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莽撞了,早知道再修煉幾年,再出山參加宗門大會。”
千秋山上的一僻靜處,郭文昌與王啓並肩而坐,唉聲嘆氣的說道。
這千秋山的名字,取自中原郡郡守來到此處,題的兩句話:仙山高萬丈,霸業存千秋。
此處,正是郡守抒發自己高遠志向的一處特別景點。
後來逐漸的被擬定成爲了宗門大會的舉辦地,意在用郡守的事蹟,激勵後來者們,也要從這裡開始,建立自己的宏圖偉業。
郭文昌作爲御鬼道觀的新一代掌門人,便想要在這千秋山上,開啓自己的長生仙路,揚名立萬,吸引各地的修士,加入御鬼道觀。
誰知,他剛來到這千秋山,就遭受了沉重的打擊。
他和王啓的切磋,雖然都沒有使用全力,但他心知肚明,他絕對沒有穩贏王啓的底氣。
而與他平分秋色,不分上下,乃至於有可能贏過他的王啓,居然沒有參加武鬥比試!
他怎能不冒冷汗。
萬一他輕視了對手,第一輪就敗下陣來,御鬼道觀的臉面,就全被他丟光了。
“郭兄,不必擔心,我不是代表青嵐宗來參賽的,我只是青嵐宗的客卿,這種代表宗門的大比,大型宗門都用不上客卿。”王啓道。
哦?
郭文昌眼前一亮:“那你是代表天機門,還真宗,還是五華山?”
郭文昌所提到的三個宗門,全都是中原郡境內排行前列的宗門,其中天機門的綜合實力,甚至遠超青嵐宗。
還真宗和五華山,則是與青嵐宗實力相似的宗門。
如果王啓出身這幾個宗門,郭文昌就能夠理解了。
然而……
“不,你說的這些宗門,我聽都沒聽說過。我來自兗州北部,泗水郡附近的金陽宗。”王啓道。
“……”
郭文昌一陣無語。
巧了,金陽宗,他也沒有聽說過!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宗門,都不派王啓參加武鬥,這……
“我累了,王兄,不要拉我。”
郭文昌說着,徑直走向一旁的懸崖,作勢要跳。
王啓卻只是微笑,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
郭文昌見狀,竟真的向前一跨,直接墜下了山崖。
可即便如此,王啓仍舊無動於衷。
半晌後,郭文昌一臉幽怨的坐着葫蘆,從山下飛了上來,埋怨道:“王兄,你太不仗義了。我都輕生了,你居然都不着急。”
“你若真死了,我定會着急。”王啓道。
“我就知道王兄不會如此無情。”郭文昌喜道。
誰知王啓話還沒說完,繼續補充道:“着急着將郭兄的儲物袋,以及隨身法器保存下來,替郭兄完成遺願。”
“我再跳一次算了。”
郭文昌看着王啓那一本正經的樣子,竟氣得想要發笑。
爲了憋住笑意,他登時又乘坐着葫蘆,朝着千秋山下駛去。
不過,逛了一會後,他還是又回到了山頂上,與王啓認真的覆盤着兩人的切磋,商量着術法型修士該如何更好的針對近戰型的修士。
不知不覺,天漸漸黑了。
王啓雖然和郭文昌這樣旗鼓相當的對手切磋,覆盤,也樂此不疲,但是根據宗門大會的規矩,晚上各個宗門的參賽者,需要回到各自宗門的駐地。
王啓不在金陽宗統一的組織序列中,並且整個金陽宗,似乎也只有煉器這個項目,派出了文斗的弟子。
但他還是得和金陽宗參與武鬥的弟子住在一起。
金陽宗的駐地,在登記的時候,王啓就已經掌握。
徑直來到駐地。
發現宗門大會對小型宗門倒也沒有區別待遇,
給了金陽宗一個三間房的小院。
足夠十個人居住在小院裡。
十人,也差不多是那些有競爭力的宗門,最基礎的配置。
一些大型宗門,總人數能達到十五以上,除了文鬥武斗的參賽者,還有陪練和後勤人員,總之金陽宗是沒法比的。
王啓剛進入院內,就感覺到了一種有些壓抑的氣氛。
四名穿着金陽宗制式法袍的修士,齊刷刷的向他看了過來,非但沒有歡迎同宗的意思,目光中反而充滿了鄙夷之意,甚至是敵意。
王啓只覺得莫名其妙。
而就在這時,四人中的一名顯然不是參賽者的老者,朝着他走了過來:“你就是王啓?”
“嗯。”王啓點了點頭。
“我是內門長老楚越,是這次金陽宗的護道人,負責所有參賽弟子的安全。
你雖然是宗門唯一一個文鬥參賽者,又是外派弟子的身份,但我也希望你不要過於散漫,在千秋山內,說話做事,優先考慮宗門的榮譽和利益。
切莫在外惹是生非,做出玷污宗門,給宗門抹黑的事情來。”楚越嚴肅的警告道。
你大爺的!
王啓心中暗罵一聲。
楚越看似是在例行公事,但言語之中的排擠之意,簡直不要太明顯。
怪不得這幫傢伙,對自己如此敵視,原來上面的屁股都是歪的。
這些所謂的內門弟子,根本就看不起他這個“散漫”的外派弟子。
“好,我知道了。我睡哪裡?”
王啓算是賣秦江河一個面子,也是懶得和楚越掰扯,一口應了下來,向楚越問道。
他現在只想回到房間,開始修煉。
等到比賽流程結束後,便開始自己的自由行動。
通過最近這段時間在中原郡的遊歷,他發覺中原郡比自己想象中有意思多了。
還有不少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那。”
楚越指向院門右側盡頭的一間小木屋。
這間木屋,顯然都不是客房,而是每一個小院子裡都會配置的柴房。
內門弟子,還真是高高在上。
王啓冷冷一笑,徑直走向柴房。
這個柴房,比他剛來到這個世界時住的房間乾淨多了,他並不覺得有多麼不適應。
這些內門弟子不願意和他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他又何嘗想要搭理這些蠢貨?
與其執意去住客房,還不如獨自一人住在柴房裡,還要清靜一些。
“切,真以爲在桃源城有個家族,就有頭有臉了?看他那不忿的樣子,真是可笑。”
“外派弟子,一點規矩不懂,就是得好好敲打敲打。”
“等我們比賽的時候,正好讓他給我們準備茶水……”
誰知,這柴房一點都不隔音,他剛躺下,外面就傳來了內門弟子的議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