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到靈兒的時候，小丫頭也已經換了一身衣裳了。
逮着這丫頭在面前轉了一圈，關切地詢問，“沒事吧。”
靈兒吸了吸鼻子，其實鼻子還有點痛來着，不過她沒說，而是回了一句沒事。
齊菡紗是看到她捱揍的，但是也沒點破她，看着她的樣子沒事就好了，回去給她升職加薪。
“對了，餘暉呢。”
“他回家去了。”
“回家？這麼急着回家幹什麼？”
靈兒如實稟告。“他說回去把另外一個烤架收拾好，明天好擺攤。”
哎，這個傻小子！
“皇姐。”
齊菡紗轉身看着齊桓羽，“啥？”
齊桓羽往她臉上的傷口處看了看，“你沒事吧？”
齊菡紗豪爽地揮揮手，“沒事，這不好着呢麼。你沒事吧？”
齊桓羽搖搖頭，他都沒有參戰，能有什麼事。
齊菡紗直接無視掉小凳子，拉着齊桓羽在旁邊坐下，“小九，我們休息一會兒再回去吧。”
齊桓羽點頭，算是同意了。
“小九，你和赫連翊認識麼？”
“嗯，見過幾次。”
齊桓羽小時候跟在芩妃身邊的時候基本很少出寢宮，等他大一點有了自己的宮殿時，赫連翊已經甚少出現在後宮裡了。僅有的那兩三次見面也是在一些大臣的宴會上，齊桓羽作爲皇子，也出席過那麼幾次。
再然後就是上次太后的壽宴了。基本上是無交流的。
齊菡紗也並不是很在意這個問題，撐着下巴，盯着齊桓羽肉肉的小臉看，“小九你怕不怕？”
“怕什麼？”齊桓羽擡頭，怕赫連將軍，還是怕李大人？
“今天打架啊，你怕不怕？”
“不怕！我又沒有參與。”仍然是一板一眼的語氣，一語道破事實。
“那你下次還敢跟我一起出宮麼？”
“敢！”這是沒有任何遲疑的一個字。
“爲什麼？”齊菡紗詫異了，今天搞得這麼雞飛狗跳，難道他都不怕。
齊桓羽繃着嚴肅的小臉看着她，“因爲你會保護我！”
就這麼一句話，把齊菡紗感動得不要不要的，這就是當姐姐的感覺，被信任的感覺，還挺不錯的。
她貌似有些能夠理解齊楓璉當哥哥有多不容易了，下次要好好對他。
“不過下次你不能帶上這個小凳子了。”話題陡轉，矛頭指向旁邊的小凳子。
“爲什麼？”
“太沒用了，還不如我們家靈兒。”齊菡紗對小凳子表現出了十萬分的嫌棄。
“……”
站在後面的兩個人愁哭了臉，還有下次啊……
齊菡紗是真折騰得有些累了，坐在那裡和齊桓羽聊着聊着就開始啄米，沒過多久就完全趴到了桌上。
齊桓羽就坐在旁邊，也不打擾她。
旁邊還站了兩個，一個人睡覺，三個人看着。
赫連翊是讓人直接把膳食拿過來的，可到了這邊才發現整張桌子被齊菡紗佔了一半，整隻手臂橫在桌上，口水也順着裂開的嘴角落到了袖子上。
赫連翊走上前來，擡起她的腦袋，將她的雙手收了回來，彎下身動作輕柔地將她抱了起來。
齊桓羽看着它的動作蹙眉，“赫連將軍。”
赫連翊微微側過頭，“用過午膳我便讓人護送九殿下回宮。”
“可是……”
“殿下放心，我會保證公主的安全。”
齊桓羽看着赫連翊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以後，吩咐旁邊的小凳子，“我們走吧。”
靈兒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往哪一邊纔好。
齊桓羽冷靜地下命令，“你留下吧。”
“哦……”
半下午的時候，齊菡紗是被餓醒的。翻身爬起來纔看見赫連翊就坐在桌邊，盯着她看。
“醒了！”
“嗯，醒了。”
剛剛睡醒，腦袋還有點暈，轉了轉腦袋活動了一下。
“那個，赫連翊，我有點餓。”
“嗯。”又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
齊菡紗有些氣餒，翻身爬下牀，坐在赫連翊對面，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咕咕——”
齊菡紗一秒破功敗下陣來，肚子餓叫了。
皺着鼻子左右嗅了嗅，“赫連翊，你有沒有聞到什麼香味？”
“沒有聞到，看到了。”
“啥？”
下一秒，兩個丫鬟提着兩個食盒走了進來，膳食一盤一盤放到了桌上，最後是兩碗米飯兩雙筷子。
齊菡紗直接就上手了，是真餓了。
同時還不忘問赫連翊，“這都什麼時候了，你也沒吃麼？”
“沒有。”
赫連翊自從把齊菡紗放到牀上後就一直坐在屋裡，直到齊菡紗醒來，坐了足足兩個時辰，除了她翻過身去的時候，看着她的側顏紋絲未動。
思緒有些渾濁不清，情緒也有些起伏不定，自己的心自己應該摸清楚。
纔剛剛完全冷靜下來，齊菡紗就醒了，再一次攪渾了平靜的湖面。
對於齊菡紗太過迅速的進食速度，赫連翊忍不住提醒她，“慢點吃。”
齊菡紗倒沒覺得這句話有什麼不正常，而且還真的慢了下來。一口菜一口飯，慢慢咀嚼。
看着對面的赫連翊斯文的動作，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她是個妹子人家是個漢子，而且人家還是個武將，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矜持，斯文，默唸三遍我是齊優雅！我是齊優雅！我是齊優雅！
然而，唸完三遍，優雅個屁，姐姐我餓了，填滿五臟廟纔是最關鍵的，吃飽了一切好說，沒吃飽哪裡力氣裝優雅！
速度不自覺又加快了，不過還是比之前稍微要慢點。
赫連翊看着她的動作忍不住搖頭，而後，在齊菡紗伸出筷子準備夾菜的時候，赫連翊便用筷子擋了。
齊菡紗只好換下一盤菜，但是依然被擋了。
“你想幹什麼？”
赫連翊夾了一片肉進她的碗裡，“吃飯。”
齊菡紗一口乾掉，“沒了！”
過了兩秒，赫連翊又幫她夾了菜，“吃。”
齊菡紗咬咬牙，順着他的意思來。
“我要吃那個……”
“那個……”
“那個……”
她要吃什麼，赫連翊就幫她夾什麼，總之是控制了速度。
這一頓飯齊菡紗吃得不爽，就像要飯一樣，每次都要跟赫連翊要。吃了一碗飯之後也沒加飯，自己沒事做，就盯着對面的赫連翊。
赫連翊面色不改，“看什麼？”
“看死你！”
赫連翊沒再說話，沉默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