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不滅的高貴and開學

即使是在無論普通世界還是科技世界都實行了共和制的地球,也有一種風範永世長存。溫雅的貴族禮儀並沒有隨着貴族統治制的消亡而散失。

看到面帶優雅微笑風度翩然走來的馬爾福夫婦,艾米麗心中突然涌上這些話。

一絲不亂的髮型,不見絲毫褶皺的得體服飾,既禮貌又不過分親近的眼神和語言,舉手投足間透出的淡淡矜持疏離的貴族氣質,都讓艾米麗回憶起父母仍在的幼時、參加過的帝都上層私人舞會。

德拉科牽着哈利的手介紹新認識的朋友時口氣很真誠,這似乎讓他風度十足的父母有些驚訝,但是訝意和懷疑只在他們眼中閃了一下,在迴應艾米麗和哈利以及被姐姐暗中擰着胳膊不情不願問好的沃瑞時已回覆了對孩子朋友應有的友好的關懷。

不錯,有疑問存於心,儘量不當面表現敵意,儘量保持風度,雖然比起自家父親自然流露的高貴誠懇略有差距,但也算風儀十足了。

稍稍攀談了幾句,在馬爾福家主夫妻驚訝這個氣質出衆的小小女孩居然有着較氣質更加出色的頭腦和才能時,艾米麗也滿意地發現,除了有些因爲找不到能與自己比肩之人的傲慢和對儀容的過於注重,這兩人的能力和氣度也足夠資格做自己的朋友備選了。

於是在雙方都有進一步合作的氛圍下,馬爾福夫婦的笑容愈加真誠,艾米麗的眼睛也漸漸彎起,談話開始轉向展示自己受過的良好教育。優雅輕緩的語調配着獨道的思想、華麗的用詞、豐富的見聞以及廣博的學識開始源源不斷地揮灑,仍舊有濃厚孩子心氣的哈利和德拉科聽得無聊,到一邊聊起了都感興趣的魁地奇。沃瑞依舊跟在艾米麗之後,抱着從艾米麗肩頭飛下的德若拉,微微皺眉思考着什麼,不時擡眼看下盧修斯,然後眼神總會蒙上些許迷茫。

等到盧修斯叔叔和納西莎阿姨真誠邀請艾米麗有時間去馬爾福莊園坐坐的時候,聊得火熱的男孩們纔回過神來,在雙方家長笑眯眯的表情中約好在學校見面,不捨地告別。

看着馬爾福一家優雅地邁步離開,艾米麗撐着下巴打量完哈利接着看沃瑞,似乎,自己的禮儀教育太放鬆了呢。

正在疑惑心中對盧修斯的熟悉感的沃瑞感到心中一寒,而哈利直接顫抖了一下,然後在艾米麗關心的詢問“是不是感冒了”時疑惑地搖了搖頭,不明所以的樣子。

在開學之前的幾天,沃瑞和哈利又一次迎來了艾米麗突發性的教育狂熱,從普通世界的國際禮儀、貴族禮儀、巫師界禮儀,到極少用到的與魔法生物的交際禮儀,甚至幾乎完全派不上用場的法依爾各種族的禮儀都拿出來學習了一遍,光是每天練習微笑的幅度就已經讓兩人嘴角抽筋了。

“艾米麗,”哈利正在練習騎士效忠標準姿勢——天知道這種專用於法依爾魔法師接納守護騎士的禮儀在這裡有什麼用——忽然想起了什麼似地問,“馬爾福先生那麼高傲的人,爲什麼會對你那麼親切?”

沃瑞的方向輕飄飄地傳過來一句:“這該是個人魅力問題吧,”順便不屑地瞥了綠眼睛男孩一眼。

“又不是你這麼有個人魅力,”哈利保持立誓的姿勢不變,小小聲地嘟囔,“得意什麼?”

“好像我也姓奧利安塔呢,”沃瑞用法依爾大路通用語的讚美詩的語氣說,於是波特先生泄氣了,鼓着嘴氣呼呼地揮舞手中儀式性的騎士劍。

艾米麗側了下頭,“應該是因爲心理定位上的接近,他認定我是同類人。這就是貴族之間不需要語言就能辨認彼此的狀況,通過儀態語言,甚至舉止中極微小的細節就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教養。而這,也是我想要你們學會的。”

只是馬爾福家主並沒有看出,自己的風範與其說是貴族,倒不如說是王者呢。

————————————開——學——了——————————————

即使是有趣的魔法學校,一般孩子對於開學,也該是保持着同齡人一樣的怨念的吧。只有被大堆的禮儀教育弄得快要形成條件反射的哈利和沃瑞,會根據性格露出一明一暗的慶幸笑容,又在看到艾米麗明媚地笑了一下之後,難掩慌張地訕笑着跑出客廳。只是明明說着要幫德若拉準備早餐怎麼朝樓梯口去了呢?艾米麗很單純地望着海莉,用心語問。

海莉懶得回答,直接用眼神鄙視喜歡看弟弟們出糗的惡劣女人。

來到熙熙攘攘的國王十字車站,入學高峰期的交通要塞以誇張的容量擠滿了人。還好,穿過欄杆和牆壁,艾米麗慶幸地發現九又四分之三站臺人還很少。

以前出遊總有人專門清場的待遇,讓她很不適應在人羣中被擠來擠去的現狀。如果不是一再剋制自己戰爭中養成的臨機反應,那些碰到自己的傢伙早就被擊飛了。更別說比艾米麗警惕心更強的海莉了,若不是德若拉根據主人的囑咐一直限制她的魔法,只怕車站已經被龍捲風清理出一條專用道路了。

看來提前兩小時來確實是明智啊,哈利很快找到前面的一個空包廂,把已經施加了浮空術和縮小咒的行李搬進去。

小松鼠形態的沃瑞縮在艾米麗懷中幸災樂禍地看着哈利展示爲女士服務的紳士風度——搬行李!儘管行李已經像手提包一樣輕巧,那也是體力勞動呀。

哈利用鄙視的眼神回瞪着他,目光裡的意思很明確:得意什麼搬行李總比被當作寵物好吧,小--鬆--鼠--!

沃瑞頓時忘了自己比哈利更加優雅出衆的禮儀表現,亮出對付堅果的牙齒和小尖爪子撲向剛剛放好行李坐下的哈利,後者毫不示弱地迎上,展示了自己已經被艾米麗認定晉升到初級戰士的武技。艾米麗在一邊品着德若拉拿出的冰鎮梨子酒,樂呵呵地看着兩個弟弟各逞威風張牙舞爪,她認爲這能增進家人感情並鍛鍊實戰經驗。

半小時後艾米麗從一份雜誌上擡起頭,滿意地發現哈利和沃瑞氣喘吁吁地分坐在兩張椅子上。浮空術,兩個穩定型小風旋各端起一杯飲料湊到兩人身前,“打了這麼久也沒分過勝負,究竟是勢均力敵地太精妙還是本身就在鬧着玩?喝點茶休息一下吧。”

翠綠色和橢圓黑金色的眼睛略略不自在地往兩邊看去,然後各捧起茶掩飾性地倒了一大口進嘴裡。

“嘶——”同時響起的被燙到的聲音讓艾米麗笑了起來,已經成長到少女智慧的德若拉委屈地看着捂着嘴一臉怒意的兩位,“是你們說的,茶要用滾水泡才最好喝的。”

男孩和松鼠只能自認倒黴,只是心裡小小嘀咕了下,那是因爲你上次用溫水把茶泡爛了也沒泡出香氣好不好!

純真的契約之靈充滿創造精神,對每一事物都有無窮的研究興趣,於是家裡常常需要更換壞掉的生活用具,那是她衆多嘗試中佔絕大多數的不良後果。然而艾米麗的一切用度卻從來沒有出過問題,這讓負責修理不完全損毀物品和挑選新用具的兩個男孩納悶加鬱悶。

“艾米麗的生活用品都是有特定的數據的,”德若拉揮手召出自己空間裡的一塊記憶水晶,透明的晶體開始放出圖像,衣服的用料、牀具的擺放、食品的製作過程到房間的光暗都有很詳細的說明。“所以我只要照着上面的要求做就好。”

召出冰球緩和了嘴裡的灼傷,沃瑞敏捷地一躍,跳到艾米麗的胳膊上,順着半長的闊大衣袖爬到大大的兜帽裡,打個哈欠。

【好無聊,我要睡了。艾米麗,那位馬爾福小少爺,就是讓我覺得熟悉的馬爾福先生的孩子,好像在朝這裡走呢。】

艾米麗在納悶,自己當初畫好不論長衣短衣、一定帶有大大帽子的設計圖的時候,是不是就預見了將會有某個小型動物經常性跑進去補眠的狀況。廂門響起了平穩清晰的三聲敲門,德拉科優雅中總帶着抹不掉的冷傲的馬爾福家經典聲音傳來。

“請問,奧利安塔小姐和波特先生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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