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無倒影,有着的只是一盞明亮燈具留下的大塊刺眼光亮而已。
“在這裡我想確定一件事情,卡西亞先生。”駭思考了一小會兒說,“葉捷琳小姐會參加這次行動嗎?”
卡西亞搖頭:“當然不會,至少在探明敵人真正的身份以前。我想以駭先生你的情報網絡,無論是從自身,還是經由希爾家族內部,韋伯利家族現在的情況都會有一個清楚的認識吧。今天晚上會是我過來,也是基於這種情況。但會提供相應的援助,作爲韋伯利家族內部人員,只要掌握敵人的一個大概信息,隨後精準定位將會非常容易。”
“這就足夠了,有卡西亞先生在,知道敵人是誰,後續的行動我想都會沒有任何阻礙。”駭輕輕笑起來,笑容充滿光線般的特性,透露出一種溫暖的感覺。一旁的萊爾這時站起來,走到櫃檯邊拿出一疊纔打印出來的紙張,放在四人中間。
駭點頭致謝,將資料攤開,裡面帶着一張地圖,上面有數個被紅筆圈起來的地方。
“這幾天探查出來的,其中幾個據點已被我們清理。敵人對自己的信息處理非常自信,從抓到的人當中,我們只問出一個叫做‘軍長’的人。那些管理者肯定問不出什麼話,但有一點我覺得可以利用。正好卡西亞先生在,通過這條線索,多少可以得到一些重要線索。但這就需要葉捷琳小姐幫忙了。”
待駭的話說完,萊爾從那疊資料中抽出一張紙遞給卡西亞。上面沒有文字,只有數十竄整齊的數字代號,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東西。
“那些管理者的代號、、、”
是依耶塔開車送卡西亞到了馬諾馬中心地域。一路上依舊都沒有說話,依耶塔專心看着道路,卡西亞閉着眼睛似在休息,但其實腦袋在想着應該怎麼去面對葉捷琳。突然拿出這些信息肯定不會正常,他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才行。
天空保持着同一種色彩,只有雨在凌晨五時左右變得小了些。在一處夜晚還熱鬧的位置停下,卡西亞下了車,依耶塔這時放下玻璃:“謝謝了,各種各樣的事情。”
卡西亞帶着疑惑回頭,正好看見依耶塔略帶微笑的臉被漆黑的車窗玻璃一點點推向黑暗中。禮車先於卡西亞的話語離開,不到半分鐘,就消失在了交叉路口處。
回到軍部學校,時間來到六時過一點。卡西亞走過熟悉的金屬隧道,腳步在靠近宿舍時放輕。很遠處就看見葉捷琳的宿舍門緊緊關着,卡西亞鬆了一口氣。
一面計算着騎士侍從考覈開始前的時間流程,卡西亞一面用密碼卡片打開自己的宿舍門。除了鎖具開啓的細微聲音,就只存在空氣的流動。冷淡的白光這時從門縫中落出來,卡西亞動作凝固了一下,他記得自己出去前是有關上燈的。
思考間,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一雙精緻的腳出現在卡西亞斜下去的視線中。光亮這時被擋住,門也被完全拉開,卡西亞能聞見自己房間裡突然融入進去的淡淡香水味道。再熟悉不過,葉捷琳一直都用這種香水。
卡西亞這時板着臉,往回退了一步,機械式地轉動腦袋,看了一眼門牌號。
“我還以爲你今天晚上不會回來了,但現在也不是晚上了,應該算是早晨吧。”葉捷琳站在卡西亞身前說,理了理自己的頭髮,一副很自然的樣子,“不用看了,這是你的房間,只是進來坐坐,順帶休息。當然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想看看你多久回來。”
“還有,你的警覺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低了?”葉捷琳走到牀邊,將那牀單薄的被子疊好,拍了拍,然後又穿上自己整齊放在一旁的木質拖鞋,“噠噠”走到卡西亞身前,腦袋微微揚起看着卡西亞的臉,“這道門在幾個小時前才被換過,我原本以爲你會第一時間察覺到。”話語中滿是失望,卡西亞在一邊說不出一句話來。回來的車上想好了一大堆理由,在葉捷琳面前全都用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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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訊車輛沒有找到,但在最後一次發射信號的地點周圍發現戰鬥痕跡,確定任務以失敗告終,五人全部死亡。初步分析是敵人帶着無線電信號干擾設備,也具有偵查效果。可能提前就被發現,才造成失敗的情況發生。我們重新審視了一遍那份傳來的情報,這次看發現很多疑點,有很大可能是被利用,充當別人的工具。”
“那你們認爲那份情報的可信度是多少。你知道現在高層們並不在乎損耗了多少人,隨着教皇下達的命令,再有不到一個月,教國那邊就會派遣衆多人員過來支援我們,那將是巨大的力量,聽說大半成員都來自三大騎士團。並且遠海共同國那裡,爲了防止聖嬰與聖女的封鎖,已提前接近一年時間就開始部署教國的力量了。遇到阻礙時,我們還能向那裡尋求幫助。現在只需要找到畫像上的人,即使找不到,收集到一些資料信息,這都能緩解一部分壓力。奇力士家族的高層們預感到了非常不好的情況。換句話說,有可能被教皇在某個時間點完全捨棄,以幫助他埋在帝國中的另外幾枚種子。”
“需要體現我們的價值嗎?”
“畢竟距離帝國的第二代騎士王已過去幾百年時間了,當時那批人早就成了養料。那份功勞與我們沒有任何關係。通過家族中那羣歷史學家與考古學家研究出來的東西,我這裡有一個猜測,不知道正不正確。可以告訴給你,或許能幫你做好接下來的準備——保證自己可以活下去的準備。雖然我們是上下級關係,但你知道,教國比起帝國來,我認爲並未好到哪裡去。極海漩渦改變了太多東西,而我們這些人對它卻一無所知。我不會自願成就別人而變成枯骨。”
另外一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聽着。
“就在不久前,教國那邊的消息,極海漩渦上空出現了小型聖嬰現象。並且海面完全凍結住了,直到兩週後才完全解凍裂開。”
“古歷史中的熾熱源頭?”另一邊接話,“中心海流帶的力量也來自那裡,被加熱的海水穿過左相與右相大陸中間,持續衝擊着後相大陸使之飄向無盡海方向。”
“不知道,記載中,每一次在紅星未真正來臨前出現這種情況,都不會代表好事情。”
“所以任務還是繼續進行?即使是充當別人的工具。”
“當然,不要忘記我們的本職工作。信息情報的收集分析從來都是這樣,在沒有明確目標前,就不能放棄任何一個可能。別人死去總歸比自己死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