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棋局,一紅一黑,合起來便是一副爭殺慘烈的站圖,可若是分開來看,其中玄機無數。
不管野火的打算如何,這句棋,秦淮已經佔據了上風。他跟她的想法走到了一塊,但若只有她一個人看破,便是機會,如今加了秦淮,便充滿了變數。
那麼,這其中的便宜也就不是她一個人在撿了。
“你教四哥我下棋,如何?”秦淮說的隨意慵懶,伸手輕撫野火面頰,從後環着她腰肢的手臂修長有力。
他的男性氣息充滿了侵略性和霸氣,寬厚的胸膛震盪出沉穩有力的呼吸聲。
野火微微一笑,清眸婉轉,若幽藍芬芳,卻又有着帶刺兒玫瑰的豔麗。
“四哥說笑了吧,我能教你下棋?我不就是你的棋子嗎?我一直在棋局裡面被你掌控着,你說怎樣就怎樣,進退攻防,我都沒有任何迴環的餘地。我還教你?我只是小心提防着別被你賣了就成。”
野火涼涼的開口,芊芊玉指隨意的捻起一顆紅色的棋子,放在手中饒有興趣的看着。
暗紅的光澤,玉石堅硬的質地,卻有着罕見的溫熱感覺,像是一顆滾燙的心,灼燒着她的掌心。
秦淮緊盯着她的面容,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你不是我的棋子,而是我這裡的寶貝,覺不出來嗎?”秦淮執起野火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如他般漠視女人,心底向來不會進駐任何女子,從未說出過如此話語。今日對着野火說了這般奇怪的話,竟是沒有一絲的彆扭,反倒是水到渠成的感覺。
莫不是這份感覺,早就變了味道?秦淮蹙眉,眼底冷光流轉。
野火的身子微微一顫,她掂量着手中的棋子,猜不透秦淮此時的用意。
“你看這棋局,你我的位置,是不是很有趣?”秦淮說着慢慢俯下身子,將野火的小身子擠在他跟書桌之間,她被迫的往前趴着,胸口壓在堅硬的書桌上,透過薄薄的外層紗衣能隱隱看到那誘人的溝痕,還有若隱若現的一抹酥胸。
秦淮眸色加重,眼神閃過一抹濃中霧色。
“四哥,你是看棋局,還是看我的身體?”野火擡頭迎上秦淮深邃無波的視線,冷淡的開口。
秦淮眼神一凜,狠狠的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你背後長眼睛的嗎?”他的語氣有一分不可思議。
野火冷哼了一聲,將手中的玉石棋子扔到棋盤上,“我背後若能長眼睛,還能被你抓來。是這棋子反光而已。”
幽幽夜明珠的光線下,被野火扔下的那顆棋子,反射出明淨的光澤。竟是清晰的倒影出秦淮和野火的影像。
秦淮微眯着寒瞳,迅速抹去眼底的錯愣。
“棋子反光不要緊,你的心呢,是否也是反着我的?”秦淮握住野火的小手放在脣邊,細細的摩挲着他涼薄性感的脣瓣。
溫潤侵佔的氣息傳來,雖然矛盾,卻能迅速鑽入野火心扉,佔據一席之地。
從一開始的逃避,註定了秦淮對於野火,是一分不同的。這感覺,是想要打敗他的韌勁兒,也是她想要推翻這男尊女卑的假想敵。
她的心,是反着他?還是一直想鬥着他?
野火低頭沉思的時候,秦淮的脣攸忽張開,咬住了野火的食指。指尖傳來酥麻的感覺,他的舌尖刷過她的手指,潮溼炙熱的感覺侵襲着心扉,瞬間鑽入心底。
“你不是讓我看我的位置在哪裡嗎?放手。”野火掙扎,氣惱的瞪着秦淮。
如他一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身份,即使是調戲她,欺負她,卻也會擺出一副睥睨蒼生、高貴施捨的樣子,好像野火被他調戲了,還要反過來感激他一樣。
她這性子,最受不了自負當自信。
“看這個作何?控局的人是我,若你的心在我這裡,我隨時可以改變這棋局。”秦淮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聲聲渾厚入耳。
野火微怔,旋即,燦爛的笑開。
“如何改?將我作爲第一個可以被四哥犧牲的人嗎?”野火眸光流轉,眼底沒有一分對秦淮的信任。
她從他懷中掙脫出來,俯身趴在桌子的另一邊,安靜的看着棋盤。
“四哥,說你今天真正的目的吧。”野火不看他,避開他鋒芒的視線,心底反倒會平靜很多。
他的眼神深寒刺骨,卻又帶着致命的誘惑,一眼凌厲的芳華,註定不會平淡。
不如不看……
現在,反倒是想起了慕容流風的眼睛。雖然也是深邃無波,可他的眼睛是祥和寧靜的,眼底的深沉傳遞而出的是堅毅跟信任。
不似秦淮,太多戾氣和試探了。他,自始至終都不相信她是秦野火。
他的自信,有時候真是可怕。
秦淮緊緊的盯着野火,許久,薄脣輕啓,卻是說出讓野火有些意外的話來。
“留在慕容流風身邊,有沒有受委屈?”他問着,神情平淡。眼神藏得很深,野火猜不透那其中的深意。
她嫣然一笑低聲道,“很好,他什麼事情都順着我。”
“是啊,四哥肯定不能像慕容流風一樣,事事寵着你,讓着你,任由你胡來了。”秦淮說完,緩緩起身,從容優雅整理着長衫衣袖。
那尊貴奢華的氣勢,即使身上的衣衫不過是最普通的素色絲綢,可在他一番隨意灑脫的動作下,無端就讓那身衣服沾了他的光而光芒萬丈了。
秦淮就是有這個氣度,可以感染周遭的一切。
“四哥既然這麼說,看來我的選擇還是沒錯的。”野火賭氣的開口,說完,雙手從容的撐着書桌,身體向前,面頰慢慢湊到秦淮面前。
“四哥今天找我來,是想試探我跟慕容流風的關係嗎?那我直接告訴四哥了,我跟他,什麼都沒有,而且他孃親也很不待見我,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別的女人跟我爭他了,我對於這些爭風吃醋向來沒什麼興趣,我想做什麼,慕容流風自然管不着!”
野火吐氣如蘭,清幽的氣息絲絲侵入秦淮肺腑。他安靜的聽着,只那瞳仁,隨着她錯落有致的語氣,微微閃爍了幾下。
任誰都看不穿他此刻的心思,可他自己卻明顯覺得,心口,驀然鬆弛了一下。因爲野火的話嗎?
“那就記着你今天的話!不要跟慕容流風走的太近。四哥會常去看你的。”秦淮說着起身繞到野火身後,從後再次抱住了她。
他乾淨清爽的下巴壓在她的肩窩,輕輕的,留下一道印痕。
“也許,你該跟我下完這局棋。”秦淮知道她這是要走了,但是這局棋的分佈,她真的不感興趣嗎?
她眼神落在這棋局上的時候,不過是匆匆一瞥,雖然有着震驚,卻是再也沒有興趣了。是他佈局太深,她看不透所以沒興趣,還是她早已想到了他棋局中的精髓!
也就是說,她心中的想法與他如出一轍?
“我不會下棋,只會捉弄下秦宅或者慕容家那些不懂事的呱噪女人而已。下棋這等子傷腦筋的事情,還是留給四哥和爹來做吧。”
“不用你傷腦子,只要你隨着我的手落棋,哪怕悔了,也有我給你善後!”秦淮說着,執起棋盤上野火剛剛拿過的那顆棋子,放到她的手心。
“這顆棋子代表的是我,而代表你的這顆,從今往後都不需要了,因爲我在你在,你若不在,這句棋,便可毀了。”秦淮說着,執起棋盤中心的一顆黑色棋子,攸忽扔出了窗外。
一聲脆響過後,院內再次恢復靜謐。
野火似乎能想象到那顆黑色棋子墜落在地粉身碎骨的樣子,那代表了她,冰冷的黑色,在秦淮心中,她就是這般黑心腸且冷心冷清的人嗎?
他自己就是一腔熱心的紅色暖棋子嗎?真夠諷刺的!
這南壤國最冷心無情的男人竟是用暖棋子代表他自己!無恥!
“在心裡罵我呢?”秦淮冷不丁的開口。
“沒。”野火否認,如果肯定了,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回去了。慕容流風肯定又在滿世界的找她了。這下都不用解釋了。
“我讓齊倉送你回去,慕容流風不會爲難你的。”秦淮說着緩緩鬆開自己的手,身前一涼,她的身子已經靈巧的跳開他身前很遠的距離。
“我自己回去行了。我家流風纔不會那麼小氣呢。不會爲難我的!”野火說完,不看秦淮瞬間陰沉下來的面色,飛快轉身。
推開書房門的一刻,一股冷風迎面吹拂,讓她被龍涎香薰蒸的有些迷濛的思緒瞬間清醒了過來。方纔,她以爲自己說那番話的時候,看到了秦淮眼底的一抹妒色,被這風兒一吹,腦子清醒了,她才覺得,那該是錯覺纔是。
秦淮會吃醋嗎?不可能的。
秦淮盯着野火離去的背影,一抹妒色悄然抹去,換上的是深沉寒意。
“齊倉,慕容戰那邊有什麼消息?”秦淮回過神來,冷不丁的問向暗處的齊倉。
“回四爺,慕容戰打了慕容流風之後,又去找了慕容流野跟其他幾個慕容家的子孫,都是沒有任何收穫,慕容戰已經暗中傷了好幾個人了,但是他的戰家軍,以及那些秘密武器,一直沒有露面。”齊倉如實稟報。
“繼續盯緊慕容流風。”
“……是。”齊倉猶豫了一下,恭敬的點頭。
“你是覺得我們可以放鬆對慕容流風的警惕了嗎?”秦淮說出齊倉的疑惑。
“回四爺,是因爲八小姐的緣故纔會緊盯着慕容流風嗎?”齊倉不解的問道。
“你爲何不想想慕容戰的心思?慕容家這麼多子孫,最平淡無奇的就是慕容流風了,可慕容戰一回來先找了他,難道不是怕夜長夢多起了變故,所以率先找自己認爲最可能的人嗎?既然是慕容戰眼光聚焦的人,我們自然不能放過!”
秦淮一席話,讓齊倉頓時茅塞頓開。他只顧着看表面,卻是忽視了慕容戰這老傢伙的心裡。心底,對秦淮的佩服又添了一份。如四少這般心思縝密,分析透徹的人,整個南壤國,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那股暗勢力查的怎麼樣?”秦淮聲音瞬間冷了下來。
“沒有任何進展。”齊倉說着,汗都下來了。
“繼續!十日內若是沒有任何進展,你們整個暗衛軍的人都自行了斷。”秦淮說完,寬大衣袖凌厲的掃過,刷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將齊倉等人關在了外面。
齊倉身子一顫,過了半晌,才長舒口氣。
看來四少是有些着急了,如果十天後仍是查不出那股暗勢力是誰,四少勢必要動手了。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四少這樣洞悉一切的人,若是動手前還有一股未看清的暗勢力存在的話,那麼他必定是趕盡殺絕,寧可錯殺,不能錯放了。
齊倉不敢怠慢,決定親自指揮這一次的尋找行動。
……
野火坐着秦淮的馬車回了慕容家,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
從百竹園後門進去,穿過沙沙作響的翠綠色竹林,竹林盡頭的小屋子亮着燈,等下映出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影。在昏黃光線下,這身影透着一股從容的氣魄,雖然溫潤,卻有無盡鋒芒在其中,縱使無慾無求,仍是不缺軒昂氣勢。
野火踏着一地涼涼的月光,緩緩走過去,推門進去。
屋內的桌子上擺放了一桌子的飯菜,看起來就清淡可口,都是些簡單的小菜。
“坐下來吃飯。”慕容流風什麼都沒問,轉過身後,甚至沒看野火一看,徑直坐了下來。
野火知他心裡不好受,想要先解釋清楚。
可是,還未張口,已經有一大碗白飯推到了面前,剛準備動嘴,一塊排骨壓在了米飯上面。
“先吃飯,吃完飯再說。”慕容流風沉穩的開口,拿起筷子,不斷的給野火夾菜。眉眼之間隱着淡淡的失落,他越是不說,野火看着越是難受。
她默默吃着飯,知道慕容流風不是怪她,而是在跟他自己較真。
“飯菜很合我的胃口,總覺得有一股淡淡的竹子味道,就連這炒菜的油味也沒有那麼刺鼻。”野火吃着味道確實不錯,由衷的感嘆着。
慕容流風溫潤一笑,繼續體貼的給野火夾菜,“我這裡生活做飯用的都是竹子,而且炒菜的油也是自家種出來的植物壓榨提取的,熗鍋的時候都會放一點竹絲,所以味道纔會如此可口。”
慕容流風認真的解釋着,還不忘給野火添水。
野火吃的津津有味,暫時忘卻了剛剛回來時的尷尬場面。
一頓飯吃的越來越輕鬆隨意,眼見野火吃了不少,慕容流風不許她再吃了。這麼晚了,吃的太多對身體不好。
野火有些意猶未盡,正要任性的繼續動筷子,卻被慕容流風直接從凳子上抱了起來,穩穩的放在牀上。
“該睡覺了。”他從後抱着她,騰出一隻手替她解開紗衣。
“剛吃完飯呢?我還沒消化一下。”野火抗議道,雙手揪住了自己的衣領。
“可以做一些牀上運動消化食物。”慕容流風說的隨意,動作卻是沒停,不顧野火反抗,愣是將她的紗衣扯了下來,只留下裡面薄薄的褻衣褻褲。
“慕容流風!你有什麼儘管問別這樣!”野火惱怒的等着他。還以爲他夠大度,知道她剛剛離開是身不由已,卻原來也是記仇的!
“你又誤解我的意思了是不是?你以爲上牀就是男女之事嗎?就是要滾過來滾過去嗎?做點別的不行嗎?”慕容流風眼睛一瞪,顯然,對野火誤解他的爲人很是氣憤。
“那你剛剛說是在牀上消化食物的!!”野火瞪他,明明連衣服都給她扒了,還想不承認?
“在穿上又怎麼樣?我的牀上教你內功心法不成嗎?難不成就跟秦狩一起消失了一天才能學到內功心法?”慕容流風扳過野火的肩膀,狠狠的搖了她一下。
“那你現在去找秦狩吧。以後也不用我跟着。你願意把這裡當驛站當別院,隨你的便了。”慕容流風說完,鬆開野火,賭氣的背過身去,面衝着牆。
那樣子看上去是面壁思過,可此時的局勢卻是野火佔據了被動。
“你要教我內功心法?”野火瞪起眼睛來,晃着慕容流風的肩膀,奈何他紋絲不動。
“現在不教了。”慕容流風蹙眉,心底卻是換算着壞主意。
“不教的話那我出去了,我還有事跟秦靖歡商量呢。”野火也不着急,從容的轉身就要下牀。
“不準去!”慕容流風霸道的從後抱住她,下巴在她肩窩磨蹭着,他的下巴長出了青色的鬍鬚,硬硬的,有些扎肉。
野火身子微微一怔,似是想到了剛剛,秦淮的這個動作,那個壓迫霸道的懷抱,究竟是有情,還是無情?
狠心?還有有心?
野火搖搖頭,不管如何,這都不是她該想的。她猜測秦淮的情事作何?
“搖頭做什麼?”慕容流風在她耳邊輕聲說着,溫潤的聲音有一分沙啞。
“沒什麼。我在想,你母親若是知道我已經明白你暗處的勢力,她肯定容不下我吧。”野火實話實說,慕容流風能有今天,她早已猜到他背後有人,今天一看慕容流風跟他母親在一起的感覺,以及他會告訴慕容邱氏廚子就是秦靖歡,足以說明,慕容流風隱在暗處的一切,慕容邱氏都是知道的。
“沒有母親就沒有我的今天。我背後的一切,我會慢慢告訴你,至於母親那邊,我們需要時間,至少我現在有辦法拖住她,不會讓她找你的麻煩。這一段時間,你就安生的呆在百竹園內,我慢慢告訴你我暗處的一切,你也不用出去找秦狩學習內功心法了,我就可以教你,至於秦靖歡,他不走的話,我是不會趕他走的。”
慕容流風沉穩的開口,既然是他說出的話語,就一定說話算話。
野火點點頭,回身抱住了他。他的胸膛很熱乎,很舒服,安心體貼的感覺。一點不像秦淮的,都聽不到心跳的冰冷深沉。
“你準備將你的一切告訴我?不怕我出賣你?”野火笑着調侃他。
“野火,你爲什麼不覺得,這也是我的自私呢?我將這麼沉重的秘密告訴你,其實我可以給你另一種生活的!”慕容流風淡淡開口,心底隴了一層薄霧,潮溼陰霾。
野火不以爲意的笑笑,“另一種生活我是很渴望,不過等一切都結束了再說吧。當我能掌握自己的生活,隨着自己的想法前進後退,那時候我再去尋那種生活吧。如果我現在那麼做,便真是自私了。”
其實,野火想說的是,她本就不該屬於這個時空,無端墜了進來,擾亂了他的生活,她不能躲在他寬大的羽翼下,面容模糊的生活着,那便不是她了。
“這樣吧,今晚我哪兒也不去了。陪在這裡,你給我講講你的怎麼修行內功心法的,還有你的故事,好不好?”
野火說着,將他摁倒。順便給他解開了衣衫。
牀上有兩條被子,野火蓋上自己的,然後扭頭看石化在那裡的慕容流風。
“你不是說一個屋子吃飯,一張牀上睡覺,但是個人有個人的被窩嗎?”野火調侃慕容流風。
慕容流風苦笑一聲,都一張牀了,竟然真的個人是個人的被窩,他還真是窩囊。
他躺在野火身邊,脣角彎起,隔着被子,他的手朝向她的方向,雖然被子厚厚的,但是他就是能感受到她身體的氣息,清幽如蘭,溫柔酥骨,他的心跟身體都悸動不已,恨不得將她壓在身下,狠狠的蹂躪。
可是他不能那麼做,只能是不停的說話,可以暫時忘記這身體的火熱。
“我在南壤國的勢力,雖然涉及到了皇宮,慕容家,以及秦宅內部,但是說到底,這股勢力還不成熟,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實戰經驗欠缺,母親助我苦心栽培出這股暗勢力,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從地宮的血腥屠戮中一步步艱難的走出來的。我捨不得犧牲任何一個人,所以,如果我要做,就必須成功!這是我的底線,也是信仰。”
慕容流風一字一頓,在此刻,他已經將野火看作是他的女人,也是他的知己。
“所以你故意派人在經年樓搗亂,就是爲了讓秦淮注意到這股暗勢力,因爲你感覺到秦淮或者秦天霖即將就要動手了,你怕在你這股勢力還未成熟之前,他們一旦將崇德君趕下臺,你就沒有機會保護慕容世家了,是嗎?”
看着他清涼睿智的五官,野火心底,有着怪異的掙扎。
她一直都是懷疑他就是那股暗勢力,可一旦他親口承認了,這感覺反而不對勁了。他們以後會是敵人嗎?
不會的!
慕容流風一直是她心中的一道風景,不管她是遠看還是近看,他的心思都明顯不在那權欲爭鬥之中。他要的,也許是跟她一樣的桃園生活。
可是,他的母親慕容邱氏就未必了。野火輕嘆,如果慕容邱氏不是存了讓慕容流風稱霸天下的雄心,她也不會如此煞費苦心了。
“經年樓一戰,我及時拖住了秦淮,而後我又多次故意將暗處的動向露在明處,我知道秦淮比秦天霖難對付,但是秦天霖手中似乎有牽扯秦淮前進的殺手鐗,所以,我更是伺機接近秦天霖。但是娶你,卻是個意外,雖然我當時聽到胡紛霏讓你嫁給我,是有點樂不思蜀了,但是我真的從未想過,娶你的人會是我!這真是如夢一場。”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一點!”
野火眼睛一瞪,突然打斷了慕容流風。
她微眯着寒瞳,緊緊的盯着他看。
“經年樓一戰,有人冒充莫曦顏,還將他的人皮面具扒了下來,那人,是你?”野火聲音已經有了一分寒意。
慕容流風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點點頭,有些緊張的看着野火。
“那麼後來在淮閣外面蹲守,並且打傷齊倉的人,也是你?”野火一字一頓,讓慕容流風不由一個激靈。
“輕薄我的那個黑衣人是你?!”
野火見慕容流風不說話,蹭的一下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