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消失不見的鄭贊,寧浮生突然感覺有些恐懼,這種恐懼源自心底的深處的直覺!他感覺這鄭讚的出現絕非偶然,而且此人的修爲看似一般,但細想之後卻發現又透着詭異。離開這處曠野後,寧浮生暫時將鄭讚的事情拋在了腦後,原因無他,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打破神宗天障,其他的事情都是末節。
第二天,神言之堡好事之人傳出消息,弗羅宮採蓮敗於東方寒之手,韓家中三個神宗天障層次的高手圍攻東方寒,盡數被斬。聽到這個消息,寧浮生只是淡淡一笑,他了解東方寒的能力,雖說他只有一種本命屬性,但他的戰力卻也非泛泛之人能夠抗衡的。
第二天的下午黃癸衝踏入了神言之堡,剛一進入,身形就自消息不見,這讓一些想要一睹黃癸衝尊容的人失望十分。
客棧中,寧浮生正在試圖打破以點破線,進入到以形破點的馭玄最高境界,卻發現一股異樣的波動瞬間襲來。眼睛微睜,站起身來,神識涌動中忽然一笑,道;“黃師兄來了。”
聖光閃動中,黃癸衝進到了寧浮生的房間中,說道:“沒想到你的神識修爲也自不凡,看來你很有可能在這次神宗之爭中打破神宗天障。”
寧浮生一笑,並未在這個問題上過分糾纏,笑道:“黃師兄不是說昨天就能趕到這裡嗎,怎麼今天才到,平連年應該早就等急了吧。”
黃癸衝眼中露出一種古怪之極的神色,說道:“路上有些事情耽擱了。”
寧浮生倒上兩杯茶水,遞給黃癸衝一杯。黃癸衝接過茶水喝了一口,眉頭緊鎖,說道:“在離開聖光城的時候,師父一再叮囑,如果有什麼事情想不通了,就讓我來找你。”
聽到這話,寧浮生手中的茶水差點濺了出來,苦笑道:“城主太看得起在下了,黃師兄都想不通的事情,小弟定然也想不通。”
黃癸衝搖頭說道:“不然,我一直醉心修煉,不問世事,所以在人情世故與分析事情這些方面,絕對比不上你。師父也說過,說你做事雖然固執,但懂得變通,反應敏銳。”
寧浮生苦笑連連,他從未想過,這個一直說自己不懂人情世故的黃癸衝奉承起人來這麼順溜,言語都不帶停頓的。說完那些話後,黃癸衝沉聲說道:“在半路上我見到一箇中年漢子,那人的修爲也達到了神宗天障的層次,但玄剎力駁雜無比…。”
聽到這裡,寧浮生整個人都怔住了,下意識的說道:“那人是不是叫做鄭贊?”
黃癸衝搖頭說道:“雖然我沒有問他的名字,但他卻告訴過我,不過我給忘記了,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人不叫鄭贊。不對,寧兄弟爲何這麼說話,難道你也見過那人?”
寧浮生眉頭緊鎖,將鄭贊與自己比試的經過說了一遍,最後說道:“原本我也沒有在意,但當他離開的時候,我才發現有些不對,那人竟能在我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來到我的身邊,而且離開的時候也是一閃即逝,轉瞬消失。這種能力,絕對不是一個玄剎力駁雜的玄剎修煉者可以擁有的。”
黃癸衝眉宇間露出濃濃的驚訝,說道:“奇怪,你說的鄭贊雖然與我所見的人有些不同,但他們的能力卻是大同小異,我也是在沒有察覺的情形下見到的他,一招將其擊潰後,那人就離開了,速度之快無與倫比,這人究竟是誰?”
寧浮生心中泛起一股涼意,如果單單是自己碰到了這麼一個奇怪的傢伙,那也沒有什麼,但奇怪的是黃癸衝竟然也碰到了一個類似的人,且兩人遇到的事情也是大同小異。憑着寧浮生此時的神識修爲,除卻聖光城主那個級數的絕巔高手,誰也沒有那個能力在他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接近他。
黃癸衝的臉色也不好看,眉頭緊鎖,思緒半晌都沒有任何線索,最後只得對寧浮生說道:“寧兄弟,你是怎麼看的?”
寧浮生苦笑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感覺那人詭異無比,他的玄剎力既然如此駁雜,就證明他根本不是你我的對手,但這就是詭異的所在,他爲何能在你我沒有察覺的情形下接近我們,且不敵一招,不過退走的時候卻是疾若迅雷。”
黃癸衝聽罷點點頭,說道:“那他究竟是誰呢?”
對此寧浮生根本不能給他答案,只能說道:“我也不知道了,不過我感覺他的出現並非偶然,而是蓄意爲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日後我們定然還會見到他。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去琢磨他是誰,而是要儘快突破神宗天障,我感覺如果達不到神宗之境,我絕非那個詭異之人的對手!”
黃癸衝點點頭,最後一笑,說道:“也只能如此了,寧兄弟好生修煉,希望你能擊敗神太虛,同時達到突破的臨界點!”
寧浮生一笑,問道:“你與神太虛交過手,你感覺他的修爲如何?”
黃癸衝面露嚴肅,說道:“此人一身神言術精純無比,舉手投足只見已經脫離了玄剎技的領域,換句話說,他的一舉一動都是致命的招式,稍有不慎萬劫不復!”
聽到這話,寧浮生心中一緊,能夠在舉手投足之間擊出強力一擊,且脫離了玄剎技的範疇,單單是這種境界,就已經比寧浮生要高出許多了。甚至於,在神宗境界之上的高手,也有很多人不能放棄玄剎技!
深深點頭,寧浮生說道:“黃師兄放心,我會小心的。”
黃癸衝鼓勵一笑,而後告辭。寧浮生送走黃癸衝後,但覺壓力非常,猛吸了幾口氣將心底的恐懼壓下,而後再次融合起了自己掌握的所有玄剎技與伏葬技,想戰勝神太虛,並不容易,寧浮生也明白這一點,但他卻不會放棄!
經過一夜的修煉,第二天一早寧浮生就去到了此前與平連年戰鬥的曠野,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寧浮生必須應戰!而神太虛也不會不來,果然,不多時後,只見遠處一陣神光涌動,神太虛腳踏神言符文飄然而來,與他同行的恰恰是平連年。落下身形後,神太虛對寧浮生微微一笑,道:“寧兄弟好早。”
寧浮生笑道:“能與太虛兄過招,實乃一大幸事,小弟豈能不早點過來?”
看着寧浮生一臉的從容,平連年深吸了一口氣,此時他已經下定決心要約戰黃癸衝了,不然他的心境永遠難以達到突破神宗天障的臨界點!
就在寧浮生與神太虛說話的時候,黃癸衝也來到了這個地方。神太虛見黃癸衝來此,不由說道:“黃兄爲何來這裡?”
黃癸衝笑道:“師父對寧兄弟寄予厚望,是以我也想看看寧兄弟真正的修爲到底達到了什麼程度!”這話乍一聽來,好似是在貶低寧浮生,但神太虛卻只能黃癸衝話中的真意!此時黃癸衝來此,觀戰是假,暗中保護寧浮生纔是真!
神太虛一笑,道:“當時神宗之下夠資格成爲我們對手的人只有那麼幾個,所以請黃兄放心,神某還不會喪心病狂的將一個天才如何。”
黃癸衝點點頭,眼中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他來此就是爲了暗中保護寧浮生,畢竟當年寧浮生自神言之堡逃走的,這讓神言堡主的臉上很掛不住。
“黃兄,你我一戰如何!”平連年說道。
黃癸衝微微點頭,道:“正好,我也想領教一下明光伏葬技的威力!”
平連年伸手做邀請式,道:“黃兄,這邊請。”說話間,平連年身形驟然閃動而去,瞬間就去到了幾十裡之外。黃癸沖默默一笑,也自跟去。
此刻,這裡只剩下寧浮生與神太虛了,連根並未說話,相互對視中,神太虛的身上驟然閃出一道神言符文,此言光芒中,將他的身形包圍的嚴嚴實實。而後,神太虛輕喝一聲,身形一道流管閃爍,戰甲佈滿了全身,手中輕輕一震,一柄巨大的錘子呈現在了手中。單錘遙指寧浮生,笑道:“寧兄弟,請!”話雖然說的客氣,但當最後一個字吐出後,神太虛整個人就變的凌冽了起來,眼中不但帶着濃濃的戰意,且又許多殺意在涌動。
“兩年遠古奇兵嗎,好大的手筆!”寧浮生暗道,單手一拂,封葬刀牢牢握在手中,身上藍色玄剎力轟然涌動,卷天而出。
神太虛哈哈一笑,大錘猛然砸向了寧浮生,嘴中輕喝一聲,一道神言符文驟然而出。寧浮生毫不示弱,封葬刀直接劈去,一陣颶風夾着霹靂之聲劃過後,神太虛的神言符文破滅,而寧浮生也倒退了幾丈。
“好強!”寧浮生暗道,僅僅一招,他就感覺自己落入了下風。
神太虛見寧浮生雖然倒退了幾步,但卻沒有受傷,眼中的神色不由鄭重了一些,說道:“平連年在我這一擊下就受傷了,而你還未受傷,果然夠資格與我一戰!”說完這話,神太虛的身上猛然涌動出了兩股異彩,再看時,發現那赫然也是兩顆本命屬性珠!
“又是一個擁有第二本命屬性的傢伙,看來這次的神宗之爭當真不會平淡了!”寧浮生暗道,轉眼一看,寧浮生再次愣住了,因爲那神太虛的兩種本命屬性竟然都是火屬性的!一種是青色火焰,一種是藍色火焰。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這兩種本命屬性,一種爲青色焚天,一種爲藍色妖姬!可對?”寧浮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