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平常習慣,手裡東西的最少那人在接近別墅大門時快步向前走了幾步,好不容易掏出鑰匙,打開頗爲厚實的合金門,順帶說了句“鑰匙真是不方便”。在別墅外不能聽見的舒緩音樂頓時被溫和的光線一同從屋內帶了出來,三人臉上沒有出現任何異色,這種情況很平常。
兩人先行走進去,提着最多東西的人在最後。都沒怎麼注意,腳步邁進屋子不到一米多遠,三人看見似乎昏睡的兩人,下一刻就幾乎沒有時間差的成爲其中一員。
門在其後自然關上,發出“嘭”的清脆聲響。卡西亞將三人拖到廚房裡放着,回到客廳裡看時間已到了八時,估計被打暈的人或許有醒來的可能,於是一一再度對着他們的後腦勺逐一敲打了幾次,這才放心。畢竟讓人一直昏睡着很難,叫醒他們的方法不僅多,還很簡單。
坐回沙發繼續喝熱水,等待期間,卡西亞有去幾個房間打開了燈,僞造一種有人在的假象。不擔心因此露出什麼破綻,如此警惕性的敵人大概不會察覺出什麼,即便會,好像也不會造成不良後果,只是追擊需要一點時間罷了。
至此還剩下四人未回,卡西亞也不清楚這支隊伍的人是否每天都會全員回到住所。即便情況不是如此,卡西亞也希望今天自己的運氣可以好一些。算是好不容易來到這裡,讓自己看看這幢別墅所有成員的臉再走,那樣纔不會留下遺憾。
八時半,出行的另外兩人駕駛禮車回來,不久後就被卡西亞提到廚房放着。在協會總部處理事務的兩人回來得最晚,期間卡西亞又燒了次熱水,吃光了客廳放着的果子,唱片機也換了幾張盤。一樣開着禮車,區別在於手裡拿着的是文件,雖然很少。過後卡西亞翻了翻,大多關於賬務,剩下的則是各協會分佈傳回來的重要事情。其中,看見了與自己有關的文件——標題是有關其他勢力介入招募下方成員的調查,不過兩頁紙,但被重點標註過。還有後續,只是文件上沒有細說。
至此十五人全部到齊,卡西亞關了窗戶,在別墅中找到幾節合適的繩子,把十五人綁起來,提到客廳中騰開的一大片地方里,繼而又把他們的通訊機器搬到這裡。最後他帶上臨時做出的簡易面具,在廚房拿了一口大鍋,接了半鍋水,後從冷藏箱裡拿出小冰塊丟進去一堆,待溫度差不多,才一一潑醒十五人。
除了斷了一隻手的那名成員,其餘十四人第一時間都是疑惑呈現在臉上,繼而看見坐在他們面前的卡西亞,才最終反應過來。對其中數人的印象變差也是這時,因爲醒來發現情況不對便撕開嗓子大吼,希望引起注意。
被卡西亞一一踢過一腳後,他們才知道開始分析整件事情的始末,以及自己的處境。
手臂斷掉的那人的確是隊長,因爲表現得最爲沉着,也最先試着開口說話,套取可用信息:“這位朋友,不知道你有什麼事情?”態度很禮貌,只是情況也不允許他不禮貌。
卡西亞搖搖頭:“沒什麼大事情。先提醒你們一點,這裡不計算我在內,一共十五人。也就是說,這個數字代表着你們一共有十四次機會可以說錯話,或是說出錯誤的信息。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我不希望這種機會變成十五次。”
一一掃視過十五人的臉,卡西亞繼續,並拿出轉輪手槍,撥動彈鼓發出“嘩嘩”的聲響:“不要做無用的動作,我相信你們都能捕捉槍口方向,一定能躲開子彈。但繩子就是從這幢別墅中找出來的,堅韌程度是多少,你們應該比我清楚。若不能瞬間掙脫開,我想應該還是子彈更加快一些吧?”
“過後你會放過我們?”
卡西亞看向說話的人,槍口轉過去,對着他的腦袋邊緣開了一槍。客廳的地板炸開一塊坑洞,同時此人也消失了半邊耳朵。
見沒人再說話,卡西亞滿意地點點頭,一面用轉輪手槍敲着自己的膝蓋骨,“咚咚”聲中,他一面拿出那份關於招募的文件,將標題展示給了十五人看。
“清楚了嗎?”
“清楚了。”只是隊長回話,如同十五人在瞬間降臨的沉默間商量好了般。
“我想知道你們對此事的態度如何?”卡西亞看向隊長,“你們讓協會的各分部都發布了任務暫停的公告,想必同時也對一些看中的成員進行了聯繫,說了一些事情吧?”
“對,告知他們這是誘餌。”隊長回答,“但都活了很多年,通告和聯繫起到的作用不會很大。”
“你們下一步打算怎麼應對?”
“計劃是從各片區收集有關你們的信息,並讓幾個出色的僱傭軍與賞金獵人作爲誘餌,待你們招募進去後,從內部傳給我們信息。調查完畢後就是整合力量圍攻。”隊長的覺悟一面讓卡西亞感覺驚訝,一面又感覺其中似乎還有他不知道的隱情。不知道是隊長很清楚自己這邊與卡西亞的差距,還是說他內心處在籌劃着什麼東西。
和卡西亞預想的不一樣,以前沒少審問一些敵人來獲取必要信息。交談如此順利還是第一次,卡西亞回憶後對比着判斷到。
“除上述計劃外,你們還有其他動作嗎?”繼續詢問,卡西亞盯着隊長,雖沒指望從其神情中看出東西。
回答速度明顯比剛纔慢了,隊長像在思考,而後瞬間思考清楚,亦或是很快在心中做下決定般:“有,此事在半個月前被上報給了家族。你能找到我們的住所,並且實力能幾乎不讓我們察覺地全部昏迷,那麼一定知道協會的背景,。”
“嗯。”卡西亞很自然地點點頭,欣然接受這不像是誇獎的誇獎,“那家族的反饋是?”
“會有一支專門處理此事的隊伍過來全權接手,並告知我們支援到來期間儘可能多收集情報,不讓這裡的情況繼續惡化。”隊長回答,“我們留在這裡所能處理的都是一些小問題,並且按照規定,無論有無重要事件,每個月都必須向家族反饋一次信息與大致情況。”
“那支隊伍多少人?具體實力分佈?多久會到達北圖西堡?怎麼來?你們手裡有無路線?”卡西亞一次性拋出數個問題,在他的腦袋中,這支即將到來的隊伍已經全員死亡,他們趕路的結果只是爲自己尋找一個並不怎麼舒適的埋藏地而已。
隊長這時搖搖頭,說對於這支隊伍,他沒有權利過問任何信息。之後,大概是客廳陷入沉默中大半分鐘,隊長擡起頭,如同試探,但更像是下定了決心般,看向卡西亞說:“先生,不知道能否給我一個單獨與你交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