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從一開始就未曾顯露任何表情,待到身旁的人話音落下,他繼續道:“當然,我有同樣的感受。但時間並不合適,等到聖皇廳,以及其他幾個家族的態度明瞭後,再來討論這件事情也不會遲。”
“接下來一段時間,大家的清閒生活可就沒有了。若是沒有特別要緊的事情,在座的各位最好不要離開馬諾馬的範圍內。幾個月後就會進行騎士侍從的考覈,我不想等到召開會議的時候,在定好的時間內,這裡還會有多餘的空位!若是如此,我認爲讓它繼續空下去,會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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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駭少爺,事情應處理完了。”萊爾收起雨傘,一面放到傘架上,一面對面前的駭說,“事情上報到了地域性的帝國管理機構,花了很多時間。”
“不用自責。”駭放下手中的檔案資料,看了萊爾一眼,話語間帶着安慰,“你認爲結果會怎麼樣?你帶隊處理,我有很大信心。”
“謝謝駭少爺誇獎。不會有大問題,兩方相遇的時候是晚上,要僞造一些照片變得很簡單。並且到了那處工業城市的時候,按照駭少爺的指示,我們已經準備好了相關的服裝,武器彈藥上面,也靠着金錢臨時換上了一樣的裝備。加之依耶塔小姐那邊的配合,想要從中找出我們的痕跡,應該是不可能的。只是、”
“只是無論我們怎樣僞裝,加深阿德萊德與葉捷琳之間的矛盾,他們還是會對我升起顧慮?”駭替萊爾說完接下來的話,“其實不用擔心。有些事情,只要沒有見到真正的陽光。或是換一種說話法,只要真相深處在陰影裡面,那麼以後的事,就一定會存在無限種可能。”
萊爾點頭贊同:“索塔岡那邊的結果和駭少爺你預測的一樣,貨物和他的人,我們全部跟丟了。相比行走在黑暗世界裡十幾年的中間代理商人,做事的風格上,我們確實還需要學習很多才能勉強拉近兩者的差距。”
“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根據駭少爺你提供的資料,我讓一個小隊專程去那裡查看過了。有打鬥的痕跡,照片和相應的分析圖紙,少爺應該提前收到了吧?”
駭點頭,臉上露出笑意,唯一的作用不是讓人感覺到平和,只是令萊爾感覺周圍的空氣變得更加寒冷了而已。
“很抱歉,在利少爺的事上,直到現在依舊沒有什麼明顯的進展。那裡確實是卡拉回到馬諾馬後的落腳點,但在調查卡拉現在的蹤跡上,未能起到好的幫助。”
“我說過了,不用自責。”駭微微搖頭,“相關的信息有着很多斷層,即使前去阿瓦隆的家族人員親眼見到了本不應該還活着的人,但想要在整個帝國中找到她現在的位置,都是不可能的。若是真的存在神靈,我想我們也不是會受到眷顧的那一方。”
“最近一段時間,我重新看了一遍此前的資料。”萊爾的身體稍微向前,傾聽着駭說話。
“現在想聽聽你的判斷,萊爾。”駭說,“你認爲那件事情結束之後,卡西亞先生與卡拉之間,是否還有明確的聯繫?”
萊爾眼睛盯着駭身旁的檔案資料,臉上不自然露出思考的神色。他尚未明確駭真正想要表達的東西。
“卡西亞先生與卡拉之間,是否有保持持續的聯繫?或者說,卡西亞先生自己在黑暗世界裡組建的勢力,其實是由卡拉在負責?一直在調查,但關於卡西亞先生,我們目前掌握的信息依舊不足。他的小心謹慎,讓我們到現在爲止,也未能清楚他自己組建的勢力發展得如何了。”
駭搖搖頭,再度看了一眼桌面上資料:“我在想,卡西亞先生是否和我們的情況一樣,他同樣知道卡拉還活着,只是同樣不清楚卡拉現在在什麼地方。或許從卡拉接受完治療,離開了阿瓦隆後,他們之間的聯繫就已經完全中斷了。”
“也許、有這樣的可能。”
“終於回到學校了。”看着眼前充盈滿燈光的學校,莎可毫無由來的感覺鬆了一口氣。接近一個月的外出,雖然是她非常感興趣的古文物探查,但那樣的生活對她來說,強度未免有些高了。帶着身上的疲倦,莎可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面,第一件事情便是扔掉身上揹着的東西,直接撲到那張小小的牀上。
溫潤的清新氣味催化着她身體中的睡意。等到突然從睡眠中醒過來的時候,周圍存在的動靜已經完全消失,只有空氣循環系統管道中氣流不時急速流動的摩擦聲音,讓她判斷出現在的時間的確還一分一秒地走動着。
狠狠眨了眨眼睛,莎可接着揉揉自己的額頭,祛除睡眠帶來的脹痛。牆壁上的銅鐘顯示現在是晚上十一時半,她走到書桌邊,倒水喝的時候,才發現牆壁上夾住的一大疊通知單。
冰涼的水讓她不自覺抖了抖身體,她伸手將那疊通知單拿在手中,從最下頁翻看。大半都是關於杜立森祖父的。莎可給祖父唯一的通訊方式便是學校中的地址,一個月時間內有非常多的通訊申請,學校內部聯繫不上莎可後,只能以通知的形式告知給她。
眼睛裡傳來強烈的酸澀感覺,莎可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最後只能嘆息一聲。進來學校已經有幾個月時間了,最初那份從家裡偷偷跑出來,一個人來到馬諾馬的新奇與刺激早就消失了。或許實際情況和莎可的想象並不一樣,但她確實體驗到了某些不同的東西。
一疊通知很快被翻看完,最新的通知是在一個小時前,也就是莎可回來後睡着的時間段裡。那是學校的通知,關於學校新生第一次外出考察回來後,遲到的晚會。
上面滿是模板樣的通告文字,莎可好不容易纔從中提取出來對自己有用的信息——星期天晚上舉行新生間的交流晚會,她自己所在的古文物歷史研究方向的人都需要參加。
“麻煩的事情啊。”莎可躺在牀上,疲倦和睡意一同消失不見了,“大半晚上的時間,我完全可以看一兩百頁的歷史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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