選擇吳娜娜或者程貝貝那樣的女人吧。
我有什麼,我什麼都沒有……
葉辰雙眸一縮,似乎看穿我心事一般的哼了一聲,嘴角輕輕一翹道,“楊橙橙,你想什麼呢?想我會壁咚你嗎?”
他的聲音特別輕柔,說話的時候還故意把氣息吹在我臉上。
我臉色更紅,抿着嘴支支吾吾道,“才……纔沒有。”
“沒有嗎?”葉辰的面孔離我越來越近,而洗手間裡啪啪啪的那對男女顯然並沒有因爲外頭有人而停下節奏,反而律動的更加歡了。
女人叫的更加賣力,聽的我心裡彷彿有一把小手在撓,渾身彷彿架在油鍋上煎熬一般。
這該死的狗男女,就不能消停一會嗎?
我心裡抱怨着,臉上更加尷尬,畢竟葉辰也聽見了那聲音……
“楊橙橙,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個癖好。”葉辰勾着脣角壞笑着揶揄我。
癖好?什麼意思?
難道他是覺得我有意偷聽裡頭那對男女做愛做的事情嗎?
我瞬間覺得自己簡直比竇娥還冤枉,趕緊瞪大眼睛解釋一句,“那個……沒有……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偷聽……”
“沒有嗎?”葉辰聳肩,淡淡一笑道,“那你在幹嘛?還有,臉紅成這副德行,你還好意思說你沒偷聽?你該不會對我說你只是湊巧吧?”
我欲哭無淚。
我真的是湊巧好不好?
誰願意偷聽這樣的活春宮?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反正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沒有偷聽。”我鼓着嘴,準備起身離開。
但葉辰顯然不想我離開,他衝着我促狹一笑,悄悄在我耳側說了一句,“聽有什麼意思?看了纔有意思。”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腦子裡一懵。
不過下一秒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竟然咔嚓一聲擰開了衛生間的門。
房門一下子被他推開,而我則被他推的轉了半圈,目光正對上衛生間裡的一對男女。
眼前的一幕讓我面紅耳赤,我喉嚨一陣發緊,腦袋裡的血管彷彿要爆掉一般,本能的想扯着嗓子尖叫,但是當看清楚女人那張臉時,那聲沒喊出來的尖叫就被我嚥進了肚裡。
那光着身子浪蕩的不要不要的女人竟然是蘇珊,怪不得我剛纔聽聲音有些耳熟呢。
不過和她做的那個男人卻不是周旋。……
蘇珊本來還因爲有人闖入而顯得神色慌張,兩手遮着私密處拼命往牆角里縮,嘴裡不停喊着,“張總,快把他們趕出去……”但是當她看清楚進來的人是我的時候,馬上氣定神閒的拿過衣服一面穿一面道,“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被男人拋棄的楊橙橙啊。”
和她一起的那個男人還有些蒙圈,一時沒回過味來,甚至忘記遮擋私密處。
倒是葉辰抱着雙臂淡定地提醒他一句,“還不快滾,再不滾蛋等着你老婆來給你穿衣服嗎?”
那男人一聽“老婆”兩個字,嚇得趕緊找衣服穿。
穿好衣服後,他丟下蘇珊就先跑了。
男人先跑了,蘇珊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我冷哼着,這個蘇珊竟然又是小三,一個周旋還不夠,還要勾引人家有夫之婦。
真無恥,真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