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
蕭瑟聽到這個名字，眼睛瞬間眯了起來。
一路上，他遭到的大多數暗殺都是來自這個組織，暗河沒有立場，不分是非，只有利益，對正魔兩道來說，這都是一個臭名昭著的組織。
“蘇昌河？我記得你是暗河的大家長吧！”
雷家堡大門外，無心轉過身，笑着開口。
“葉宗主被困寒水寺十數載，一朝返回天外天，竟在短短時間直入那逍遙天境，果然天資絕世，未來可期。”
無心笑意頓止。
對於他來說，寒水寺是一處聖地，蘇昌河此言無異於傷口撒鹽，因爲忘憂已經不存在了。
“哦！聽說之前你們暗河圍攻趙守一，差點讓趙守一身死道消，如今道劍仙入了神遊玄境，我很好奇，大家長爲什麼還有膽子來參加英雄宴，我可是聽說了，道劍仙與雪月劍仙一道來了這雷家堡！”
蘇昌河臉色一怔，若是說寒水寺是無心不願觸及的往事，那青城山道劍仙與趙守一就是暗河一處傷疤。
當時暗河損失慘重，慕家家主死了，謝家家主死了，他丟了一條胳膊，蘇暮雨若是沒有後來的老祖估計現在也成了廢人。
一場圍殺，到頭來暗河損失慘重，趙守一雖然重傷，但最後卻逃出生天，也就是說那一次圍殺，暗河半點成果都沒有。
但此行卻招惹了青城山，如今道劍仙與趙守一都踏入了神遊玄境，一想起這個，他心裡就開始抽搐。
眼下，那件江湖舊事被無心重新提起來，就算是以他的隱忍，也難以繼續維持臉上的假笑。
“葉宗主少年有爲，這很好，不過我們暗河的事情不勞你們天外天費心。”
“另外提醒伱一句，江湖雖然沒有是非，但卻有正魔，昔年葉鼎之爲禍江湖，那筆賬恐怕現在也沒有還清，還望葉宗主好自爲之。”
一旁的白髮仙聽到這話，只覺得一股邪火躥了上來，當年的事兒究竟誰對誰錯，沒有人能說得清，但是葉鼎之卻是他們的老宗主。
他可不允許這個不陰不陽的男人將屎盆子扣在葉鼎之頭上。
“白髮仙，別這麼看着我，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紅衣的蘇昌河看着一旁殺氣四溢的白髮仙，嘴角再度勾起那絲虛假的笑。
“都說只有自己的對手才最瞭解自己，我們可是十幾年的老朋友了，當然曾經也是對手，不是嘛？”
“莫叔叔~~”
無心伸手按住了白髮仙的右手，輕輕搖了搖頭。
現在可不是動手的時候，那些自詡爲江湖正道的武林人士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若是他們選擇了動手，不就爲這些人動手提供了一個藉口。
“宗主！！”
白髮仙手背之上青筋暴起，很顯然，這位魔教的右護法已經瀕臨暴走。
“蘇先生，不用在這兒激將，今天我們只是來參加英雄宴的！”
“至於上一輩的事兒也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至於上一輩的恩怨，我不否認，英雄宴之後，若是有想來討教的，我們天外天願意奉陪！”
無心擡起頭，單手立在胸前，做佛陀悲憫狀。
一個和尚成爲了魔教的宗主，這件事兒怎麼說也有些滑稽。
在場衆人一愣，這個小和尚真的是天外天的宗主？？
“當然，生死自負！！”
一道氣息陡然直衝牛鬥，無心睜開了那雙異色雙眸，一襲雪白僧袍無風自動，嘴角一抹笑讓他顯得有些妖異。
短短剎那之間，無心由一開始悲天憫人的和尚變成了邪異無比的妖僧。
“逍遙天境！！”
雷千虎眼睛一眯，如此年紀的逍遙天境，看功力已經不是初入逍遙天境，當真是天縱奇才啊！
“有意思，沒想到這個和尚也入了逍遙天境！！”
無雙剛坐下，便聽到無心的話，隨即而來的還有那股逍遙天境的氣息，還沒來得及跟蕭瑟等人打招呼，他眼中又浮起了一絲興趣。
“師父，這就是我說過的那個小和尚，怎麼樣，很有意思吧！”
不過這個時候，無雙並沒有選擇出去，而是對身邊的宋燕回說道。宋燕回瞥了一眼外面，那個小和尚的話讓他有些感慨，相同的年紀，他大概做不到如此。
面對整個武林正道，能夠站出來，說奉陪的人就算是眼下也沒有幾個。
“的確很有意思。”
宋燕回輕聲回了一句，隨後他又說道：“不過今天他就算是入了大逍遙天境，面對這種情況恐怕也無能爲力。”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嘆了口氣。
“蕭瑟，我們”
雷無桀在大堂內也聽到了無心的發言，無心與他們之間可是生死之交，無心如今面對這樣的情景，他們怎麼說也得幫一把。
蕭瑟眉頭緊鎖，並未立即出聲。
他扭過頭看向一旁的年輕人，眼神變得悠遠。
“喂，道士，你覺得我們現在是過去呢還是不過去呢？”
司空千落看向蕭瑟，她又有些不懂了，今天好多事兒她都沒怎麼聽明白。
“小師叔，他好像在跟你說話！！”
李凡鬆在剛纔蕭瑟一出聲的時候就已經撇過了腦袋，故作不知道，蕭瑟的意思他還不明白？
只是下一瞬間他就又感覺到了飛軒的小手在不住的戳他，這讓他簡直就無語了。
“飛軒，你個小混蛋，你到底是站在我這邊的，還是他們一邊的？？”
飛軒眼裡閃過一絲狡黠，他可是知道雷無桀是自己師叔祖孃的親弟弟，可不能讓他出事。
坑一下李凡鬆，總比以後被自己的師叔祖娘揍好的多。
見自己躲不過去，大傢伙的目光又都集中了過來，他攤開雙手。
“唉，真是服了你這個馬販子了！”
飛軒的心思他很容易想，無非就是雷無桀的原因，既然師傅與師孃都來了，他們自然要想辦法保護雷無桀的安全。
眼下雷無桀急着出去，是吉是兇不好說，但是這個時候出去必然會給他帶來麻煩，甚至說連帶着雷家堡也會遭到牽連。
“馬販子，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有些事情不是由場內之人決定的！”
蕭瑟聽到這話，眼睛一眯。
局外人？
李凡鬆這又是什麼意思？
是在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還是在說別的東西？
青城山的兩個道士，一個趙守一，一個李凡鬆，的確讓人惱火，說話像是猜謎。
“喂，你個臭道士，說話怎麼像猜謎一樣，是不是想捱揍！！”
司空千落一舉小拳頭，威脅道。
李凡鬆見到此景，搖了搖頭。
“一個人的命數是既定的，擅自改變天機會遭到反噬，就像那些算命的老神仙，說的總是雲裡霧裡，其實不光是裝神弄鬼，而是隻能說這麼多。”
衆人不明所以，不過蕭瑟卻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的模樣。
局外人，局內人。
若是李凡鬆說的不是這場英雄宴，而是這一次矛盾。
局內人說的應該就是在場的這些人，而局外人又是哪些人？是王朝的勢力？還是天下的勢力？亦或是
“十二神遊！”
蕭瑟忽然想起了之前李凡鬆說起的另一件事兒，今日有十二神遊齊聚。
“我們不用過去了，今日之後恐怕江湖的勢力要重新劃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