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心也沒瞎編,老太太真的是蕭寒和蕭逸的奶奶,她認識,因爲蕭逸曾給過相冊給她看,裡面有他奶奶。所以緊急之下,她纔想到如此做,只不過不能暴露她跟蕭逸的關係,便只好說蕭寒了。
可,對於突然冒出這麼一個穿着病號服,頭上纏滿繃帶的陌生女人,老太太和婦人腦子一時轉不過來,臉上的表情除了驚訝,就是疑惑。
所以……
身後的硬物又抵了上來,並傳來不耐煩的催促:“小姐,你到底上不上啊?”
雖是催促,卻也是警告。
秦心皺眉,就在她想着乾脆冒險衝出去的時候,一道低沉的男聲驟然響起:“李嬸,你們去哪裡?”
秦心一震,不僅她,幾個男人都是一怔。
齊齊循聲望過去,就看到身穿黑風衣的冷峻男人邁着大長腿信步走來,秦心瞳孔劇烈一斂,蕭寒!情急之下,那兩個字也就同時毫無防備地從口中逸了出來。
聽到自己的聲音,她才驚覺過來。
對,她喊他蕭寒,當着他的面。
男人怔了一下,深邃的眸子落在她的臉上,只一瞬又移開,目光清冷淡掃過她身後的幾個男人,腳步不停,一直走到婦人和老太太面前,高大的身子蹲下,握住老太太的手,低聲道:“奶奶,醫生不是說不能出來吹風嗎?你怎麼又不聽話了?”
聲音溫潤如醇酒,就像是面對着一個被自己寵壞的小孩,有些無奈,有些責怪,那是秦心從未見過的模樣。
“老夫人說二少今天會來探望她,非要出門去接二少……”婦人小心翼翼地解釋着。
“下次不要這樣了……”男人的聲音又恢復了那種清淡,話還未說完就被老太太不滿地打斷:“你小子多來看看我,我就不這樣了,我到底是在住院還是在坐牢啊?”
男人笑,“好,我以後每週都來。”
邊說邊起身。
秦心身後傳來奚落的冷嘲:“這位小姐,蕭總似乎並不認識你呢,你以爲蕭總是隨便誰都能認識、都能套近乎的嗎?以後長點心,至少將人喊對,別李陳不分的。”
剛纔秦心叫婦人陳嬸,而蕭寒喊婦人李嬸。
且,自始至終,除了起初看了她一眼,蕭寒壓根理都沒理她。
“蕭總,打擾了。”幾個男人朝蕭寒禮貌地鞠了鞠身,末了,就準備將秦心拉進電梯關門。
蕭寒也意思性地朝幾人淡“嗯”了一聲,就轉身推着輪椅準備離開,秦心頭皮一硬,衝了過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蕭寒,對不起,你是不是怪我剛纔沒上你的車,所以故意不理我?”
也許是太急切,又或許是心裡太沒底,秦心的聲音有些薄顫。
豁出去了,只能豁出去了,她已經管不了“蕭寒”二字不是她能叫的,也管不了她跟這個男人其實僅有一面之緣,且還不歡而散。
眼前,她只能抓住這根救命稻草,雖然,他極有可能不救。
因爲她的舉措,蕭寒不得不停了下來,眼梢輕垂,淡漠視線落在她緊緊攥住他臂膀的手上。
那一刻,秦心心跳如雷,她生怕他說“放開”。
身後,幾個男人也出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