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一雙冰寒的星目,無情的薄脣輕啓,說得波瀾不興:“果然還沒死。”
慕凝夏眼中一下子噴出火來,磨牙霍霍。可是冰山男壓根沒有理會她的目光,刷地一下將她移到自己的肩上,吩咐道:“你們善後。”
“是。”兩人忙答應。
聲音未落,衛放已經如鬼影般飛身而走。可是他快,還有人比他更快地攔在了他的身前。衛放沒有動作,飛星和紅蓮已經迎向了突然出現的兩個人。衛放就在兩人稍一遲滯的時候,輕鬆脫身。慕凝夏被顛地七暈八素,而且又手不能動、口不能言,難受地要死,眼淚便撲落落地滾出來,可是人又倒掛着,眼淚糊了眼,更難受了。
秦邇早就料到在慕凝夏房間的可能是顏飛,嘉賜沒有抓到他,可見他輕功了得,見到紅蓮將慕凝夏帶走,卻不動聲色,想要看看他們是不是一夥的,卻沒料到竟是魔教的人,而顏飛竟然也跟了過來。他跟顏飛同時被阻,而這兩人,女的看似來自苗疆,擅用蠱毒,而男子招式怪異,都不是好對付的。他突然使了個假動作,湊近了顏飛,自己卻突然縱身飛出,追向了衛放。顏飛暗罵了一聲,奈何此時自己已經被兩個人纏上,想要脫身着實不易,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秦邇消失了蹤影。
衛放突然向秦邇劈出一掌,秦邇不閃不避,反而迎上前去,兩人交起手來,只可憐了慕凝夏,雖然兩人都躲避着她,可是她被折騰了半宿,意識已經有些模糊。樹林中突然響起細密的沙沙聲,衛放神情一凜,聽出這是很多人的腳步聲,飛身躲開秦邇的攻擊,突然往慕凝夏脊背上一拍,慕凝夏登時覺得似乎有一道冰冷的細針刺進了她的骨頭縫裡,腦子一木,喉嚨裡涌上一股腥甜。衛放將她高高地拋起,秦邇略一猶疑,還是飛身接住了迅速下落的慕凝夏,衛放已經消失在了密林深處。
秦邇料着肯定
追不上了,便看向懷中的慕凝夏,只見她面色雪白,脣角一抹猩紅。他心中一凜,飛快地解開她的穴道,探向她的胸口:還好,還有心跳。
“王爺!”
他看向領着衆人趕到的嘉賜,沉聲吩咐道:“速速回府,叫嘉榮到軒轅閣來。”說完便抱着慕凝夏飛身離去。
慕凝夏只覺得下半身又麻又痛,悠悠地醒轉過來,便覺得有人正在粗魯地扒着她的衣服,她着急地伸手去攔,卻被對方將手摔了回來。她的意識這才完全清醒,發現自己正趴在一張柔軟的大牀上,而脫她衣服的正是她的夫君。不過,這面色怎麼這麼難看?
難受的感覺更加嚴重,可是也不能忽略他正在脫她衣服的事實,她氣息微弱地問道:“你要幹什麼?”
秦邇沒和好氣地道:“你難道看不到嗎?”
“別……”說話間,他已經利落地脫下了她的外套和中衣,只着一個肚兜,露出了整個光潔雪白的美背,慕凝夏羞得只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氣息不穩地拒絕,“你——”
秦邇的手指沿着她背上脊柱那條線從上到下劃過,她剛剛還有一絲旖旎繾綣,他的手指點到腰部的某個點的時候,一股尖利地刺痛“嗖”的一聲直竄上頭頂,她痛呼一聲,整個癱倒在了牀上,登時出了一身冷汗。
秦邇站直了身子,將她扶坐起來,她手腳無力,可還知道羞赧,伸手想要打開他握着自己肩膀的手,秦邇冷言道:“不想下半輩子變殘廢就不要動,這副身子還引不起本王的興趣。”
慕凝夏這纔想起衛放在自己背上拍的那一掌,腰以下的痛麻使她雙腿都失去了知覺,只能靠秦邇雙手的力量坐起來。秦邇長腿一跨,也坐了上來。兩人面對面坐着,慕凝夏疼得幾乎腦子都麻痹了,喘勻了一口氣:“謝謝你救我回來。”
他面無表情地說:“你
出了事,我能逃得了干係嗎?”
她一張慘白的小臉上都是冷汗,不過還是虛弱地牽扯一下脣角:“你故意讓他們劫走我的。”
他沒吱聲,溫熱的手掌放在了她的丹田之處,慕凝夏即便被疼痛折磨着,還是發窘。
“倘若我出了事,你完全可以找個理由來搪塞皇上,到時候你就少了一個麻煩,爲什麼你又要救我回來呢,我想不通啊。”她語氣中帶着一絲忍痛中的調侃,脣角上揚的弧度微微地增大。
秦邇,不爲所動,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你自己要做什麼解釋,就去想好了。”
“呵呵,”她笑了,“你一直在說不會對我這副身子動心,其實不過是在提醒自己吧,你早就已經——”一股有些強勢的熱流順着經脈全身流轉,竟然極其迅速地在她體內運行了一個周天,猛地衝向了腰間,她痛呼一聲,腰間亮光一閃,一枚銀針飛了出去,釘在了她身後的牀頭,她身子一顫,接着軟軟地倒了下來。秦邇扶住了她,將她攬在自己懷中,伸手爲她披上了外套。
他將慕凝夏又平放在牀上,手上裹好布條,將那枚銀針拔了下來,支起了身子。慕凝夏喘了口氣,閉着眼睛,似夢似醒,幽幽道:“其實我知道你懷疑我什麼,我不是啊,即使皇上想要利用我,可是我什麼也不會告訴他的。你肯娶我,並不是迫於皇命難爲,而是太后給你施壓吧……”她微微地頓了一頓,又喘了一口氣,秦邇的目光倏地暗沉下來,其中暗濤洶涌,隱現殺機,他握着銀針的手指節微微地泛白,緩緩地伸出手掌,按向了她的百會穴。看似昏迷中的她似乎能夠覺察出他的心思,脣角微微地牽起,“你可以不救我,但一定不能出手殺我。我不說,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秦邇,我不會害你,”她哽咽了一聲,眼角滑下一顆晶瑩的淚珠,幾不可聞地說,“我喜歡你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