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你說那個小傢伙如今到底是什麼境界？？”
“怎麼，爲什麼會這麼問？”
齊天塵心生不忍，暫時收回了放在關外的視線，畢竟關外之地已成修羅場，就算是將心境修煉到極高地步的老神仙，也難以完全接受。
“同爲神遊，差距不該這麼大的”
儒劍仙謝宣說起此話，一半是尷尬，一半是難以置信。
趙守一是神遊玄境，他也是，拓跋戰也是。
謝宣越聽心裡越是震驚，直到小蘭說起趙守一不止擊殺過一位神遊玄境，他忽然苦笑起來。
明知不可爲而爲之，這說的並不只是讀書人，很多時候，修道之人也是如此。
有所執，才能無懼一切，讓他在短短的時間內，跨越了常人一輩子都有可能無法跨越的門檻，但有所執，卻又容易誤入歧途，當年的那件事兒便是鐵證。
齊天塵也不由愣了一下。
聽到這話，在場所有人渾身都是一震。
“怪不得、怪不得.”
他說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師弟，只不過那位師弟，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師弟了，天、地、人、神、鬼，各有其道，正常修行，就算入不了天道，也能修成地仙，但是自己的那位師弟，卻踏入了鬼道，一心想要復活自己的妹妹。
齊天塵點了點頭。
雖然是個疑問，但謝宣的語氣卻非常肯定。
“不過神遊之上.”
聽到謝宣的話齊天塵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了。
“小丫頭，你是怎麼知道他？？”
齊天塵悠然開口，語氣之中還有幾分懷念。
畢竟在他們的印象之中，神遊便是江湖的上限了，若趙守一不是神遊玄境，那又該是什麼境界？？
神仙之間的戰鬥，凡人不說插手，就連想想都是無力的。
齊天塵嘆了口氣。
但趙守一，只是一個人。
“國師說的應該是莫衣先生吧？？”
謝宣點了點頭，黃龍山是道家一脈，雖在江湖上聲明不顯，但在道家卻有崇高的地位。他曾無意間在道家典籍中看到過關於這一脈的記載，而國師齊天塵也是出自這一脈，不過黃龍山的人行事很低調，又是一脈單傳，歷代弟子人數不多，所以在江湖上知道的人並不算多。
小蘭歪着小腦袋想了想，看了一下還在遠處與拓跋戰交手的趙守一，又看了看齊天塵，最後開口說道：“守一哥哥帶着我去過東海，那邊有好多厲害的人，最差的都是神遊玄境。”
明知道天命不可違，卻依舊義無反顧，當年自己師傅去面對那一切的時候，或許就是如此吧！
“你可知黃龍山？”
這場大戰的主角在方纔已經換成了趙守一與拓跋戰。
放下是超脫的前提，心結解開了，道行又怎麼會不一日千里呢？？
不過當齊天塵想到自己的那個師弟——莫衣，卻又搖了搖頭。
“知道一些，國師大人應該也是出自黃龍山吧？”
謝宣一愣，齊天塵的自語他聽到了，他似乎並沒有想到齊天塵會有這麼一番言語，似乎神遊之上當真還有別的境界。
道本無常，一念可登大道，一念可墮地獄。
一旁的阮守斌聽到這話，也豎起耳朵聽了起來，國師在北離被稱之爲老神仙，地位如何，可想而知，像這樣的辛秘，尋常人可能一輩子都接觸不到。
“讀書人還是不要那麼重的好奇心，知道多了對你沒什麼好處的！！”
“他？？？”
“哦！”
“國師所說的那位高人莫不是你那位同門？”
當年自己的師傅爲了阻止那一切的發生，不惜性命，最終卻身死道消。
神遊玄境，這可是當今天下最頂尖的戰力，可在小蘭的口中，就像是街上的大白菜一樣，如何不讓他們驚訝？？
“那些人都不是好人，還有一個叫東陽翁的，是個大壞蛋，最後守一哥哥廢了好大力氣才擊殺他們的。”
齊天塵其實並不是沒有聽到謝宣的話，只是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並不是一件好事兒。
不過齊天塵一時半會根本不接話，他便又將視線放回了戰場之上，不過心湖之上卻泛起了點點漣漪，若真的如齊天塵所說，那豈不是說這位老神仙在趙守一突破神遊之前，就已經知道，這個江湖上是有神遊玄境的。
說到這裡，齊天塵目光變得有些遙遠，神遊之上到底是否還有別的境界，他並不知道，但他能確定，他的那位師弟真正的實力絕對不會止步於神遊玄境的。
神遊對普通人來說，已經是一道遙不可及的夢，那神遊之上，豈非天方夜譚也。
莫衣能有那樣的成就，與他的執念其實是分不開的。
“這麼說，倒也是.”
齊天塵說起這話，雪白的眉毛已經皺了起來，很多事情，看似是放下了，但是誰又敢保證真的放下了，若是真的放下了，那又怎麼還是一介凡夫俗子。
忽然，小蘭語出驚人。
謝宣乍一聽到此等辛秘，不覺訝然。
“不錯，我的師傅，其實當年還收過一個弟子，我並不是黃龍山那一代唯一的弟子。”
但又是怎麼知道的？
在他的印象中，齊天塵一直都坐鎮欽天監，就算遊歷江湖，也不過就那麼幾家，是怎麼認識的那位神遊玄境高人的呢？？
一個人卻能對抗數十萬人，若是單純以人數來論，這種差距已經遠不能用天塹之別來形容，但那一刀，那一劍卻好似仙人臨凡，開天闢地，這是無法復刻的。
“這個答案或許只有他才知道吧！！”
當然，與謝宣的那種鬆弛感不同，他的注意力大部分還集中在戰場之上，儘管這並沒有什麼用處。
謝宣站在城頭，似有探究。
“國師此言我倒並不認同，讀書本就是認識天地的一種方式，道聽途說也是，腳踏實地更是，夫子就曾經說過一句話，明知不可爲而爲之，我私下認爲這纔是我輩讀書人該走的路。”
拓跋戰有這樣的戰力，他不奇怪，因爲陣法的原因，聚數十萬人之力，斬出遠超自己境界的一刀，這樣的一刀是可以復刻的。
“那莫衣呢？？”
“守一哥哥因爲大戰，也身受重傷，最後是莫衣先生救了我們，後來，守一哥哥好像是答應了莫衣先生幫他救一個人，他忽然就變得很高興，送我們離開了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