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我都擦乾淨了。”小夥計收拾完了,就樂呵呵地跟雲朵招呼道。
雲朵一瞅剛纔都沒來得及阻止了,既然都已經是收拾完了,那也就別推辭了,就笑着過去坐下了,反正也都是自家酒樓的人,不用那麼客氣了。
等雲朵坐下了,小夥計也很自覺地又自個兒擦了個椅子坐下了,然後就跟雲朵七夕看向前頭。
兩人在那裡很是閒適地坐着,對面三人除了杜錦繡還在坐着之外,老沈頭剛纔因爲生氣已經是站起來了,沈敬博自然是啥都隨着他爺的。
不,也不該說是他隨着他爺,應該說他是害怕沈家三房來的幾個人,所以必須在他爺身邊找安全感,尤其老覺得雲朵會隨時打過來,所以基本是他爺啥動作他就馬上跟上了。
當然經過剛纔會錯意,現在已經是不敢隨意說話了,但是即便是不開口,那副窩囊的樣子看着也還是叫人覺得不喜。
不過現在雙方這麼相互瞧着都不說話,倒是覺得挺奇怪地。
杜錦繡是毫不在意,雖說她是這家的女主人,但是自從老沈頭住進來還沒辦成事兒,她就懶得計較什麼了,誰來誰不來又咋樣,又不是在她名下的三進五進的大宅子啥的,不過是租來的一個小破院子,誰稀罕誰拿去好了。
所以此刻的杜錦繡一點兒都沒有身爲女主人的自覺,除了剛纔老沈頭意圖藉由她下臺階,她不樂意反駁了之外,還真是像個局外人一樣。
也難怪老沈頭會對她不滿了,畢竟都進了沈家的門了。咋也該說心跟夫家一起不是?
可是杜錦繡除開一開始跟着算計的時候,後頭竟然有些無動於衷了,這讓老沈頭怎麼能不生氣,畢竟現在在謀劃的是她丈夫的前程。
這女人連她丈夫的前程都不上心,到底是想要幹啥的?
而沈敬博纔是真正的窩囊廢,從之前到現在,所有的事兒折騰來折騰去。還不都是爲了他嗎。可是他除了能起了些不該有的心思,去鼓動他爺之外,自個兒真的是啥本事都沒有。
話說回來。他要是真的有本事的話,也就不會需要讓他爺出面幫他幹啥了吧?所以其實凡事都是有果必有因的。
至於老沈頭不開口,那是因爲實在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從面前這幾人進來開始。他就處處被壓制。
明明他自認爲應該是處處壓他們一頭的纔是,怎麼就讓他們給壓制住了呢。並且還什麼法子都沒有。
眼看着對方根本不將他放在眼裡一樣商量完了就走了,而且最讓他來氣的七夕走了之後,剩下這兩個更是目中無人,當着他的面兒就開始擦椅子相互讓着坐下了。
雖說在這些人來之前。他也是嫌棄過杜錦繡不夠利索,連自個兒住的屋子都不能好好收拾了,而且早飯也不能早早起來做。總之就是太不勤快了,讓他格外不滿。
可是現在這些事兒讓他不待見的人做出來。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這就是當着他的面兒毫不掩飾地嫌棄,什麼時候這些人已經這麼毫無顧忌了?
老沈頭對這結果實在不能接受,當然也怎麼都想不出來理由,只能是站在那裡一邊不住地喘氣一邊氣得越來越迷糊。
但是顯然對方的兩個人跟他們想法是不一樣的,這仨是不滿雲朵和小夥計那副不將衆人放在眼裡的樣子,而對方兩個是不明白,這話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不是嗎,那他們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咋,你們還不去做飯?”兩頭對視了半天,雲朵先開口了。
一臉不解的表情看着對面幾個人,那意思分明是在說,我這都浪費功夫在這裡等着你們了,你們可倒好,還在這裡拖拖拉拉的。
然後想了想,雲朵就有些不滿地皺起了眉頭,這是怎麼個意思,不會是剛纔剛說好了現在又想要反悔了吧,這也太善變了。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她可就真的不奉陪了,這地方又不怎麼幹淨利索,也沒啥好玩兒的,還要勉強自個兒看着幾個不願意看見的人,她都已經夠委屈自個兒的了,結果對方還這麼多事兒,真當她是好欺負的了?
想到這裡雲朵臉上就越發露出了不滿的表情來,顯然就等着對方給個痛快話呢,而且還想着,這要是直接說不想去做飯還打算耍賴的話,那她也不浪費功夫待在這裡了。
而且沒準兒這會兒出去還能追上夕兒呢,那也不用夕兒再僱一輛馬車了,正好一起回家廚房幫忙去。
一聽雲朵這麼說,旁邊的小夥計也露出了嫌棄的表情,而且表現得比雲朵還明顯,看着表情意思就是在說,都不去做飯等着飯自個兒變出來呢?
當然他倒是沒有想得像是雲朵那麼多,因爲之前說了留下他和雲朵在這裡看着,直到看見老沈頭上車回去爲止,那他就滿心都在惦記着這個,自然是要完成任務的。
所以現在他的不樂意純粹是覺得對方是在故意磨蹭,要知道小夥計一直覺得沈家酒樓的生意纔是最重要的,要不是因爲這些人上門去找事兒的話,東家兩個主要顧着廚房的小姐根本就不用走這一遭。
如今雖然說是七夕已經回去了,但是小夥計覺得要是雲朵也能回去,他也回去幫忙的話,酒樓人手應該就會更爲充足些。
沒錯,雖然說他們只是一大早就出來了,但是在小夥計的想法裡,經過昨天聽見了那麼多客人的反應,認定了沈家酒樓的生意必然是會不錯的,所以才覺得因爲這些事兒耽誤了酒樓幫忙格外不樂意。
因爲兩個人的表情表現得實在是一眼就能夠看出來,所以對面三人的臉色立時就更爲不好看了。
畢竟讓人那麼嫌棄地看着換做是誰都不會樂意的,先不說他們根本毫不掩飾,尤其這兩個人還是在他們家裡,這麼比他們還要理直氣壯的客人,自然讓他們更加覺得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