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鳴人的道路

“哇!”

鳴人跟在自來也的身後,一步一步地走進這座被鋼鐵籠罩的山中堡壘,一邊左右四顧,觀察着周圍的環境,一邊口中不自禁地發出連續不斷的驚呼聲。

幽靈的構造和木葉村裡的其他建築是完全不同的,對於一直生活在村子裡,見慣了木製建築,從來沒有出過村的鳴人而言,這種全鋼鐵式的金屬化建築結構顯得非常新奇。

他就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一樣左看看右看看,好像對什麼東西都很好奇,甚至連旁邊路過的守衛都多看了幾眼。

“鳴人,你現在所看到的是村子裡九成九的民衆都不知曉的絕密。”自來也邊走着邊給鳴人講述幽靈的重要性:“這裡所有的一切,看到的,聽到的,全都是秘密,所以,出去之後不能對外人講。”

“嗯嗯。”鳴人連連點頭,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一樣。

原來這裡是這麼重要的地方啊。

自來也這麼一說,鳴人心裡更加激動了,絕密的重要性有誰不瞭解?就算他還不是正式忍者,但是也知道,在忍者執行任務的時候,只有級別爲S級的任務纔會被稱爲絕密,由此及彼,村子裡的東西儘管不是任務,但是既然被稱爲絕密,那麼肯定是至關重要的東西。

能夠見識到如此重要的東西,雖然還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但鳴人依然有一種隱約的小激動,興奮異常。

“……”

可是,自來也的心情就沒有鳴人那麼高興了,他扭頭看了一眼蹦蹦跳跳的鳴人,沒有說話,只是在心中默嘆一聲。

作爲一個爲了對付曉和黑絕才成立的絕密指揮所,幽靈中進行的事務自然是至關重要的,但是,鳴人他自己還不清楚,他自己對於木葉村而言又何嘗不重要?

說句實話,自來也一直在問自己,讓鳴人在這麼早的時候九接觸到幽靈,真的是對的嗎?

十二歲的鳴人,能夠承擔起自己將要肩負的重擔嗎?

自來也不知道,儘管他也承認,此時的鳴人相較於前幾年已經成長了不少,雖然現在還是個學生,可是放在戰爭時期,他已經有了上戰場的資格。

可是,上戰場與這件事情不同,上戰場至少有人帶着,有同伴和師長的幫助,而鳴人所要經歷的東西,幾乎沒有人可以幫得到他。

但是,轉寢小春所說的確實也有道理,以現在的發展狀況,曉已經提前數年進入大國的視線中,輪迴眼的存在引發了各大國的憂慮和野心,在大國的通力合作下,沒有人能夠非常完美的隱藏下去。

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是藏在雨忍村的長門也不一定能夠瞞得了多久,畢竟忍界也就這麼大,當所有可能的地方都一無所獲的時候,大家自然會把目光轉移到唯一隱藏着秘密的雨之國,這一點,即使是長門也阻止不了。

也許他能夠派人到其他地方去故弄玄虛,吸引五大國的注意力,但是曉總共也就那麼多人手,即使是故弄玄虛,又能欺騙的了多久呢?

所以,鑑於這樣的局勢,火之國高層一致認爲,與曉的決戰大概就是在這兩年了。

鳴人和九尾的作用就體現在這裡。

無論是對付曉,還是對付隱藏在曉背後的帶土和黑絕甚至是更加可怕的敵人,鳴人、或者說是他體內九尾的力量都是不可或缺的,也就是說,木葉村現在需要一個能夠快速形成戰鬥力的人柱力。

因此,面對可能發生的戰爭,要等鳴人像原著一樣按部就班慢慢成長起來估計是有點困難的,自來也作爲木葉的忍者,儘管覺得對鳴人有些殘酷,但轉寢小春有一點說的沒錯,身爲九尾的人柱力,鳴人總有一天將會面對真實的自己,那麼,與其讓他毫無心裡準備地在戰場上見證現實,還不如讓他在安全和平靜的狀態下面對這一切。

也是因爲有着這方面地考慮,在幾天前地會議上,綱手和奈良鹿久都投了表示同意的票。

鳴人啊……

他注視着鳴人在前面的背影,心中微嘆道。

也許,此時此刻,也正是到了你需要自己爲自己的未來做準備的時候了,雖然會有些殘酷,但是,你終究還是必須學會靠着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這是你的命運,請不要怪我啊。

沉浸在參與到絕密事件裡的興奮中的鳴人沒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後,自來也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多麼複雜的光芒。

兩人各懷心事,順着大門一路向裡面走,除了正門外以外,裡面還有兩道檢查崗,通過兩次檢查,纔算真正進入了幽靈的內部。

和前面一樣,幽靈內部也是完全鋼鐵的結構,銀灰色的牆壁和走廊上面燈光閃縮,看上去非常具有科幻的色彩。作爲木葉村技術的結晶,幽靈內使用的全都是最前沿的高科技物品,比起村裡的民用電器要先進了數個層級,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琳琅滿目的高科技物品以及不明所以的大型機器,讓鳴人甚至有一種到了另一個世界的感覺。

除了這些設備以外,內部的道路也是四通八達,光是樓層就有五層之多,再加上各種通道和密室,以及隱藏在各個樓層內的幻術和藥物,可以說這裡可以算是一個小型的迷宮,如果有外人進入的話,即使是戰鬥經驗豐富的上忍,也會在多種幻術和藥物的騷擾下迷失方向。

不過,自來也自然不屬於其中,他繞開各個陷阱,穿過一個大大的大廳,然後帶着鳴人一路來到一樓最前端的走廊上。

這裡是一條被阻斷了的通道,兩邊空空如也,全是白白的牆壁,除了兩人身後的道路以外,一個門和通道都沒有。

“欸?”

鳴人見狀愣了一秒,他向兩邊看了看,目光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不由得轉過頭去,有些疑惑自來也爲什麼要把自己帶到死路上去。

不過,還沒等他問些什麼,自來也已經快步走上前,走到走廊的中心處,然後伸處手掌,掌心處藍色的查克拉閃爍着,在右邊的那面牆上輕輕按了一下。

黑色的蝌蚪狀符文在牆面上一閃而過,原來,在肉眼看不見的牆面上,其實佈滿了各類的結界術式。

咔!

緊接着,只聽一聲細響,在他的左側,也就是他手掌按的位置的對面牆壁上,突然裂開一道口子。

原來,那裡有一道隱藏着的門。

門內是一個至少上千平米的大型會場,長寬大約有一兩百米,高三五十米,場內燈火通明的,此時已經站了很多人。

“好多人。”

鳴人心中暗暗說道,跟在自來也後面走進去。

屋內的人羣組成了幾個連環相套的環形,其中大致分爲三個羣體。

最外側的一圈盤坐着三五個全身雪白的中年男人,他們帶着高高的帽子,帽子的前端鑲嵌着一枚木葉村的護額,並且護額的上端印着由一個三角形和幾個圓形組成的符號,這種不同於普通忍者的特殊裝扮昭顯出了他們特別的身份-木葉結界班。

平日裡永遠坐鎮與村子中心,維持木葉村外巨型結界的結界班居然會出現在這裡,如果讓村裡其他人看到,一定會大吃一驚。

不過,對於自來也來說,這倒是非常正常的時候,只是掃了一眼,他便沒有理會工作中的結界班,徑直向內走去。

結界班後面,又站着站着一圈服飾與木葉忍者大致相同的忍者,大約有十數個,每個人身後都揹着一個巨大的卷軸,這是木葉的封印班。

每個人的神情都很嚴肅,見到鳴人和自來也進來之後,瞬間,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兩人的身上了。

不,或者說,是大多集中到了鳴人的身上。

在場的人都知道,這次的主角到底是誰。

被這麼多人看着,鳴人一時間感覺到有些緊張,他吶吶地跟在自來也後面,又是好奇又是畏懼的看了看周圍的人羣,心裡雖然有些想知道他們這是在幹什麼,但是察覺到廳堂內有些嚴肅的氣氛後,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問出來,只是跟着自來也繼續向內部走去。

再往裡走,封印班的後面就是廳堂的中心了,此時,也早已有人等在此處。

而且,這些人基本上都是鳴人熟悉或是曾經見過的人。

前任火影三代目老爺爺。

現任火影綱手婆婆。(綱手:小子你有種再說一遍!!!自來也: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偶爾跟在綱手婆婆的辦公室裡出現的古板的老奶奶(轉寢小春)。

和小弟鹿丸幾乎打扮一樣,只是老成了許多的大叔(奈良鹿久)。

曾經在放學時見到過,裝逼助總是掛在嘴上的哥哥(鼬)。

對自己不錯的幸村老師。

剩下一個鳴人不怎麼認識的,是一個有着黑色短髮,帶着類似護面形式護額的青年。

這是隸屬於火影直屬暗部的天藏,平日裡根本不會光明正大地出現,別說鳴人了,就連幸村也是第二次見到他。

這一刻,幾乎木葉村所有的高層都聚集在了這裡。

幾個人站在在一起,正在交談些什麼。

“你們來了。”

見到兩人的到來,猿飛日斬擡起頭,打招呼道。

同時,鳴人發現,他似乎又成了所有人的焦點。

這讓他覺得有些壓抑,也讓他激動的心情稍微平緩了一些。

“嗯。”

自來也點頭道,語氣略帶沉重。

鳴人看了看身邊的自來也,湛藍色的眼珠轉悠了一下,從這種略微嚴肅的氣氛中,他似乎覺察到了什麼。

“都準備好了?”

自來也與其他人眼神交流了一下,走上前,這般問道。

“差不多已經安排妥當了。”猿飛日斬回身道,他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維持結界的結界班和默默準備着的封印班,眼神流轉,最終目光在鳴人的身上停下了。

“剩下的也就只有……”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沒有說話,不過自來也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知道了……”

自來也猶豫了一下,他沉默了數秒,不知想了些什麼,不過最終還是硬起心腸,轉過身來對着鳴人道。

“鳴人……”

這一刻,自來也的語氣顯得頗爲沉重。

“……”

鳴人聞言愣了一下,擡起頭看着他,沒有說話,壓抑的氣氛是他有些揣揣不安。

“兩年前,你曾經問過我一件事請,爲什麼外面的大人都不喜歡你,我當時的解釋是,你體內隱藏着一股巨大的能量,而這股龐大的能量,就是其他人恐懼的原因。”

自來也說道,他看着鳴人,目光中帶着一抹憂慮。

“但是,那並不是完整的真相。”

自來也一字一句地道。

此話一出,鳴人的眼神逐漸變得認真起來,顯然,從自來也的話語中,他察覺了些什麼。

“原本,這些事情應該等你再長大一些再告訴你,因爲這其中隱藏着很多的東西,在知曉一切的同時,你的生活也會變得非常艱難。”

自來也很清楚,未來可能會發生些什麼,不管是過去的九尾,還是未來的曉、帶土甚至是斑和輝夜,他們的存在,對於任何人而言都是一副非常沉重的膽子,就算是大人也很少有人能夠接受承擔起那樣沉重的壓力,更何況是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孩子。

所以他猶豫了一下,即使到了這個階段,自來也依然覺得有些不放心,鳴人的年紀還是太年輕了,誰也不知道,他真的能夠承受起那樣的重任嗎?

可是,這些東西,就算現在不說,鳴人以後總是要了解的,既然已經把話說到這裡了,於是,自來也狠了狠心,還是接着說了下去。

“以前我一直認爲,以你的年齡,不應該揹負那麼多的東西,所以將一切隱瞞了下來。只是現在,雖然似乎還是有些太早了點,但因爲某些因素的關係,我們認爲你應該到了需要提前接受真相的時候了……”

鳴人呆立在原地,睜大了眼睛看着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而過。

此時此刻,他的心裡已是翻江倒海,目光中閃爍着激動的光芒,他這才知道,自來也之前所謂的重要的事情,原來指的就是自己的身世。

也就是說,那些困擾了自己十年的問題,那些讓自己遭受他人冷待的原因,馬上就會揭曉了是嗎?

他嚥了下口水,緊緊咬着嘴脣。

這個消息太震撼了,一時之間,鳴人的腦子裡完全是一片空白,幾乎讓他無法思考。

這時,自來也繼續說道:

“所以,在這裡,我們給了你兩個選擇。”

原本計劃的步驟應該是固定的,但是在自來也的據理力爭之下,其他人還是同意了將最後的決定權交給鳴人,由他自己去決定自己今後應該走的道路。

“如果你選擇瞭解真相的話,你的生活就會變得非常艱難,將會揹負起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拒絕,拒絕揹負那背後的一切,和其他人一樣,像個普通的忍者一樣開始自己的忍者生活。當然,無論你選擇哪一個決定,都沒有人會對此說些什麼。”

“所以,鳴人,接受還是拒絕,你自己今後的道路,由你自己決定。”

自來也將手掌輕輕按在鳴人的肩膀上,這樣看着他。

緊接着,當他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下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鳴人的身上,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鳴人的回答。

“我……”

在大家的注視下,鳴人嘴脣動了動,似乎很想說些什麼,可是,在稍微沉默了一下之後,他還是沒有馬上說出來,而是輕輕低下頭,默認不語。

他的雙肩用力抖動着,雙手緊緊握拳,表現出內心的極度不平靜。

看得出,自來也所說的事情對於鳴人而言是個相當震撼的消息,對於自己的身世,自己爲何被村裡人冷待的緣由,鳴人是非常在意的。

他的心裡此時很是矛盾,一方面,他的確很想知道事情的緣由,那個自己與其他小孩完全不同的根本原因,另一方面,在另一個角度上,對於這個未知的答案,他也有種莫明的恐懼。

鳴人也不知道這種恐懼時從何而來,可是他內心深處就是如此糾結和茫然,從自來也的話裡,他已經隱約感覺到,自己的選擇將會決定自己的未來。

所以,他現在顯得很是猶豫,他不知道改如何選擇,是接受一個不知道好壞的真相呢?還是放棄真相,做回原來什麼都不知道的自己。

他在痛苦的掙扎着。

但是很快,這種掙扎就停止了,大約停頓了幾秒之後,當鳴人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他眼中的猶豫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毅然而然的堅決。

“我決定了,我要知道答案。”

終於,面對着所有人,他一字一頓地說道,用這種充滿堅持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幾個人,雖然真相也許會很沉重很艱難,但鳴人最終還是決定,要知道所有的一切,即使那個真相再殘酷,他也要決定面對真實的自己。

在這一瞬間,幸村看到自來也明顯鬆了口氣,而猿飛日斬和轉寢小春則是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果然,雖然生活發生了變化,但鳴人依舊是他們印象中的那個勇敢的鳴人。

“那麼……”

見到鳴人已經做出了選擇,綱手輕輕一嘆,對着猿飛日斬使了個眼神。

“我們開始吧。”

“好吧。”猿飛日斬點頭道:“天藏,到你了。”

“是。”

另一邊,天藏應聲道,同時雙手合十。

木遁·廓庵入鄽垂手

他伸出手臂,掌心處瞬間顯現出一個黑色的‘座’字書印,同時,數十隻木條也從他的身上迅速蔓延出去,在幾人周圍環繞成一個個圓形的柱狀物體。

這是初代火影用來鎮壓尾獸的特殊忍術。

鳴人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類似的忍術,不過在得知真相的壓力和誘惑下,他還是將這種好奇給隱藏了下去。

接下來,猿飛日斬也開始結印。

秘術·心傳身之術

猿飛日斬操縱着心傳身之術,將周圍幾個人的精神連接在一起。

最後,宇智波鼬張開眼睛,在他的雙目中,鳴人看見了一對黑色的風車狀的眼珠。

萬花筒寫輪眼。

兩人的視線在這一刻相遇,就在這短暫的一瞬間,憑藉着強大的瞳力,鼬的精神直接侵入了鳴人的精神空間。

藉着心傳身之術的鏈接,其他人的精神也跟隨着鼬的瞳力,侵入到那個從未有人到達的精神深處。

霎那間,衆人只感覺一陣陰風吹來,一種暈眩的感覺撲面而來,眼前一黑,意識已消沉下去。

咚、咚……

耳邊傳來水滴敲打在水面上的滴答聲。

人們陸續睜開眼睛,印入眼簾的,已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景色。

陰冷的空氣,破舊的牆壁,腳下的積水以及隱隱約約傳來的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查克拉,很顯然,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便是鳴人的體內,封印着九尾的精神空間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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