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寧浮生喝了個大醉,倒在地上就如同一灘爛泥,小東西也醉了。而多摩耶早在一個時辰之前就抱着一顆大樹不放手了,只見他的屁股一動一動的,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第二天一早,寧浮生摸了一下腦袋,但覺頭疼欲裂,緩緩晃動了幾下,玄剎力洶涌而出,將酒氣逼出後,一陣神清氣爽。
“咦,這顆樹上怎麼又一個洞啊?小多怎麼暈在樹下面了?”寧浮生奇怪自語。走過去後,寧浮生叫醒了多摩耶。
“頭好疼。”多摩耶略帶痛苦的說道,隨即他也發現了樹上的洞,身子一顫中,接着虎吼一聲,一道音波劃過,只見那株大樹瞬間就被割成了數段。
“這棵樹真的很討厭。”多摩耶一本正經的說道。寧浮生還能說什麼?
將地上的容器隨便裝進煉金術士之袋中後,寧浮生看了一眼這個地方,說道:“走了。”多摩耶聞言展開了雙翅,身子也趴在了地上,隨着寧浮生一躍而上,他發出一聲虎嘯就衝向了山崖的頂部。
去到山崖上面後,寧浮生髮現這裡還是那麼的荒涼,好似絲毫沒有改變。地上的血跡早就消失不見了,比蒙的屍體也不見了。
“比蒙的屍體被他的坐騎帶走了。”多摩耶說道。寧浮生點點頭,隨即就要離開這裡,不想剛走出幾步,他就停住了。
多摩耶問道:“怎麼了?”
寧浮生仔細的看了一下四周,說道:“有人來過這裡。”說話間,他拿起了一顆石子,直接扔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多摩耶見此萬分不解,就在他剛要發問是時候,卻發現幾道寒芒激射而出,瞬間就釘在了地面之上。
“焚神銀針。”寧浮生笑吟吟的說道。
多摩耶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寧浮生笑道:“沒事,或許是幾個無聊的傢伙吧,我們從天上走。”多摩耶心領神會,不用問也知道,已經有人盯上寧浮生了。
隨着一聲虎嘯發出,多摩耶帶着寧浮生直透雲霄,而此刻,遠處直接竄動出了幾個人,其中一人氣急敗壞的叫道:“他、媽、的,這小子什麼時候擁有一隻會飛的魔獸了?”
爲首的年輕人眼中露出幾絲寒芒,喝道:“追,我看他能逃到什麼地方!”這一干人來自鍊金島,爲嶽姓一脈。自他們離開火雲帝國後,就四處尋找寧浮生的蹤跡,只是玄剎大陸廣闊無垠,想要找一個人當真不容易。隨着一路的打探,他們得知寧浮生很可能來到了壁壘帝國,而當他們來到這裡後,發現寧浮生早就人去樓空了。
又氣又怒中,這一干人循着一絲線索找到了這個地方,好不容易發現了寧浮生的蹤跡,更是爲他設下了天羅地網,不曾想寧浮生根本沒有應戰,騎着多摩耶就跑了。
“大哥不必動怒,這鎖龍盤能夠發現他一次,那麼就能發現他第二次。”那個女子嬌笑說道。
爲首的年輕人點點頭,身形一展就追了上去。
身在半空中的多摩耶問道:“有麻煩了?”
寧浮生笑道:“如果他們找不到我們,那就沒麻煩。如果找到了我們,那麻煩就大了。”
多摩耶聞言笑道:“你我聯手,還怕不能將他們盡數滅殺?”
寧浮生說道:“哪裡有這麼簡單,碰到他們,我或許還有掙扎的餘地,但是你就危險了,一個不好就萬劫不復了。”
多摩耶對這話絲毫不信,寧浮生接着說道:“他們是鍊金島的人,或許你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
在寧浮生看來,多摩耶只知道聖光城,不會知道鍊金島。豈料多摩耶驚聲叫道:“他們竟然是鍊金島的人,那這下真的麻煩了。在與聖光城的戰鬥中,獸人最怕遇到鍊金島的人,這些人類太卑鄙了,只會用毒。”
寧浮生斜眼說道:“在我們人類看來,所有能夠殺死獸人的行爲,都可以被稱作‘智慧’,而不是卑鄙。”
多摩耶訕訕一笑,沒有再說什麼。兩人種族不同,討論這種話題只會讓兩個人都不痛快。一去幾千裡,寧浮生與多摩耶落在了地面之上。這裡或許還是壁壘帝國,但至於是什麼城鎮,寧浮生與多摩耶一無所知。
“看,獸人啊。”路人有些惶恐的說道。
“真的是獸人啊,難道聖光防線被擊破了嗎?”
又是這種異樣的眼神,也是這種低聲的談論,多摩耶見此不禁很是尷尬。寧浮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要在意。”
多摩耶說道:“早就習慣了。”
“那個年輕人竟然在於獸人交談,他是人類的叛徒嗎?”
“肯定是叛徒,打死他!”有人喝道,很多人就是這樣,在面對真正獸人的時候他們都嚇的要死,但只要看到有與獸人交往過密的人類,絕對會冠以‘叛徒’的稱號,然後痛下狠手。
寧浮生見那些人已經有向他扔東西的衝動了,連忙對多摩耶說道:“跑!”
多摩耶疑惑的說道:“面對鍊金島的人,你要跑,面對這些普通人你逃什麼?一個殺招過去,就全死了。”
“那我就真的成叛徒了。”寧浮生苦笑說道。
多摩耶點點頭,說道:“瞭解。”說完這話,他虎吼一聲,這一來那些想要扔東西的民衆都被他嚇退了幾丈。
“我是寧浮生的坐騎,我被他收服了,他不是叛徒,我是叛徒,獸人部落的叛徒!”多摩耶大聲喝道。
這話一出,那些人全部安靜了下來,之後更是議論道:“這人是誰啊,這麼厲害,竟然收服了一個獸人。”
“對啊,前些天我們這裡的天才不是全部被獸人抹殺了嗎?難道這個人比我們這裡的天才還厲害?不可能吧?”
聽到這些言語,寧浮生沒有任何解釋,而是對一箇中年漢子說道:“這位兄長,敢問這是什麼地方?自這裡去聖光城還有多少路程?”
那中年漢子有些膽怯的說道:“這裡是三戶鎮,隸屬壁壘帝國。想要去那聖光城,恐怕還需要一些時間吧,畢竟千山萬水的。”
寧浮生含笑稱謝,暗道:“聖光城到底在什麼地方?現在蘭蘭與朱賽銀應該已經啓程了吧?”
想到這裡,寧浮生與多摩耶步行着離開了三戶鎮,走出不遠,寧浮生的眼角就跳動了幾下,對多摩耶說道:“有麻煩了,到時候你先走,他們的藥劑還奈何不了我。”
多摩耶低聲反駁道:“不走,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我有獸王重生術,不會輕易死掉。”
“你們誰也逃不了。”那幾個人的聽覺也是敏銳,隔着幾丈遠,他們竟能聽到寧浮生的話語。
寧浮生轉頭一看,只見這一干年輕人正包含敵意的看着自己,這些人有男有女,不過樣子都還說的過去。
“你們是誰?”寧浮生問道。
“嶽子軒!”爲首的年輕人輕聲說道。
“嶽媚娘。”一個年輕的女子傲然說道。
“嶽子陽。”一個把玩着兩顆毒霹靂的年輕男子不屑的說道。
隨着他們一一做完自我介紹,寧浮生說道:“有幸結識諸位,真是我的福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說完話他轉頭就走。而那一干年輕人聞言差點罵了出來,更有甚者已經想要出手了。
嶽子軒見此呵斥道:“現在不適合出手,不然必會牽連無辜,跟着他,我們有鐵翼鳥,還怕追不到他嗎?”
一行人就這麼跟着寧浮生走出了三戶鎮,離開三戶鎮後,迎面就是一望無際荒地,此地不但沒有高山,甚至連大樹都沒有,有的僅僅是一些雜草。
寧浮生見此微微一笑,這個地方很不適合逃跑,或者,他根本就沒打算逃走。封葬刀握在手中,寧浮生笑吟吟的轉過了身子,說道:“這裡山清水秀,適合幾位長眠。”
嶽媚娘美目一寒,喝道:“殺人成性,當誅!”
“寧浮生,你可知道我們爲何要找你?”嶽子軒冷聲說道。
寧浮生笑笑,說道:“爲了一樣東西,只是你們找錯人了,我身上並沒有你們需要的東西。”
嶽媚娘聽到這話冷笑兩聲,隨即拿出了鎖龍盤,但此時那鎖龍盤上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不禁讓嶽媚娘疑惑不已,秀眉微蹙,暗道:“這寧浮生身上究竟有什麼異寶?爲何鎖龍盤只出現過一次反應?”
這時嶽子陽喝道:“我們找你是爲康躍桓等人找回一個公道,他們三兄弟無辜喪命,全是拜你所賜!”
寧浮生笑道:“當初他們欲置我於死地,難道我連反抗都不行?”既然嶽姓一脈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那寧浮生也沒有隱瞞下去的必要了。
在嶽子陽說話的時候,幾個年輕人已經將寧浮生與多摩耶圍住了,殺機四溢中,那幾個年輕人紛紛拿出了兵器。
多摩耶看了那幾人一眼,沉聲說道:“寧浮生,這些廢柴交給我就可以了!”多摩耶的修爲深厚,雖不如寧浮生,但面對一些綠色天宗,他也是毫無懼色。
嶽子軒見此冷聲說道:“寧浮生,沒想到你竟然與獸人爲伍,難道你想背叛整個人類嗎?”
聽到這話,寧浮生不由反感,說道:“少用你那義正言辭的嘴臉說這樣的話,老子跟獸人爲伍怎麼了?”
嶽子軒見寧浮生語氣不善,氣極而笑,說道;“好,好,當真不錯。如果這件事情被聖光城知道,我想他們很樂意將你這個叛徒斬殺。”說到這裡,嶽子軒嘆息搖頭,說道:“不過聖光城好像已經沒有機會了,動手!”
此話一出,嶽子陽直接將手中的那兩顆毒霹靂扔向了寧浮生,同時拿出了一些焚神銀針,之後全部刺向了寧浮生。
寧浮生哈哈大笑,眼中盡是一片狂熱。焚神銀針不可用玄剎力對抗,但這卻根本難不倒寧浮生。封葬刀連連揮動中,只聽叮叮連響,那些焚神銀針盡數被其擊落了。與此同時,寧浮生單手閃動出無數殘影,直接就將毒霹靂握在了手中。
而此刻多摩耶也衝向了那幾個將他們包圍的年輕人,身形如電中,只聽‘砰砰’幾聲響動,接着就是一連串的慘叫。
“不堪一擊!”多摩耶冷冷的說道。說話間,他就想將那些嶽姓弟子通通殺光。而寧浮生卻是叫道:“不要下死手,將他們暫時禁錮就可以了。”
“你們今天一點機會都沒有!”嶽媚娘輕柔說道,同時她那奧妙的身子也遊向了寧浮生,雙手一揮,一道熒光就自閃出。
“小多,躲開!”寧浮生見此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