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牙一行人回到了自己的部落,在部落最中央的房屋大廳中,朗古特·夜闌端坐在獸皮椅子上飲酒。邪牙安排好野獸的分配後就走進大廳。
“回來了,牙兒?”夜闌斜視說道。
邪牙半弓着身子回道:“讓父親擔憂了。”夜闌讓他起身後,兩人就交談起來。
“那隻病老虎終於捨得退位了?”邪牙歪着頭問道。
“什麼病老虎?他身上哪還有我蠻族的野性?如今不過就是一個廢物,只是他的兒子諾克的存在,對我們的威脅還是比較大的。”
邪牙放下酒壺頓了頓,“我聽說他這次出去參加機甲競賽好像被人虐了?您說以他的實力在外面還會有打不過的人?”
夜闌瞄了眼邪牙,他知道兒子這是一語雙關,於是端起酒杯走向邪牙說道:“誰知道他那健壯的身軀是真有實力,還是隻是個幌子?總之在如今的蠻族中,也只有我兒,邪牙你堪稱是所向無敵!”
邪牙和父親碰了杯,喝完後就走了出去。他知道納古斯·諾克的實力不是虛的,如果沒有他,自己的額頭上就不會留下三道疤痕,那麼自己也不會活到現在。
這邊,我和那天晚上走我的少女們在烤野味的過程中逐漸熟悉了起來,之前對於她們的恐懼感也一掃而去。目力清蕾坐在我的身旁咀嚼着烤肉,仍然烤制的我突然想起了剛纔發生的事。“蕾姐,剛纔那個頭上有三道疤痕的男子是誰啊?”
我這一問打破了少女們的談笑,氣氛瞬間冷了下來。目力清蕾看着我說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感覺到自己好像問了不該問的話題就說道:“沒什麼,就是覺着他的雙刀使得挺厲害的,你知道我也是使用雙手武器的,所以就想問問,如果你不願意講的話,我們還是繼續吃飯吧。”
目力清蕾低下頭咬了一口肉道:“關於他的事,還真的不適合在飯點上講。”
邪牙到底做過什麼事讓少女們一提起就變得花容失色?這就不得不提起他的族落——朗古特。朗古特一族在蠻族鼎盛時期可以算得上是實力強大,聲名顯赫的一族,即便是最強一族納古斯族落也要避讓三分,然而朗古特所遠播的名聲卻是惡名。
朗古特曾被稱作是蠻族的叛逆者,由於他們仗着自己族落的人口多,戰力雄厚,時長侵略弱小的族落來擴大自己的地盤,如果只是說侵略那也沒什麼,可他們在侵略他族的過程中卻做出了令人髮指的舉動。
男子們被砍下頭顱掛在樹上,軀體上的皮被一層層趴下讓其家人當場吃下。女人們會在自己的丈夫被殺前遭受**,然後活埋。而未成年的孩子們則會拿來當靶子,雖然頭頂上會放水果,他們也能射中,但他們總會故意射偏。剩下的嬰孩會被他們壓榨成血水飲用或是烤着吃,至於那些老弱病殘,在他們到來前就已經嚇得魂飛魄散。因此在蠻族之外,他們又被稱作是嗜血的一族。
千百過去,蠻族的人數越來越少,傳聞朗古特一族在某天遭受了滅頂之災,但在如今,他們依舊震懾着整個部落,嗜血的名號仍然存在。
在二十一年前某夜,朗古特迎來了他們的傳承人——朗古特·邪牙,他的誕生給朗古特一族帶來了歡笑,然而緊接着迎來是更多失望的言語。
“牙兒已經8歲了,按照我族正常年齡的孩子,怎麼也得有一米四那麼高了,能力最一般的在這個年齡也能狩獵一條獵犬了,可牙兒他怎麼那麼瘦弱,看見點兒學就會暈過去,你說我以後怎麼把族長之位傳給他?”夜闌對着自己的夫人寶裡·月柔問道。
“或許牙兒本就該如此,你也就不要讓他去打打殺殺了,跟着星祈者多學些知識不也挺好?”
夜闌猛地拍着桌子,“你懂什麼!連刀都拿不起來的人不配做我朗古特一族的族人!今天我就把他丟到獸窩,要是他死了,我也省功夫廢掉他了!”說完,夜闌就氣沖沖地往外走。夫人寶裡·月柔拼命阻撓,可還是沒攔下心意已決的夜闌。
此時8歲卻只有一米多點的邪牙正和雖有五歲但已經一米五的諾克玩耍着,之所以他們會在一起玩耍,是因爲兩人在自己族中的同齡人裡屬於異類(一個瘦小無力,一個體型強壯)
夜闌很快找到了邪牙,微笑着對他說帶他去一個好玩的地方,旁邊的小諾克聽見了也想跟着去,但被夜闌勸了回去。
“父親,您這是做什麼?爲什麼帶我來這兒危險的地方,還讓我拿着刀?”小邪牙害怕的問着父親。
夜闌嚴肅地說道:“這裡是磨練你的地方,如果你今晚不能活着回家的話,那麼就意味着從此沒有你邪牙這個人了,你想想該怎麼做吧!”說完便棄下哭泣着的邪牙離去。
不久,邪牙的哭喊引來了野獸,恐懼的他用顫抖着的小手握着鋼刀,一條被挑釁到的灰狼露出獠牙,猛然擡起前爪打掉邪牙手中的武器,然後仰天長嘯,像是在嘲笑他的無能。
驚恐中的他忘記了身後也有包圍他的野獸,於是在他轉身逃跑的同時,野獸的利爪正好劃過他的額頭,三道血痕佔據着整個頭部。
“邪牙哥哥!”小諾克不知何時跟了過來。
受傷的小邪牙見是諾克來了,就奮力喊道:“你快跑!這裡太危險了!”
然而此時的野獸們已經盯上了小諾克,可體型強壯的諾克並不害怕它們,反而主動靠近它們。這一舉動令在場的野獸惱怒,紛紛呲着牙圍在他的身邊。
“哼!臭狗狗,竟然傷害邪牙哥哥,看我不教訓你們!”沒有見過狼的諾克以爲其中的幾條是狗,於是就伸手去打。可這野生的狼和家養的狗在面對這種動作時的反應是不同的,但小諾克的怪力卻直接把要攻擊他的灰狼砸暈了。
躺在地上的邪牙被這一幕給驚呆了,一個只有五歲的孩子竟然能打暈一頭狼?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炸開了鍋?邪牙在驚訝至於,更多的是對諾克的安危擔憂,畢竟雙拳難敵四手,而且他還只是個孩子。
果然,在小諾克打倒第三隻野獸時,體力就快速下降,面對越來越多的野獸,最終由於體力不支和受到傷害而昏倒過去。
兩條弱小的生命即將消逝,邪牙望着爲保護自已而倒下的諾克不再哭泣,心中那股怨恨自己無能的怒意開始膨脹,一番聲嘶力竭的吶喊後,他拾起了地上的鋼刀,野獸們對邪牙的突變感到恐懼,當它們發現苗頭不對時已經晚了,那一夜,一個八歲的孩子屠殺了近八十隻野獸,其中不乏有猛虎的屍體。
脫離險境之後,邪牙拖着諾克回到納古斯族落,他把諾克放在族落的大門口後便返回自己的家。一直在抱怨丈夫狠心的寶裡·月柔看到滿身是血的兒子回來了,立即上前抱去,但邪牙此時卻提起刀向母親刺去。
“牙···牙兒···你···”寶裡·月柔捂着腹部倒在了血泊中,夜闌也被這一幕給嚇住了。
“父親,如果你在讓我的生命受到威脅的話,下次倒在那兒的就是你!”說完,一直硬撐着的邪牙昏了過去,第二天整個朗古特一族舉行了慶典,弒母的稱號從此掛在了邪牙的頭上。當然獸窩的慘狀也讓人們給他取了一個久遠的名字——嗜血之子。
之後邪牙便不再和諾克玩,兩族落間長久的矛盾也落到了兩人的身上,因此也就有了每次見面都會出現讓人感到**味十足的一幕。
我聽了蕾姐講的故事後就問道:“難道以前就沒有人制止過他們?”
目力清蕾搖頭道:“沒有,因爲他們的強大保護着蠻族的安全,加上他們太過惡毒,即便有人想制止也不敢出來。曾經就有一個傻子因爲自己的妻子被他們的人給玷污了就找族長聲討他們,在第二天早上,那個人的族落就從蠻族的名單中消失了。”
“這也太駭人聽聞了,你們的先人是怎麼受得了的?”
“誰知到呢?那時強大的族落有很多,朗古特只算其中之一,不過傳聞說在某天夜裡,天空的落雷襲擊了他們的族落,只有少數的孩子和女人存活了下來。如果傳聞是真的,真希望那時的落雷能把他們族的人都劈死!”目力清蕾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