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章 親眼撞破

聽到她的怒吼,明可帆也不是沒有感觸的,他當然明白,一個女人面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時,會有多痛苦多糾結。即便是他這樣的大男人,若是藍若斐哪天真的和別的男人有*,只怕他都會直接把對方殺掉。

解釋的話哽在喉頭,幾欲脫口而出,可是腦子裡轉瞬便想到了那個已經順利開展的任務,就唯有全都忍了下來。

他的沉默不語看在藍若斐的眼中,無異於默認,讓她更是怒火中燒。很好,這男人還真是有種啊!看來所謂的高*乾子弟這種自視甚高的毛病是普遍存在的,此前對他所有美好的印象都在這些天裡全部毀滅了。

“我和小雅昨晚的確是在一起,但並不像你想的那樣,我們並沒有單獨相處,而是跟省裡的領導在一塊兒。爲了能讓新項目順利推出,我必須在前期打好基礎,疏通關係。”儘可能用最平緩的語氣和耐心來給她解釋。

明可帆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她會相信幾成,他唯一可以保證的就是自己問心無愧,既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她的事兒,就不需要事事都跟她報備。

有了先入爲主的想法,藍若斐自然是聽不進去的,反而還抓住他的話不放,“你們公司的新項目和她有什麼關係?別告訴我,她回國就是因爲你特地聘請她做什麼高管之類的職務,如果真是這樣,你們之間的‘淵源’也未免太大了吧?”

女人敏感的時候總喜歡鑽牛角尖,並且所有的事情都會把自己想象的當成事實,如此咄咄逼人,哪裡還看得到往日裡開朗豁達的藍若斐半點兒影子?

“不是,小雅只是陪同我去宴請領導吃飯,她目前和l。k集團沒有任何關聯。只是給出了一個初步的項目設計圖紙,具體是否會採納,還要等我審覈過後才能決定。”被人窮追不捨地盤問,明可帆也不敢動怒,只是耐着性子一一爲她解答,務求讓她心中踏實。

誰知他這些話大有越描越黑的傾向,藍若斐就更是不樂意了,“她陪同?請問這是什麼樣的場合,非要她去陪同?如果是公事,那你大可以讓你的秘書張小姐去,如果算是私人的場合,那也該是我這個名正言順的太太陪同吧?你現在連這樣的場合都跟她出雙入對,你讓別人怎麼看?你又將我置於何地?”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都哽咽了,幾乎是含淚在控訴。她不明白,此前口口聲聲說會愛她到永遠,將她捧在手心裡的男人,爲什麼會在*之間就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這個讓她覺得全然陌生,並且還對她比對其他女人更冷漠的絕情男人,這中間究竟錯過了什麼?是她太遲鈍,沒有察覺到男人的改變嗎?

她現在的狀態就像一隻刺蝟一般,爲了保護自己不受傷害而豎起渾身的利刺,彷彿只要把對方刺傷,她就安全了。

“小雅是這次見面的中間人,如果沒有她牽線搭橋,我連這個領導的面兒都見不着!你說她該不該在場?如此重要的人物若是出現,就能讓我在溝通的時候省卻了不少時間!這樣的情況下,我怎麼可能帶上別人?!”明可帆的怒氣也被她激出來了。

“呵呵,是啊,我沒有她那麼本事,懂得跟你風花雪月的同時,還能做你的賢內助。你們倆還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

“你這是扯到哪兒去了?我好好跟你解釋,你總是能把話題扯到一邊兒去!我看你這樣子我們永遠都沒辦法溝通!”

“總算說出心裡話了吧?現在你的初戀*回來,所以看我哪裡都不順眼是不是?她沒回來之前你怎麼沒說這樣的話?以前你爲什麼不說我難溝通?”

“那是因爲以前你不會這麼無理取鬧胡攪蠻纏!”

……

“砰”隨着一聲巨大的關門聲,明可帆就那樣怒不可遏地摔門離去,那塊門板在他的盛怒之下還輕輕顫抖着。

兩個完全沒有戀愛經驗的人,就這樣順着自己的意願去據理力爭,誰都覺得自己委屈了,有過錯的是對方。卻總也找不到一個平衡點,讓大家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好好談談。

夫妻之間的裂痕往往就是在不斷的爭吵中擴大,然後越走越遠,直至最後形同陌路。這*,明可帆沒有回房,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裡頭,抽了一晚上的煙。

靠在那張老闆椅上看着窗外的夜色慢慢亮起來,直到東方升起了魚肚白,海上的霧靄被晨風和旭日驅散,他才發覺,原來菸灰缸裡都是菸頭。他該坦白告訴藍若斐,其實他和黎樂雅什麼關係都不是嗎?

轉念一想,以她現在的敏感和激憤,沒準兒說了也不會相信,她都一口認定他和別人有染了,他的話還有可信度嗎?

或許,互相冷靜一段時間比較好吧?那樣至少可以讓她看清不少事兒,認清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春春,你一般心煩的時候都會做什麼?”手裡捧着一杯熱可可,藍若斐坐在兒童劇場外的休閒長椅上,看着不遠處的建築工人在興建新的園區。

她的心情卻沒有此時驕陽似火的晴朗,甚至是陰霾一片,連一絲的光亮都看不見。只想找些什麼事情來做,既能分散注意力,又能將精力耗費掉。這麼一來,每天都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家,興許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精神去胡思亂想了吧?

凌春很是納悶兒地看了看她,隨即笑道:“我啊?我會去找個地方發泄一下,流一身汗,盡情地吶喊一番,或者是把自己灌醉,就可以什麼都不用想。”

說出這麼些提議後,又覺得有誤導良民的嫌疑,趕緊澄清道:“我先聲明啊,我這只是在說我自己的情況,並不適用於每個人哦!像你這樣的乖乖女,還是老老實實找些正常的方式去發泄吧!”

凌春琢磨着,像她這樣的瘋婆子類型自然無所謂,可是藍若斐是個正兒八經的老實人,她可不能把人帶壞了。再說了,下意識裡總覺得她和酒吧那樣魚龍混雜的地方格格不入。

“我怎麼不行了?春春,你說酒量是不是可以鍛煉出來的?如果我經常喝酒,是不是就能練出來?啤酒白酒和葡萄酒,哪一種能讓人更快學會喝酒?”藍若斐顯得有些急切,這模樣把凌春給嚇到了。

一把扳過她的身子,“若斐,你今兒這是怎麼了?好好的爲什麼會說起這些?不是有什麼事兒吧?難道明大少讓你學喝酒,陪他去應酬嗎?”

這個想法讓她不太贊同地皺起了眉頭,哪兒有這種男人啊!

藍若斐神色間有些落寞,“沒有,正因爲他沒有說,還帶着別的女人去應酬,我才覺得自己很沒用……”她既不認識什麼領導,也不懂得應酬,就連面對那些個所謂的上流社會的千金小姐時,那氣勢都不自覺地矮了半截兒。

他們之間最近發生這麼多事兒,除了對明可帆此前的花花公子名號有了認同外,她還進行了深刻的自我檢討,發現自己確實有很多地方是不夠到位的。

跟明大少站在一塊兒,她就是個醜小鴨,還是個不思進取的醜小鴨。不但沒有想方設法去接近他的圈子和世界,反而心安理得地窩在他的懷裡,做個被*壞的孩子。

當他面臨任何瓶頸或其他的困難時,也不能幫上什麼忙,作爲一個妻子,她是不合格的。而工作之後,她的私人時間變少,別說到外地去旅遊散散心了,就連每天能陪他的時間都很有限。

感情的事兒就這麼微妙,如果你不花費心思和時間去經營,久而久之,原本熱情澎湃的那一方就會慢慢冷下來。

“若斐,你別這麼說!我相信一個深愛着自己妻子的男人是不會因爲這些而心生嫌棄的,是明大少親口對你說的嗎?還是你自己瞎猜的?你最近會不會都想太多了?”凌春很是擔憂地看着她。

明知道她現在陷入困擾和迷茫當中,卻又束手無策,不知道該怎麼幫忙纔好。顯然,婚姻會出現問題,絕不僅僅是妻子會不會喝酒,社交能力如何能左右的,更大的原因,只怕是夫妻倆本身。

藍若斐把所有責任都包攬在自己身上,那是她善良,但是明大少也絕非沒有半點兒過錯的。他本來就不該和別的女人交往過密,即便再尋常的關係,出現的次數多了,也會讓人產生不一樣的想法。

緊緊地握住藍若斐的手,凌春接着說:“你想去見識所謂的應酬,我可以帶你去,可我絕對不會贊同你去喝酒。你是個好女人,喜歡你的人自然會去欣賞你的所有,你犯不着爲了誰去委屈自己改變--何況那真的不是什麼好的改變。”

“春春,不是這樣的,我還不至於會爲了誰迷失自我。我只是在不斷反思,我自己是不是太過於閉塞,和這個社會有些脫節?所以我想去嘗試着接觸一下,沒有誰能保證陪着誰過一輩子,我必須學會很多東西,包括保護好自己。”

她不傻,也不是個爲了愛情可以把一切都拋開的性子,哪怕今日不是明可帆,而是換做別人,她也照樣會去尋求改變。

一個女人,若是將所有賭注都押在男人的身上,將來極有可能會一無所有。

凌春有個舅舅是開公司的,平時也沒少跟客戶和領導打交道,偶爾凌春閒來無事,想找酒喝的時候,舅舅也會帶上她去應酬。是以她提出要帶藍若斐去見識見識,舅舅也沒推脫,隨便給她們倆一個公司裡的名片,就成了。

見到眼前的那位領導,藍若斐認出是經常在電視新聞上出現的人物,掌管着a市的經濟命脈,傳說中的肥差。

但他此時的態度,讓人很是無語。

不管凌春的舅舅如何介紹自己的產品和新廠址的位置,他都無動於衷,裝作有聽沒有懂的樣子。漫不經心地喝着酒,不時擺弄自己的手機。

舅舅朝一旁的女子使了個眼色,後者便心領神會地拿起酒杯,將整個身子都靠過去,嬌滴滴地說:“鍾局長,您怎麼一個人喝悶酒呀?要不,我陪你划拳?聽說您是懷化人吧?我老家也是那兒的呢!哎呀,那咱們就算是老鄉了,他鄉遇故知,這杯酒您一定得喝!我先乾爲敬咯!”說完擡起手,一仰頭,酒杯便見底了。

豪邁的氣勢不輸任何男人,有了些微酒意,臉上也有了微醺的酡紅,看上去增添了幾分媚態。順勢坐到鍾局長的大腿上,也不知跟他耳語了什麼,逗得他哈哈大笑。

一時之間,席間的氣氛就因爲這位女子的出手而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更讓藍若斐瞪大眼睛的是,凌春的舅舅不以爲意地笑笑,“鍾局長看來和我這位遠房表妹很投緣啊,不如飯後找個地方再好好聊聊?”

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牛皮紙的文件盒,挺厚的,遞過去,“這是我們新項目的相關信息,還請鍾局長過目,有什麼不滿意的,儘管和我說。”

看了看那文件盒,鍾局長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隨即裝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正色道:“嗯,回頭我審覈過了有什麼意見再跟你聯繫。”

舅舅很是感激地又舉杯致謝了一輪,兩人寒暄了好一陣兒。

期間,藍若斐不小心弄掉了筷子,彎下腰去撿的時候,竟然看到鍾局長的手放在“表妹”的大腿上!而且還極其不安分地慢慢摩挲着往裡探去……

老天!這就是所謂的父母官嗎?酒桌文化就如此?!這個人明顯很有問題嘛!

輕輕扯了扯凌春的袖子,後者不明所以地湊過來,只聽到藍若斐悄聲說:“春春,你舅舅的表妹被人佔便宜了!”奇怪的是,“表妹”不但沒有見怪,反而還一臉的甜笑,不時朝鐘局長暗送秋波。

“噓!你別聲張,我一會兒再跟你解釋。”凌春生怕她的正義感會壞了舅舅的好事兒,趕緊出聲制止,免得這丫頭頭腦發熱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兒來。

推杯換盞又過了好一會兒,凌春的舅舅接了個電話,然後一臉歉然地對鍾局長說:“鍾局長,實在抱歉得很,我老婆老毛病犯了,我得趕回去把她送醫院,就不能繼續奉陪了。這樣吧,表妹,你就代我好好‘招呼’鍾局長,接下來上哪兒消費都由我們公司買單,只要鍾局長玩得開心!”

轉身看向凌春和藍若斐,還有另一個科長,“你們幾個就跟我一起走吧,還有些工作上的事兒要交代。”有了這麼個藉口,衆人當然飛快撤退。

出了酒店的門口,舅舅便往停車場走去,而凌春一臉淡然地拉着藍若斐去地鐵站。見她如此狀態,藍若斐不禁納悶兒,“春春,你不去看看舅媽嗎?”

“噗嗤”笑了出來,凌春真拿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我的神仙姐姐,你是從火星來的吧?所以才如此純情?呵呵,我舅媽沒事兒,好着呢!”

“可是你舅舅剛纔不是說……”藍若斐頭頂上全都是問號在飛。

“那是假的!”凌春嗔怒地橫了她一眼,“你不都看到那女人跟鍾局長上下其手了嗎?人家都表現得迫不及待了,我們這些閒雜人等還不得識相點兒閃開?剛纔我舅舅壓根兒就沒接電話,那是他事先設好的鬧鐘。還有,那也不是什麼遠房表妹,不過就是我舅舅花錢請來的,還是個學藝術的大學生呢!”

一席話聽得藍若斐瞠目結舌,她完全沒有想到,一個看似簡單的飯局,實際上背後卻隱藏着這麼多的東西!

這麼說來,宴請領導只是個局?

忽然想到什麼,藍若斐又不死心地說:“也不對啊,你舅舅分明有把資料給鍾局長,那說明還是來談公事的嘛,只不過在‘接待’的方式上比較多樣化一些。”

凌春無奈地衝她搖了搖頭,“我說小姐,你腦子裡能不能別總這麼單純?這世界你以爲處處都充滿了真善美啊?哪兒有什麼見鬼的資料?盒子裡頭裝的都是錢,是人民幣,懂?”

這下,藍若斐的嘴巴張開後就再沒合上,合着所謂的飯局,實際上就是給領導那啥?!怪不得一開始的時候鍾局長還不太高興呢,原來是沒看到任何好處,就不爲所動。當美女主動投懷送抱,又有銀子收,態度自然就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原來現實社會中當真會有這麼多的不如意和灰色地帶,此前看到網絡上不時有新聞曝光,還在感慨爲什麼貪官污吏這麼多,從古至今就沒斷過。現在才知道,這全都源自一個“貪”字。

金錢和美女的*力太大了,纔會有更多人甘願冒着會丟掉烏紗帽,甚至是下半輩子都在大牢裡度過的風險,去掙這些見不得光的錢。

小小一個企業尚且如此,而像l。k集團那樣的大公司,又會面臨什麼樣的發展挑戰和來自所謂領導的刻意刁難?

也難怪明可帆每次在外面應酬完回家的時候總是一副很疲憊的樣子,這當真不是一件好差事。至少在正式宴請前,你得摸清楚領導的喜好,然後投其所好地作安排,席間興許還得陪着喝酒,說盡好話……

饒是明大少再神通廣大,他也不可能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少不了要跟人做點兒鋪墊,拉拉關係。能將l。k集團從一個只有寥寥數人的小公司,做到今時今日這樣的跨國集團,這其中經歷了多少辛酸和波折,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忽然之間,藍若斐覺得,她似乎從來都沒有認真地去了解過明可帆的世界,僅僅是被他表面那漫不經心給矇騙了。

以爲他的所有都是理所當然得來的,不曾深究過,那背後還有多少汗水和辛勞。終究,她還是忽略了他的感受。捫心自問,如果要她像黎樂雅那樣去陪同明大少參加各種應酬,她必然不能適應,更別提要給他幫上忙了。

看到她悵然若失的神情,凌春不禁嘆了一口氣,“若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和短處,你犯不着鑽這個牛角尖。你的優點多了去了,這又算什麼?男人需要的是一個妻子,而不是一個事事都能替他解決的女超人。”

想那麼多幹嘛?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兒就成了,世事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憑什麼都鬧成這樣了,她還要在自我反思?那個負心漢就沒有一點兒悔過之意?

“哎,若斐,你有沒有想過,要把他和那個女人的事兒弄清楚啊?比如說,請私家偵探之類的?明大少不是說他和那女的沒有那種關係嗎?可是看着那女人整天在你面前耀武揚威的,很不爽耶!”凌春就是這麼個古道熱腸的性子。

真要把她放在古代,興許就是個見義勇爲,而且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女俠。此番知道自己的好朋友受了委屈,她自然是看不下去的,都恨不得找到黎樂雅那個女人,狠狠地教訓她一頓。

這話讓藍若斐微微一怔,“不用了吧?”她雖然心裡有一根刺,但也不見得非得采取這樣的行爲。既然明可帆說了沒有,那她就選擇相信,爲什麼非要弄出點兒蛛絲馬跡才甘心?

他們之間的夫妻感情本來就出現了裂痕,如果她再做些無謂的事情,只會讓關係更加僵化,這是她不想看到的。

而凌春見她態度如此,也不好再說什麼,卻對這件事兒上了心。

興許是藍若斐近日來的態度過於冷漠,讓明可帆有些不習慣,是以從那天晚上他們吵了一輪以後,他每天下班都很準時地回到家裡。偶爾還會提前回來,做好飯,完全恢復到先前模範丈夫的狀態。

只是心裡有了隔閡,藍若斐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對他回到往日的熱絡,甚至還下意識地覺得他這是刻意在彌補什麼。

感情一旦出現了裂痕,即便你再如何刻意去修補,也不見得就能完全撫平那道痕跡。藍若斐也明白,她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

週末的時候,秦蓉方特地打電話把他們倆給叫回家吃飯,不過這天明政委並沒有回來,部隊裡剛好有事兒。就連明振軒都不在家,就只有他們幾人。

趁着明可帆走到院子裡接電話的空當,她拉着藍若斐的手,語重心長地說:“若斐,我知道這些天委屈了你,可帆這孩子有時候做事兒沒譜兒!爲了這事兒,他爸還特地把他給訓了一頓,不過你大可以放心,他雖然有時候貪玩了點兒,但是也知道什麼不該做。既然你還是明太太,他就斷然不可能揹着你做出什麼事兒來,他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我承認剛開始的時候我是不太喜歡你,我也不怕跟你坦白,但經過這麼多的事情,難道你還不清楚他對你的感情嗎?別的我就不多說了,你自個兒好好想想。興許,他是有自己的理由,或者不得已的苦衷。你別太糾結於這些表面的問題就成,開心一點兒!”

心中百感交集,卻又不知從何說起,藍若斐便點了點頭,“嗯,我懂的,謝謝媽的關心。”老太太能推心置腹地跟她說話,實屬不易。

這份兒好意她無論如何都會領情的。

也許是當着長輩的面兒,藍若斐也不好表現出淡漠的樣子,所以一家人倒也還算其樂融融。明可帆見狀,以爲老媽子特地爲了他把媳婦兒給哄回來了,還高興了好一陣兒。

很可惜,表面的平靜不表示就真的沒有任何問題,接下來發生的事兒讓藍若斐遭受了奇恥大辱和毀滅性的打擊,導致了她的遠走他鄉……

這天,凌春很是神秘地將一個文件袋交給她,叮囑她一定要四周無人的時候再看,而且不能帶回家裡。說完話就匆匆跑回自己的工作崗位了,這立刻就勾起了藍若斐的好奇心。

走到更衣室裡,掏出文件袋裡邊的東西,不由得大吃一驚,全都是明可帆的照片,畫面裡還有黎樂雅!這是怎麼回事兒?爲什麼會有這麼多關於他們倆的照片?

除了這些,還有一些類似於清單的東西,詳細地寫着,明可帆每天幾點在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都做了些什麼,時間有多長。行程具體得恐怕連他的秘書都無法掌握吧?而所有的行爲中,出現最多的另一個名字,就是黎樂雅。

看到這兒,藍若斐似乎有些明白過來了,難道凌春暗地裡找了私家偵探去跟蹤明可帆,並且把他的一舉一動都記下來?!老天!這丫頭瘋了不成?

急匆匆地衝到舞臺那邊,凌春正協同工程人員在檢查觀衆席的護欄牢固性,把她拉到一邊,輕聲說:“春春,你丫的怎麼還真的找人去跟蹤他了?你就不怕萬一被他發現,你會很麻煩嗎?到時你就算出發點再正氣凜然,他也必然會追究到底的。”

明可帆是個什麼樣的人,她這個做妻子的最清楚不過了。

平時他要是心情好,你隨便怎麼寫都無所謂,愛對他怎麼評價都可以。但是把他惹毛了,哪怕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他都會找到各種理由去對你進行打擊報復。

能大膽到找私家偵探去跟蹤調查明大少,凌春只怕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人了,縱然勇氣可嘉,藍若斐也不鼓勵她這麼做。這和在老虎身上拔毛有什麼分別?結果只會自尋死路。

“怕什麼?真要東窗事發了,我就一人做事一人當唄!放心,這事兒和你沒關係,我會承擔所有責任的。不過這些天來,他雖然跟那女人見過幾次面,倒都是在咖啡廳之類的公衆場所,言談舉止也沒有任何過分的行爲。”

提起黎樂雅,凌春的臉色就不太好了,“明大少沒事兒,可不代表那女的也同樣單純,我看她每次看着明大少的眼神都含情脈脈的,大有要主動投懷送抱的趨勢。這麼個女人留在身邊,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似的。你別怪我說話太難聽,嚇着你,男人有哪個不*的?若是哪個黎樂雅用非常的手段出手,那明大少若是招架不住,也在情理之中。依我看啊,你也要加把勁兒了,別輸給這不入流的女人,捍衛自己的婚姻!”

握緊拳頭在半空中揮舞,十分勵志地給藍若斐打氣,作爲好姐妹,她能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剩下的,還需要兩個當事人自己去努力。能確定明大少確實沒有*的跡象,她也放心不少,總算沒看走眼。

面對這樣處處都爲自己着想的好姐妹,藍若斐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了。知道她的爲難,凌春二話不說就去替她做了這個醜人,從事情發生至今,一直都堅定不移地站在她身邊支持着。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能有這麼個好朋友,當真死而無憾了。

事情出現巨大轉折,是在一個下着雨的夜晚。這天明可帆有應酬,就只有藍若斐獨自在家,下班的路上隨便在熟食檔買了點兒蜜汁排骨,煮了米飯就這麼對付過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心情太過抑鬱的緣故,胃口都不大好,經常都覺得胃裡在翻滾。對着那還冒着熱氣的排骨,看到晶瑩剔透的肥膩部分時,她竟然有種噁心的感覺。

有什麼東西好像要衝出喉嚨,趕緊推開椅子,腳步凌亂地往水池邊衝去,彎下身子乾嘔了好一會兒,連眼淚都嗆出來了。好不容易等到那反胃的衝動平復下來,她全身虛脫地靠着櫥櫃,軟軟地滑到地上。

她現在的胃口越來越少了,連一點兒胃口都沒有,平時偶爾用來緩解飢餓感的熱可可,更是一聞到那甜膩的氣息就皺起了眉頭。

就在她苦苦思索,自己的身體是不是出了大問題時,就聽到了熟悉的手機鈴聲--這是凌春專屬的,她最喜歡的《你快樂,所以我快樂》,天后那帶着幾分慵懶的嗓音是她的最愛。

“春春,怎麼了?不會是沒有飯吃,又讓我陪你去覓食吧?可是我已經吃過了呢!”藍若斐言不由衷地說了個善意的謊言,她現在這狀態實在不適合出門。如果可以,她會選擇現在立馬就上樓睡覺,渾身都提不起勁兒來。

凌春可不會給她藉口去拒絕,火急火燎地說:“哎喲,這都什麼時候了?你趕緊換衣服,我現在就過去接你,咱們去趕一場大戲!速度啊,我大概半個小時後就到了。”

不等人家再說什麼,她又匆匆掛掉了,讓藍若斐有些哭笑不得。這丫頭,從來都是這樣,說風就是雨的。不過她特地打電話過來,想必也是真有事兒,不然也犯不着特地橫跨將近整個市區還過來找她。

老老實實換好衣服,下樓聞到那排骨的味道,不自覺地又輕蹙着眉頭,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沒有倒掉。用保鮮膜包好,放到冰箱裡,興許明天一覺醒來就不排斥這個味兒了呢?

聽到汽車喇叭的聲音,趕緊穿上鞋子就走出去,果然看到凌春將半個身子探出出租車的窗口,熱情地向她招手。如此迫不及待,到底要去幹嘛呢?

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疑惑,凌春還是繼續賣關子,“你別管那麼多,跟着來就是了,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今兒我還非出一口這怨氣不可了!”摩拳擦掌的模樣,看起來倒像是要去跟人大幹一場,那雙眸子在昏暗的路燈映襯下,似乎還泛着寒光。

當車子在a市頗具規模的高級會所門口停下時,凌春一臉正氣地說:“走,姐領你討回公道去!那狐狸精是八輩子沒見過男人嗎?連人家的老公都不放過,臭不要臉!”

至此,藍若斐隱約弄懂她是什麼意思了,驚得硬生生地收住了腳步,“春春,你瘋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我知道你很關心我,你是想幫我才這麼做的,可是春春,這事兒鬧大了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她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還少嗎?那種去到哪兒都被人關注的滋味兒其實一點兒都不好受!就像完全透明似的,哪怕是他人看不到的都會發揮各種想象力。

所以,一旦今晚她們的所作所爲被一些好事者偷*拍了去,指不定會如何借題發揮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確定黎樂雅沒有跟明可帆有任何逾矩的舉動就好。

“那怎麼行?都來到這兒了,你難道還要打退堂鼓?別怕,有我陪着你……”話還沒說完,凌春眼尖地瞥見裡面有兩個人走出來,趕緊一把拉過藍若斐,連推帶搡地躲到一邊去。

“噓!”

朝她豎起一根食指放到脣邊,示意她最好別吭聲,眼光衝門口處瞟了一下,便看到明可帆和黎樂雅狀似親暱地走了出來。這次出現的姿態,着實讓人看了都要火冒三丈:男人緊擁着女人,而女人則柔若無骨地靠在男人的懷裡!

凌春一看到這畫面就受不了了,當即就想衝過去,卻被藍若斐攔住了,“你過去幹什麼?”難道要在人來人往的地方去爭吵嗎?都親眼看到了,還能怎麼樣?

“若斐,難道你就甘心嗎?!那個狐狸精憑什麼覬覦別人的老公?她怎麼就能如此心安理得?不怕有報應嗎?這女人還真是沒皮沒臉啊!”義憤填膺的凌春都恨不得上去直接就給黎樂雅兩個耳光,見過不要臉的,就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忽然,眸光流轉處,發現似乎明大少的臉色鐵青,身體的線條似乎還繃得挺緊,而他懷裡的人臉上有不自然的酡紅,像是喝多了的樣子。

來不及細想,凌春拽着藍若斐就跑到路邊,伸手攔住一輛計程車就鑽進去,“師傅,麻煩您跟上前面那輛車!”

“怎麼了?還跟着幹什麼?”此時藍若斐只覺得渾身都冰冷無比,壓根兒就不願意去想,那兩個人接下來還會做些什麼。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了,何必去自取其辱?!

凌春前所未有的嚴肅,“若斐,你有沒有發現,那個女人好像是喝多了,連走路的腳步都不穩了,會不會……明大少只是送他回去?”雖然她自己的心裡並不是這麼想的,但爲了讓藍若斐不必太難過,還是暫時用這善意的謊言來穩住她的情緒。

她這麼一說,藍若斐也開始回憶起剛纔的畫面,似乎還真有那麼回事兒。可是這又能代表什麼呢?難道明可帆就沒有喝酒嗎?指不定他們倆現在就打算去酒後亂那啥呢?!

跟上去難道是爲了捉殲在*?!她很肯定自己絕對沒有那麼好的定力,還能去對那兩個人進行義正言辭的指責,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要逃離這個地方!!!

前面的計程車裡,黎樂雅看似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無力地靠着明可帆,柔弱的樣子,我見猶憐。司機頻頻回頭看向他們,好像八卦地想說點兒什麼,卻在接觸到明大少的犀利目光後,識相地閉上了嘴。

“小雅!小雅!你家在哪兒?”輕拍着她的臉頰好幾下,仍然不見她有反應。不但如此,兩人互相依偎的身體似乎還在逐漸升溫,就連整個車廂裡都顯得格外悶熱,讓人心浮氣躁。

嘗試了好幾種法子,都沒有問出個結果,黎樂雅還不安分地扭動着身子,無意識地扯着自己的衣領,“好熱……好難受……”

異常的反應,讓明可帆就更是鬱悶無比,他已經在發現那杯酒不對勁兒時就第一時間把她拉走了,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看來他剛纔去洗手間真不是時候!

如今也沒有別的法子,只有把她帶到酒店了,她這副模樣若是丟到大街上,不出兩分鐘一準兒會遭遇不幸。他一心只想着如何處理眼前這個燙手的山芋,也沒有注意到自己被人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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