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午餐是時間，三位師兄還有一些項目沒做完，得保持空腹，只能將小師妹託付給溫禮。
才吃完午飯，糰子就收到系統的提示，母子三人準備離開醫院了。
她趕緊拽住溫禮的手。
“快快快，姨姨他們準備離開了。”
溫禮配合她的步伐。
其實他有許多想問的，最終選擇沉默。
李芳帶着檢查完的兒子出來，又趕緊去接打完點滴的女兒。
留一個小孩單獨和其他人一起輸液是不安全的，好在有護士一直幫忙盯着。
李芳不停道謝，確定女兒這次徹底退燒了，才鬆了口氣。
小女孩關心的看着弟弟，“媽媽，弟弟怎麼樣了？前幾天他還好好的。”
李芳的表情頓時變得苦澀。
她兒子是天生癡傻，指望他的智商恢復到正常水平很難，但之前醫生也說過，一點點教，至少可以保證讓她兒子有自理的能力。
有自理能力，說不定還可以學門手藝，至少有活下去的資本。
前提是有人願意一直引導。
李芳便在工作之餘常常陪伴兒子，而女兒也沒嫌棄兒子呆傻，每天做完作業，也願意跟兒子玩。
長期的陪伴讓她兒子變得活潑些，甚至可以開口說一些簡單但有邏輯的話語。在這之前，醫生都讓她做好心理準備，她兒子可能得很久之後纔開口，甚至只能說簡單的字眼。
原本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結果女兒生病，她的注意力都在女兒這，指望着婆婆老公照顧下兒子，這一照顧就出事了。
“是媽媽的錯。”
李芳抱着兒子往外走，小女孩牽着她的衣角，乖巧跟着。
“不是媽媽的錯，”小女孩強調，“媽媽是最好的媽媽！”
李芳紅着眼圈，抿脣不語。
她早該想到的，兒子出生時被發現是癡傻兒，婆婆老公就建議扔掉，又怎麼可能會好好照顧兒子？她一鬆懈，那兩人就打罵兒子，兒子的病情不就更嚴重了嗎？
李芳滿心愧疚，帶着兒女離開醫院，準備先吃午飯。
醫院左右兩側的飯館賣得太貴，味道未必好，李芳帶着人去了對面，才選中一家店，老公和婆婆就跳出來。
“你可算出來了，把餘下的錢都交出來！”
矮胖男人面色不善，“本來賺得就不多，結果又花在這兩個敗家子身上！”
老太太則是伸手去掐小女孩。
手還沒碰小女孩，就被一股力道彈開。
她驚愕的退開，一陣掌風襲來，她朝後一倒，踩到兒子的腳。
“怎、怎麼回事？”
封建餘孽開始胡思亂想，怕得不行。
糰子還挺想繼續嚇唬這個老太太，只是師兄們過會就要做完項目，她不打算在壞傢伙身上浪費時間。
直接衝出來，她朝着老太太二人呲牙，“你們再打人我就報警了！”
老太太和矮胖男人不太在意她，可看到溫禮，腦海裡立馬飄過幾個字。
陰魂不散！
陰魂不散的作家禮貌詢問李芳，“你願意和他離婚嗎？”
李芳愣住。
矮胖男人先激動起來，“你敢離婚？我不同意！”
短短几分鐘裡，他換了好幾副嘴臉，先說不同意離婚，還說有的辦法讓她離不了婚，又說離了他，沒人會要一個帶着拖油瓶的黃臉婆，最後又軟了聲音，讓李芳跟着他回家好好過日子。
溫禮瞥了眼李芳的神色，好奇的詢問矮胖男人，“你是學變臉戲法的嗎？在哪兒學習的？我也想報班學習。想來這個培訓班還教如何人面獸心吧？”
矮胖男人氣急了，“你別多管閒事！”
溫禮微笑：“我閒人一個，就愛多管閒事。”
矮胖男人朝李芳吼道：“我不會簽字的！而且你想清楚，冷靜期裡我們還是夫妻，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溫禮也對李芳說：“放心，你可以直接訴訟離婚，沒有冷靜期，如果他威脅到你和孩子們的人身安全，還可以申請人身安全保護令。”
說完，他又朝矮胖男人露出溫柔的笑容。
“反正你們不可能在財產分配上統一意見，無法協議離婚，遲早會走到訴訟這一步，不如早點訴訟，不用謝我。”
矮胖男人心裡有一萬句髒話！
糰子再次目瞪口呆。
她好像除了點點老太太的啞穴，不讓她開口，沒有其他用武之地啊！
發現李芳用力抱緊兒子，而小女孩面露期待後，溫禮微微一笑，“不用擔心費用問題，我可以幫你請律師。儘管不能保證拿到所有的財產，但肯定能保證兩個孩子的撫養權在你手中，以及你分得一半財產。”
對李芳，他態度和藹許多，免了對方的後顧之憂，又提醒她，“你有工作，離了這家人，反而能更好養孩子吧？”
他已經看出小男孩的智力有問題，需要人照顧。
“與其上交工資，任由他們打罵你兒子，不如用這錢請人照顧你兒子？或是將人送到專門的幼兒園，那兒的老師們經驗豐富，費用並不高。”
這種特殊兒童機構算是半公益單位，數量不多。只是李芳從沒往這方面想過。
瞭解她的困境，找到突破口提出針對性的解決方案，只要她點點頭說願意離婚，就能迎來另一種人生。也許還是很累，但一定比現在好。
李芳張嘴，正想說什麼，發現她瘋狂心動的矮胖男人急了，終於上手推搡溫禮，罵他有病。
“你是有錢沒處花嗎？隨便遇到人就幫忙找律師？”
驚奇爬上那張溫和的臉，“你怎麼知道我錢多得沒處花？”
頓了頓，溫禮笑着補充，“其實我幫忙找律師，甚至願意支付這筆開銷，是因爲你。”
糰子趕緊掏出小本本，她有預感，表哥肯定準備說話特別厲害的話語，她要學習！
下一秒，溫禮便無比溫柔道，“因爲我想看到你不開心呀。花錢買開心，很划算的。”
矮胖男人氣得面部漲紅，一隻手按住心口，一隻手指着溫禮。
溫禮偏頭看向李芳，“不必有壓力，我不是幫你們。我的確是看他不順眼，想讓他不如意。他不開心，我就開心了。”
李芳：“……”這算是好人的多樣性嗎？
幾秒後，李芳無奈道，“請律師的錢我還是出得起的。我、我更想您幫忙介紹合適的律師和您說的那種幼兒園。”
兩人當着矮胖男人的面商量起來。
老太太因着無法發聲滿臉驚恐，毫無戰鬥力。
糰子正在小本本上寫寫畫畫，李芳女兒忍不住偷偷看了眼，沒看懂。
系統爲這一幕題詞。
歲月靜好。
老太太和矮胖男人不好，大家就會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