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若海與東方寒走遠之後,寧浮生鬼鬼祟祟的溜進了徐家,這一次他進徐家也算是輕車熟路了,畢竟上一次他就與東方寒來過這裡。避過一些僕人的注視,不多時他就來到了徐家的大廳之中。
徐若海家的大廳附近冷冷淡淡,據說徐若海與他的妻子不合,而他的女兒又是一心修煉,是以她們大多不會出現在大廳中。至於宋晨或許早就討好徐若海的女兒去了吧。四處觀察了一番,寧浮生感覺自己就算在這裡大吼大叫,一時半刻中也不會有人發現他。
嘴角微微一翹,他就在大廳附近佈置了起來,隨後他又走進了大廳之內。不多時,他又拿出了幾張寫着字跡的紙張貼在了大廳之上。做完這些後,寧浮生眼珠一轉,感覺這樣還不是十全十美。如果徐若海回來之前,他家的僕人就發現了這裡的異常,那麼他的佈置就白費了。
想到此處,寧浮生探手入懷,將一個瓷瓶拿了出來,小聲自語道:“迷神藥劑,金色玄宗之下碰到就暈,這樣一來就百無一漏了。”說話間,他就將那瓶迷神藥劑灑在了大廳周圍。
寧浮生剛剛做完這些,他就聽到了一個古怪的鳥鳴之音,那是他與東方寒接頭的暗號。心中一驚,寧浮生連忙逃出了徐家,心道這徐若海不會這麼快就回來了吧?
而離開徐若海的院子之後,他卻發現遠處的東方寒一臉笑意的站在那裡。寧浮生跑過去不解的問道:“你怎麼自己回來了?那徐若海呢?“
東方寒嘿嘿一笑說道:“剛纔我耗盡心思才拖了他半個時辰,之後實在沒有任何藉口再說了,於是我索性就讓他真的去找界主了。你也知道,自他這裡去石殿需要浪費一刻鐘的時間,期間他再與界主說些廢話,那麼一個時辰就有了,哈哈。”說完這話東方寒得意一笑,好似他感覺自己的辦法很是聰明一般。
寧浮生聽到這話頓感無奈,無力的說道:“大哥,界主找他了嗎?”
東方寒說道:“當然沒找他了,我不是爲了配合你才這麼說的嗎?對了,你的機關陷阱佈置的怎麼樣了?”
寧浮生說道:“那些東西都佈置好了,不過現在好似要全部拆掉了。”
“爲什麼啊?”東方寒不解的問道,接着說道:“現在你拆掉的話,不但浪費了你的時間,更浪費了我的感情,不許拆!”
寧浮生苦笑說道:“大哥,如果徐若海真的去見界主,那你的行跡就敗露了,等他被弄個半死,首要的嫌疑人就是你,那樣的話,界主肯定會懲罰你。”
東方寒笑道:“我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就算我不讓他去找界主,他也會懷疑我,畢竟除了我,誰會與你同流合污?要知道現在的黑暗伏葬界,除了水月那丫頭還跟我們走在一起,同齡的孩子見到我們都會遠遠的避開,唉,是不是因爲我們太優秀的緣故?”
寧浮生說道:“恐怕不是這個緣故…。”說完這話,寧浮生有些擔憂的問道:“如果界主知道這些事情,他會如何懲罰你?”
東方寒笑道:“放心吧,自我懂事之後,就開始爲禍鄉里了,他從來沒有懲罰過我,現在你還是關心你自己吧。”說話間東方寒突然拉着寧浮生躲進了樹林中,同時低聲罵道:“這徐若海怎麼回來的這麼快?他去石殿了嗎?”
寧浮生見徐若海一臉怒意的趕回到了這裡,心中一喜,所有的事情都扔到九霄雲外了。在他看來,能讓徐若海遍體鱗傷,是他現在最大的精神追求。
隨着徐若海罵罵咧咧的推門而入,寧浮生與東方寒連忙去到了徐若海的後院,之後兩人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後院的一棵大樹,這棵樹剛好正對着對面的大廳。
“那些白紙是幹什麼的?”東方寒見大廳附近有很多帶着字跡的紙張,不由問道。
寧浮生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同時打了個眼色,那意思是讓他只管看,別的事情就不要需要過問了。東方寒也知道徐若海的修爲,是以也不敢大聲喘氣了。
卻說徐若海剛來到大廳,迎面就看到了一張被風吹動的‘嘩嘩響’的白紙。細細看時,發現那上面竟然還有字跡。徐若海微微皺眉,同時打起了警惕,他出生入死這麼多年,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隨着他謹慎的走到那張白紙的面前,只見上面寫着‘白擔心了吧?什麼事情都沒有。’這幾個大字。徐若海見此冷哼一聲,罵道:“小孩子的玩意!”說話的時候,他就將那張白紙扯爛了,而讓他驚訝的是,在那張白紙下面還有一張小紙條。
微微低頭,徐若海又拿起了那個小紙條。
“現在有事了,快跑!”這是那小紙條上面的字跡。徐若海何許人也,怎會被這種小伎倆嚇到?於是就在他冷笑的時候,一股刺鼻的氣味就自那張紙條上散發了出來。這種帶着惡臭的氣味差點將徐若海薰暈過去。
“找死,這肯定是寧浮生的伎倆!”徐若海也不笨,直接就猜出誰是始作俑者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咯吱咯吱’的聲音就在他的背後響了起來。徐若海猛然回頭,只見一顆幻神藥丸急速的射向了他。
徐若海心中一驚,瞬間就恢復了平靜,冷笑一聲,全身驟然騰起了玄剎力。在層層玄剎力的包圍下,那幻神藥丸想要憑着這種速度擊中他,無疑是不可能的。
不了就在徐若海心中微微放鬆的時候,腳下卻是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痛。連忙將腳擡起,發現自己的腳心處卻是插着一根銀針。
“焚神銀針!”徐若海吃驚不已,這焚神銀針不會致命,但卻會讓一個修煉者在短暫的時間內失去所有能力。而這焚神銀針的激發也與別的東西不同,它需要用玄剎力激發,不然它永遠不會攻擊別人。
就在徐若海心驚的瞬間,他身上的玄剎力驟然消失不見了,這是身中焚神銀針必然的結果。而後,那幻神藥丸也如同與徐若海約好了一般,他的玄剎力剛一消失,幻神藥丸就擊中了徐若海的臉頰。
一時間徐若海只感覺眼前幻象重重,不由揮舞着手臂試圖滅殺那些根本不存在的危險。這樣的情形讓寧浮生與東方寒心中暗爽不已。不過徐若海畢竟是個舵主,不多時他就自幻神藥丸的藥效中清醒了過來,隨後狠狠的拔出了腳下的焚神銀針。
“寧浮生,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徐若海憤恨的喝道。多少年了,他何曾受過這種侮辱?剛要轉身離去,他發現大廳之內竟然還有一些紙張,冷笑一聲,徐若海如風一般的衝了過去。
“小子,你學習鍊金術才幾天?我就不信你還能讓我跳進你的陷阱!”徐若海咬牙切齒的說道。
走進大廳,他直接將門框上的紙張揭了下來,只見上面寫着‘這裡沒事,放心吧’。冷哼一聲,徐若海狠狠的將紙張捏了個粉碎,接着就坐在了椅子上,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紙條,只見上面寫着‘這裡不能坐’。
看到這話,徐若海條件反射般的站起了身子,但半響後這裡也沒有反應,眼角抽動幾下,他拿起了水杯,順手倒了一杯水。他需要平靜一下心情,不然他可能會被寧浮生的這番作爲氣吐血。
“嗯?這裡還有一張紙?”就在徐若海拿起水杯的時候,發現水杯下面還沾着一個小紙條。每個人見到這種情況,下意識的做法就是將杯子倒過來,或是舉上去看看上面到底寫的是什麼。徐若海也不例外,他舉起了杯子,但發現那張紙上的字跡很模糊,伸手一扯,輕易的將紙條扯了下來,但豈料在紙條掉下來的時候,杯子中的水也自杯子底部流了出來,這些水不但流了他一手,還有一些濺在了他的臉上。
狠狠咬牙中,他將紙條放在了眼前,只見上面寫着:“杯子與水壺裡都有尿。”
“寧浮生!我弄死你!”徐若海瘋狂的叫道,同時他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在他的巨力下,桌子四分五裂,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聲雷霆般的響動就在桌子下方傳了出來。
“這是?”這是徐若海被轟到半空中唯一停留在腦海中的想法,直到他渾身顫抖着跌落在地上後,他的腦子才恢復了思維。
“毒霹靂!你小子好狠啊!”徐若海仰天長嘯。
這一連串的事情,讓徐若海心中恨意難填,此刻他只想將寧浮生生生撕裂,不然難消他心頭之恨。不過這個想法剛剛成型,就被他硬生生的壓制下去了,隨着一聲冷笑,他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家門。
大樹上的寧浮生與東方寒還在強忍着笑意,直到徐若海走的不見蹤影后,他們兩人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對。離開徐家後,寧浮生擔憂的說道:“這傢伙卻哪裡了?他不會是去我家了吧?現在讓他見到我,我真的有死無生了。”
東方寒沒好氣的說道:“報復完了你才知道害怕,好像已經晚了吧?”
寧浮生訕訕一笑,說道:“不過確實挺爽的,嘿嘿,以後我也會將我的院子佈置成歐陽老頭那樣,這樣一來我就不怕徐若海了。”
東方寒下意識的點點頭,說道:“這個辦法倒是不錯,早知道我也與歐陽老頭學點鍊金術了。以前我以爲鍊金術只是打鐵的,現在才知道這玩意這麼神奇,竟然可以讓一個高手這麼狼狽。”
這個時候,他們兩人的心情是極好的,而且每當想起徐若海那狼狽的樣子,他們都會不自覺的發出哈哈的笑聲。不過,這種爽卻在一個時辰之後全部消失了。
“東方寒,寧浮生,你們兩人來石殿。”就在他們兩人商議下一步該做什麼的時候,整個黑暗伏葬界的上空就傳出了界主不溫不火的聲音。
“糟了,徐若海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界主了吧?”寧浮生心中一顫,但更多的卻是一種希望,如果界主氣憤難當,那麼他就會被驅逐了,那樣的話,他就能回火雲帝國找自己的父母了。
東方寒聳肩說道:“那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去石殿看看。”
不多時,他們二人就飛奔到了石殿的石廳之內,而剛一進到裡面,他們的臉色就變的極爲難看了起來。原因無他,這些日子中他們兩人得罪的人全部都來到了這裡。
“這就是惡有惡報?”寧浮生心中苦笑不已,而當他看到劉夫人那溫怒的眼神後,他感覺自己很是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