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我同三兒密談了兩個多小時後,便由張鵬飛同我一起回了臨縣。臨縣的各種產業發展依舊算不得好,除了農業,似乎這裡就沒有其他什麼可以來錢的道路了。臨縣就每年外出打工的農民工就有幾十萬人,由此可想而知,臨縣的經濟狀況如何落後了。
而我們在臨縣的娛樂產業,除了逢年過節農民工返潮之際,大火爆一陣老些錢外,其他時間都屬於很閒置的所在。當然,這主要也是臨縣那幾年也就我們的產業獨樹一幟,也因爲此,三兒從來都不會在臨縣留守太多人來看守這裡的產業。小縣城嘛,幾十個人足以,如果發生事情,不用十分鐘各個網吧飯店等產業的人員就能聚集到一起,幾十個人,在臨縣也可以稱之爲土皇帝了。
只可惜,這一次邯市臨縣共同的打擊,使得三兒當時根本顧不過來,也因此,臨縣丟了,邯市也差點丟了。
“如果我們那一幫老兄弟們知道了小強你回來,估摸着他們會再次鼓足勁頭跟康佳乾的,只可惜啊,現在我們能留住的老兄弟們也不是太多了,還因爲咱們的產業,傷殘了不少。哎,要不是三兒還堅持着給予他們豐厚的撫卹金,我想其他的老兄弟們早就寒心離開了。”張鵬飛開着車,口裡忍不住嘮叨着這些那些的事,似乎總算找到了依靠,出路在曙光下閃現。
望着車窗外迅速閃爍而退的樹木莊稼玉米,我略微沉思道:“我回來的事情還是別告訴兄弟們了,你們就說想到了辦法應對現在的狀況就行,讓他們從你和三兒身上看到希望,畢竟我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但你們就不一樣了。”
張鵬飛從後視鏡裡看了我一眼,理解的點了點頭,他問道:“那到了臨縣你打算怎麼做?”
‘怎麼做?還用跟三兒密探的陰險招式嗎?可這樣一來,打草驚蛇就未必好了。’我嘆了口氣,說道:“康佳只是一個小人物,我們沒必要跟他一直糾纏不清,他讓我們吃過虧,我們也讓他破產過,還將他送進了監獄。到了現在,我實在提不起太多性質跟他計較了,算了,到了臨縣,我去跟他談談就是了,跟我們合作,那就大家和氣生財,臨縣並不是一個太富裕的縣城,如果能和談,最後我們可以收回邯市的人脈的話,那就送給他又如何!”
“可,現在他幾乎已經掌握了臨縣,背後跟輝哥又有一些交際。就這樣讓他跟我們和談,恐怕不容易啊,畢竟他曾經的損失纔是最大,對我們的恨可能不是簡單能釋懷的。”
“那也簡單!”我嘴角泛起了冷峻的笑意,再次將目光轉向車窗外,我輕鬆而簡單的輕語道:“那就讓他永遠消失吧!”
聽聞我的話語,一直都曾信任我的張鵬飛眼神立刻縮了一下,他知道我說話永遠不會太過誇大,至少,他還不曾看到從我口中聽到的話卻沒有做到的事情。而一直趴伏在我懷裡休息的小丫頭,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一個晚上的激情讓她現在都覺得渾身無力,但心底的快樂也是無可比擬的。
小丫頭擡起頭,目光有些驚駭的盯着我的側臉,我可以感受到她略微恐懼的目光。可,這就是我的生活,我不曾接受小丫頭,就是不想改變自己,現在依舊不想改變自己,因爲我知道,只有自己才真正屬於自己。對於父母賜予生命,我有種責任感,回報感,這跟小丫頭給我的感覺不同,因爲我可以不必要對她有任何責任,即便我現在接受了她。她能夠理解還罷了,不能夠理解,那就自己壓抑苦楚吧,或者離開!
胸口傳來一股長嘆的氣息,小丫頭再次趴伏在了我的懷裡,深深的嘆了口氣,似乎她選擇接受了,選擇改變自己去完全適應我。可相對的,其實這是一種壓抑的開始,畢竟一個人的性子是很難改變的,等過了激情的階段,壓抑越發巨大不能承受的時候,那會該如何爆發呢?嘿,我對此一點也不上心,儘管小丫頭有一個很好的哥哥,有一個很好的家族。
到達臨縣的時候,我令張鵬飛帶着小丫頭,以及大筆的撫卹金去已經倒閉了的不夜城,我們老一輩的兄弟一般都聚集在這裡,或是娛樂,或是懷念的爲它清潔以及保存一點僅有的人氣。
而我,打了一輛車直接去康佳最大的一家網吧裡。之前,張鵬飛已經將康佳現在產業的大體位置告訴了我,這並不難找。網吧的名字叫做佳華傳奇,似乎昭示着康佳再次崛起的一場奇蹟吧。我對此冷笑了一陣,心裡爲康佳悲嘆道:強者,永遠不是你。
‘咣’進入網吧的剎那,我曲肘擊碎了那厚實的玻璃大門。網吧裡衆**驚,不管是玩家還是網管等,一股腦的將目光投向了我。我臉色平靜,輕步邁過大門,在管理臺前停下,直到此時,網吧裡的網管才反應過來,一股腦十幾個傢伙就叫罵着衝我而來了。
管理臺內的一個收銀MM同樣驕橫斥責道:“你什麼東西?敢來這裡惹事,是不是不想混了?”她聲音尖利而跋扈,打扮是那種裝模作樣的非主流,爆炸性的頭髮並不適合她稍顯清純的臉蛋,但卻偏偏爲自己抹上眼影,也不知用什麼秘訣更是將自己的眼睫毛整的比我現在的頭髮還長,耳垂上吊着兩個大銀環,張示着自己的叛逆與潮流,但她們並不知道,這是多麼幼稚的行爲表象,如同被人一手栽培出來的玫瑰花,簡簡單單卻被宣示着愛情。
混?我嗤笑了一下,漂過一眼收銀員MM後,不及那幫網管趕來,前臺上的主機卻已經被我擡腿一腳踹翻在地。緊接着一個跳動坐在了原本放主機的地方,伸手抓過因爲我暴力行爲而恐懼的收銀員MM,我冷笑了一下,說道:“其實,你很醜!”
緊接着,我掏出一把匕首放在了收銀員MM的粉嫩脖頸上,轉過腦袋對衝至跟前的網管們喝道:“都別動,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
一幫人總算還顧着點義氣,但大多數人將目光投向一個帥氣青年,想來,這個MM是他的對象了。而此時,這個非主流MM已經在痛哭流涕的喊叫道:“阿力,救我……”
叫做阿力的青年似乎是這裡的管理頭頭,他滿眼憤怒的盯着我喝罵道:“你他嗎的想怎麼樣?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有種放開她我們單挑。”
“鬼信你會單挑!”我嗤笑了一聲道:“得了,老子也不是跟你吹,你們就是一幫人上來,哥玩兒你們也是跟玩兒我***一樣,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老子今天不找事兒,找你們康哥,我怕他跟一個縮頭烏龜一樣不敢出來見我。好了,現在趕緊通知他過來,不然,你倒是試試我有沒有能力將你們的網吧直接給砸了。”
因爲主機的破壞,網吧整個網絡被破壞,一些怕事情沾惹上身便匆匆離去,也有一些抱着看熱鬧的心思留在了這裡。叫阿力的青年憤憤的哼了一聲,但被我挾制着對象卻也不敢有太過激烈的動作,以避免自己對象受到傷害。
阿力咬了咬牙,最後還是掏出手機撥打了康佳的號碼,而他的同伴們卻已經開始跟那些因爲主機而斷網的玩家交涉起來,吝嗇這幫人那幾個小時的網費。非主流MM哭哭啼啼的,眼睛裡滿是恐懼的盯着我,我苦笑一聲收回了匕首。挾制她,着實是因爲自己並不想跟康佳太過沖突起來。
電話接通,阿力同康佳簡單說了說情況,康佳立刻渾身起了一層冷汗,他突然間想到了曾經有這麼一個令他恐懼的人的作風,就是如此。那就是我,將他送入監獄的樑曉強。
“對方長什麼樣子?”電話裡,康佳聲音略微顫抖的問阿力,他其實離我很近,儘管我現在放開了他對象,但他也並沒有第一時間衝上來跟我拼命,他沒有動作,他的同伴便也沒有動作。他們的對話傳入我的耳朵,我咧開嘴笑了,但並不打算第一時間告訴康佳,因爲我也怕,怕這小子不來見我。
阿力望了我一眼,將我現在的容貌大致說給了康佳聽,很明顯的,康佳鬆了口氣。這倒是讓阿力詫異了一下,不過隨即,阿力也想到了什麼,他可是經歷過那場我跟康佳的鬥爭的,康佳害怕誰,他一清二楚。在心底,阿力緩緩念出我的名字:樑曉強!
如果真的是我,恐怕康佳立刻聞風而逃了,因爲單從我三年多前的身份就不是他所能抗衡的,叮噹娛樂公司的創始人,絕對的大紅大紫的明星,邯市臨縣也是絕對的人脈!要不是在監獄裡意外的認識了替輝哥坐牢的朋友,出來後,康佳也不會再選擇跟我作對了。
“好,你讓他等着,我馬上帶人過去,我倒要看看這個人是何方神聖!”
阿力收起手機,冷眼望着我,嘴角有嘲弄的笑,只要不是樑曉強回來,他們在臨縣還真不懼任何人。因爲,現在的他們可不同以往,他們有輝哥做後臺,依舊在河堤旁搞摩的比賽的熊哥更是能夠在十幾分鍾內趕來幫助他們,而縣內政府裡,更是有輝哥早已經打點好了的關係人脈。
閒來無事,我掏出紅塔山遞給阿力一支,阿力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接了過去。我自己爲自己點燃一支,吞雲吐霧一番後,饒有興趣的問阿力道:“你們就這麼吞了樑曉強的產業,就不怕他回來報復你們嗎?”
“他?”阿力雖然心底也十分害怕這個名字,但嘴上強自鎮定道:“哼,恐怕三年多以前就死了,要不然,他怎麼三年多都沒有出現?我們康哥可說過,就是他那老奶奶死去活來爲他受罪的時候他都沒有出現,哼,只要他還是人,恐怕早就回來了。既然沒有回來,那就一個理由,那就是他死了!”
聽到這個傢伙侮辱奶奶,我眉頭緊皺了一下,凌厲的目光使得阿力不自覺的退卻了一步,但聽聞他接下來的話。我深深哀嘆了一口氣,心底的怒火也是消散盡了。這個阿力說的不錯,是我錯了!這時候,阿力在我眼裡卻有些不同了,至少他剛剛的話可以略微表達出一種對親情的關愛,加上剛剛他對女友的愛護,看來,這個傢伙倒是一個重感情的人。混混做到這一步,不容易啊。
不過,這也就是他這個層次的人,如果他能做到康佳的位置,或許他就知道什麼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當然,對我來說,卻是太過由己,追求自己的感受而忽視了更多的東西。這一剎,我良心大有發現,並深深的檢討了一番自己!
看着我們說話,收銀員MM悄悄的繞過我跑進了阿力的懷裡,似乎在這裡纔有安全感。對她偷偷摸摸的行爲我心底只是嗤之以鼻,並不理會。而抱住了收銀員MM的阿力,心裡鬆了口氣,然後輕聲安慰小姑娘,並溫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但顯然,這個女子有着小雞般的肚腸,到了阿力身邊後,她再次驕橫跋扈起來,一手擡起指向我,手腕裡銀光閃閃的帶着好些手鍊,無根手指中更是有三枚不同的戒指套在上面,以此炫耀着自己高人一等的表象。
“阿力,趕緊讓你兄弟替我教訓一下這個王八蛋,然後按住他,我非親手割他一個耳朵下來不可,草,敢威脅老孃,他嗎的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兒了……”
‘啪’的一聲脆響,緊接着收銀員MM迅速收回手,同時驚叫痛呼出聲。剛剛一瞬之間,我伸手在她手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吃痛的她再次哭了出來,並躲在了阿力身後去。口中叫罵道:“打他,阿力你給我揍他個烏龜王八蛋……”
我冷笑了一下,無視收銀員MM而盯着阿力,冷冷的說道:“這樣的女人啊女人,不值得你這般愛護,太他嗎虛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