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雷音?
王啓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詞,在青嵐宗的時候,他只不過是剛剛入門,強調的是劍勢。
可劍勢這個東西,用來震懾境界比自己低,或許相似境界的修士,會產生一定的效果。
但在面對金丹以上的修士時,劍勢的作用就着實有限了。
不論是對抗南宮屠,還是與高牧戰鬥,劍勢都無法對他們造成足夠的限制。
當然,這或許也和他精神力的強度,亦或者劍勢的等級有關。
但就目前來說,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去提升劍勢的能力,也想象不到劍勢應該如何增強。
至於劍氣,就更是如此了。
實際上,對於嵐切劍法的使用,都屬於劍氣的範疇。
王啓已經將這一本劍法修煉到了極致,在這一套劍法所述的基礎上,再無提升的空間。
所以他根本沒想到劍氣原來亦有它的專屬等級。
此刻,他停下手中的劍,打開了自己的面板。
開始認真的查看與自己修煉相關的數據。
【姓名:王啓】
【年齡:43\/155】
【境界:築基五重(22\/100)】
【靈魂境界:啓蒙九重(圓滿)】
【修煉功法:金陽功(圓滿),火雲經(圓滿),長青功(圓滿)】
【法術:御氣術(圓滿),引燃術(圓滿),施雨術(圓滿),憑虛術(大成),歸元劍訣(小成)探靈術(小成),控屍術(大成)】
【秘法:火系加持(圓滿)】
【血脈之力:山形(初級血脈之力)】
【絕技:劍氣雷音(入門)(1\/1600)】
面板上,
劍氣雷音並未激活新的力量體系,而是直接頂掉了絕技驚鴻。
看來,系統判定王啓的驚鴻與現在所練就的劍氣雷音,出於同一脈,因而將其當做進化,而不是新的招法。
畢竟劍氣技巧,的確不算是法術,也不能算是基礎的近戰劍法,將其歸類到絕技欄中,倒是恰到好處。
其效果,也是繼承了驚鴻的特點,是對力量進行增幅,只不過更專注於對劍氣的增幅。
按照王啓剛纔自身的感覺判斷,劍氣雷音大概將他的基礎劍氣強度增幅了四到五倍左右。
這個數值,看上去似乎特別誇張,但實際上,換做普通築基五重修士,力量增幅四到五倍,哪怕再加上其他的法術輔助,也就相當於築基七重修士的常規力量而已。
也就是王啓,無論身體,靈魂,還是丹田經脈,都如同怪物一般,基礎實力就能夠和築基八九重的修士媲美。
再使用劍氣雷音作爲常規攻擊手段的話,倒是勉強能夠和金丹初期的修士有來有回,試探性的過幾招,不至於一上來就大招盡出,把底牌耗盡了。
山形和劍氣雷音,對於王啓來說,都有着一定的提升。
但還不夠。
王啓看着自己的面板,最終將目光落在了修爲境界上。
相比普通修士,王啓這幾年的修煉速度,絕對算不上慢,甚至遠超常人。
可是,他現在早已脫離了普通修士的層次,開始與天驕,乃至更高境界的前輩修士在同一平臺上競技。
境界太低,成了他前進道路上最大的障礙。
若是他在與南宮屠以及高牧對戰之前,擁有築基九重的境界,他哪裡需要這般費力?
修煉的提速,必須提上日程。
丹藥,修煉環境,以及各種輔助陣法,他都不缺。
現在他最想要得到的是,一本更高深的修煉功法,用以前的功法修煉,無論給予多少外部的助力,速度提升都十分有限。
只是想要找到高階功法,談何容易。
所以想到後來,王啓只能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哎。”
修煉一途,盡人事,卻還是得聽天命。
王啓自認爲在面板的輔助下,運氣還算不錯,但也並非能夠事事順遂,這修煉一途,着實是不太容易。
終究還是得沉下心來,腳踏實地。
“罷了,既然喬家毀約,那我明日便回家去,開始隱居修行。
境界若是不提上去,無論怎樣的宏圖大計,也不過是好高騖遠,不切實際。”
王啓暗暗想到。
他在梁州耽誤的時間已經夠久了,與喬家的聯姻,對他來說,仍舊是外部助力。
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他當前的實力,無法匹配他野心的事實。
與其期待喬家能夠真心與他合作,還不如先把自己的能力提升上去,到時候,哪怕喬家仍舊不願意與他聯姻,恐怕其他各大家族,也會考慮與他的合作。
翌日。
王啓並沒有直接離開,仍舊先嚐試進入州牧府。
但果不其然,他才走到大門口,就被攔截了下來。
梁州牧早已下達了命令,禁止他進入州牧府半步,作爲他欺瞞的懲罰。
其實,王啓覺得這樣的懲罰,也不算冤枉,確實是他小看了這個世界的婚配禮儀。
或是受了前世某些電影,電視劇的影響,在他原本的印象中,古代封建社會的環境下,男人妻妾成羣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實際上,似乎並不是這樣。
無論庶民還是官僚,亦或者修煉家族中的上位者,在迎娶妻妾方面還是頗爲保守的。
妾的身份,對於一個大家族來說,侮辱性極大。
無異於將自家的掌上明珠送到別人家去當丫鬟。
別說梁州牧不願意,就算換做王啓,同樣會極力的抵制,甚至比梁州牧的反應還要激烈。
只可惜,關於這個世界妻妾的具體關係,地位,王啓也是回到客棧後,向當地掌櫃詢問才知曉。
不過,他也並不後悔。
他刻意隱瞞這個信息,本來也是爲了試探喬家。
梁州牧雖然暴怒,將他驅逐,但是卻沒有對他進行其他的制裁,就已經足以說明梁州牧對他的態度。
至少還是保持着中立狀態,並沒有完全切斷合作的可能。
能夠保持這種關係,對王啓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所以,他今天來州牧府,也不是爲了進去見梁州牧或者九姑,只是想要給郭文昌傳一個口信。
說明他已經離開,並邀請郭文昌到王家做客。
畢竟兩人結識數年,郭文昌還一次都沒有去過王啓的家中。
王啓也沒能真正的盡到地主之誼,好好招待郭文昌一番。
好在他向守衛說明了情況後,守衛並沒有拒絕他的請求。
原因無他。
他除了說要給郭文昌傳話,還特意帶上了喬沐。
有喬沐作爲後盾,守衛多少都會有些忌憚。
這消息要是不傳達到,將來被喬沐問責,他們也吃不了兜着走。
哪怕他們不敢擅自去傳話,至少也會向上面反饋。
又不是什麼天大的消息,想來也不會遭到阻截。
於是,王啓留下口信後,便痛快的離開了青都城。
回去的時候,他並沒有購買任何青都城的特產,當做禮物。
因爲儲物袋裡,早已裝上了最好的禮物。
疑似東陽令藏匿在青都城附近土匪山寨中的法寶與戰爭利器,王啓若是將這些東西帶回王家,王家的防備,至少不會輸給一般的郡城。
王家修士的實力,也會得到全面的提升。
至少核心的十多名修士,可以用這一批戰利品,直接武裝到牙齒。
而梁州牧對他擁有這些寶貝,完全一無所知。
實際上,這也是王啓急於想要從梁州脫身的原因之一。
夜長夢多。
什麼東西都得帶回家後,才最爲穩當。
很快,王啓就已經遠離了青都城。
他選擇的路徑,並非官道,而是翻過山林,直接通往梁州與兗州的邊境。
雖然地圖不夠詳盡,但有探靈術與畢方配合,他仍舊能夠精準的從最短的路徑,回到兗州。
而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
難以遭到攔截。
他殺了小東令高牧的消息,早已傳開。
東陽令卻沒有絲毫的動作,這絕對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或許是梁州牧憑藉自身的力量將此事壓了下來。
但更大的可能性,是東陽令在謀劃着一次猛烈的報復。
這是他的第一大威脅。
除了東陽令外,梁州境內的幽州人士也不少。
他在青都城的消息,恐怕早已傳到了廿七的耳中。
就像他早就知道,廿七也平安回到了幽州一樣。
廿七這個人,就是一條瘋狗,睚眥必報,若是得知了他的消息,不知道會搞出什麼幺蛾子來。
而且殺了南宮屠,仇恨他的人,可就不止廿七一個了。
這一趟秘境之旅,他算是惹了大事。
萬萬不敢再在外面遊蕩,再怎麼也得蟄伏一段時間,避避風頭。
王啓一個人輕裝簡行,又有畢方帶路,天還沒黑,就已經來到了梁州與兗州的交界處。
他站在樹林中,甚至都已經能夠看到兗州的崗哨。
一時間,王啓的心中,竟涌起一種溫暖的感覺。
這一刻,他終於意識到,他對於兗州,已然產生了歸屬感,親切感。
哪怕曾經的大齊,這個九州大陸,對他來說是完全陌生的。
可他還是將兗州當做了故鄉。
“來者何人?何時進入兗州境?”
巡邏的士兵,也發現了王啓,立刻重視了起來。
畢竟像是王啓這種從山區“偷渡”的修士,並不多見。
更何況,兗州發生過天驕遇襲事件,邊防的要求就更高了。
“我是王啓,我要回家。”王啓和氣的說道。
哪怕接受盤問,他都覺得有一種輕鬆的感覺。
然而,當他說出自己的名字時,士兵們卻驚掉了下巴,不可思議的看向了他:“你你你……你真是王啓?那個幫助兗州天驕逃生,獨戰廿七的王啓?”
啊?
王啓一愣,他沒想到,一段時間沒回兗州,自己居然在兗州有了這麼大的名氣。
但他更加在意的是士兵的一個描述,獨戰廿七,而不是殺死南宮屠。
也就是說,幽州,亦或者兗州,刻意掩蓋了這個事實嗎?
兗州爲了打擊幽州,若是知道這件大事,應該不會掩蓋,反而會大書特書。
那麼最有可能的,是幽州暫時按下了這個消息。
真有意思。
看來南宮家也不太平啊。
王啓嘴角微微揚起,暗暗想道。
如今廿七雖然跨入金丹行列,但根基不穩,戰力不可能與全盛時期的南宮屠比擬。
根本無法彌補南宮屠死亡給南宮家帶來的實力損失。
南宮家掩蓋南宮屠的死亡,顯然不是爲了防止兗州的攻擊,畢竟兗州不會只考慮南宮家的勢力,而選擇攻擊幽州。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這一次的秘境後,幽州的各大家族之間,開始狗咬狗了。
這一刻,王啓還沒意識到,這其實全是他的功勞。
要不是他找到了離開秘境的通道,解救了倖存的兗州天驕,南宮家的在秘境中的惡行,根本傳不出來。
正是因爲廿七血祭幽州其他家族的天驕,助自己成就金丹,現在南宮家才陷入了輿論的漩渦,受到了各大家族的討伐。
所以,廿七就算恨死了他,現在也無暇來找他尋仇。
言歸正傳。
王啓面對眼前這些如同參與粉絲見面會一般的兗州士兵,略微有些不適應。
不是因爲他沒見過大場面,而是他實在是沒體會過被陌生人崇拜的感覺。
他只能毫無靈魂的點了點頭:“對,我是。需要我證明身份嗎?”
“不不,不用!請跟我來,你的朋友,一直在軍營等你。”一名士兵連忙擺手,並主動承擔起了嚮導的工作。
王啓當即同意,跟隨士兵來到了邊防軍的軍營。
才走到軍營入口處,他就用探靈術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靈力。
不是顧亮,還能是誰。
“王兄!你真的還活着!”
下一刻, 顧亮風一般的從營帳中奔出,揚起了一地的沙塵。
但他的興奮與激動,就和這沙塵一樣,是四處飛揚,做不得假的。
看到顧亮的反應,王啓只道自己沒看錯人,這顧亮倒是一個性情中人。
“不然呢?你覺得我像那些秘境中的幽魂嗎?”王啓打趣道。
“不。”顧亮連連搖頭。
“那不就得了。”王啓笑道。
顧亮卻正色說道:“伱可比那些幽魂可怕多了。連戰國總督都覺得你不可能回來了,可你卻真的逃出了生天。
你還是人嗎?”
戰國?
王啓聽到這個名字,卻是皺起了眉頭。
他對戰國,可沒什麼好感。