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刺骨的冷,從山洞口照射進來的陽光,蒼白無力。
“唔,已經是早上了啊?”
篝火已經滅了,山洞裡冰涼徹骨。或許是年紀小的緣故吧,小米最先沒忍受住寒冷。他醒過來,第一眼看到的,是橫在洞口的那一具...屍體!
“啊——”
驚恐的尖叫在山洞裡迴盪。
“出什麼事了,小米?”
睡着的人一個個醒來,小米戰戰兢兢地指向洞口,聲音有些顫抖:“那裡...那是...”
“哎呦!”
更讓小米魂飛魄散的一幕出現了,直挺挺躺着的屍體微微地顫動着,一個翻身。慘白得像是雪一樣的面孔突現,剎那間,小米發出了一陣更加恐怖的驚叫。
“二...二師兄,怎麼是你?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啊?”
“哎呦!”回答小米的,只是農民痛苦的哀嚎。
“喂,農民,是你啊,裝神弄鬼的你,搞什麼飛機啊!”
常建上前踢了農民一腳,僅僅是腳尖輕輕地在腰上一碰,無比淒厲的慘叫,再一次地響徹了小小的山洞。
“哎呀我的神呀!”
“喂,你搞什麼,碰瓷啊?我又沒有用力!”常建不滿地看着農民,伸出了手:“話說,你倒是把我的手機還給我啊。”
農民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漢一樣,顫顫巍巍地伸手在口袋裡摸索了一會兒。他摸出了常建的那一臺諾基亞,依然用顫抖的手,遞給了常建。
常建接過手機,當即按了幾個按鍵,手機屏幕依然是一片黑暗,連半點反應都沒有。
“我了個去,怎麼沒電了啊,農民,你到底幹什麼了?”
“我...我...哎呦!”
“哦!”小米似乎看穿了一切,跑到了常建的身邊,低聲對他說道:“大師兄,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我半夜驚醒過來,好像聽到二師兄發出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嘿嘿!”
“搜嘎!”常建頓時如同醍醐灌頂,冷笑着走向農民:“是這樣啊!農民,說!你昨天晚上又‘戰鬥’了幾個回合啊?”
又是一腳踢在農民的腰上,農民殘嚎聲,更加的淒厲:“啊——”
蕭湘和羅咪聽到響聲,也走了過來:“啊?天民,你該不會是受傷了吧?”
農民一手扶着腰,朝着兩人慘笑:“沒...沒什麼,就是一不小心,扭傷了腰。”
“是嗎?”羅咪當即拿出一塊活力餅乾,常建卻攔住了羅咪:“哎,大丈夫!這麼一點小傷,用得着吃餅乾嗎?活動一下就沒事了”
“哦。”羅咪將信將疑地把餅乾放回到了盒子裡。
“來,小米,幫個手!”常建彎下腰,搭着農民的右手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好勒!”小米脆生生地應了一聲,也走過去抓住了農民的左手。兩人一路扛着農民,走出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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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大師兄,我實在是受不了了,二師兄...他實在是太重了!”
又冰又滑的山路上,小米氣喘吁吁地大喊。農民肥胖的體重,讓小米再也無法承受,他的腿上一軟,跪在地上。另一邊的常建也甩手,失去了支撐的農民,頓時像是一灘爛泥一樣,整個地倒在雪地上。
“呵呵,感覺如何,是不是很痛快啊,農民?”常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農民哀怨地看着常建:“哎呦,你們還有完沒完啊!不就是...把你的手機搞沒電了嗎?至於這樣整我?”
“呵呵,你丫的還敢說啊!”常建冰冷一笑:“丫的,這裡根本沒有網絡,手機也就只能看看裡面的幾張照片。就算是這樣,你居然還能把手機用沒電了。呵呵,你丫的真是天上的人啊!”
“嘿嘿,二師兄,你可要‘注意身體’啊!”小米也是一臉壞笑着,走過去擡起了一隻腳。農民慌忙地伸手護在腰上。
常建走到農民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我說,你難道就不能剋制一點嗎?‘小魯怡情大魯傷身’你知道不?”
“哎呦!你們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哎呦!哼,你們一個是‘年少無知’的小屁孩,一個是‘經驗豐富’的過來人,你們那裡能懂我內心的空虛…哎呦!”
“哼,我是‘過來人’,你不也一樣?”常建陰陽怪氣地說道:“又是葉萍,又是我想一個人‘靜靜’,你還想要幾個,你這傢伙也太貪了吧!”
“我...我...”常建支支吾吾着,說不出話。
“哼,我知道,你這傢伙一直都是這慾求不滿的尿性。但是,你好歹分一分場合好嗎!”
常建走到了山路的邊緣,看着一片白茫茫的景色,突然長嘆了一口氣,表情凝重得有點像他的哥哥,張長弓。
“現在的局勢有多嚴峻,你也是知道的,叢林的那個什麼狗屁的‘極夜之咒’還是得逞了,好不容易纔打過的地獄天王,也隨時會回來。這種時候,你就不能認真一點嗎?別的不說,昨天晚上讓你守夜你居然敢睡着,呵呵,得虧沒來暗王兵,不然,我們還不得團滅啊!”
“我...我只是有點想她...”
“你以爲我就不想嗎!”常建又走到農民的身邊蹲下來,眼神有些黯淡:“那個臭婆娘...你以爲我就不想她嗎?可是,正因爲這樣!”
常建狠狠地一拳打在了雪地上,聲音激動地顫抖:“正因爲這樣,我們才更應該爲他們報仇!蕭瑤、靜靜他們一家、還有...數不清的人。多少的血債等着我們去清算!正因爲這樣...正因爲這樣...我們才更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早點殺到真王山,把那狗日的卡卡拉和叢林都爆成渣!你明白嗎!”
農民低下了頭,有些慚愧。
“記住,就像我哥經常說的那樣,我們,是守護者!”常建又站起來,朝着農民伸出了一隻手:“行了,要是實在受不了的話,就找羅咪要塊餅乾。不過你小子給我記住了,下次可不要再弄得這麼過火了。”
“哦。”農民唯唯諾諾地應了一聲,拉住了常建的手。他依然像來時的那樣,搭着兩人的肩膀,向着山洞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