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文濤正複述着靖王爺的遺言時,藍寄柔便跑了進來:“六公主說明天她想去麋山玩。”
藍寄柔說完才發現啓文濤正站在應豐的身邊,她收斂了幾分道:“奴才見過啓公子。”
啓文濤見到藍寄柔的時候開始也沒認出來,啓文濤沒想到自己讓應豐找的幫手竟然是藍寄柔,啓文濤問:“他怎麼會在這裡?”
“你先下去吧,明天我帶六公主去玩。”應豐表現的很是淡然。
“是。”藍寄柔退出了房間。
“應豐,你不會對他真......”啓文濤問道。
“你說什麼呢?”應豐裝不解。
“我說什麼你應該知道,應豐,你是堂堂的皇子,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啊,你別以爲讓他成了太監,他就可以一直留在你身邊,以後你是要傳宗接代的。”啓文濤很是替應豐擔心。
“我自己心裡有數,你走了,我只是找他來幫忙而已。”應豐道。
“幫忙?爲什麼你不找別人偏偏找他?”
“他蠻機靈的,而且你不在的這兩個月他幫我做了不少事。”
“應豐,你醒醒吧,你未來的宏圖大業在等着你,你怎麼能爲了他,哎!”啓文濤一直沒好意思明說出口,但是他和應豐心裡都明白對方再說什麼。
“文濤,讓他留下來吧,我會控制我自己的感情。”應豐道。
“不行,既然他是來代替我幫你的,那麼現在我回來了,你就得馬上把他趕走。”啓文濤想到藍寄柔,他覺得她就是一個禍害,以後一定會是應豐登上帝位的絆腳石。
“倘若我一定要把他留下呢?”應豐還在堅持。
“他留下,我就走,我會回到齊都在老王爺的墳前自盡。我說道做到。”說着啓文濤氣沖沖的就要走。
“慢着。”應豐喚住啓文濤,就在那麼一霎那,應豐做出了決定:“明天我就把他送回方府。”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應豐有些失落,啓文濤拍了拍應豐的肩膀說:“或許你還沒有找到真正喜歡的人,應豐,要把握好自己。”啓文濤只能如此安慰並且提醒他,雖然在啓文濤眼裡男男相戀是極其不齒的事情,但是沒想到這種齷齪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應豐的身上,他只能時刻的提醒他,並且他覺得藍寄柔的存在就是一個隱患......
第二天,應豐帶着六公主和十皇子去麋山玩,藍寄柔和啓文濤也隨他們一起去,六公主是喪母之後第一次這麼開心,她拉着弟弟的手,蹦蹦跳跳,藍寄柔很慶幸自己終於能看見一個十六歲少女的影子,雖是初冬,但暖暖的陽光,還是讓他們出了細汗。
幾人坐在山上,看着冬日的陽光下幾隻大雕翱翔,藍寄柔站在山上喊:“雕兄,你好。”藍寄柔揮舞着雙手,跟它們打招呼,可是幾隻大雕只是在上空盤旋根本不理這個瘋子。
六公主也學着藍寄柔站了起來揮着雙手啊啊的叫着,小應奎也一邊跳一邊喊:“雕兄。”
此時應豐不由自主的撇過臉去看着藍寄柔,藍寄柔在陽光下顯得像是充滿了活力的小兔子,陽光把藍寄柔的側臉襯得格外美麗,似乎那種柔美的曲線在應豐的眼裡已經勾勒出一幅唯美的畫卷。
啓文濤輕輕咳嗽了一聲:“咳咳,你們渴了麼?我和小貴子去給你們採些果子吧。”啓文濤道。
“恩,好。”應豐的思緒被啓文濤的暗示給拉了回來,他一把抱住十皇子逗着他玩,六公主也在咯咯的笑着。
啓文濤拉拉藍寄柔的衣袖道:“走,採果子去。”
“哦。”藍寄柔放下揮舞的手臂,跟着啓文濤去了樹林。
啓文濤走在前面,藍寄柔走在後面,藍寄柔問:“果子在哪裡?”
“跟我走吧。”啓文濤只顧往前走,藍寄柔緊着步子跟在啓文濤身後。
啓文濤很是不懂得憐香惜玉,他走的越發的快,這讓藍寄柔感覺自己提鞋都跟不上他的腳步了。
他們已經進入了密密的樹林,而且藍寄柔發現這些樹都長得一個樣,高聳入天的大樹,襯得藍寄柔如此渺小。藍寄柔不知跟着應豐走了多久,應豐說:“我估計果子就在前面了,我看你也累了,不如我去採果子,你在這裡等着。”
藍寄柔摸着頭上的汗珠心想:你還知道我會累啊?我可真是走不動了。藍寄柔重重的靠在樹上說:“我在這裡等啓公子。”
啓文濤點點頭,說:“你先休息一下吧,一會回去還有一段路呢。”
藍寄柔開始後悔跟着來到麋山,而且她本是要帶些食物準備野餐的,可是應豐卻說:“玩就要輕輕鬆鬆的玩,爲什麼還要帶這帶那?山中有小溪,山中有果子,甚至我們都可以隨便找根樹枝來燒烤。”應豐很是不解藍寄柔的想法,他那裡知道,在現代,這些都是爬山必不可少的東西,山中的水早已被污染,山中的果子早已噴上農藥,還有山中的野味,估計早就被關進附近飯店的籠子裡去了。在山中燒烤?不引起森林大火纔怪。不過藍寄柔還是奴才一個,她也只好放棄了自己被看來很無聊的想法。
藍寄柔靠在大樹上,她摸摸頭上的細汗,她覺得能坐下真好,藍寄柔很是佩服啓文濤的體質,他竟然快到連大氣都不喘一下,風輕輕的吹過,藍寄柔的汗消去一半,慢慢的她閉上了眼睛,靠着樹便沉沉的睡去了。
藍寄柔是被一隻兔子叫醒的,那是一隻灰色的長毛兔,或許藍寄柔正用屁股擋住了它回家的路,那隻兔子狠狠的用頭撞了一下藍寄柔的屁股,暖暖的軟軟的感覺讓藍寄柔醒了過來,當她發現自己是睡在深山中的時候她突然站了起來,太陽已經慢慢的落山,一絲餘暉也快要吝嗇的遮掩到山後了,下午的風格外涼,藍寄柔不由的抱起手臂輕輕的摩挲着:“啓公子呢?”
當藍寄柔拿着一個樹枝亂罵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天變的灰濛濛的,尤其在樹林裡,藍寄柔總覺得樹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出溜,或許是小松鼠,或許是——蛇。
藍寄柔想到說不定啓文濤也是迷路的時候,她大喊:“啓公子,你在那裡?”
遠處的野狼嗷嗷的迴應着藍寄柔,她便嚇得不敢再叫了。
藍寄柔把地上的落葉踩得沙沙作響,並且還時不時的衝出一隻兔子來很是放肆的越過她的腳,藍寄柔又餓又累,她的衣服已經被樹枝刮破了,臉上也摸了一臉的灰塵,現在她像個落魄的小乞丐。
當藍寄柔發現她又轉回到原來的那顆做了標記的樹旁的時候,她狠狠的罵了自己一句:“我就是個方向白癡。”
藍寄柔靠在樹上想稍作休息,她卻發現自己正被某種生物盯着看,它們是——狼。
藍寄柔發現狼羣的時候狼羣也發現了她,藍寄柔揮舞着樹枝喊:“不要過來,你們如果過來的話,我回到現代就去把你們的子子孫孫都吃掉。”藍寄柔咧着大嘴,可是本想嚇唬狼羣的她,突然被一隻野狼的吼聲嚇得扔下了樹枝趕忙往樹上爬。
藍寄柔抱着樹一點點的往上蹬,而狼羣都跑到了樹下,對着爬到半截的藍寄柔嗷嗷的叫着,藍寄柔用顫抖的聲音說:“我,我的肉,不好吃。”可是狼羣卻不管她到底好不好吃,它們只是兇狠的瞪着藍寄柔,一隻領頭的野狼,往後退了退,騰空一躍,一爪子拍在藍寄柔的小腿上,狼的爪子抓傷了她的小腿,三道血痕染紅了她白色的褲子,藍寄柔疼得哇哇大哭,而另一隻野狼也準備騰空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