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世界,在這一剎那,彷彿定格了一樣,變得寂靜無聲,就連宴會大廳裡喧譁的聲音,都跟着消失不見。
過了不知道到底有多久,一陣冷風吹來,顧傾城全身打了個冷意,這纔回神,然後擡起眼皮望了一眼陳墨深,隨即,就神態平靜的邁着步子,衝着宴會大廳裡走去。
陽臺上,依舊很安靜,只有顧傾城的高跟鞋聲音,清脆動聽的迴盪着。
顧傾城直視着正前方,始終沒有去看一眼陳墨深,直到她快要走到陳墨深身前的時候,男子突然間開口,叫了下她的名字:“傾城。”
顧傾城的身體微微一僵,下意識的往宴會大廳裡看去,發現沒有人注意到她和陳墨深,這才安下心來的加快了步伐。
然而,就在她走出陽臺的那一剎那,男子突然間擡起手,擋住了顧傾城的路。
顧傾城盯着陳墨深攔在自己面前的手臂,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側過頭,望着陳墨深:“陳先生,你不要忘記了,我們說好的,那一件事之後,你我形同陌路。”
伴隨着顧傾城口中說出的“那一件事”,她的面色微微變得有些蒼白,像是提起了什麼讓她極爲心虛的事情一樣。
她看着面前的男子,依舊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心底微微有些焦急:“唐時也在宴會上,我不能讓他知道,三年前的那一件事。”
顧傾城說到最後的時候,語氣微微有些顫抖,像是害怕,又像是在祈求。
她望着陳墨深的眼底,都跟着變得有些慌亂。
陳墨深一聲不吭的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片刻,用力的抿了抿脣,最終卻是什麼也沒有說,便將手臂緩緩地垂了下來。
顧傾城沒有任何停留的快速邁着步子,從他的身邊走過,雖然是走着的步伐,但是快的,更像是小跑。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顧傾城整個人便消失在宴會大廳的人羣裡。
而陳墨深,依舊保持着顧傾城離去的姿態,站在陽臺入口處,良久,他纔回神,邁着步子,緩緩地走到剛剛顧傾城站的地方,盯着她看過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片漂亮的燈海。
陳墨深盯着看了許久,才伸出手,從兜子裡摸出了一根菸,點燃,慢吞吞的吸着-
顧傾城幾乎是落荒而逃到了人羣裡,她緊緊地握着拳頭,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讓自己稍微平靜了一些,然後邁着步子走到一旁的服務員前,從他手中的托盤裡,抽走了一杯果汁,大口的喝了一氣,這才覺得心跳速度平穩了下來。
顧傾城正準備將玻璃杯放回托盤的時候,卻聽見自己的身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調:“傾城。”
顧傾城回頭,看到一襲紅衣的程寫意,一臉溫婉的衝着自己微笑。
“寫意。”顧傾城喊了一聲程寫意的名字,然後拿了一杯酒,和程寫意碰了碰杯,兩個人相互飲了一口,顧傾城纔有開口,問:“寫意,我聽張姐說,你從盛唐離職了,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