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藥之後，又灌了一大碗清水，這才稍微緩解了嘴裡的苦味兒。
齊菡紗這才發現少了個人，“對了，跟我一起的那個漂亮姑娘呢？”
“出門右拐，旁邊房間你看她還在不在。”
齊菡紗一時沒有明白沈弈烯的話，當真去敲了旁邊的房門，“卓姐姐！卓姐姐！”
敲了半天沒人應，齊菡紗只好又回來問沈弈烯，“好像沒人啊。”
沈弈烯簡單回答：“那她就走了。”
“走了？什麼叫走了？走哪兒了，什麼時候回來？”
“人家不要你了，還回來幹什麼？”沈弈烯懶懶散散的聲音告訴她這個事實。
齊菡紗壓根兒不信，“你胡說！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說你跟着別人拖後腿，指不定人家早就想把你甩了，正好我倒黴剛好遇上，就丟給我了。”
說着說着，沈弈烯才發現她有點不太對勁兒，“你怎麼了？”
齊喊撒耷拉着腦袋，“我真的拖後腿麼？”
你不拖後腿誰拖後腿。
沈弈烯雖然是這麼想，不過卻沒有說出來。
“誰讓你要生病呢？”
“又不是我想，你以爲我願意生病啊。”
“那你就快點好起來。”
“我不是好着呢麼，我們去追她吧，好不好？”
沈弈烯看着她的小眼神，“那你先蹦兩下我看看。”
齊菡紗斜了他一眼，“你讓我蹦我就蹦啊，我不蹦。”
剛纔出去走了兩步她就覺得渾身虛軟，蹦的起來纔怪，“你再給我來一碗藥。”
“沒了，一天三碗，定時定量。你等着中午吧。”
沈弈烯就閒閒地坐在桌邊，拿着一個茶杯悠閒的轉着，反正有他在這兒坐着，她就別想溜掉。
在城內待了兩天，齊菡紗終於覺得好的差不多了，趕緊收拾好東西，“我們快走吧。”
……
赫連翊收到易百萬送達的太子的回信後，上面只有三個字——“看着辦”。
紙張的右上角隱隱有其他字跡，是從上面一張紙印下來的，太子一開始寫的應該不只是這幾個字，但是最後送來的是這封信，那就表示這是最後的決定。
不在他的預料之內，但也算不上驚訝。
昭雲國要不到人，不一定會大肆進攻，但也絕不會不戰而退，畢竟有損國家顏面。
兵臨城下之後纔來談條件，本就是一種赤裸裸的威脅，與其等着敵軍進攻，倒不如主動出擊，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聶將軍，都準備好了麼？”
“都準備好了，今晚亥時一到，立即出兵。”
“好，現在讓人把這封信送去敵軍陣營。”
“是。”
聶信纔剛出去沒一會兒，立刻又有人進來了。
“報告將軍，有一個女子求見。”
“什麼人？”
“她說她叫卓茀伊。”
“什麼！”赫連翊猛地站了起來，“快把她帶進來。”
沒一會兒人就進來了。
“真的是你！”赫連翊雖然震驚她會出現，具體情況先不急着多說，但是他剛剛纔書信一封給昭雲國答覆。
“你先等一下。”
赫連翊急急地走出去，問了旁邊的守衛，“聶信將軍呢？”
“聶將軍剛剛往城樓去了。”
赫連翊立即轉身，親自跑了過去，在城樓下，追上了聶信。
“赫連將軍，什麼事？”
“人呢？”
聶信沒明白他的問題，“什麼人？”
“信送出去麼？”
“送出去了。”
“走了多久。”
“剛走。”
“快讓人去把他追回來，立刻！”
從來沒見過自家將軍這麼急切的樣子，聶信也知道肯定事態緊急，“我親自去！”
“好！”
赫連翊直接上了城樓，讓人開了城門，看着聶信策馬奔了出去。
許久之後，一匹馬載着兩個人回來，赫連翊立刻迎了上去。
“怎麼樣？”
聶信喘了一口氣，拿出信封交到他手裡，“追回來了，差一點！”
赫連翊也稍稍鬆了一口氣，“吩咐下去，今晚的計劃取消，暫時按兵不動，等我的指令。”
“是！”
赫連翊拿着那封信回了他的營帳，卓茀伊還在裡面等着。
“你爲什麼會來？”
“不是很明顯麼？”
赫連翊有些懷疑，“你想讓我把你交給昭雲？”
卓茀伊勾了勾脣，“當然不是，我還沒有那麼偉大，犧牲自己來阻止這場戰爭。”
“那你來幹什麼？”
“我在等一個人。”
“誰？”
“你不用知道，你先按兵不動，你也要等一個人。”
聽着她莫名其妙的話，赫連翊皺了皺眉，讓人替她安排了住宿，另外還是不放心地安排了人看着。
……
齊菡紗跟着沈弈烯就比之前慢了許多，都是白日裡趕路，晚上在城內休息，不像之前一樣風餐露宿。
“沈弈烯，我們還有多久分路啊？”
“分路？”
“你去柏洲，我去雁歸城啊。”
沈弈烯恍然明白她問的是什麼，“還得再往前。”
一路上齊菡紗問了好幾次這個問題。
“再路過一個城我們就該分路了。”
“哦。”
直到這天他們站在城樓下，齊菡紗看到城牆上的三個大字——雁歸城。
眨了眨眼，以爲自己看錯了。
“沈弈烯，這裡是？”
“你自己看啊。”
“這……是那個雁歸城麼？”
“大齊只有一個雁歸城。”
沒有時間去想爲什麼沈弈烯會直接跟着她來了雁歸城，齊菡紗直接拽着他的衣袖就往裡面拉，“那我們快走啊。”
此時城門口進出的排查要比平時嚴一些，齊菡紗也不着急，侍衛問她是什麼人，從哪裡來的，她就問侍衛，“你們赫連將軍在哪裡你知道麼？”
侍衛被她問愣住了，“你是什麼人啊？”
“我是他家屬。”
“家屬？”
“對對對，我是將軍府的丫鬟，我家夫人讓我來給將軍送信，你能不能帶我過去啊？”
“你先在這兒等着。”
那人轉身離開了一會兒，另外叫了個人過來，“就是她。”
“你跟我來吧。”
“哦，好！”伸手將沈弈烯逮過來，“他跟我一起的。”
那人看了沈弈烯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齊菡紗腳步輕快地跟着他走，在城內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左右看了看，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還以爲是什麼秋風蕭瑟的場景，看起來倒還很平靜嘛。
“你們這兒打仗都是這個樣子的？”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打過仗。”
沈弈烯一句話就將她噎住了。
“沒趣！”
“赫連將軍！”
聽到前面的侍衛一聲喊叫，齊菡紗回過頭來，就看到了對面遠遠走過來的赫連翊。還是那一身盔甲，沒有帶頭盔，走在一列士兵前面十分顯眼。
什麼也沒想，齊菡紗直接就飛奔了過去。
“赫連翊！”
赫連翊腳步頓住，看着遠遠跑過來的那個小身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齊菡紗在周圍人驚詫的視線下，一個急剎車停在赫連翊面前，見他盯着自己沒反應過來，不由得踮起腳在他臉上捏了捏，“傻了？”
“你怎麼在這裡？”
“怎麼，不開心，不開心那我走了。”齊菡紗作勢準備轉身離開。
赫連翊立刻抓着她的手將人拉了回來。
齊菡紗伸手抵在他胸膛上，“你可別抱我，你這一身非把我磕着。”
“呵。”赫連翊伸手在她有頂揉了揉，“你啊……”
微微一擡眼的時候卻看到了前面不遠處站的沈弈烯。
赫連翊臉上那一抹淡淡的笑容瞬間凝固，“你和誰一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