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啓爲何能夠拿捏牛家?
其實從一開始,王啓並沒有這個打算。
畢竟他們來到牛家的首要目的,還是保證仙兒的安全,讓仙兒最終能夠毫髮無損,且順利的返回桃源城。
而爲了達成這個目的,王啓給此行定了一個基調。
必須強勢!
不久之前,王啓在泗水郡府城之中,積累了不少和世家以及家族子弟打交道的經驗。
得出的結論便是,人越善,就越被欺負。
良好的態度,根本得不到別人的尊重,反而會讓你從一開始就處在下風。
就像之前的黃鴻飛一樣。
黃鴻飛被欺負,自然有家族羸弱的原因,但和他本身的性格,也是有關係的。
黃家,畢竟也是秦家的附屬家族之一,而且黃鴻飛能夠有資格參加秦家的晚宴,就說明他本人的條件和實力在年輕一代中並不算差。
實際上,在王啓看來,黃鴻飛只要略微強勢一些,哪怕是趙啓發,也不敢再隨便欺負他。
當然,隨之而來的後果,可能是黃鴻飛將受到更嚴重的排擠。
不過,會導致這樣的後果,也有歷史遺留問題。
此處暫且不談。
說回王啓,王啓作爲一家之主,雖然沒有正式建立家族,但已經有了家族的雛形。
和牛家這樣的邊緣小家族接洽,他自然得拿出自己的態度。
如果不從一開始就以平等的姿態和牛家人對話,那將來想要帶走仙兒,就是癡人說夢。
這也是爲什麼他在見到牛久壽之後,直接給了對方一個下馬威。
這就是他彰顯自己態度的方式。
同時,也是顯示他實力的方式!
如今的牛家,內憂外患。
王啓幾乎可以篤定,有他這種層次的修士出現,牛家就算不將他奉爲上賓,也是無暇與他爲敵的。
除了自己的實力之外,王啓敢於如此霸道,還有另一個原因。
說好聽一點,叫做借勢,說難聽一些,就是狐假虎威。
他現在的關係網,複雜得足以讓泗水郡以及安陽郡任何一個小家族忌憚。
背靠金陽宗,同時與桃源城的城主有合作,連泗水郡的管理者秦家之中,也有他的人脈。
的確,他和以上提到的任何一方勢力的合作,都不是那種緊密到可以生死依託的關係。
但知道這種事情的,只有他。
其他人,可不會這麼想。
只要牛家人稍微在情報上下一點工夫,應該就能夠打聽到他曾經在秦家的領地中,甚至是在秦家二老爺的府上住了一段時間。
饒是誰知道了這樣的消息,都不可能小瞧了王啓。
更何況是危在旦夕的牛家。
現在陳家的壓力已經讓牛家吃不消了,對待擁有秦家背景的王啓,自然更得好生招待着。
這便是王啓腦海中所構想的,牛家會對他進行的調查,以及做出的反應。
事實,也正是如同他設想一般發展的。
只是……
他萬萬沒想到,他還是高估了牛家管理者的水平。
等到他赴宴,落座,擺出一副從趙啓發那學到的紈絝姿態後,牛久壽剛開口的第一句話,便險些讓他將剛喝進嘴裡的酒給噴出來。
“不知兄臺如何稱呼,是哪一家的公子?”
什麼?
敢情牛家的情報網這麼差,到現在了,連自己姓甚名誰都沒打聽到嗎?
王啓不禁嘴角一抽。
他現在似乎有些理解牛家衰落的原因了。
整天不好好發展自己的家族,強化各個部門的作用,增強家族的實力,光想着憑藉聯姻來一飛沖天。
這是有多愚昧的人才能想得出來的主意?
別說在這個世界。
哪怕在王啓的前世,有法律的保護,一個灰姑娘想要憑藉婚姻一躍進入豪門,也是百般受制,任憑豪門拿捏的。
更何況在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法律保護夫妻共同財產之類的東西。
若是牛家真的和陳家聯姻,陳家願意看在仙兒的面子上,給牛家一些好處,那算是陳家大方。
但更有可能出現的情況,恐怕是陳家控制了仙兒,進而把牛家這個小家族的管理權,也完全收歸己有。
牛家未來更是名存實亡。
不過,牛家的管理者愚昧,或許對牛家來說不是一個好消息,但是對於王啓來說,可就不一樣了。
他心念電轉間,腦海中又浮現出了諸多的想法,用以拿捏牛家。
“不久之後,我帶走的可能就不止仙兒,還能有一些別的東西了。”
王啓暗暗想到,看向牛久壽。
牛久壽雖然和他有過沖突,但此刻卻恭恭敬敬的等待着他迴應。
“桃源城王家。”王啓故意拖長了聲音,緩緩說道。
桃源城王家?
“你聽說過嗎?”
“桃源城,之前我們的人過去,也沒聽過有王家啊!”
“他不會是胡扯呢吧?”
……
隨着王啓給出答案,牛久壽和牛久福身邊的人全都開始竊竊私語,議論了起來。
牛久福更是一臉嚴肅的瞪向牛久壽,似乎是想要牛久壽給出一個解釋來!
設宴款待王啓,可是牛久壽的主意。
可現在呢?
牛久壽口中的所謂世家弟子,居然只是來自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家族!
甚至都不是泗水郡的人!
一個散修城池的家族,和泗水郡的秦家的附屬家族比,就算實力相當,社會地位也會大幅降低。
這便是有靠山的好處。
牛久壽此刻也有些下不來臺了。
他怎麼能夠想到,王啓會給出一個如此讓人難堪的答案呢?
不過……
他並不認爲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
只能咬緊牙關,強笑道:“公子真會開玩笑,桃源城王家,我們牛家與桃源城也有不少往來,可從來沒聽過有一個王家的。
莫非是你自創的家族?”
“哦?你怎麼知道?”王啓眉頭一挑,驚訝的反問道。
“……”
牛久壽的雙頰跟着自己的心一起,猛地一顫。
此時此刻,就連他都沒辦法騙自己了。
因爲他看得出來,王啓似乎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說的都是真話。
這是在玩誰呢?
牛久壽頓時惱羞成怒,想要發飆。
嘭!
隨着一聲悶響,他徑直站起了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