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我想睡一會兒,你走吧!”心,突然很累很重。
雲清默默地閉着眼睛,再也不想張開。
她想睡一覺,或許一覺醒來,她會發現,其實這一切,只是自己做的一個噩夢!
“清兒……”久久看着她只是閉眸不語,軒轅墨玉知道,她一時定是難以接受這樣的事情。
臼“也好,那你睡吧!我明日再來看你!”輕輕地在她的額上一吻,他無視着身後全身戒備的二人,脣角的笑容,只爲她而綻!
……
夜晚的星空很美、很明朗,尤其是大漠的夜晚,在一望無垠的漫漫沙土上望天,更是體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空曠與神奇。
咎可是,這份美感卻根本無法在軒轅逸的心底激起,滿身的疲憊與口渴讓他累到不想動彈,還有那說不出的寒涼讓他唯有倚在馬腹之下稍作休憩,等到天明時再尋找回去的路。
“阿欠!”不遠處有人睡夢中打了個噴涕,接着有人伸手揉鼻子的哼哼聲,在這個空曠的夜晚,顯得格外的清晰。
已經整整三天了,那夜突襲敵軍之後,他帶着士兵們在沙漠中遇上了特大的沙塵暴,若非其中有着稍微熟悉沙漠的老兵提醒,他與這幾百名精兵都將葬身沙塵之中了。
那次的風沙過後,到處一片黃澄澄。
衆人饒是那等好身手,可是面對着鋪天蓋地的漫天塵暴來襲的時候,除了並馬躲身於馬腹之下,竟是根本無法對抗。
所幸在沙暴中並無一人傷亡,只是有幾醫馬因吸進了許多的沙塵而窒息死去。
雖然他們成功地擺脫了追兵,可是這樣五百個年輕強壯的將士們,卻生生地在沙漠中迷了路。
唉,不知道關內如今形勢怎麼樣了。
他人在沙漠,轉了三天都不曾轉出這片黃土地,甚至身邊出來時連一滴水都沒有帶,就算宰了那幾匹死馬充飢,可是沙漠的乾旱還是折騰得人全身難受。
他想,再這樣下去,他們就算餓不死,也快要乾死了。
沙漠之中的氣溫十分奇特,早晚的氣溫極寒,讓他們縱使一身內功護身都覺得有些耐不住這種寒氣;可一到中午便是烈日炎炎,好比如火烤身般的炙熱。
若是再這樣在沙漠上沒有方向地轉上兩天,怕是所有的士兵們都要倒下了。
他十分想不明白,雄關那邊天氣雖乾燥,可是天氣卻比天城要寒涼許多!爲何這相去並不算遠的大漠上,一到中午竟是如此的炙熱。
莫不是這黃澄澄的沙土有着吸熱的力量,可是晝夜時分卻又爲何如此的寒涼呢?
默默地盯着天空了無睡意,他的手不經意地拂過衣袖,那支他一直帶在身邊的管簫讓他莫名生出一份思鄉念,讓他不由想起宮中那個清淡如水的女子,想象着此時,她是否已然安睡?
呵,雲清。
他輕輕地伸出手,天上的星星悄悄地化成她的一雙美眸,默默地盯着他微笑。
“逸,你去了邊關一定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小心不要讓自己的病情加重。餓了要吃,冷了要加衣,知道嗎?一定要保護好你身體的每一根髮膚,讓自己完好無損回來!”她的聲音永遠是那樣的悅耳動聽,哪怕她在說着這番話的時候,美眸微微泛紅,聲音也藏着哽咽。
他都明白,她是心疼自己。
“雲清,我會回去的!我一定會打贏這場仗,讓自己完好無損地回到你的面前!”輕輕地看着天上的星星低語,他緩緩地拿起管簫輕湊脣間,讓一個個悅耳動聽的音符,悄然地響徹空曠無度的沙漠上空。
“唔!”那是十分輕柔的曲子,有人聽着簫聲將自己翻了個身,再度悠悠地睡去。有人咕噥兩句低語,臉上掛着甜蜜的笑,說着家鄉的妻子要等他回去之類的夢話;也有人豎起了耳朵,聽着那悠揚婉轉的笛音,思念起了遠在家鄉的親人……
……
“爺爺,那邊好像有人在吹笛子。”伴着星辰而行的祖孫二人遠遠聽見東方傳來一陣悅耳的曲子,年約十四五歲的孫女扎着兩個嬌憨的辮子,睜着一雙大大的眼睛,開心地拉着爺爺的胳膊要他去聽。
老人頭也不轉,幽幽地嘆了口氣,說道:“傻丫頭,那是簫聲,不是笛聲。”。
“反正都差不多嗎,好聽就成了!”女孩有些不高興,隨即卻是笑臉一揚,拉着老人的胳膊就往簫聲的方向而去,讓那老人攢着一雙白花花的眉頭問道:“哎,你要去哪裡?”。
“爺爺,我們去看看,這沙漠裡半夜會有誰在那裡吹曲子!”女孩子一臉的興味盎然,拼命地拉着根本不情願的老人直往那邊而去,讓老人無奈地伸手在她頭上敲了一記響頭,斥道:“丫頭你下山前答應了爺爺什麼了?說過只要取到火龍內丹就乖乖地隨我回去,如今是不是樂不思蜀了不是?”。
老頭鬍子一吹,旁邊的高大駱駝便發出一聲輕輕地氣籲聲,彷彿在害怕着老人的動怒。
“駝駝乖,不怕不怕!”小女孩立刻放開老人的手去拍拍駱駝的腹部,一臉溫和地安慰着它,而後又高高地挑起秀眉,對着老人叫道:“爺爺你兇什麼兇嘛,人家有說不回去嗎?只不過那邊有簫聲肯定有人,人家好奇想去看一眼而已。爺爺你不去就算了,駝駝,咱們走,不理爺爺,哼!”。
說着,小女孩便鼓着腮幫子拉着駱駝徑直上前,不再等着老人。
那輕輕巧巧的步子,很快地將她與老人之間拉下了好遠一段距離。
——————————今天五章,功成,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