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家的兄弟,你這是幹什麼?難不成你們想要在這秘境之中搞內亂?”
南宮家剩下的兩名修士,頓時往後一退,警惕的注視着眼前這個看上去傷痕累累的宇文家修士。
他們哪裡能夠想到,一個外表看上去都快死了的人,還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
“兄弟,莫不是你們和我南宮家,發生了什麼誤會?你不要衝動,咱們有話可以好好說。”
南宮家其中一名修士,想到了迴光返照的可能性,在他看來,對方拼死都要來找他們南宮家麻煩,可能和受傷有關。
於是,他們並沒有貿然上前與之發生衝突,儘量試圖與對方交涉。
現如今,幽州的格局好不容易因爲一致對外,而變得相對和諧,若是因爲他們導致家族間矛盾激化,他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然而,對方仍舊沒有回答,只是繼續往前走。
對方走,他們就退。
一來二去,兩人已然退到了空地的邊緣,接近樹叢的地方。
一時間,兩人幾乎同時感到了危險。
彷彿在這一剎那,兩人同時掉進了一個獵人佈置的陷阱中一般。
唰!
兩人幾乎同時回過頭來,看向背後幽深黑暗的草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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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天上無星無月的秘境中,密林格外的深邃,恐怖。
若不是有微弱的火光投射過來,他們恐怕會更爲心悸。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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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個南宮家修士,發現了距離自己近在咫尺的草叢中,似乎有一點微微的光亮。
他虛着眼睛,仔細的察看了一眼,最終確認,那是……
“眼睛!有人埋伏!”
他當即大聲喊道,試圖後退。
可剛彈跳後撤,就被結實得如同石牆一般的身體阻擋住了,正是方纔他們盡力相勸的宇文家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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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張的看向這個宇文家修士,在幾乎與對方臉貼臉的觀察下,他終於發現,這宇文家修士臉色煞白,已然失去了呼吸,嘴角和眼角,竟然還掛着血痕。
居然是個死人!
“小心,他們是……”
他驚叫着喊道,試圖提醒同伴,可話還沒說完,就已然被屍傀緊緊的勒住了脖子。
他瘋狂的掙扎着,用手肘錘擊屍傀的身體,可對方根本不爲所動。
因爲屍傀感受不到疼痛,除非造成身體結構機械性損傷,讓他們的四肢無法發力,否則他們是絕對不可能鬆開的。
另一邊,他的同伴聽到提醒,當即一刀砍向面前的灌木叢。
刀身傳來頓挫的反饋,是斬破血肉,嵌入到骨頭裡的感覺。
作爲用刀的高手,他甚至能夠判斷出這一刀砍中了鎖骨,頸部的大動脈絕對在這一瞬間破裂開來。
對手並不是很強!
這一刀應該足夠讓對方失去戰力,甚至直接死亡。
他更在意的是,是否還有潛在的威脅。
而就在他左顧右盼,警惕四周的剎那,他突然感覺手中又傳來了一股向上頂的力道。
被他砍中大動脈的修士,居然動了,而且……速度極快!
怎麼可能!
他猛地收回目光,卻見對方的臉已經貼到了他的面前。
那是他此生見過的,最陰森恐怖的人臉,分明面目扭曲,五官都由於失血和衝擊,變得不那麼端正了,
但這人居然還在笑,露出那泛黃的牙齒。
“鬼啊!”
淒厲的叫喊,瞬間響徹林地。
一剎那間,樹叢中又電射出幾道人影,分別奔向兩名南宮家修士,生生的用赤手空拳,將兩人打擊,絞殺至死!
這不是王啓刻意要折磨這些南宮家的修士,而是無奈之舉。
他得到的這些屍傀,前兩個的兵器被顧亮的雷電轟擊損壞,儲物袋也被顧亮等人順走。
至於後五個,更是被那些獵人扒得褲衩子都不剩了。
他現在操控這七個屍傀,就像是創建了七個從新手村走出的,身無長物的遊戲角色,所有的裝備,都得一件一件的打怪爆出來。
這也是他此行襲殺這三人小隊的目的之一。
屍傀的境界難以提升,那就給他們多增添一些裝備,各種法寶,兵器,在修士的戰鬥中,亦有着舉足輕重的作用。
尤其對於側重術法的修士的來說,法寶提供的戰力,甚至能夠達到五成左右。
七個屍傀,在襲殺了這三人小隊後,立刻從三人身上,扒下了所有的法袍,武器,以及儲物袋。
而後毫不猶豫的重新回到了封鎖區內,躲藏起來。
就在他們走後不就,聽到響動的其他方向的幽州修士,趕到了現場,看到被扒光的三人,頓時陷入了沉思。
兗州的天驕,如此窮酸嗎?居然連法袍都給人扒了!
不過,當他們發現地上掉落的酒壺後,領頭的修士頓時暴怒:“一羣蠢貨!如此簡單的工作都做不好!還有膽喝酒!
真當兗州的天驕全是你們這樣的飯桶不成?”
“陳管事,現在罵他們也沒什麼用,名單上那個叫做顧亮的天驕,可能已經衝破了封鎖線。現在立刻去追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一名修士向領頭的建議道。
這陳管事皺起眉頭,思索了片刻後,卻是搖了搖頭:“不,我們不能爲了彌補一個錯誤,犯更大的錯。
留兩個人,在這裡駐守,其他人跟我回原本的防線。兗州逃脫的天驕,交給少爺和廿七他們去處理就行。”
……
短短一天之內,幽州損失了十人!
雖然都是些無足輕重的小嘍囉,但對於幽州來說,也是一種巨大的損失。
損失的,不僅僅是有生力量,還有他們的臉面!
畢竟在他們原本的計劃中,他們應該是甕中捉鱉,輕取兗州天驕纔對。
而現在,雖然他們打了兗州天驕一個出其不意,開局捕殺了好幾名兗州天驕,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在封鎖區外的兗州天驕,都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對。
大多數兗州天驕,都已經轉攻爲守,不再貿然出現在幽州修士的面前。
幽州的攻勢變緩,反而是兗州天驕處在暗處,開始瘋狂的發動反擊。
這樣的反擊,不僅來源於顧亮,連同封鎖區外,幽州修士也開始出現損失。
甚至於在封鎖區外,一名幽州大家族的少爺,已然隕落。
兗州,還有高手!
在有生力量被削弱,戰況進入僵局的情況下,幽州修士,已然無法維持建立封鎖線,地毯式搜索的策略。
他們不得不重新調整策略,應對當下的局面。
清晨。
獵人營地已然開拔,朝着畢方可能棲息的絕壁前行而去。
在路途中,又有新的獵人加入進來。
可到目前爲止,王啓仍舊沒有看到朱琅,也沒有聽到過朱琅的消息。
他是沒能進來,還是?
王啓的心中,不免還是有些擔憂的。
比及兗州的天驕,他從內心中,反而更關注朱琅的安危。
只可惜,當下的局面,由不得他,他沒有辦法自由的去尋找朱琅的下落。
而且,就算他能夠自由的四下探索,他可能也不會那樣做。
在茫茫秘境中尋人,效率太低了。
所以,他現在只能相信朱琅,他們能夠在絕壁前相見。
不知不覺,已到了正午。
正午時分,日光越發強烈,一衆修士都感覺到無比燥熱,只能停留下來,躲在陰涼處,稍微修整,補給。
而就在大家悠閒的吃吃喝喝,背靠大樹乘涼的時候,某個存在突然地動山搖的衝將了過來。
地動山搖,絕非誇張的說法。
因爲在此時此刻,大地真的在震顫。
一股強大的威壓,隨着大地的顫動,迅速的碾壓而來,就像是一股巨浪,鋪天蓋地的覆蓋在衆人的上空。
這種氣息,獵人們再熟悉不過了。
獸王!
而且是築基境界的獸王!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九珍獸所在的秘境,居然還有其他獸王的存在,的確讓衆人有些意外。
但卻是不至於讓衆人驚慌。
這些築基境界的狩獵隊,雖然整體實力比不上各個州的天驕,但是絕對不是一無是處的雜魚。
尤其是在對付妖獸方面,那些天驕可能還真沒他們厲害。
只要團結起來,獸王在他們面前,不過是在與畢方戰鬥前的一道開胃菜罷了。
“兄弟們,來活了!”
一名光着膀子,皮膚黝黑,身上大小傷疤如同紋身般的獵人,率先掄起膀子,站在了道路的中央,等待着獸王的到來。
狩獵小隊,亦是有分工合作的。
這人顯然是隊伍裡的肉盾,專門負責和妖獸周旋,其他人則伺機攻擊。
獨自一人,就敢硬撼獸王,他的實力可見一斑。
來了!
幾乎在他站在路中間的同時,衆人心中一凜,已然能夠看到樹木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朝着他們傾倒而來。
獸王的模樣,也終於浮現。
豬!
這是一頭野豬類的獸王,整體外貌和野豬相差不大,只是體型是普通野豬的幾十倍。
整體呈黑棕色,只有額頭上有一小撮赤色的毛髮。
但老練的獵人們,第一時間瞄準的,卻是它的牙齒。
牙齒上,流動着土屬性的靈力,是用來打造土屬性法寶的絕佳材料。
若是將兩根獠牙全都拿到,絕對可以在外面賣上大價錢。
所有的狩獵隊都躍躍欲試,準備奪得頭功,拿下這頭野豬。
女獵小隊也同樣如此。
但王啓卻突然開口,將她們攔下:“等等,有些不對勁。”
“嗯?”
蔣霞疑惑的回頭看來,還沒等王啓回答,她眼角的餘光,突然捕捉到一根筆直的光柱,仿若從天穹上投射而來,瞬間貫穿了野豬的腦袋。
嘭。
方纔還在狂奔的野豬,瞬間一頭栽倒在路上,堪堪停在了赤膊獵人的面前。
赤膊獵人蹙起眉頭,上前試探了一下野豬的氣息,居然已經沒了一點生氣。
轉瞬之前,一頭獸王就這樣暴斃了。
是誰?
他不禁擡頭看去,只見一名穿着華貴,面容陰鬱的年輕男子正蹲在野豬的頭上,把玩着野豬的呆毛。
當他和男子的目光對視後,男子的嘴角頓時微微上揚,開口道:“想要這頭野豬嗎?”
獵人呆呆的點了點頭。
說實話,如果是其他人說出這話,他絕對不肯相信。
天上哪有掉餡餅的好事,這一頭野豬身上的寶貝,至少能賣好幾萬,甚至十幾萬靈石,誰會白白送給他人呢?
但他面前的這個陰鬱男子,身上的法袍,以及佩戴在胸口,手部等暴露出來的法寶,一眼看去都是頂級貨色。
是普通人用靈石都買不到的。
這一頭獸王,連人家的一條褲衩都不一定能夠換到,所以陰鬱男子說的話,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那就把顧亮交出來。”陰鬱男子繼續說道。
“顧亮?誰是顧亮?”赤膊獵人一臉懵逼。
陰鬱男子見狀,聳了聳肩:“很遺憾,你已經失去這頭野豬了。”
而後,他又將目光掃向其他獵人,一邊察看獵人們的反應,一邊說道:“你們應該都聽到了,我只要顧亮的位置,誰能告訴我,我就把這頭野豬給他,包庇顧亮的過錯,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給你們半個時辰,商量一下吧,如果半個時辰後,還沒有結果,伱們可能得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 ”
“不要回避他的目光,自然一點。”
在陰鬱男子掃視衆人的時候,王啓立即悄悄的向女獵們提醒道。
聽到顧亮的名字,心中難免有些忐忑的女獵們,這才鼓足勇氣,硬着頭皮略帶憤怒的注視着陰鬱男子。
而王啓也同樣如此,他輕描淡寫的和陰鬱男子對視了一眼,並沒有多餘的表情,而後便自然的收回了目光。
他和這名男子,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準確來說,他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名男子,但男子應該是第一次見到他。
南宮夜月。
南宮家族的少爺。
王啓早在剛進入秘境的時候,就知道了這個男人的名字。
只是王啓萬萬沒想到,這個想要與廿七競爭的男人,居然會獨自來找顧亮。
而且,比想象中難纏!
這南宮夜月,似乎已經篤定顧亮仍在封鎖區中,且有人在策應顧亮,幫助顧亮逃脫。
這等洞察力,着實非同一般。
而很快,他又見到了南宮夜月的另一面。
半個時辰,轉瞬即逝。
獵人們根本沒有商量出任何結果,大多數人連顧亮是誰都不知道。
“這樣嗎?你們的嘴倒是挺嚴。”南宮夜月見狀,仍舊保持着微笑,隨手指向一名獵人。
剎那間,靈光閃現,那名獵人的腦門,瞬間被貫穿,仰面倒地,頭部的空洞,不斷的向外溢出鮮血與組織的混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